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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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衾心中所想的卻是在集市上的那堵幾乎辨不出本來面目的古鏡,他有些語聲艱澀的問道:“這個鏡子、東淑先前可是見過的?” 蕭憲不悅地看他:“你問這個干什么?她當然見過,還說替我找另一個呢……”說到這里,想到人已經不在了,不免悲從心起,抱著那銅鏡輕輕嘆了聲。 李衾看著蕭憲的動作,目光在古銅鏡上掃過,又看向桌上的蟈蟈籠子。 他一把拉住了蕭憲:“跟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 叮~~東寶即將獲得“兄長牌”靠山一枚~ 持久:太好了!我也即將獲得舅爺一只~ 蕭憲:你誰? 持久:你可愛帥氣的妹夫! 被子大人:哥哥,弄死他吧~ 第18章 李衾的手突如其來, 手勁兒且大, 拽的蕭憲身不由己一個踉蹌,手中捧著的古鏡都差點兒摔了。 “李子寧!”蕭憲一驚之下喝了聲:“你干什么!” 蕭憲用力把手臂拉了回去,握緊鏡子眉端帶怒道:“差點兒弄壞了我的寶貝!你可賠不起!” 說了這句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蕭憲又橫眉怒目地說:“我平生也沒多少至愛, meimei是一個,這古鏡也是一個,你害了一個不夠, 還想再弄這個?” 李衾愣住,終于說道:“你跟我走,我……” “誰要跟你走, ”蕭憲不等他說完便又道:“你趕緊滾出去, 別叫我動粗!” 李衾知道, 若這會兒說起“鎮遠侯夫人”, 蕭憲即刻就會叫人進來攆自己, 他飛快鎮定下來, 反而微笑道:“我本是好意, 原本是我先前在城外一個集市上看見過形似這個的古董, 當時只覺著眼熟,卻想不起哪里見過, 所以剛剛看到你這個才嚇了一跳, 只是不知道那個是不是真的?!?/br> 話音未落,蕭憲已經飄到了門口,身形之快卻讓李衾目瞪口呆。 見李衾不動, 蕭憲撣了撣剛剛給他拉扯過的袖子,瞥他一眼:“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帶路呢?” 歲寒庵中,因為事先府內已經派人來知會過了,所以在東淑抵達之前,庵堂中早就收拾好了干凈幽靜的居室住處,也派了專人恭迎。 東淑還未下車,那邊就有尼姑過來行禮,態度很是恭敬,陪侍著入了里間。 甘棠跟明值跟在東淑身邊兒,隨行的一個老媽子則在后面,張羅丫鬟小廝搬運幾樣行李,妝奩等物。 等東淑又洗漱妥當,安頓下來后,已經是過午了。 那負責迎候的尼姑陪著笑道:“就是怕少奶奶顧不上吃中飯,早先吩咐了廚下多做了幾樣素菜,奶奶若是不棄嫌,倒是可以讓他們送過來?!?/br> 東淑道:“有勞費心。我也正餓了,請送來吧?!?/br> 不多時便有兩個小尼姑送了幾樣素菜過來,除了主食的花卷兒、兩碟時新菜蔬外,另有素雞,腐竹,鮮菇,以及糖醋素魚,雖然并沒有一點葷腥,卻是難得的色香味俱全。 那尼姑道:“奶奶嘗嘗合不合口,若是不喜歡,叫他們再做?!?/br> 東淑見她很是殷勤,便提起筷子先嘗了一塊糖醋素魚,只覺著香甜可口,別有一番風味,不由笑道:“好極了,正合我的口味?!?/br> 等那尼姑退了后,東淑跟明值兩人相對而坐,把菜蔬各自吃了一些,明值吃的津津有味,還說:“jiejie,這里的東西真好吃,我倒是想一直住在這里才好?!?/br> 東淑嗤地笑了:“你難道要當小尼姑?你得去和尚廟?!?/br> 甘棠伺候他們兩個吃過了,另外換了個小丫頭伺候著茶,自己也去匆匆地吃了些,便忙忙轉了回來。 東淑因為路上顛簸正有些累了,便要歇息,只是又拿著那面古銅鏡不住的摩挲著看,竟是愛不釋手的樣子。 