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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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衾急忙止步,往旁邊退開一步:“參見公主殿下?!?/br> 原來來人正是燕語公主,她因聽說了李衾在武德殿回話,就特意帶了人過來,兩下相見,公主笑吟吟地說道:“李大人,在宮中見你一面兒很不容易啊?!?/br> 李衾垂著眼皮,目不斜視的:“不知公主這話從何而來,若無別的事情,臣且告退了?!?/br> 燕語公主抬手將他一擋:“你別走?!?/br> 李衾忙退后一步避開跟她接觸,燕語公主卻哼道:“李衾,你怕什么?本宮又不會吃了你,你就至于這么著?你當我不知道呢,你最近是不是跟蕭府那個才認的干女兒來往很親密?聽說她長的跟蕭東淑有幾分相似,你是不是就給她迷住了?” 李衾的濃眉已經皺起:“殿下,請不要口沒遮攔說這些話,叫人聽見難免誤解?!?/br> “什么誤解,我還是聽別人說起來的呢,不然你以為我怎么知道?你說,你是不是真的對那個什么江雪動了心了?”燕語公主問了這句,又往前一步,轉頭細細打量李衾的臉色:“你可別告訴我是真的,她是嫁過人的,殘花敗柳,有什么好的……” 李衾聽到后面這句,便有些按捺不住,冷冷地抬眸看向燕語公主:“公主請慎言,這些話也是公主的身份能夠說出來的嗎?” 燕語公主給他幽冷的眸子一瞧,竟有陡然窒息之意。 卻又愛又恨,嘴硬道:“我、我也沒說錯啊……” 正在這時,身后有人道:“后宮之中居然也有那些不堪的流言蜚語傳到公主耳中,我看,是跟隨公主的這些人太失職了?!?/br> 大家回頭,卻見從旁邊的宮門中,是麗妃娘娘一行人走了出來。 李衾看見麗妃,知道是給自己解圍的,便不再言語。 其他跟隨燕語公主的人,早紛紛跪在地上,惶恐請罪。 燕語公主因很得文帝寵愛,性子向來是有些嬌蠻的,可因為心系李衾,麗妃又是李家的人,因此竟不便反駁,只湊上去撒嬌道:“麗妃娘娘,我只是私下跟李大人說說罷了,你可別認真的要罰他們啊?!?/br> 麗妃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道:“公主答應我以后不說這些了,我便當今兒無事發生?!?/br> 燕語公主吐吐舌頭:“我當然聽娘娘的,以后再不說了?!闭f了這句又偷瞥李衾,便跟麗妃道:“娘娘也幫我說說好話才是?!?/br> 麗妃嗤地笑了:“公主且去吧,我有幾句體己話跟李大人說呢?!?/br> 公主一步一回頭地去了,李衾臉上才露出幾分不耐煩的表情。 麗妃瞅著他笑道:“公主雖然嬌蠻,對你倒也是一往情深,她身份尊貴相貌且佳,你難道一點兒也不心動?” 李衾淡淡道:“娘娘?!?/br> 麗妃笑道:“好,不說了。但是真的你也該考慮續弦的事情了。你若娶了親,皇上對你只怕還能好一些?!?/br> 李衾皺眉道:“這跟娶親有何關系?!?/br> 麗妃道:“你如今也不沾色,也不沾財,還不肯當皇上的乘龍快婿,這樣一個毫無缺陷手握兵權的臣子,你叫皇上如何放心?” 李衾笑道:“哦,原來我還需要一個缺陷才成?!?/br> 麗妃嗔怪道:“別跟我說笑,這是為了你好的真話。公主雖然口沒遮攔,剛剛有一句卻歪打正著,我問你,你對那個江雪到底怎么樣?” 李衾道:“怎么也提起這個?” 麗妃說道:“我要一句實話。雖然這看似不可理喻胡作非為,但你真的娶了她的話,對皇上來說,你畢竟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且因為長相相似就娶了她,皇上難免覺著你不過如此——也是個為色所迷的俗人,自然就不會如先前一樣百般忌憚了。你覺著呢?!?/br> 冬日的寒風從宮道上直吹過來,掀動李衾身上的狐裘大氅,袍擺的江崖海水繡在風中翻動,如同滔滔的浪潮滾涌。 而他巋然而立,面色沉靜。 麗妃嘆道:“你替她服喪三年,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也該為自己謀劃了,我還要告訴你,你要喜歡就盡早定下來,皇上先前因為都察院的人毒害鎮遠侯,竟命把那些伺候茶水的十幾個人盡數殺了,從沒見皇上這么看重一個人。