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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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剿匪并不是什么難事,他們越過國富力強,并無外患內憂。這些個賊人也是派些人去清剿便是了,只是這人選倒是不大好定下來。 這國內近幾年來并無戰事,但每次出兵剿匪便必不可少的劃出一筆不少的費用來安士兵的心。于是這帶頭領兵剿匪的,不僅不需要承擔太大的后果,只剿匪便能攬到一大筆的錢財。 這換誰都能明白過來,這個位置是個香餑餑,于是每當有賊寇興風作浪之時。無人是為著被賊寇禍患的百姓著想,反而一心只想斂財,即便是自己不行,也不能讓對方的人上去。 只要自己成功舉薦一人,這事成之后,無論多少也能沾點葷腥,穩賺不賠的事。 第二十六章 章大人讀過折子,極為恭敬地將折子合上,雙手舉過頭頂抵還,道:“這岳州之事臣也略有耳聞,早在前幾日尚書臺便接到了邸報,臣和幾位大人已商議好了人選。只是......” 高行也松了松膀子醒了醒神,從一旁的幾桌上取了一杯茶來,潤了嗓子道:“有話直說無妨?!?/br> 章大人這才繼續道:“只是,臣聽聞左相和右相早已因人選問題爭破了天,想來即便是臣將人選呈交給陛下也是白費力氣?!?/br> 這話說的雖不客氣,卻也是實在話,高行也雖說是皇帝,可作出的決定也并非全都能執行。尤其在朝中還有兩位極具權勢的丞相在,即便他有尚書臺的人給他出謀劃策,許多事他能決議的也并不多。 “這先帝在時,曾幾次帶兵征戰邊疆,近幾年來雖然并無戰事??擅癖矒嵋膊⒎鞘羌∈?,這剿匪的費用,實則一多半是用于此處,所以臣以為只需挑選一位有能力剿匪,且能體察上意的人選為最佳?!?/br> 高行也冷哼一聲,心道,脫褲子放屁,他還能不知道這點關竅?這折子想來在被送到之前,這兩位老大人便開始根據這個人選爭論起來,無非是想要多貪墨一些。 貪墨不可避免,只看貪墨多少,若只是貪墨些許不妨礙辦事,他便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算是過去了??扇羰秦澞澏?,這原本用來剿匪和安撫的軍費被大肆挪用。 先暫且不提剿匪一事能否辦得成,單是底下那些民兵一個心氣兒不順便能將領頭將士給辦了。這自先帝在位多次征兵出戰后,已有數年不曾有戰火。 那些士兵當了兵領了軍餉也無意歸家,即便是給了遣散費也很少有自動離開的,這樣平和不用打仗的年間。當兵可比在家里種地強多了,無非是在兵營里cao練騎射,若是遇到剿匪或是打仗,還能賺點軍功。 那可是當個平頭百姓一輩子都夠不上的榮耀,況且回家也不一定有地可種。 這治理國家猶如給病人看病,起了高熱便下一貼散熱藥劑,生了寒就得開驅寒貼。況且這病人又不能按著教科書來生病,且時常是熱病未退寒病又起,這邊上火,那邊生瘡。 要想不勝禍端,一味的強力鎮壓是達不到最佳效果的,唯有疏散平衡才是上策。 高行也又轉了一圈,解開了外袍仍在椅子靠背上,長腿直入回到案桌前坐下。在一旁的奏折中挑挑揀揀,最后挑揀出兩個人名,將其寫在宣紙上。 朱筆擱置一旁,在紙上吹了口氣,那宣紙上的墨迅速陰干。隨后高行也繼續說道:“左相常年兼并岳州節度使,那里是他的地界,如今自己的地盤出了事兜不住,右相便想上去橫插一腳,將岳州副使調換成自己人,擺明了錢和人都想要,他以為左相是傻子?” 這話不好說,章大人心想,這右相有沒有把左相當傻子他不知道。但右相一定是把陛下當成了傻子,如此和尚頭頂的虱子一般的事,他還以為陛下能全然不知。 狂妄地以為陛下不能接受左相獨大,便能接受他朝堂一家之言?當真是常年處于政治漩渦形成了視覺盲角,如此淺顯的問題還是得旁觀者才能看得清。 章大人佯裝笑了一聲,恭維道:“還是陛下英明,早已看破了這兩位大人的勾心斗角,只是這人選一事......” 高行也從伏案的姿勢抬起頭來,一雙凜冽的寒眸緊盯著他,問道:“你以為派遣何人接替岳州副使?” 章大人心道,終于來了,這個問題困擾他好幾天了??偹闶强梢砸煌聻榭炝?,雖不知陛下心里作何打算,可這事一交代出去,便能減去心中一大負擔,他再也不用因著如何抉擇寢食難安了。 于是便直接干脆地回答道:“臣以為嬴霍可擔任此職?!?/br> 聽到嬴霍這個名字,高行也終于有了些許反應,他思考了一會兒,方才道:“原來是他,這嬴霍曾隨他父親上過戰場,表現可圈可點,如今只擔任一閑職著實有些可惜了?!?/br> 這個可圈可點說得可是太含蓄了,章大人有些汗顏,這位贏將軍當年隨他父親出戰那可是有勇有謀,多次帶兵突襲,立下許多軍功的將軍,怎會只一句可圈可點便能了的。 不過到底他家上升得太快又是武官,在朝中文官言論占主場的地盤也討不到什么好處。 章大人道:“這嬴霍為人并不過于剛直,也不算太過油滑,文韜武略都是上品。況且這贏家幾代都是忠烈之后,家風嚴謹想來并不是會對左相獻媚討好之人。且這次更換的岳州副使,定會讓左相元氣大傷,定會十分拉攏新上位的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