獵鹿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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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伯·瓊斯殺妻案”給學院帶來了的負面影響, 僅僅只流傳在知情人口中。也因為這樣不光彩的事,所以學院后來決定在圣誕假期來臨前,開一次宴會,允許學院教職工帶女性家屬參加,去一去晦氣。 這樣的決定, 顯然將學生們的絕大部分注意力都給吸引住了, 畢竟學院中都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這時候沒有什么比美麗的姑娘,更能讓他們著迷了。 林蒙對年輕美麗的姑娘沒什么興趣, 但學院要求每個學生都必須參加宴會, 林蒙也只能正裝出席。 在這之前, 因為對“韋伯·瓊斯殺妻案”有微妙的不對勁感, 這困擾著林蒙, 挑戰著她的控制欲, 所以她有跟進了這個案件??梢赃@么說,比起案件真相, 林蒙更想讓自己感覺到舒坦, 不再哽著那么一口氣。 此外,林蒙還有輔修了法學——她沒有去法學系上課,只是閱覽了大英法律相關書籍, 更深入了解了現今法律條規,然后不自覺地在這過程中, 羅列了其中的漏洞。等到她再進一步和法學系的教授, 還有出身律師和法官世家的學生們聊過天后, 林蒙是覺得她如果去鉆法律空子,她一定會很盡興盡情的。 林蒙為自己這個想法,反思了幾秒,然后就聳了聳肩,沒將它多放在心上。 話說回來,對于瓊斯助教殺妻案的后續追蹤,林蒙在瓊斯太太所擁有的股票和證券上,得到了突破口。在瓊斯太太去世后,瓊斯助教為了擁有賭資,就想著將股票和證券變現,他變現的速度快得驚人,就好像有人就等著他變賣一般。 再有根據林蒙對瓊斯教授的了解,他可不像是能策劃出這么近乎天衣無縫謀殺案的人。當然了,林蒙并不會小看一個殺人犯的思維運轉速度,這就和不要小看絕境中人們爆發出的潛力一樣,但是瓊斯助教在這一起謀殺案中,細節方面未免做得太好了。 就拿其中一個細節來講,瓊斯太太去世后并沒有立刻下葬,反而像尋常一般停靈了三天。這么一來,本來就對瓊斯太太因心臟病去世,沒有任何懷疑的他人,就更加不會懷疑她的死有任何問題。 只是這樣的看法,都建立在林蒙認為案件微妙不對的前提上,以至于她在尋找證據,來支持她這樣想法時,都不能站在絕對客觀的角度上。 林蒙之后在瓊斯助教變賣出去的股票上,留了“印記”,準備看一看這只股票究竟有什么不可言說的價值,以來進一步支持她的觀點,就將這件事暫且放到了一旁。 再說回到學院圣誕宴會,宴會在一年難得對外開放幾次的學院禮堂舉行。禮堂很大,平時學院學生聚集到一起,都顯得空曠,但是今天林蒙都懷疑她來錯了地方,她怎么看都覺得禮堂變得好擁擠,她下意識地扯了扯領口,讓她的假喉結跟著輕松下。 林蒙有點想溜走,但在她腳尖轉動前,威廉姆教授高聲叫住了她:“高斯,我親愛的學生,這邊來!” 林蒙對一向關照她的威廉姆教授還是很尊敬的,所以只好打消了離開的念頭,快步走了過去。所幸威廉姆教授不是給他介紹姑娘的,而是帶她去見了他的好友,在牛津大學教生理學的伯利教授,之后她就一直在教授圈中打轉,直到有姑娘頻頻朝這邊張望,教授們這才帶著揶揄鼓勵的目光,放過了她。 林蒙:‘……’ 等林蒙好不容易從人堆中出來,來到禮堂吸煙室內時,不出意外地在這兒看到了正在吞云吐霧的福爾摩斯。 還就他一個人。 林蒙打了個招呼:“福爾摩斯?!?