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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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修復的時候遇到這種人也多,無非就是想融入他們有點參與度。 他也不想跟靳木桐爭,只是彎下腰,開始細致的清理工作。 靳木桐在一旁看著,發現班文亮雖然面團做的不怎么樣,但這個清理做的還可以,而且做的認真,應該是有一定的經驗了。 就在她準備離開去其他地方看看的時候,一個年長一點的人緩緩的走了過來,看到班文亮的動作,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站在班文亮身后有一會兒,也沒有出聲。 班文亮一直清理了十多分鐘,站直身體活動一下的時候,方才看到了長者。 “師父?!卑辔牧列χ蛘泻舻?。 長者點了點頭,伸手拿過班文亮手中的面團,眸中出現了幾分贊嘆的神色:“亮亮,這一次面團揉的不錯,濕度很好?!?/br> 他又看向了畫的邊緣,正是剛剛班文亮清理的那一部分,看完之后,更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手法也有點進步,不錯不錯?!?/br> 班文亮聽著師父的夸獎,眸中閃過一道喜色。 還不等他說什么,師父的目光突然瞥到了他放在旁邊的其他的面團,臉上出現了幾分詫異:“亮亮,你這……不是同一批揉的?” 班文亮:“……” 他的臉色有些不好了。 “這些不行,有點太干了,幸好你沒有直接拿這個上去,不然可得有一陣忙活。不過你能自己感受到面團過干,并重新加濕,還是很不錯的?!睅煾阜浅V锌系恼f道。 這一番話,直接讓班文亮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哪里是他自己知道濕度不夠,明明是…… 班文亮的目光不自覺地朝著靳木桐看了過去,卻見她目光直視落在了畫上,好像在研究欣賞什么,完全沒有過來邀功的意思。 但是人家不主動說,不代表他就真的臉皮厚到對師父胡說八道的地步。 他支支吾吾的說道:“師父,其實這個面團不是我弄的,我揉的就是之前那些,這個是她幫我弄的?!?/br> 說完,班文亮還指了指靳木桐。 師父既然都說了,那他承認靳木桐做的比他好也沒啥,很有可能她是組內專門請來揉面團的,畢竟修復組平時人手不夠,這種不需要什么技術含量的活隨便找個人也就替代了。 但他這話一說,讓老師的目光都落在了靳木桐身上。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靳木桐,眼底有些詫異:“小姑娘,你就是紀教授說的那個徒弟吧?!?/br> 班文亮師父也是有些驚訝的,紀教授之前跟他說過,他新收了一個徒弟,很有天賦,已經有了不俗的底子,他一指點什么就都懂了,極為贊許。 在他看來,有這樣的底子,怎么也得有個幾十歲了,怎么,竟然還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靳木桐聽到有人跟她打招呼,也立馬收回目光,看著老先生禮貌到:“老先生好,我師父的確就是紀教授?!?/br> 班文亮聽到師父的話,已經呆在了那里,此時聽到靳木桐竟然承認了,他腦海中更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紀教授之前不是說不收徒的嗎? 他大學同門最有天賦的師兄在紀教授那里都碰壁了,現在怎么可能有這樣一個徒弟。 班文亮看靳木桐微笑著,坦坦蕩蕩跟師父交談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他剛剛對靳木桐說的那句話。 “不懂就不要亂插嘴,不然會暴露你的學識?!?/br> 剛剛他說的時候有多自信,現在就有多后悔。 