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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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衾一窘,繼而繃著臉道:“江夫人,請你不要口沒遮攔?!?/br> 東淑知道他不會對自己怎么樣,膽子便越發大了起來,見他冷著臉,便道:“我也沒說什么,只是稱贊你罷了?!?/br> 她說了這句,倒也擔心甘棠找不到自己忙亂起來,便跑到窗戶邊上,抬手去打那窗栓。 只是這窗戶大概是有日子沒開了,木栓竟有些緊的,她弄了一會兒只抽了一小段。 正著急,身后李衾走過來,從旁探臂:“我來?!?/br> 東淑忙縮手,見李衾抽手過去,修長的手指撥了幾下,果然輕易的將那窗栓抽開了。 “我說什么來著,李大人果然……”那“熟門熟路做慣了”幾個字忙壓住,改口道:“果然利落?!?/br> 李衾斜睨她一眼,不知怎么竟有點牙癢癢。 東淑小心地把窗戶開了一角,往外張望:“好像都走了?!?/br> 只是這窗戶未免太高了,東淑掂量了一掂量,她倒是可以往外爬,只是姿態有些難看,給李大人看見了自然不雅。 東淑回頭打量著屋內,想搬一個凳子來踮腳。 李衾發現她的眼睛骨碌碌的,立刻會意:“不許你再碰這屋內的任何東西!” 東淑抬頭看向他,驚訝于他的洞察力這樣強,于是解釋道:“我只想搬凳子……不然可怎么出去呢?” 李衾嘆了口氣,將她往旁邊拉開了一步:“等著?!?/br> 他吩咐了這句,手在窗沿上一摁,又回頭道:“不許動!”好像生怕她在屋內大鬧天宮,把這屋子都毀了似的。 東淑沖著他的背影聳了聳鼻子,卻就在這極快的瞬間,李衾身形一晃,竟然萬分干凈利落的從窗內翻了出去! 他的動作這樣快且敏捷,東淑只看到藍色的影子閃爍,他的人已經如風似的躍了出去。 東淑愣在當場,不敢置信。 李衾雙腳落地,拂袖轉身,見東淑愣愣的在床內看著自己……這樣的打扮,這樣的容貌,又是在蕭東淑昔日的閨房,真是不讓他橫生綺念都不成。 李衾無聲一嘆,探臂道:“過來?!?/br> “干什么?”東淑忙問。 李衾道:“我帶你出來?!逼鋵嵥梢员е鰜淼?,只是覺著那樣太親密了,所以只能用這種方法。 東淑看看李衾,又看看他張開的雙手,總算明白了他是想把自己“搬”出去,她即刻心生退意:“這、這不大好吧?我還是去搬一張凳子……” “你敢!”李衾眼睛瞇起。 東淑為難地看著他:“凳子又不會摔碎……” “你到底走不走?”李衾瞪向她,“很快就有人來了!你是不是想讓人看到你在這兒?” 東淑努了努嘴,勉強往前走了一步,又遲疑地看李衾。 李衾見她還是不太情愿的樣子,索性自己靠前,探身過去。 那張開的手掌斜插東淑的肋下,在她的纖腰上輕輕地一握。 忽然間李衾心中一震,原來他的雙手合圍起來,這纖腰居然只有這一握之細! 李衾暗中調息,手上稍微用力,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東淑“抱”了出來。 將人放在地上,李衾才撤手,回身將窗戶重關了起來。 東淑則有些站立不穩,又驚訝于他的臂力,又有點兒不好意思,臉上略有些發熱。 李衾又恢復了那種淡然不驚的神色,道:“趁著沒人來你去吧,大門的鎖他們沒有上?!?/br> 東淑正有些赧顏,當即也顧不上問他為何知道,只忙答應:“那、那我先走了?!?/br> 她轉身提著裙擺往臺階下奔去,下了臺階后又回頭看向李衾:“今兒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李大人以后若還想來,只管來?!?/br> 他緬懷亡妻的心意,她還是能體會的。 李衾喉頭動了下,卻終于無言。 眼睜睜地目送她出去了,李衾才幽幽地長嘆了聲。 他獨自一人,負手踏過院中散落的桂花蕊,出了院門,重新將院門上了鎖,打量無人經過,東淑也走的不見人影了,這才往外而去。 出了蕭府上了馬兒,李衾才有機會回想剛才在蕭府跟東淑的偶遇。 李衾本來懷疑,一定是蕭憲教過江雪什么,比如東淑的脾氣,喜好,甚至舉止動作。 可是回想起來,那人的一顰一笑卻全似天然,毫無造作痕跡。 何況蕭憲既然否認了,那他就一定沒有做過。 既然這樣,又是怎么一回事? 何況她居然又去了東淑的閨房,按理說她才是第二次進蕭府,沒有人帶著的話,是不可能這么順利地找到東淑居處的。 這一個個的謎團在他心里醞釀,讓李衾神不守舍的,一直回到兵部,進了正堂院落座,還沒有回神。 金魚兒給他沏了茶來,忽然掀動鼻子:“好香啊。是什么香氣?” 李衾這才回過神來,果然,有一縷淡香縈繞不退。 細細一想,好像是從路上就有了的,只是竟沒有留意。 他左右查看了一番,終于發現,原來香氣來于自己的右手。 手掌上的香,清清甜甜,沁人心脾。 但李衾竟不知道是從哪里沾染的這股香,莫非是之前在東淑的閨房里不知碰到了什么? 