/br> 然后林蒙就把自己往單人沙發中一丟,隨后也點燃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任由甘醇的煙味在肺腑中流轉。 福爾摩斯眼睛都沒有睜開:“你能從五個姑娘的包圍中逃出來,在我看來是非常不容易的,要知道她們幾乎所有的聰明才智,都用在如何嫁一個好丈夫上了,所以她們平時只好用各種花邊帽子來裝飾她們的腦袋,不至于瞧過去時什么看頭都沒有?!?/br> 典型的福爾摩斯諷刺。 林蒙踢了他伸出來的腿一下:“別那么刻薄,福爾摩斯。她們會演變成這樣,難道是她們本身的問題嗎?你有這樣的想法,讓我都開始同情你了,難道你就沒有遇到過才智超群的優秀女性嗎?我都比你幸運——” 林蒙說著又吸了一口煙,沒有一氣將這段話說完,但她開始低落的語氣,已經能說明不少問題了。 福爾摩斯瞥了她一眼,故作奚落道:“既然你覺得她們有無奈之處,那你為什么還逃走了?” 林蒙哼了一聲:“我那是因為沒有下腳的地方,我的老天,我懷疑侍從都恨不能給托盤安裝個三英尺長的柄,才好為姑娘們送酒水?!?/br> 這時期的服裝正是從裙撐到裙墊過渡的階段,而且無論是裙撐還是裙墊,在林蒙看來都十分夸張,拿今天最受歡迎的裙墊禮服來講,穿上長裙是前凸后翹了,可后翹的角度都和背部呈九十度了,再加上拖裙,簡直是一個人占用了好幾個人的位置,林蒙說沒有下腳的地方絕對不是在夸張。 福爾摩斯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還差點把自己嗆到。 林蒙彈了下煙灰,瞇起了眼睛:“你呢,和派克斯教授搭上話了嗎?”那是個有名的化學家,之前發明了人工塑料,還有許多其他化學成就,這次是被學院邀請來的。 福爾摩斯舒了口氣:“那場短暫的談話,是支撐我還在這兒煎熬的唯一動力?!?/br> 林蒙故作正經道:“那你有沒有告訴他他妻子和他家園丁的事?!?/br> 福爾摩斯:“……你是在明知故問嗎,伍德?!?/br> 林蒙半真半假道:“真可惜?!?/br> 福爾摩斯抽完了一根煙,冷不丁來了句:“其實還有他家的馬夫?!?/br> 林蒙“嘖”了一聲,反擊道:“派克斯教授讓我有什么問題想請教他的話,就給他的辦公室發電報?!?/br> 福爾摩斯立刻反唇相譏:“帶著他妻子的小秘密去請教問題嗎,我相信你會成功辦到的,伍德?!?/br> 林蒙:“彼此彼此?!?/br> 林蒙將手中的煙抽完,就沒有再點新的一支煙了,她安靜地靠著椅背坐了一會兒,就打算起身離開了:“回頭見,福爾摩斯?!?/br> “回頭見,”福爾摩斯坐正后還是加了句,“以及圣誕快樂,伍德?!?/br> 林蒙愣了下后,露出個真誠的笑來:“你也是?!?/br> 在林蒙關門離開后,福爾摩斯正準備坐回去,繼續沉迷在煙霧繚繞中,只是當他掃過林蒙坐過的單人沙發后,忽然間皺了下眉。 · · 圣誕假期來臨后,林蒙就輕車簡從地離開了劍橋郡,她要回她這輩子的故鄉伯明翰去。 只是林蒙并不打算回她那個所謂的家,她另有住所。 事實上,林蒙有許多住所,畢竟她有不止一個身份,每個身份都有對應的經歷。 不過對應身份的交際圈所要聯系她時,無論是信件還是電報,或者是通過專欄聯絡的報紙等,最后都還是會匯聚到林蒙這一個人這邊的。 林蒙一個人自然是不可能將所有事,都安排地滴水不漏的,她有許多信得過的下屬,下屬還有下屬,這樣一級一級下去,林蒙自己占據了這樣金字塔的頂端,和第二層——畢竟第二層的都是她。 再說伯明翰,它位于英國中部,交通四通八達,且煤、鐵資源豐富。詹姆斯·瓦特就是在這兒發明了雙向氣缸蒸汽機,可以說伯明翰是第一次工業革命的發源地,是名副其實的重工業城市。 