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管長樂咬牙,屈鳴鳴笑著站起來,手指點點他的左臉:“看在你自己找虐的份兒上,meimei幫你一回?!?/br> “你幫我?怎么幫?” 屈鳴鳴不懷好意的一笑:“月黑風高夜,喚鬼訴真實?!?/br> 等到夜深時,兩人換了深色衣裳,甩開牛憨秋雨幾個,悄無聲息的摸到了行云閣。 外面有人看守,兩人找了個角落,管長樂搭著手示意屈鳴鳴踩著爬上去,卻見她不屑一笑,退后兩步腳踩假山飛身而起,又在院墻上著力,一個翻身就利落坐到了墻頭上,然后在上面挑釁地看著他。 管長樂訝然,覺得這小丫頭的確有點本事,卻也不愿認輸,也踏上假山借力,用力一躍就攀上墻頭,再借力翻上去,雖不如屈鳴鳴飄逸,但也算利落,屈鳴鳴不由挑眉一笑。 兩人輕悄落進院子,見正房竟還亮著燈,對視一眼,悄無聲息潛過去躲到窗戶底下,屈鳴鳴拔出腰間小刀,正要往窗戶上戳出一個洞,這時里面突然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仔細一聽,竟是英親王。 兩人驚訝不已,忙低下頭屏住呼吸,小心偷聽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再有一章孟側妃就要暫時告別各位了,請大家別太想她,但她一定會想大家的,哈哈哈~~~ 第37章 往事 房間內, 孟欣竹半靠在床上,看著站在那里的昂藏男人, 哀傷自嘲:“王爺,這是您第一次踏進妾身的屋子,但妾身想,您一定不是來看望妾身的吧?” 英親王余光掃了眼窗戶, 淡淡道:“你應該知道本王前來所為何事?!?/br> 孟欣竹垂下眼皮, 一時只覺心灰意冷,諷刺道:“您是來逼妾身承認白天的事?您就這么討厭妾身?一定要逼死妾身?” “白天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本王也清楚, 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至于本王為什么如此厭惡你,你應該更清楚才是?!?/br> 他無視孟欣竹驚愕的表情, 平靜道:“你有幾個好下人,你的嬤嬤和丫頭未說出一句對你不利的言辭, 也就是說你現在‘清白’了,本王來只是告訴你,若你往后再敢利用長樂和鳴鳴、再敢對王妃起一點壞心, ”他淡淡冷笑:“且看什么富安侯府、什么太子妃, 甚至太后,能不能保得了你?!?/br> 他竟為了那賤人威脅她! 孟欣竹紅了眼睛:“那姜氏有什么好您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她?您厭惡妾身?那姜氏心機之深又比妾身好到哪里?您為什么總是偏袒她!” “你和她自然是沒法比的?!?/br> 眼淚落下,孟欣竹只覺心如刀割,“妾身和她沒法比?妾身等了您八年,整整八年!難道您一點都感覺不到妾身對您的感情嗎?為什么您就不愿多看妾身一眼?” “為什么不愿多看你一眼?”英親王的表情突然變得詭異莫測:“若你jiejie還在, 想必她最清楚?!?/br> 孟欣竹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后臉色變了,她緊緊握住被子,反問道:“您什么意思?妾身不明白您在說什么?!?/br> 英親王輕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jiejie嫁進王府后,你總是找借口往府里跑,但幾乎每回你離開后,你jiejie要么會心情抑郁、要么會小病一段時間,后來生了長樂,她的身體更是每況愈下,熬了不到六年就病逝了……你覺得這些都是巧合?” 孟欣竹瞳孔震顫,下意識錯開英親王幽冷的目光,諷笑道:“妾身可真是佩服王爺,為了姜氏,竟不惜拿先王妃的死來誣蔑妾身,您如此顛倒黑白,就不怕長樂知道了恨您嗎!” “你不必拿長樂來威脅本王,本王能說出來就不是毫無依據?!