一念至此,他竟不由自主的把手攏在唇邊,沉醉似的輕輕嗅著那股清香氣。 今兒對他來說,真是很難捱的一天。 他到蕭府給老太太磕頭,這是從東淑還在的時候就養成的習慣,逢年過節或者是老太太的壽辰等,他都會陪著東淑回來進內磕頭,縱然是東淑去了,這規矩他也并沒有因而削除。 只是今日跟以前更是不同。 李衾早聽蕭憲說老太太有些迷糊了,只是想不到竟到了這般地步。 更想不到“江雪”居然膽敢假扮東淑,甚至讓老太太誤以為真,還說了那么多動情的話。 只是老太太的話越是熨帖暖心,聽在李衾的耳中,因為斯人早已經逝去了,那種“不可再得”的痛苦便越是加倍。 當初種種尋常,現在卻都是銘心刻骨。 加上又跟蕭憲吵了那一場,他的心情非常的不好,本是要出府去的,只是心里總像是空缺著,便趁著人不備,自己拐彎抹角的,悄悄地到了東淑的舊日閨房院落。 李衾本是想獨自一個人,在這里懷念亡妻,或者得些慰藉的。 卻偏偏的又遇上了他避之不及的那個人,橫生波瀾。 他的心從進蕭府,到出來的時候,都是含著一團的悲苦。 直到現在嗅到手上的清甜香氣,像是桂花的香甜,也像是昔日東淑身上的淡雅清香,他的心才略略的有些得了撫慰般,甚至有一縷歡悅。 正在身心放松之時,李衾突然一震。 他睜開微閉的雙眼,驚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的右手。 然后忙將手從唇間挪開! 他想起來這香氣是從何而來了,——當時自己在東淑房中,看到那個人進門,一驚之下擒住了她的手,這莫名的暗香,必然就是在那時候沾染上的。 且就是這只手,當時牢牢地壓在了她的唇上。 第51章 東淑在蕭府住了足足三天。 本以為當日就回的, 誰知周老夫人萬般不舍得,那天醒了后問起來, 知道李衾已經先去了, 便不由分說地道:“知道他是忙人, 既然這樣忙, 索性就別急著讓東寶兒回去, 留東寶兒在家里多住幾天是正經。我瞧著她也瘦了很多, 正好給她補一補?!?/br> 張夫人其實也是有點兒舍不得東寶的,只是老爺蕭卓不太高興,所以張夫人也不敢緊著攛掇,這會兒聽老夫人發話,當然樂得答應。 蕭卓那邊兒聽是母親的意思, 也不敢多說了。 只是暗中叮囑蕭憲, 讓他注意著點兒。 對東淑來說,雖然滿心喜歡周老夫人, 但其實她也不想多留的, 畢竟她覺著這并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何況還有明值在外頭。 除去這些外,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人那就是李衾。 李衾對東淑說的那些話, 雖然她覺著沒什么道理, 但畢竟對她來說是一個提醒。 若是她在蕭府多住下,給李大人知道了, 又以為她賴在蕭家里有什么企圖,她才不樂意白讓那個人誤會呢。 可雖然心里抵觸,一旦跟周老夫人相處, 東淑心里仍是十分的喜歡,她也說不上來是為什么自己到了老太太身邊兒,就自動的生出一種真切熱烈的孺慕之情,仿佛自然而然的一股天性。 東淑想不通,于是也跟蕭憲一樣把這個歸結為“投緣”。 只是私下里未免也有些苦惱。 這日蕭憲從外回來,進內給老太太請安。 正周老夫人跟府內的女眷以及幾個女孩兒坐著說笑,身邊還摟著東淑,正說著:“你要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不許瞞著,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也趕緊叫你哥哥去弄,就算天上的龍rou,都給你找來,不是什么大事?!?/br> 在座大家都笑起來。 因蕭憲跟張夫人提前說過,蕭府上下知情的都跟著打掩護,畢竟老太太這會兒似迷糊似清醒的,認定了眼前的人是東淑,歡天喜地仿佛什么都足了。 所以大家也不敢捅破了這層紙,畢竟若說破了誰也不知道后果如何。 好歹如今老人家康康健健,又這樣開心,于是上下都陪著演戲。 陳夫人笑著說道:“老太太真是偏疼東姑娘,家里這么多女孩兒,自來也沒見老太太喜歡的留在房里的,可見都比不上她,可不虧老太太偏寵東姑娘,她在府里這兩天,老太太的氣色都也好很多呢?!?/br> 周老夫人眉開眼笑道:“東寶兒是我的小開心果兒,我見了她就喜歡……你們倒也都不必吃醋,她伺候我,就等于你們都盡了孝心了?!?/br> 周圍坐著的女孩們紛紛起身稱是,二房的蕭浣溪便含笑道:“我們只恨不像是東jiejie一樣討老太太歡心呢,哪里敢吃醋,只有更加敬愛jiejie罷了?!?/br> 老夫人含笑點頭:“四丫頭說的對,我就喜歡你們姊妹間互相愛護,彼此友愛,才是正理?!?/br> 蕭憲聽到這里,便行了里間,給老太太請了安。 周老夫人問道:“你從部里來?” “正是呢,還要回老太太,”蕭憲答應了,道:“今兒我從部里回來的時候遇到了李衾,他說這兩天忙的分身不暇,不然要親自來接meimei回去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