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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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在一旁站著,眼睜睜地看著鄭書意對一只蛋撻露出了殺父仇人一般的表情。 “小姐,那個……”店員小心翼翼地說,“下午了,蛋撻買一送一?!?/br> 話音剛落,門口歡迎聲響起,店員連忙去招呼新進來的客人。 而鄭書意還在盯著那蛋撻,直到身后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猛地回頭,猝不及防和岳星洲對上目光。 岳星洲整個人都愣了一下,站在門口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再進一步。 片刻后,他然后別開臉,拉著身旁的女人說:“明天再來買吧?!?/br> 這時候鄭書意才注意到他牽著的女人,就是昨天晚上在醫院看到的那位。 連樣子都不做一下了嗎? 昨晚來跟她提分手,今天兩人就手牽手出來招搖過市了? “不嘛?!鼻貥分m然看到鄭書意了,但她不打算走,“我都吃習慣這家了,一天不吃都不舒服?!?/br> 她走到鄭書意身旁,側身拿出一整盒蛋撻,收手的同時睨了鄭書意一眼。 那眼神明顯就是表示她知道鄭書意是岳星洲的什么人,但絲毫沒有作為第三者的自覺,甚至還透露出一股洋洋得意,仿佛一個打著赤腳沖進宴席往菜里吐了口水的人在向所有人炫耀她得到了整桌子菜。 鄭書意被她這眼神晃得太陽xue突突突地疼。 好,我忍。 她丟開蛋撻,頭也不回地離開甜品店。 但是踏出大門時,她突然想到什么,于是立刻停下腳步回頭,正好碰上秦樂之也正帶著勝利者的目光在看她。 鄭書意目光下移,看見她圍巾上戴的那塊金光閃閃的東西,果然就是昨晚岳星洲帶走的胸針?! “……” 雖然表情平靜,但仿佛有千萬只燒得guntang的火炭在來回碾壓鄭書意的胸腔,怒火隨時隨地要噴薄而出。 走了幾后,鄭書意終于忍不住,一腳踢在了路邊的大樹上。 大樹當時害怕極了,從來沒見過這么生氣的女人。 鄭書意垂著頭,胸口劇烈起伏著,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因為生氣而變得灼熱。 路上車鳴聲不斷,她稍微側了側頭,看見岳星洲和秦樂之走了出來。 岳星洲手里拿著甜品盒子,秦樂之抱著他的手臂一蹦一跳地坐上了他的副駕駛。 剛從動物園放出來還沒學會直立行走嗎這是? 鄭書意死死盯著那個方向,直到牙齒都咬酸了,才邁開腿往前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去打車,不去地鐵站,就這么漫無目的地在這個寬闊得有些寂寥的大路上一步步地走著。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漸漸黑了,鄭書意停在一個路口準備攔一輛出租車。 就在她往大路中間看去時,對面街道停著的一輛車猝不及防抓住了她的注意力。 當她視線漸漸聚焦,那明晃晃勞斯萊斯標志仿佛在閃著金光。 車牌號就是她昨晚在醫院看見的那一串,也正是岳星洲口中的“連號車牌”,全江城僅此一輛。 一個念頭飛速在鄭書意腦海里閃過,以及今天唐亦對她說的話。 ——“你有學識,有長相,工作體面,以后前途無限,怎么配不上?” 寒風肆意在臉上吹刮,思緒卻如熱浪在腦海中翻涌。 不太理智,不太冷靜,但只三秒鐘,鄭書意做出了一個顛覆她日后生活的決定。 有的人,你不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他不會覺得你灑脫大氣,只會覺得你傻。 不是想少奮斗二十年嗎? 我也想呢。 不是想背靠大山嗎? 我也想呢。 就算不能讓你付出代價,也要你日后諂媚的時候不得不畢恭畢敬地叫上我一聲小舅媽。 想到這里的時候,鄭書意已經站在了車旁。 她看著車窗里倒映的自己,拂了拂頭發。 鏡子里的面容雖然有些憔悴,但未免不是一種別樣的韻味,有別于鄭書意平時靈動的嬌艷,這會兒有一股楚楚可憐的脆弱感。 她抬手敲了敲車窗。 里面很久沒有動靜。 