甘棠嘆為觀止:“這是什么好東西呢,就當作大寶貝似的?!?/br> 明值也在玩那個小石頭馬,聞言道:“jiejie,那個李大人還是很和氣的……比侯爺都和氣,像是不錯的人?!?/br> 東淑正盯著古銅鏡上的花紋,心里模模糊糊的有點異樣感覺,聞言撇嘴:“你才見過他這一次,就知道是好人了?他腦門上可沒有寫著‘壞’字,都在心里呢……哼,這些當大官兒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若壞起來,會叫你防不勝防?!?/br> 明值驚訝地看著她,有看看那可愛的小石馬:“可他、他必然是知道jiejie心愛這個鏡子、舍不得放手,才肯替jiejie拿錢的,可見他是個體貼心細的好人。而且我知道,那個小廝哥哥把石馬給我,也是他說過的?!?/br> 東淑聽明值說的頭頭是道,一時聽得愣住了。 甘棠在旁邊忙問:“小公子,你怎么知道是他要石馬的?” 明值說:“那個小哥哥把馬兒給我之前,特意看了他一眼,可見是他授意的?!?/br> 甘棠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卻也說得通?!彼止玖诉@句又道:“其實只拿這馬兒實在是太便宜了那個小販,我看著……差不多給了他一兩銀子呢,別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李尚書大人實在夠大方,令人喜歡?!?/br> 東淑見她滿口的夸獎李衾,便白了她一眼道:“真真的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反正我是看出來了,對你們兩個來說,誰拿錢,誰就是好人,對不對?” 甘棠不敢言語,明值卻嗤地笑了。 東淑半歪倒在榻上,舉著那面古銅鏡看了半晌,想到李衾當時對自己的態度,皺皺眉,才終于放下。 正要睡,忽然想起自己的叫蟈蟈,便問道:“我那草蟲呢?” 明值忙去取了來,送到她手里,東淑提起來打量了會兒,聽著叫蟈蟈的叫聲,喜不自勝。 東淑記得是買了兩個的,如今見明值只給了自己一個,理所當然的就以為明值留下那個自己玩兒去了,她倒也不介意。 當下就叫甘棠給自己系在帳子頂上,枕著雙臂躺倒下去。 那碧綠色的叫蟈蟈躲在竹篾籠子里,大概是覺著安逸了,便放開喉嚨唱了起來。 東淑盯著看了會兒,嘴角不由上揚,竟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中,東淑做了一個很好的夢,她夢見自己還是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兒,有個身著白衣的少年手中提著一個叫蟈蟈籠子:“看我帶了什么給你?” 那竹篾籠子在眼前搖來晃去,里頭那如同翡翠玉似的叫蟈蟈趴在籠子邊上,晃動細細的觸須,瞪著眼睛看著外頭的人。 女孩子的雙眼也睜得大大的,捧著籠子看了半晌,歡快地叫道:“謝謝哥哥!” 那是……久違的被疼寵的感覺啊,溫暖的包圍著她。 東淑在睡夢中忍不住笑出聲來。 甘棠一直都在桌邊兒,正拿著一件繡品做些針線活兒,聽到這笑聲詫異的回頭,卻見東淑笑的爛漫中竟透著繼續嬌憨,像是夢見了什么極好的。 甘棠很詫異,自己這主子,從來愁眉不展的時候多,開顏歡笑的時候少,何況自打家破人亡嫁了李持酒后,更是少見她笑過。 此刻看她笑的這樣開心,甘棠忍不住竟想知道她夢見的是什么,不過雖不知是什么……那一定是極為珍貴美好的吧。 甘棠抿嘴一笑,低頭又去扎花。 約莫小半個時辰,甘棠隱隱也覺著有些困倦,在桌上略爬了會兒,卻不敢就睡,見東淑睡得很好,她就放下繡品,躡手躡腳地來到外間,想看看明值在做什么,畢竟這半天都沒有動靜了,別去闖禍。 夏日午后,這庵堂的后院格外靜謐,猶如世外桃源,綠柳蔭濃,蟬唱時起時伏。 