班文亮現在只有一個感受,臉真tm疼! 第82章 靳木桐愉快的跟對方聊著, 圓滾滾在一旁撇著嘴:“面團的方法還是彬彬的靈感,可是要說道將面團用在古畫修復上, 你還是頭一個呢。拿著你的東西在你面前顯擺,我也是呵呵呵了?!?/br> 圓滾滾搖頭晃腦的說道。 那老師跟靳木桐聊了幾句以后,便把班文亮叫去砸魚鰾膠了,如今故宮最重要的修復項目便是乾隆花園的倦勤齋,那里有幾件木質家具需要修復,魚鰾膠是古代工匠專用的膠, 就算是年輕的小伙子砸, 一會也累了, 得換人。 而就這樣一天砸下來也只能得半斤。 這可是個苦差事,不過師父讓他去他也不能不去, 畢竟他是新來的。 老師走之前, 又叫來了另一個修復組的小伙子。 “黃皓,這個女孩子是紀教授新收的徒弟,你先帶她熟悉一下修復組?!?/br> 黃皓也是剛來沒多久的新人, 接到任務自然戰戰兢兢, 趕緊過來。 “你真厲害,剛來就能拜紀教授為師,你可不知道這里這么多老師, 我們私底下都想拜紀教授為師, 只是他不收徒的, 有人主動去提過都被拒絕了?!秉S皓看著靳木桐眼中都是羨慕。 靳木桐點點頭, 目光卻又放在了剛才這幅畫上, 近距離觀察,這幅藤蘿畫竹籬畫還真叫人震撼,這畫的畫法中似乎同時融合了東西方畫法,既有東方畫的寫意,又有西方化的結構和空間。給人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對了,看這尺寸,這大概就是師父之前愁的通景畫了! 那這么說,之前必須要用桑皮紙的原因,也就是因為這幅尺寸非常大,而且要將它安裝回天花板的緣故。 之前曹俊生和耿露制作的桑皮紙,應該已經用在了這畫的背面了。 靳木桐見證了桑皮紙的發現過程,自然想要伸手摸摸成品。 剛要動手,黃皓立刻說道:“這可動不得!” 靳木桐抽回手,看向他。 黃皓趕緊說道:“你剛來可能不知道,這畫的修復過程可不容易呢,為了找適合這幅畫的命紙,前后足足找了兩年時間,最后項目落到了紀教授頭上,他帶著團隊去了安徽的山村,這才終于找到了合適的紙,這可精貴著呢?!?/br> “而且只是找一個紙,我們聽起來好像很簡單的樣子,其實他們當時可真的是多方因素加一起才找得到的,而且我聽說了一個小道消息?!秉S皓低聲說道:“其實當時紀教授他們去的時候,原本是沒找到的,后來出現了一個神秘的人,不知怎么就找到了藏得很深的命紙作坊,那完全是私人獨立的作坊,一點名氣都沒有,如果不是那個神秘人,可能現在這個項目還動不了呢,這下你知道多重要了吧?!?/br> 靳木桐:“......我明白,我就看看?!?/br> 黃皓見她不再動手,才松口氣:“我知道你肯定也想參加你師父的這個項目,我也想……哎,不過,咱都是剛來的,還是別想那么多了,這項目進行到這,再進入有點不太好,畢竟前面那么困難的事情,我們并沒有參與,到了這最后了再參與,就跟撿現成的一樣,可能會有人不高興?!?/br> 靳木桐:“哦……” 她有些一言難盡,繼續往前走。 走到了一幅古畫前,這幅古畫只攤開了一部分,可就算只攤開了一點,靳木桐也認得出來,這就是金廷標畫的那幅《雨景圖》。 當時在蘇州的時候她和師父已經將它修復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的裝裱部分還沒完成。 黃皓見她感興趣,便將這幅畫攤開,贊嘆道:“你瞧瞧,這可是乾隆時期宮廷畫師金廷標畫的《雨景圖》,你在外面應該很難見到這種真跡吧?” 他讓開一點位置,讓靳木桐好好看。 靳木桐仔細看了看之前自己修復的部分,師父將這畫拿回來以后還是幫她修了一些小細節,不過整體沒有動。 “你看看這畫修的多好,據說當時拿到這畫的時候已經破舊不堪了,如今完全看不出來,這可是紀教授修的,這水平簡直了得??!你都不知道,這畫就算讓我修復,我也不敢接,老師傅還是老師傅,修的完全看不出接筆的痕跡,瞧瞧多好!” 見靳木桐微微有些皺眉,黃皓覺得自己是不是吹的有些過了,又補充道:“哎,你也別氣餒,咱們都是剛進來的,跟著學幾年自然會有這樣的水平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說是吧?!?