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逝水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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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寒月冷月將孩子們抱到了寢殿,金晚晴也就收了玩笑,緊挨著金夜昕坐了下來。 “jiejie,你這幾天去過驚鴻閣嗎?”金晚晴小心問道。 “沒有?!苯鹨龟靠嗫嘁恍?,“身為皇后,宮中瑣事繁多不說,背后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怎敢像以前一樣時常過去?!?/br> 金晚晴懊惱地拍拍自己的頭,“都怪我?!?/br> 金夜昕抓住了金晚晴的手,“你說什么傻話。鷺哥哥能進宮還要多虧了你,現在我們難以相見又怎能怪你呢?” 金晚晴嘟嘟嘴,“我就是笨,一心想讓jiejie當上皇后就不會被別人欺負,在五郎說要立我為后時順口向五郎說了讓jiejie當皇后,結果現在害得jiejie與龐先生難以相見?!?/br> “傻瓜,”金夜昕淡淡一笑,眼中柔和,“當皇后是我自己愿意的。如果我不愿意為后,難道皇上還會強迫我不成?,F在太后娘娘已經不再針對你了,只要我當了皇后,這后宮也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了。若是讓那些妒忌你專寵一身的人為后,縱使我與皇上多么小心,只要一個眼錯不見,也難得護你周全。如今這樣最好,我再也不用擔心別人欺負你了?!?/br> “jiejie~”金晚晴趴在金夜昕身上,泣不成聲。 “娘娘,夏夫人求見?!?/br> 金晚晴一聽忙從金夜昕身上起來,將臉上淚水拭凈。 “快請夏夫人進來?!苯鹨龟空陆?,緩緩道。 “諾?!?/br> 馮郡萱隨著冰蘭進殿,身子微微顫抖,螓首低低,讓人看不到表情,也不能知道這身子的顫抖是因為激動還是畏懼。 “參見皇后娘娘,昭儀娘娘!”緩緩站定,馮郡萱作勢就要跪下行大禮。 金夜昕急得起身,“冰蘭,快將母親扶起來?!?/br> 冰蘭忙上前饞住馮郡萱,馮郡萱雖是就勢靠著冰蘭起身,心中卻是過意不去,櫻唇微啟,“皇后娘娘與昭儀娘娘是君,臣婦雖有幸得以成為兩位娘娘的義母,終究只是臣下,怎可罔顧君臣大義,不與娘娘行禮?” 金夜昕帶著金晚晴下了鳳座,蓮步輕移來到馮郡萱身旁,饞住了馮郡萱,心中滿是見到生母的激動,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淡淡一笑,“母親這樣說可是折煞昕兒和晚兒了。自古父母為大,昕兒與晚兒雖得陛下眷顧,不棄我姐妹二人出身寒微而使我們入住后宮以奉箕帚,但我元國向來以孝治國,敬重父母終究還是最重要的。若是母親向我姐妹行這般大禮,只怕陛下不但不會夸獎我們通曉君臣大義,反而責備我倆不孝呢?!?/br> 馮郡萱聽得金夜昕這般說,心中高興自己的女兒能對自己這般孝順。她這樣冰雪聰慧,只怕也早已看出端倪??上驳氖撬⒉回煿肿约寒斈瓴槐M人母之責,反而對自己百般敬重。如此一想,馮郡萱不由得更加責備自己當年不負責任,生為人母,竟無膽量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帶在身旁!雖說她姐妹二人少時得到了樂軒萬千的寵愛,也算是過了無憂無慮的童年。但是,她們也為自己的這一決定受盡了趙氏的虐待,最終更是有家不能回,流離失所,只能寄人籬下,為舞姬求上進。 看著馮郡萱的淚水撲簌簌的直落下來,金夜昕心中不覺也難受起來,她知道母親此時定時十分自責,自責自己當年將兩個女兒留在了生父家中,十幾年來從沒去看過一次。更是自責自己沒有盡好人母之責,害得兩個女兒棲身破廟,寄人籬下,如今更是進了這見不得天日的后宮。雖說而今自己身為皇后榮耀無比,晚兒又有皇上的萬千寵愛在一身,姐妹二人風頭之大,宮中一時無二。但是俗話說,伴君如伴虎,誰又能保得了身在后宮一世榮華呢? 金夜昕拿出手帕為馮郡萱拭去腮上的淚珠,馮郡萱淚眼朦朧,摟著靠在自己身上的金晚晴,母女三人靠在一起,說著貼心的話。 午夜夢回,馮郡萱含淚而睡又含淚而醒,二十幾年前與金樂軒之間的柔情蜜意一幕幕回現,讓她臉上的脂粉被洗去一遍又一遍。 馮郡萱逗弄著可愛的女兒,回想著自己與金樂軒的點點滴滴,不禁嘴角微翹??珊鋈挥蛛p眉緊鎖,“這次回娘家時樂軒剛好回家去了,我未曾與他告別,不知他現在該是急成什么樣子了?” 金樂軒從家中回到夏府后一直不見夫人馮郡萱,心中十分疑惑,可是又不好問夏彬的。只好自己一人悶悶不樂。夏彬見此,以為他有什么心事,想方設法讓他開心,卻毫無效果,問他吧,他又不說,心中也十分著急。金樂軒見不到馮郡萱,留在夏府只覺索然無趣,就向夏彬請求讓他回家數日。夏彬雖舍不得他,但為了他能開心,也就答應了。 金樂軒回到家中,雖有妻兒相伴,卻還是終日郁郁寡歡。一日,竟有一男子自稱是馮府家人前來下帖相邀,金樂軒雖不想去,無奈對方是城中大戶不好得罪,也就只好不情不愿的去了。