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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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小,才可以好好教啊,”皇后走上前,哀求道:“只要給他找幾個好的帝師,比如李衾,比如蕭憲……有這些人輔佐著自然不愁為一代明君?!?/br> 文帝笑了笑:“你以前還嫌棄老三性子弱,耳朵軟呢。怎么這會兒卻成了好的了?” 皇后哪里就是喜歡三皇子了,所以才在三殿下年紀還小的時候就遠遠打發了出去。 可如今太子沒有了,皇后想到景王,總有些心里不安,景王看似云淡風輕又有賢德的名兒,但皇后心里卻始終存著疑慮,覺著景王絕不似面上看著這樣簡單。 她權衡厲害,寧肯把年紀還小的三皇子傳進宮內自己調教,只要讓他跟自己一條心,總比一個莫測高深的景王要妥當。 只是皇帝一直不肯松口,京內又有些傳言,說是皇帝已經想要立二殿下為太子了,這讓皇后心中的焦慮與日俱增。 皇后道:“三皇子雖不算最佳,可是景王也未必就是最好,所謂‘大jian似忠’……” 正在上眼藥,又有小太監進來報說:“回皇上,鎮遠侯府的誥命在宮門處,請求覲見皇上?!?/br> 小太監雖說著,自己卻也有些疑惑,自古以來多半都是皇帝跟皇后傳召宮外的人進內相見,這宮外的人若想進宮卻難如登天,雖然也偶爾有欲進宮朝見的,但都是些品級極高的朝臣或深受寵愛的內眷等,似鎮遠侯府這等已經化為邊緣、并不很受待見的誥命主動請求進宮覲見,還是頭一次。 皇后聞言也有些詫異:“什么?侯府的誥命要見皇上,不是本宮?” 小太監道:“回娘娘,說的正是求見皇上?!?/br> 皇后很疑惑,卻聽文帝淡淡道:“今日鎮遠侯在都察院出了事,也跟蕭憲有關,想必她進宮是為此事,宣?!?/br> 文帝說了這句,便道:“皇后先回去吧,你所提的,朕還會仔細考量的?!?/br> 皇后見文帝松了口風,心中一喜:“若真如此,便是萬民之福了,那臣妾先行告退了?!?/br> 自武德殿退了出來,起駕回鳳棲宮,正拐彎的時候,看到一行人從宮道上走來,皇后人在鑾輿上,微微瞇起眼睛,認得其正中間那位,正是鎮遠侯府的蘇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持久:三個打一個,不要臉! 被子:你不是曾經一個打百個的嗎,起來再戰啊~ 持久:嚶嚶嚶你好黑??! 第75章 皇后想起文帝剛剛的話, 特命鑾輿停了下來。 底下蘇夫人因見了鳳駕, 也正退避行禮。 皇后笑看著她:“早聽說鎮遠侯回了京, 只是一直沒見到誥命,想不到今日竟然巧遇。你是有事?” 蘇夫人道:“回娘娘,正是因為犬子給蕭尚書告入都察院之事?!?/br> “哈哈,莫非是來替鎮遠侯求情的嗎?”皇后笑了兩聲, 想到太子之死, 便斂了笑淡淡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只是有些時候, 再怎么想要護著他們,也是鞭長莫及啊?!?/br> 一想到太子,皇后不免想起太子之死似乎也跟鎮遠侯有些關聯, 說罷后便冷冷一笑,起駕而去。 蘇夫人愣愣地看著鑾輿消失的方向, 直到帶路的小太監提醒,才回過神來。 到了武德殿, 還未站定,里頭已經有太監迎了出來, 道:“皇上命夫人進見?!?/br> 看著眼前那道高高的門檻,蘇夫人竟忽然遲疑起來。 蘇夫人有些擔心自己又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 后果甚至可能無法預料,但是李持酒接連兩次生死一線,身為人母,她實在是忍無可忍, 她有一種不妙的預感,假如不做點什么的話,下一次,恐怕就真的要了李持酒的命了。 但是蘇夫人并不聰慧能干,甚至連高門貴宦的女眷們應有的交際手腕都欠缺,所以她實在想不到什么別的好法子。 唯有這一件了。 “夫人?”旁邊的內侍見她良久不動,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哦……”蘇夫人回神,她凝視著門檻之后仿佛深不可測的金殿,深吸了一口氣,才終于邁步走了進去。 蘇夫人這一次進宮面圣,在武德殿內呆了足足一個時辰才離開。 