痹捯騽偮?,窗戶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輕微響動。 英親王耳朵動了動,沉聲道:“當年你jiejie臨死前求本王放過你,本王給了你幾次機會,可惜你心思歹毒,自私自利毫不珍惜,此后,本王再不會容你胡作非為?!闭f著漠然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孟欣竹被那一眼氣到,那仿佛看什么臟東西的厭惡眼神叫她心口生出一個黑洞,有什么東西從里面肆無忌憚地沖出來,叫她生出一種毀滅所有人的強烈的恨意。 她看著他的背影,陰沉笑意,突然不管不顧地喊道:“我胡作非為?她又算什么好東西?她憑什么替我求情!她不過是一個不甘寂寞紅杏出墻的賤……” “住口!” “嘭!” 英親王的厲喝和一道破門聲同時響起,管長樂陰鶩著臉走進來,一手指著孟欣竹血紅著眼道:“不準你誣蔑我娘!”屈鳴鳴緊跟在他身后,英親王卻沉默站在一旁。 好像猛獸沖破樊籠,又像魔鬼逃脫了壓制,孟欣竹放肆大笑著,眼淚卻滿臉都是。她看著好似一頭即將沖上來撕咬她的獵豹的管長樂,惡毒一笑:“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責我?你娘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就連你,也是你娘偷人偷來的!哈哈哈!英親王府大公子?你算個什么東西?你——” “啪!”屈鳴鳴上前就是狠狠一巴掌,把孟欣竹扇倒在床上,目光陰冷地看著她:“若你不想要這張嘴,就繼續說下去!” 孟欣竹被驚了一瞬,反應過來后趴在那里癡癡地笑:“不讓我說?難道就能當做那些事沒發生過嗎?那個賤人,得了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卻不知珍惜,還整日做出一副愧疚模樣,簡直虛偽透頂!我讓她和王爺提議將我納進府里,即使做側妃我也甘心,到時她和她的情郎雙宿雙飛,我自可與王爺恩恩愛愛,可她卻拒絕了!說什么是為了我好?其實是她自私自利,生怕我來了就威脅到她的地位!不要臉的下賤女人,她憑什么要搶了我的位置!憑什么活著??!” 管長樂突然沖上來一把掐住她脖子,面目猙獰:“我叫你誣蔑我娘!我叫你誣蔑我娘!你去死?。?!”孟欣竹被掐地臉色紫漲,雙手死死摳撓他的手,終于露出恐懼之色。 屈鳴鳴冷眼看著,還是英親王見孟欣竹雙腳開始撲騰,上前一掌擊在他腋下,管長樂下意識收回手,孟欣竹被甩到床上,劇烈咳嗽。 英親王對屈鳴鳴道:“你先帶他回去?!?/br> 管長樂胸口急劇起伏,脖子臉上爆出青筋,死死盯著孟欣竹,屈鳴鳴見他這幅樣子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一把拉住他手腕:“走吧?!比缓蟀肜胪蠌娭菩缘貛ё吡怂?。 兩人走后,英親王看著渾身顫抖的孟欣竹淡淡一笑:“原本這府里,唯一對你有幾分情意的只有長樂,如今你卻親手將他推開,往后,你且好好體會什么叫孤家寡人吧?!?/br> 孟欣竹緩緩抬起頭來,狼狽不堪的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她聲音顫抖:“你是故意的?你陷害我?” “但凡你對長樂有一絲憐惜,誰又能陷害你?”說完漠然離開。 屋里安靜極了,夜風從打開的房門吹進來,桌上的燭光跳躍,在屋內映照出一道道光怪陸離的影子,它們時隱時現,張牙舞爪,似乎在一步步朝她逼近,身上漸漸爬上冰冷寒意,孟欣竹瑟瑟發抖,突然驚叫一聲躲進了被子里。 英親王去了管長樂的院子,見他房門緊閉,而屈鳴鳴則沉默守在外面,上前道:“鳴鳴回去休息吧,本王去和他說說話,還有,長樂的事先別告訴你母親,等有了合適的機會,本王會親自和她說?!鼻Q鳴想了想,答應了。 推門進去,里面沒有點燈,只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紙照進來,朦朧一片。他卻還是一眼就在床邊角落里發現了蜷縮在地的管長樂。 