你想想,這會兒鎮遠侯因傷不便進宮,若他好了,若他開口求皇上如何,你還有機會嗎?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何況是這么一舉兩得的事?!?/br> 李衾聽她說到這里,才含笑道:“其實本想再過兩天才告訴jiejie,這件事已經得了蕭尚書的許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不過……” 麗妃又驚又喜:“你說什么?你們竟已經定了?” 又忙問:“又不過什么?” 李衾道:“不過我娶她,卻并不是為了什么一舉兩得,也并非是利用這個自污。我娶她只是因為……” 東淑的影貌在心尖上隱隱浮現,李衾沉聲道:“我不能沒有她?!?/br> 第76章 蕭憲起初只單純的敵視李衾, 那是因為還不知道世上有鎮遠侯這一號人。 后來李持酒出現的最初,蕭憲自然也沒好臉色對他。 只難得鎮遠侯對他跟對別人不一樣, 竟是百般殷勤刻意示好。 更因為那次, 李衾擅自把東淑帶去藏梔小居,鎮遠侯卻“自告奮勇”的“見義勇為”, 讓蕭憲一度曾覺著鎮遠侯雖然不討喜, 但比起李子寧來,仿佛……還好上那么一點兒。 畢竟當時蕭憲還不知道李持酒的用心, 只把他當作一個“不相干”的路人罷了。 一直到李衾告訴他, 李持酒跟東淑或許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蕭憲忽然有一種濃重的危機感。 蕭大人后知后覺的發現,不管是李子寧還是鎮遠侯,兩個人都是一般的大尾巴狼, 同樣的對自己的妹子垂涎三尺, 不懷好意。 他說不出這兩個人哪個更好, 但是討嫌的缺點卻是一大堆,而且最氣人的是, 他比不出兩個人誰更壞。 然而蕭憲清楚的是,東淑的心里所喜歡的……畢竟還是李衾啊。 另外平心而論, 跟李持酒比起來, 李衾畢竟還算是知根知底,是正經兒有教養的世家公子。 但是鎮遠侯李持酒,就像是從什么野地里竄出來的奇絕之物,從頭到腳都透著野性難馴。 蕭憲心里權衡許久, 才稍微地偏向了李衾。 京城內的消息自然靈通,再加上有人故意散播這消息,年底之時,京城之中的達官貴宦家中多數知道了,李衾欲要再娶的續弦,竟是昔日鎮遠侯的夫人——長相跟昔日蕭東淑很相似的那個女子。 一時之間,如同一滴油跌入了油鍋,噼里啪啦,熱鬧非凡。 悠悠眾口紛紜,有人說,當初原配身故后,李衾孤身不娶守了這幾年,連公主下嫁都拒了,何其難得。如今事隔經年再度續弦,對方又跟蕭東淑相似,可見是因為舊情難忘的緣故,也算是個深情之極的人了。 又有人說這不過是個借口,畢竟男人花心風流,表面雖看著深情,其實看見個極年輕貌美的,自然就心動了,卻跟相不相似沒什么要緊的。 這日英國公府內設宴,宴上不免有人說起此事。 其中有一位正是撫寧伯夫人,因當初給東淑面斥,她始終懷恨于心,聽眾人說起,便低聲笑說:“想當初他們才回京,在兵馬司張大人府上見過這位少奶奶,哪里想到竟是這么令人刮目相看的人物呢,跟鎮遠侯和離,進蕭府當干女兒,如今又要嫁給李大人……嘖嘖,也算是個手段超群的絕世奇女子了?!?/br> 她的聲音里含酸帶恨的,又有點明顯的鄙薄。 旁邊的人笑道:“說的有理,比戲文還要曲折呢。難為這個人的命好,白白的得了蕭府的靠山,又撿了個一品誥命夫人?!?/br> “什么命好,”撫寧伯夫人小聲說道:“不過是個替身,有什么可風光的,只是李尚書平白無故的自降身段,實在……” 正在此刻,卻聽身后有人道:“各位奶奶在說什么?” 大家回頭,卻見是個身著華服,容貌秀美的女子,卻正是李府的姑娘李祈晴,今日她是跟著袁少奶奶跟方少奶奶來的,此刻正笑吟吟地看著眾人。 撫寧伯夫人忙笑道:“原來是姑娘,怎么不在里頭呢?” 李祈晴笑的端莊:“因才吃了兩杯酒略有些頭暈,想出去吹吹風。你們在說什么這么有趣兒?” 撫寧伯夫人哪里敢當著她的面說,便支吾道:“不過是些閑話罷了。姑娘身上若不妥,不如到里頭客房歇息歇息?!?/br> “多謝,不必了?!崩钇砬缧α诵?,“一會兒就好了,我不打擾你們說話了?!?/br> 撫寧伯夫人殷勤地站起來相送,見她出門才松了口氣。 等到宴席終了,李家的人乘車往回,方少奶奶一人一輛車并丫鬟,李祈晴卻跟袁少奶奶同車。 車行緩緩,袁少奶奶笑問:“你是怎么了,席上出去了一趟,回來臉就是黑的,是誰得罪了你嗎?” 