林蒙這輩子的親生父親伯頓·伍德,在生前就擁有一家鋼鐵鍛造工廠,當時收益還可以,但當他過世后,擁有了這家鍛造工廠的,變成了林蒙這輩子的親生母親艾文娜。 等艾文娜從艾文娜·伍德變成艾文娜·斯特林后,受她新任丈夫的游說,艾文娜·斯特林就變賣了這家鍛造工廠。 如今這家鍛造工廠,也從之前的伍德(wood)鍛造工廠,變成了伍德森(woodson)鍛造工廠,所有人是個年輕人,名字叫詹姆斯·伍德森。 在新所有人的帶領下,伍德森鍛造工廠規模擴大再擴大,所生產的鋼鐵之前都有被政府選中,去建設倫敦地鐵,這筆來自政府的訂單,讓伍德森鍛造工廠一躍成為伯明翰數得著的大鍛造工廠,之后則陸續收到了大造船廠、鐵路機車制造廠等的訂單。 而詹姆斯·伍德森顯然并不滿足成為各色流水線中的一環,他想要更多的市場份額,或者說開拓新的市場。 這個詹姆斯·伍德森,說明白了也是林蒙的馬甲。 林蒙對她這輩子的親生父親伯頓·伍德,其實也沒什么感情。哪怕伯頓·伍德去世得早,但林蒙從一出生就有記憶,她記得任何事。 而在她出生時,伯頓·伍德已經是第三次做父親了,當時長子亨利·伍德是個開朗上進的好小伙,長女黛西·伍德也活潑可愛,所以對小女兒他就沒什么當父親的新鮮感。 況且艾文娜·伍德一直在說黛西多可憐多可憐,說得多了,伯頓·伍德也多疼愛起了黛西,不過伯頓·伍德去世時,留給林蒙和黛西的財產一樣多。 林蒙對這件事沒多少感觸,后來將伍德鍛造廠接手過來,更多還是她可以借此作為她的起點,盡管有一度林蒙的思路跑偏了: 她想讓第二次工業革命拐個彎,電力不會出現,蒸汽機一直是世界的主流,飛艇代替飛機,粗暴的機械美是世界主流審美。 為此林蒙還真的有去接觸研發了差分機的查爾斯·巴貝奇——所謂的差分機是由蒸汽驅動的小型計算機——可惜林蒙無緣得見參與制造差分機的,世界上第一個寫程序的數學家奧古斯塔·愛達·拜倫女士,她之前因為心力交瘁去世了,而查爾斯·巴貝奇也于去年去世(林蒙先前和福爾摩斯提到的才智超群的優秀女性,就是指愛達,她同時還是著名英國詩人拜倫的第一個婚生子)。 差分機更進一步的分析機,并沒有制造成功。 不然的話,就可以使信息技術革命比林蒙所知道的提前一百多年出現,這樣的話,工業革命和信息技術革命,這兩股擁有改變世界偉力的技術浪潮合二為一,將會狂暴地顛覆整個世界的政治、經濟和軍事格局。 這件事給林蒙的打擊不小,她恨自己知道這件事的時間太晚,不過她還是得到了分析機的數萬張草稿,期待可以繼續這一偉業。 同時林蒙也深刻意識到,第二次工業革命是勢不可擋的,她盡管遺憾分析機沒有制作出來,沒能讓歷史撞了下腰,可她還是可以做點什么的。 怎么說呢,這樣攪風攪雨,讓林蒙內心升起難得的愉悅感。 反正她就是個孤家寡人,她只想讓自己快樂,何必去管世界會如何。 這種心態,等林蒙去了劍橋,才稍微拉回來一點——林蒙從福爾摩斯那兒學來的記憶小閣樓化法,還是有用處的,雖然林蒙還無法做到將那段過于美好的記憶,給鎖進“抽屜”中,她有時候還得靠那段記憶續命。 話說回來,林蒙回到伯明翰的住所,就著壁爐燃燒的爐火,開始翻閱這段時間她收到的信件。 難得的,有一封是艾文娜·斯特林太太寄過來的。 林蒙對這輩子的親生母親,就更談不上有感情了。 林蒙之前可受夠了她的冷暴力,沒讓斯特林家窮困潦倒,那都是林蒙看在他們對她有生育之恩的份上了。 而斯特林太太寄的這封信,林蒙粗略一看,就翻了個白眼。 在斯特林太太看來,小女兒莉莉·伍德是出外做了家庭教師,住在雇主家中,還能夠養活自己,所以小女兒就不需要家中的房間,于是家中原本屬于林蒙的臥室,就給改造來給黛西婚后生的女兒住。 