甘棠伸了個懶腰,往旁邊明值的房間走去,到了門口她戛然止步,卻見里頭是明值坐在桌邊上,桌上放著的是那只小石頭馬,并幾本書。 明值坐的直直地,手里握著書,一本正經地正在看。 甘棠見他這樣用功,不由點了點頭,又是喜歡又是欣慰。 本是不想打擾他的,可見他小臉微紅,便忍不住走進門道:“中午頭怎么不多睡會兒呢?” 明值見是她,就放下書跳下地:“jiejie睡著了嗎?”見甘棠點頭,才道:“我不困的,想多看一會兒書,免得落下了功課?!?/br> “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你還這么小,別累壞了?!备侍男φf著,又看那匹小石馬。 明值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道:“我不累,我只想好好讀書,快點長大?!?/br> 甘棠詫異:“這是怎么說?” 明值抓抓頭,道:“我想、想成為李尚書大人一樣的人,那樣的話,才可以給jiejie買很多東西,也可以保護jiejie?!?/br> 甘棠睜大雙眼看了他一會兒,眼圈兒卻發紅起來,終于柔聲道:“你渴不渴?要不要我去叫他們送點兒冰飲來?” 才說到這里,忽然間聽見腳步聲,隱隱還有人說話的聲響。 甘棠忙走出來,卻見是寺廟的一個尼姑,急匆匆地正往內走,見了她就忙過來道:“姑娘,不知怎么著外頭來了兩位大人,說是、有要事要見少奶奶?!?/br> 甘棠詫異:“什么大人要見我們奶奶?這不合規矩……” 話音未落,抬頭卻見院門口處有兩道人影若隱若現,其中一人甘棠不認識,但另一個卻很不陌生,竟是才見過的李衾! “李大人?”甘棠正在震驚,忽然聽見有人輕輕地打了個哈欠,道:“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原來是東淑一覺醒來,想要喝水,叫了兩聲不見人就自己醒了,又聽到外頭有說話聲,便走了出來。 她因為才醒,整個人還有些懶洋洋的,給庭中的陽光一照,更加瞇起眼睛,抬手在額前擋了擋那刺目的光。 微風撩動她散落肩頭的長發,素色衣袂亦在旁邊輕揚,她的身形整個兒籠在暖暖的金色陽光中,若真若幻。 外頭那兩人顯然已經看了個正著。 這兩個當然正是李衾跟蕭憲,蕭憲原本給李衾騙著來了,滿心惦記著那古銅鏡,誰知竟給他拉到了歲寒庵。 蕭憲越想越覺著不對。 官員鎮遠侯夫人跟蕭東淑有些相似的傳言,蕭憲是知道的,所以他先前才特意問李衾那句話,也正因為知道李衾去見過“江雪”。 但蕭憲自己心里是不以為然的,東淑的后事是他主持cao辦的,他很清楚自己經歷了什么。 李衾因為沒有親眼見著、沒有親歷,感受上當然差了一層,因此意亂情迷犯了糊涂也是有的。 方才來到歲寒庵,李衾跟寺廟的尼姑低語了幾句,蕭憲隱約聽見什么“鎮遠侯夫人”之類的,他心中登時大怒。 當即便道:“好個李子寧,你自己瘋魔不夠,還拉上我?我當你怎么就能找到那四獸獻瑞,原來是騙我的!你的膽子真是夠大!” 李衾忙拉住他:“我沒有騙你,你親眼見了就知道了?!?/br> “你是讓我來看鏡子,還是看人?!” 李衾無可奈何,便道:“都有!” 兩人目光相對,蕭憲當然看出他是認真的,從最初的驚怒到疑惑,勉強留了下來。 直到此刻,他突然看到東淑在門口出現,那樣的意態舉止,赫然是蕭東淑在世! 蕭憲的雙眼驀地睜大,呆了一刻后竟撇下李衾,自己邁步走了進去! 東淑跟甘棠等都沒料到,蕭憲竟敢硬闖。 不管多大的官兒,女眷的住處豈是能亂闖的,又不是那種沒規矩的登徒子。 甘棠急的叫道:“你、你怎么可以進來?” 東淑本來正要入內去,但是對上蕭憲的眼神,不知為何雙足竟定在原地似的無法動了。 他的雙眼里滿是震驚跟不信,另外還有一抹難以形容的渴盼,又強烈,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