馮老爺在大廳接見了他,既不談文,也不聽曲,只說了自己的女兒十分仰慕金樂軒的才華,想見見他,就讓婢女領著金樂軒往小姐的房中去。金樂軒此時一頭霧水,心中疑惑,卻又不敢相問,只好一路隨著婢女而走。到了閨房,只見自己朝思暮想的馮郡萱竟站在門口等著自己,金樂軒心中一陣歡喜,眼角含笑。馮郡萱將婢女打發下去,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了金樂軒的懷抱。金樂軒緊緊地抱著她,生怕一松手她就會離去。 “郡兒,你怎么一聲不響就回了娘家,還回來這么久,你莫不是不知道我見不著你會焦急?”金樂軒撫著馮郡萱的三尺青絲,溫柔地問:“莫不是夏彬欺負你了?你跟我講,我去替你出氣?!?/br> “沒有,別亂猜,他對我很好。只是我懷孕了,未免郎君追究才回娘家的?!瘪T郡萱靠在金樂軒的懷里,柔柔地說。 金樂軒將馮郡萱扶起,驚喜地問:“你懷孕啦?孩子現在在哪呢?” “我就知道啊,有了孩子你肯定就忘了我?!瘪T郡萱嬌嗔。 “你呀,跟自己的孩子吃醋,羞羞?!苯饦奋帉櫮绲啬竽篑T郡萱的小臉蛋。 馮郡萱引著金樂軒來到自己的床前,床上躺著兩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正睡得香甜。輕輕撫摸著女兒們的小臉,金樂軒一臉滿足。 “你喜歡這兩個孩子嗎?”馮郡萱雙手環著金樂軒的腰,臉貼在金樂軒背上,溫柔地問他。 “這是自然,這可是我們的孩子,我真恨不得把天下一切美好的東西都給她們,我喜歡她們就像喜歡你一樣,”金樂軒抓起環在自己腰上的小手,緊緊握住,“郡兒,你們母子三人是我金樂軒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我定會一輩子守護你們?!?/br> “樂軒?!瘪T郡萱蹭蹭金樂軒的背,嬌聲喚道。 “嗯?” “你對我真好?!?/br> 金樂軒轉過身來,兩人緊緊相擁。 為免夏彬起疑,金樂軒與馮郡萱商量后同意了馮郡萱將孩子送到自己家中的想法。他將自己的親生骨rou摟在懷里帶回家中,只對妻子說是自己在路上撿到的棄嬰。金樂軒的妻子雖是心中不悅,卻也不能說什么,只好憤憤地留下了兩個女嬰。就這樣,金夜昕、金晚晴這對雙胞胎姐妹得以“名正言順”地與自己的父親住在了一起。 一行清淚滑過那精致的面容,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抖,美眸緊閉,海棠花一樣的雙唇翕動,馮郡萱嬌細的的聲音從喉間發出,“趙氏,你太無量!對兩個無辜幼兒這般虐待!終有一天,我定要為我的兩個女兒討回這一筆債!” 睡夢中的趙氏猛然驚醒,心中沉沉地壓得難受,起身點亮燭火,呆呆坐于桌前,布滿皺紋的臉老態橫生。不過四十幾歲的人,頭發卻已發白,天天睡不安枕,只要一躺下就會夢見向自己討要女兒的郎君,就會夢見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向自己哭訴凄寒。整整十年來,她沒有一天能好好睡過,皺紋白發也就隨著這一個又一個的噩夢向她襲來。 “母親?”低沉的男子聲音在窗外響起。 “喔?!壁w氏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眼中空洞,似乎思緒游離在千里之外。 門‘吱呀’一聲開了,黝黑的男子提著燈籠,慢慢走了進來,坐在了趙氏的對面,“母親,您又被嚇醒了?” 趙氏看了大兒子一眼,嘆了口氣,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十年了,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那男子來到趙氏身旁,輕輕拍著趙氏的后背,安慰道:“母親,您已經自責了十年了,就不要再自責了。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你當初也是為了我們兄弟二人才會一時氣惱將她們兩人趕出家門。何況我們后來也有去找過她們,只是她們自己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去了,這怎么能怪你呢?” 趙氏搖了搖頭,“不是,都怪我,是我太自私,量度太小。她們兩人是孤兒,你父親善良將她們撿了回來,我卻一直針對她們二人,太過無量。后來甚至趁著郎君逝世將她們兩人趕出了家門,太過狠心。她們還那么小,又都長得賽雪欺霜,這樣流落街頭,怕不要被那青樓里的人拐了去。所以你們的父親才會一直向我討要女兒。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母親,”男子聽得有些不耐煩了,“你總是這樣想,才會做這些噩夢。若真是如此,怎么我不曾做這樣的夢。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快早點休息吧?!?/br> 男子說著直接將趙氏饞到了床上,也不管趙氏愿不愿意,就把燈火給滅了,自己提著燈籠回了房。 趙氏躺在床上,一味哭泣,竟又這樣哭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