可憐的黛西之前嫁給了一個牧師,但那個牧師年紀輕輕就去世了,所以可憐的黛西帶著她可憐的女兒回了娘家。斯特林太太熱情地接待了她,又覺得黛西生活費不夠用,就想到了能夠自力更生的小女兒,想讓小女兒將之前伯頓·伍德留給她的財產,轉讓給可憐的黛西。 林蒙:“…………” 林蒙心想艾文娜肯定也想將她名下的財產,分給一點給黛西·伍德,但是艾文娜現在的丈夫斯特林先生,肯定是不愿意的,畢竟黛西·伍德和他半點血緣關系都沒有,即便斯特林先生現在靠的,是黛西·伍德親生父親留下來的財產。 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打到最后,斯特林太太就想起了她從來沒有重視過的小女兒了。 ——黛西·伍德結婚,林蒙半點都沒有從他們口中聽到過消息。林蒙之所以會知道,還是因為她之前留在家中的眼線。 而對斯特林太太這樣理所當然的請求,林蒙只當是沒看到。 據林蒙所知,黛西·伍德她這個同父異母的jiejie,不僅有他們父親留下來的遺產,她那個牧師丈夫也是略有薄產的,足夠黛西和她女兒花銷了。如今打她那份遺產的主意,也不過是貪心地想要更多罷了。 誰愛慣著他們一家子,誰慣著去。 林蒙撇開那封不知所謂的信,繼續看其他的信件。沒想到沒過幾天,林蒙就見到了這幾個“親人”,只不過場面在林蒙看來,有點過于滑稽了。 “詹姆斯·伍德森”是個快要三十歲的青年,棕頭發灰藍色眼睛,身量不算太高,但模樣周正,加上他十分有錢,所以在他作為主人召開的宴會上,來了不少紳士淑女。 “詹姆斯·伍德森”正在二樓和一群還有點志向的世家子弟呆在一起,正在商量著要不要辦一份屬于伯明翰的報紙時,管家走了過來,等候在一旁有事要稟。 “詹姆斯·伍德森”向同伴致以歉意,才走到一旁。 管家說是伍德家的女眷來了,但問題是她們并沒有收到這場宴會的請柬,是硬挨著以前的舊相識進來的,還說她們有關于鍛造工廠的事,想和主人家聊一聊。 詹姆斯·伍德森也就是披著馬甲的林蒙,從所在的二樓往下一望,旋即就明白了黛西·伍德的用意。 林蒙無語極了:‘我除非眼瘸了,才會看上這么個女人?!?/br> 誠然黛西·伍德十分漂亮,但她根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蠢女人。 林蒙收回目光來,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管家。 “先生?” “詹姆斯·伍德森”的聲音低沉,帶著資本家固有的冷酷:“讓費爾林去,他會知道怎么辦的?!辟M爾林是她的御用律師,非常稱職。 管家:“是?!?/br> 費爾林正在和一群同僚插科打諢呢,一聽老板有令,問清楚后立馬就上了。 沒多久,黛西·伍德和艾文娜·斯特林就被禮貌地請了出去。 當然了,礙于大家都知道的禮節問題,管家對客人們說她們母女是因為身體不適,才由伍德森家的馬車送走的。 馬車上,黛西·伍德臉漲得通紅,恨不能找條地縫鉆進去。 艾文娜·斯特林則嗔怪道:“伍德森先生實在是太失禮了,當初他可是靠著伯頓的鍛造工廠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怎么一朝發達了就不懂得感恩呢?” ※※※※※※※※※※※※※※※※※※※※ ·大家對神夏很是熱愛啊,我決定要寫它了,不過得到后面啦ovo ·本章有隨機紅包掉落,來啊來啊。同時月底了,瘋狂暗示愛的澆灌。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