/br> 靳木桐點點頭,敷衍的“嗯”了一聲。 接下來靳木桐在黃皓的帶領下參觀了修復組的別的作品,正要往外走去看看別的小組的,黃皓遠遠看見了一人,那人他知道,他便是桑皮紙的制作者,是近期故宮專門請過來的人。 黃皓迎了上去:“曹先生你來了??!你做的桑皮紙真的很好用,現在已經作為命紙粘在畫的背后了,我來帶你進去看。咱們因為有你的努力才能順利修復這畫??!你可真的太厲害了!” 曹俊生一臉憨厚,聽不慣這表揚的話,他說道:“我啥也不懂,就只會做紙,能用上當然最好不過了?!?/br> 黃皓還想再夸兩句的,曹俊生卻一眼看見了剛走到門口的靳木桐。 “靳小姐,你怎么在這?”他大聲叫道。 靳木桐抬頭便看見了曹俊生,笑著走上前去:“曹先生,真沒想到,咱又見面了?!?/br> “可不嘛!我也是沒想到還能見到你,你都不知道,現在咱們村大變樣啦,好多人都想跟著我學做桑皮紙,還說能評上非遺文化項目很值得驕傲,可他們不知道,當初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連我女兒的學費都快付不上了,還欠了好幾萬塊錢呢,靳小姐,我們全家都謝謝你!” 靳木桐微笑著淡淡說道:“你也不用謝我,是我該謝謝你們的堅持才對,將這傳統手藝傳承下來了?!?/br> 曹俊生感慨萬千:“都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可我那桑皮紙在那深山里,誰知道呢?現在可好了,故宮專門邀請我來北京玩,還說這畫如果裝到天花板上就看不見桑皮紙啦,讓我來跟這話合照。我當然樂意啦,這照片以后就是我作坊的廣告!再說我也沒來過北京,就過來了,人家還給報銷車費路費呢?!?/br> 靳木桐笑道:“那你妻子呢?她沒跟來嗎?” 曹俊生說道:“她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沒跟來了,我辦完這些就回家?!?/br> “那你回家以后替我問她好?!?/br> 兩人在修復組外的院子里聊著,黃皓有些尷尬的站在一旁插不上嘴。 這是……什么情況…… 為什么這個桑皮紙的制作人曹先生會跟紀教授剛收的徒弟認識呢? 然后他聽著聽著就覺得有些不對,難道那個發現桑皮紙作坊的神秘人就是……紀教授的這個徒弟? 黃皓的臉色越來越差,那自己剛才說那一堆……簡直是太尷尬了??! 正當他想要找個借口溜的時候,紀教授來了。 “哎,木桐,你來了??!等很久了吧?哎喲,曹先生你也在啊?!奔o松柏大步走了過來。 靳木桐笑道:“師父,我也剛來?!?/br> 曹先生見到紀松柏也是滿臉堆笑,這位老教授在整個桑皮紙研發過程中幫了他特別多的忙,這才讓他能這么順利的交付訂單。 “紀教授你好?!?/br> 紀松柏也看見黃皓了,這小伙子雖然剛來,平時也挺能干的,讓干什么干什么。 他笑道:“黃皓,上次你發現的那只小橘貓還真能吃,我剛才帶來一盒貓罐頭,它三下五除二就給我吃光了,我還想喂別的貓都不成?!?/br> 黃皓趕緊說道:“它的確能吃,不過貓還小,不能多喂?!?/br> 紀松柏笑道對靳木桐說道:“咱們修復組的貓是越來越多了,趕都趕不走,你來的時間久一點就知道啦。好了,你剛來我帶你先參觀參觀咱們書畫修復組如何?” 黃皓說道:“剛剛你徒弟才來,我已經帶她在咱們書畫組小逛過一圈了,看了通景畫,也看了你帶回來的那幅《雨景圖》,那畫修的可真是好,我無論看幾遍都覺得簡直修的絕了!” 黃皓別的愛好沒有,就喜歡吹彩虹屁。 平時紀松柏對這些倒是無感,不過今天卻很開心,笑道:“你也很喜歡《雨景圖》,也覺得修的很好是不?” 黃皓趕緊說道:“可不,尤其是這幅畫的煙雨效果,還有用動態表示風雨很大,這部分的信息完全保留,看不出修復痕跡,這一點可真是牛逼!” 黃皓越夸紀松柏就越高興,他哈哈大笑:“我徒弟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