皇后聽聞這消息很是詫異,不過是給鎮遠侯求情的罷了,怎么竟呆了這么長時間……何況就算蘇夫人想耗,以文帝的性子也是絕不會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侯府夫人身上浪費時間的,早就喝退出來了。 命人再去探聽,卻是并沒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原來皇上召見蘇夫人的時候,身邊兒并沒有留人,據說連文帝最心腹的趙總管都不在跟前兒。 皇后聽了百思不解:“這是怎么說?莫非是有什么機密要避著人的?!?/br> 正忖度著,外頭報說景王殿下來請安了?;屎髮τ跅钊鹚貋頉]什么好感,平日里見了面也不過是做到表面上過得去罷了。尤其是在太子事發之后,每次看見楊瑞就如同看見一根刺。 偏景王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沒眼力見,每次進宮必來請安,弄的皇后不厭其煩,十次里倒是有九次是以各種借口拒絕見他,只叫他在殿外磕了頭了事。 本以為為難他幾次,景王自個兒就能知難而退,誰知仍是雷打不動,這讓皇后也不由有些動容了。 今日皇后本也不想見的,可因為蘇夫人的事情,忖度著景王是不是知道些內情,便傳了他入內。 等楊瑞行禮完畢,問了安,皇后問道:“你才從宮外來嗎?” “回母后,正是?!?/br> “那你可聽說了鎮遠侯在都察院出事了?” “這件事……事發后兒臣也趕緊去看了一眼?!?/br> 皇后坐直了些:“是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楊瑞說道:“初步判斷是有人下毒謀害。只是究竟是何人還不知道?!?/br> 皇后嘖了聲,冷笑道:“真是有趣,他才進京多久,也不過是個侯爵,怎么就能打了人的眼呢?我聽說還是蕭憲告的他?” “正是,因為先前鎮遠侯貿然沖入了蕭大人的別院,而且都察院說鎮遠侯對這些事情供認不諱的,本來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等蕭大人去了商議解決便是,沒想到竟差點喪命?!?/br> 皇后想了一會子,道:“這個李持酒行事的確有些荒唐,多半還是仗著皇上寵信他,他就越發肆意妄為了,蕭憲告他倒也是應的,只是出了這種事,卻是無緣無故惹了一身sao?!?/br> 楊瑞苦笑道:“是啊,這若是鎮遠侯有個三長兩短,外頭那些無知之人嚼舌起來,未必不說是鎮遠侯得罪了蕭尚書才給謀害的?!?/br> 皇后聽他說的明白,便多看了他兩眼:“是嗎,真的會如此?” 楊瑞想了想道:“母后應該也知道之前江家進京告蕭家的人忽然不明不白的‘自縊’身亡,偏偏江家的江雪曾是鎮遠侯的夫人,如今一個死了一個垂死……外頭那些人的嘴里什么說不出來?!?/br> 皇后冷笑了聲:“蕭憲向來做事公明大方,這次怎么竟要認那個江雪為干meimei,事出反常必然有妖,如今接二連三出了這些事,也不足為奇了?!?/br> 楊瑞聽見那句“事出反常必然有妖”,眉頭一蹙。 皇后卻又問:“鎮遠侯的情形如何?” 楊瑞道:“得虧是他沒有把那茶喝下肚去,據說才入了嘴就覺著味兒不對便吐了,幸而是這樣,才沒有腸穿肚爛,可也夠他受得了?!?/br> 皇后聽著這般嚴重,便道:“什么毒這樣厲害?” 楊瑞說道:“據說是一種西域的奇毒,入喉既死的?!?/br> “那也算是鎮遠侯命大,”皇后又琢磨著:“今兒鎮遠侯府的那位夫人進宮了,跟皇上說了半天話,不知道是為了救他兒子呢,還是告誰,你可知道?” 楊瑞道:“兒臣進宮的時候才聽說此事,所以竟后知后覺?!?/br> 皇后見他不知就失去了興趣,當下道:“既然如此,你先去吧。別耽誤了去麗妃那里的時辰?!?/br> 雖然皇后的話里帶著明顯的冷嘲之意,楊瑞仍是態度恭敬地行了禮,緩緩退出了鳳棲宮。 麗妃的宮中,有幾個妃嬪正在跟她說笑,聽說景王到了,便都起身告退。 景王正往里走,見狀退在旁邊,垂首等眾妃嬪先去。 等大家都走了,麗妃命人上茶,帶笑問道:“怎么這時侯來了?” 景王道:“去了一趟都察院,便耽擱了?!?/br> “是鎮遠侯的事?方才她們也正在說呢,”麗妃請景王到里間暖閣坐了,說道:“鎮遠侯怎么樣?” 景王把情形說了一遍,麗妃聽說李衾也去了,便說道:“怎么子寧又插手了?近來我看皇上的行事,對李家似乎不太喜歡。江家來告狀的那人忽然死了,又跟子寧有什么相干?居然就讓子寧去辦……要知道兵部還有一大堆事情都離不了他,平日里干那些都夠了,又添上這件,還要限期三天,這若是三天內完不成呢?