李祈晴早憋不住了,當下道:“方才在府內席上,又聽見撫寧伯夫人嚼舌咱們府內的事情,嫂子,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哥哥向來那么冷靜的人,怎么這次居然這么唐突冒失,不顧前后的要娶那個人呢?” 袁少奶奶道:“你問我,我又怎么知道?興許是緣分吧?!?/br> “什么緣分,”李祈晴皺著眉,有些憤憤的:“與其娶這樣的人,倒是不如讓三哥仍舊不娶呢。本來老太太催著他續弦,是因為他年紀越發大了,要為子嗣著想,可是偏偏那個江雪之所以跟鎮遠侯和離,就是因為不能生養,娶這樣一個人做什么?難道就看她那張臉?什么時候三哥也變得這樣以貌取人了。就算是臉相似,又不是真的三嫂子,唉!叫我說什么好啊?!?/br> 袁少奶奶搖頭苦笑道:“你大哥也為了這件事很著急呢,已經跟他吵過幾回了,可是他都不聽,也是沒有法子?!?/br> 李祈晴嘆道:“真是咄咄怪事,素來三哥是最講究賢孝的,家里頭老太太的話,或者大哥的話,他都聽,可在這件事上,竟跟造了反一樣!誰的話也不肯聽了?!?/br> 袁少奶奶含笑低頭不語。 李祈晴又唉聲嘆氣道:“外頭指不定多少人笑破了肚皮呢,放著好好的金枝玉葉的公主不要,偏要一個沒根沒底的殘……” 她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性子又不似燕語公主一樣刁蠻,故而竟沒說出口就停下來了。 袁少奶奶卻明白了,因笑說:“這些話你可忍著些,更千萬別嚷出來給你三爺知道?!?/br> 李祈晴平復了一下心緒,低聲說道:“自打三嫂子出事后,我心里也是很疼惜三哥的,恨不得他再找個如意的人,但是這個人也太不堪了,非但配不上他,還把咱們府弄成了別人口中的笑柄?!?/br> 袁少奶奶聽到這里便勸說:“也不至于太糟糕,畢竟那位江夫人已經在蕭府里給認作了干女兒,這身份上勉強還可以過得去?!?/br> 說到這件李祈晴又忍不?。骸笆捀彩枪值暮?,我聽浣溪說,他們那一房也是百思不解呢,認干女兒那件事,是蕭三爺一力主張的……我真的是無話可說,難道蕭三爺跟我三哥,都是因為她那張臉嗎,我真是氣得很?!?/br> “行了消消氣兒?!痹倌棠烫纸o她撫了撫胸,笑道:“白氣壞了可不值當了?!?/br> 正過朱雀街的時候,車子卻放慢下來,往路邊靠了靠。 李祈晴不知如何,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眼,卻瞧見有幾個內宮太監打扮的,騎著馬在前,中間有一輛馬車呼嘯而過,看這架勢,竟像是宮中的人。 “這是怎么了?是什么人?”李祈晴詫異。 袁少奶奶派人去打聽,將回府的時候才有人回來報說:“那是宮內的公主殿下,看樣子像是往蕭大人的別院去了?!?/br> 李祈晴聽了個正著,雙眼微睜道:“公主去找江雪了?” 袁少奶奶皺皺眉,繼而說道:“公主殿下的脾氣若是按捺不住,也是有的,只怕她才知道呢……要不然早就沖動起來?!?/br> 李祈晴點了點頭,道:“大嫂子,你說公主這一去,會怎么樣?” 她說了這句冷笑道:“說句僭越的話,若我是公主,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到底是哪里才輸給了那個江雪呢?以公主這性子,這一去只怕不會善了?!?/br> 袁少奶奶一笑道:“罷了,不要只管說別人的事,咱們還是先回去吧?!?/br> 李祈晴隨著她往內而行,進門前又回頭往后看了一眼,此刻竟有些巴不得自己也在別院,可以親眼看看熱鬧。 蕭府別院,幾個內侍下了馬兒,門口的侍衛見是這樣陣仗,不知如何,卻忙先攔?。骸笆鞘裁慈??” 太監沖上前喝道:“糊涂!公主殿下駕到!還不閃開?” 這會兒燕語公主正從車轎內走了下來,眾侍衛面面相覷,急忙跪地相迎。 燕語公主掃了一眼頭頂的匾額,冷笑道:“我今日倒要看看,這到底是個什么三頭六臂的人物?!?/br> 說著便一甩披風,快步入內而去。 侍衛們見公主來勢不善,忙道:“快去通知大人!” 誰知那些留下來的太監早察覺了,便攔住道:“各位不要妄動,殿下的吩咐,今日行事,誰也不能打擾的,姑且忍一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