久到鄭書意幾乎要以為車里沒人時,車窗終于緩緩搖了下來。 起初,鄭書意只是看見一副帶著防滑鏈的金絲框眼鏡。 隨后,那一整張臉緩慢地顯露完整,隨之而來的是鄭書意心里暗暗罵的一句臟話。 但凡見過這張臉的人,都不會短時間內忘記,鄭書意自然也記得,這是昨晚在華納莊園提出要送她回家的那個人。 只是她沒想到,那個秦樂之看著清湯寡水的一張臉,小舅舅居然是這樣的色相? 男人被敲開車窗似乎沒有太多的意外,只是淡淡地看了過來。 雖然尷尬,但鄭書意覺得并不完全是壞事。 至少,昨晚他不是有那么點意思嗎? 于是鄭書意彎腰,輕聲道:“先生,我手機沒電了,打不到車,能不能借您的手機打個電話呢?” 時宴甚至都沒轉過頭來,只是微微偏了一下臉,斜著打量了鄭書意一眼。 在目光對視中,鄭書意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意思,于是心一橫,說道:“或者,您愿意載我一程也可以?!?/br> 時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他眉眼狹長,而眼鏡的冰冷質感正好壓制住上揚眼尾的那一抹輕佻。 幾秒后,時宴慢條斯理地收回目光。 “我的車不載有男朋友的女人?!?/br> 鄭書意:“……?” 車輛就這么當著她的面倒了出去,疾馳向公路。 第四章 泛著橘光的云彩在天邊翻涌,時間的流逝變得rou眼可見。 雜志社采編部亮起了一盞盞直射臺燈,所有人都沉浸在此起彼伏的鍵盤聲中,連空氣里都縈繞著截稿日的緊迫感。 鄭書意今天的稿子寫到收尾,那股懵懵的感覺才消散,并且接受了“昨晚試圖搭訕她的男人就是小三的小舅舅而他今天記仇地拒絕了自己的搭訕”這個事實。 還挺記仇的啊。 鄭書意渾然不知自己唇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緊緊盯著屏幕,雙手飛快地打字,嘴里念念有詞,看起來文思泉涌,靈感四溢。 然而—— “各銀行理財公司預計明年將步入新的融資計劃,銀保監會敦促渣男趕緊去死挫骨揚灰拿去施肥,小三月經失調滿臉痘痘得了灰指甲一個傳染倆?!?/br> “啥?”坐在旁邊工位的孔楠瞇著眼睛探了上半身過來,看了一眼后,問道,“你在寫什么東西?” 鄭書意靈魂歸位,眨了眨眼睛,掃視了一眼屏幕,淡定地刪除那一行字。 “沒什么?!?/br> 她合上電腦,抬頭看著窗外的霞光,陷入沉思。 寫完今天下午的峰會稿后,鄭書意沒有下班回家,繼續留在辦公室寫針對時宴的采訪提綱。 情場失意,職場總要得意,鄭書意勢必要拿出一份驚才艷艷的稿子震撼住唐亦,免得唐亦總覺得她失戀了就像個可憐蟲。 鄭書意這個人,不僅報復心強,自尊心也強。 轉眼到了周五,鄭書意帶上錄音筆和記錄本前往銘豫銀行總部。 與其他辦公樓樓一樣,銘豫總部的一樓接待處要求來訪者登記身份。 這棟寫字樓朝向好,陽光正正地曬進來,撒在接待臺的三位正裝男女的笑臉上,給這冰冷的建筑帶來了幾絲煙火氣息。 保安大哥站在一旁,瞄了一眼鄭書意胸前掛著的記者證,強裝隨意地說:“你們雜志社的記者都這么漂亮嗎?” 鄭書意笑了笑就算是回應這恭維了。 但她拿起筆的那一刻,目光突然閃了一下。 許雨靈? 登記冊上怎么會有許雨靈的名字? 雖然這個名字普通,但應該不是同名同姓,畢竟后面來訪目的那一欄寫的是“采訪”。 說起這個許雨靈,從鄭書意第一天入職雜志社的時候就和她磁場不和,這兩年也沒少發生過搶信息源的事情。 所以鄭書意在登記冊上看見了許雨靈的名字,并且注意到來訪時間是今天上午十點整時,心里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鄭書意立刻朝電梯間跑去。 電梯里,時間仿佛被拉得很慢,鄭書意雖然筆挺地站著,雙手卻不自覺地握成拳,一顆心更是吊到了嗓子眼兒。 半分鐘后,電梯到,一聲“?!贝唐凄崟獾钠届o,她一抬頭便見陳盛從眼前的走廊經過。 “陳秘書!”鄭書意叫住他的同時,三步并作兩步跨出電梯,“我是《財經周刊》的記者鄭書意,與總裁辦約好了今天下午三點半的人物專訪?!?/br> 陳盛微微皺眉,面露疑惑:“你不是有事嗎?” 鄭書意一聽,剩下那半截心也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