也不知皇上是想怎么樣?!?/br> 景王道:“小舅舅這樣的,就是功高蓋主,之前沒把他調到兵部的時候,兵部是那樣散沙一盤的,父皇每每憂心,等小舅舅打了勝仗回來,就忙調他去處置那爛攤子,憑著他在軍中的威望,到底是把軍中上下又整肅了起來,這才剛剛的見了好,皇上就又不干了,前些日子不是還把皇后娘娘母族袁家調了一個主事過去?聽說本是要任侍郎的,給人勸下來了而已?!?/br> 麗妃秀眉微蹙,道:“你是說,皇上又疑心了子寧,難道又想削他的權嗎,還是故意刁難?” 景王忙笑道:“娘娘不必太擔心,我能想到的,小舅舅當然早想到了,他自會有應對之策?!?/br> 麗妃嘆息道:“其實你說的我也知道,之前皇上傳我侍寢,明里暗里我也聽出了些,如今聽了你的話,真的是‘飛鳥盡良弓藏’,如今飛鳥尚不盡,就要藏良弓了?!?/br> 她說了這句,見左右并無別人,才對景王道:“皇上怎么還不著急立太子?一天不定,我一天難以心安,最近我隱約從鳳棲宮那里聽說,皇后娘娘仿佛對三殿下有意?!?/br> 景王眼神一暗:“是啊,皇后娘娘向來不喜歡我,只是我想不到,她寧肯用老三來堵我?!?/br> 麗妃道:“可皇上又不是糊涂之人,怎會不知道選誰最佳呢,未必就肯答應她,且方才那幾個人來還跟我提起,說是滿城都在議論你將為太子呢?!?/br> 景王笑道:“我之前倒也不著急,只是眼睜睜看著皇上對小舅舅跟李家如此,倒是恨不得我能立刻幫得上?!?/br> 麗妃欣慰的看著他:“你有這份心自然是好,只是越到現在越不能cao之過急,何況子寧那里自有應對?!?/br> 說到這里,麗妃道:“還有一件怪事,今兒無端的鎮遠侯府的那夫人忽然進宮求見皇上,還說了一個時辰的話,至于說了什么卻無人知曉?!?/br> 景王道:“嗯,皇后娘娘也問起過,我又哪里知道去?” 麗妃皺眉想了半晌:“皇上對于鎮遠侯不是一般的偏愛,如今夫人又進宮,如此破格,難道皇上昔日……跟老侯爺有什么別人不知道的交情?” 景王說道:“說來,當初老侯爺也曾擔任過皇上身邊的近身侍衛,跟皇上的交情的確不錯,后來邊疆戰事頻發,老侯爺就主動請纓去了邊疆,卻不幸染病而亡……只留下了鎮遠侯這個遺腹子,侯府人丁寥落,姬妾也都四散,靠著朝廷的嘉獎撫恤等才勉強支撐,誰知鎮遠侯從來脾氣不好,每每惹是生非的,若不是因為念在跟老侯爺舊日的情分,那次他打了宋玉溪,自然不會只輕易貶出京了事,連爵位都沒削去?!?/br> 麗妃聽了嘆道:“其實也難怪鎮遠侯的脾氣不好,打小兒沒了父親,自然缺了管教?!?/br> 景王笑道:“娘娘就是心慈,難道忘了‘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叫我說著不過是天生的罷了?!?/br> 麗妃道:“老侯爺的脾氣難道也這么著?我倒是沒見過?!?/br> 景王想了想:“聽說老侯爺性情豪爽,很是急公好義,肯為人兩肋插刀的人物?!?/br> 麗妃笑說:“既然這樣,那鎮遠侯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畢竟從根兒就正。還好他這次無事。不然的話侯府豈不是真的絕了后嗎?” 且說在李持酒的情形穩定下來后,李衾同蕭憲離開了都察院。 李衾對蕭憲道:“你到底是太沖動了,弄成這樣,不知如何了局,也讓我很為難?!?/br> 蕭憲問:“這跟你有什么相干?” 李衾道:“你有所不知,皇上不是叫我查江家那人自殺的事嗎?我查到皇上之所以那么快得到消息,原來是鎮遠侯告訴的?!?/br> 蕭憲挑眉:“李持酒告訴皇上江家的人告狀?” 李衾道:“不錯,皇上身邊的趙大人私下跟我說的,而且除了這件,我親自審訊過當日在客棧中的人,有幾個人供認,那天曾看見過一人進出過江鵬的房中,他們所形容的那人模樣身段兒,跟鎮遠侯有七八分相似了?!?/br> 蕭憲止步,極為吃驚:“你說什么,難道是鎮遠侯殺了江鵬的?可他、他為何這么做?” 李衾道:“我只是說可能。本來我想當面問鎮遠侯的,如今他出了事,又如何開口?” 蕭憲張了張嘴:“那你怎么不早點跟我透風呢?那渾小子居然又摸到了別院去sao擾東寶兒,我如何能忍?” 李衾早聽說他告的罪名是私闖民宅等等,就知道不是這么簡單的,如今聽蕭憲說了實情,李衾色變問道:“他可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