他并不上前,找了把椅子上坐下,安靜了片刻說道:“你母親是個很善良的人,她并不是你姨母口中那種人,但你的確不是本王的兒子?!苯锹淅飩鱽硪陆竽Σ谅?,似乎是管長樂抬起了頭。 “當年賜婚圣旨下來后,你娘親自找上本王,告訴本王她早就有了心儀之人,懇求本王能想辦法解除婚約。但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一則,金口玉言,更何況是賜下的圣旨;二則,就算圣旨真的撤回了,富安侯府也會受到極大的打擊,你外祖父絕不會成全他們,他們兩人還可能因此喪命。本王把現實一一分析給你母親聽,她告訴本王,若真的沒辦法,到時本王娶到的就只能是她的尸體?!?/br> “后來,本王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你母親以王妃身份嫁進王府,她占著王妃的名分,但本王并不阻止她和你父親來往,之后他們就有了你。那時本王長居邊疆,府中又有各種被送進來的女人,她們便借此機會造謠生事,陰謀陷害,再加上你小姨的推動,你母親就只能陪你到六歲?!?/br> “你是個很早熟也很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你母親很愛你,本王雖不是你的親父,對你照顧也少,但也一直把你當親子看待,你母親溫柔善良,她雖知道你姨母心思不純,但念著血脈親情,臨死前還是求本王不要傷害她,因此那時本王只收拾了鬧事的側妃姨娘;同時她又覺愧對本王,也愧對你生父,因此不叫本王為你請封世子之位,因此這么多年,你只是王府的大公子?!?/br> 黑暗中隱隱傳來壓抑的哽咽聲,英親王靜靜等著,聽著他像只無助的小獸躲在角落里哀哀嗚鳴,不由想到當初他剛出生時那放肆嘹亮的啼哭——不免感嘆,到底是長大了。 不知過了多久,嗚咽聲漸漸沒了,英親王露出一絲笑意,平靜道:“長樂,你只是出生的方式特別了些,但你依然是個很幸運的孩子,因為你父母很疼愛你。如今你已長大成人,父王把事實告訴你,是覺得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來歷,并且不再被孟氏挑撥利用,但這些并不影響你還是本王的兒子,是英親王府的大公子,等父王老了,往后你嫡母、meimei、甚至父王,還需要你來護著,你懂了嗎?” 好半晌,角落里傳來低啞的連個字:“懂了?!?/br> 英親王淡淡一笑,起身道:“時辰不早,你早些歇息吧?!?/br> 管長樂突然道:“父,王……他……我的生父在哪里?” 英親王沉默片刻:“他和你母親一樣,一直在你身邊默默保護著你?!闭f完,他走出了這個房間。 管長樂靜靜坐在黑暗里,腦海里回想著小時母親總是溫柔又復雜的看著他,那時他不懂那表情的含義,如今卻明白了。 他知道父王還有很多事沒告訴他,比如他為什么愿意和母親做那樣的交易?比如他的生父到底是誰?他又是怎么死的?這些疑問和突來的變故一起叫他茫然又痛苦,即使父王說他不在意,可自己又如何做到真的不在意呢? 這時外面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接著窗戶被人撬開,有個人影利落的翻身進來。他默默看著她在黑暗中適應了片刻,然后筆直朝他的位置走來,低聲道:“管長樂?你還活著沒?” 他沒說話,她在他身邊蹲下,突然一只微涼的小手摸上了自己左臉,摸到眼睛下面,試了試,似乎察覺是干的,又縮了回去,松了口氣:“還好你沒哭,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哄一個哭泣的男人?!?/br> 他無奈勾了勾唇,那些沉重和迷茫似乎也輕了不少,他正要說自己沒事,突然就被抱進了一個帶著甜香的稚嫩懷抱里,他懵了,然后背上有只手在溫柔地一下一下拍著自己,她說:“我娘這樣抱著我拍拍的時候我覺得最舒服了,我就覺得沒有什么是一個抱抱和拍拍解決不了的,若你還覺得難受,那……我也沒辦法了,總不能真叫我娘來抱你吧?估計到時你父王會先打死你,哈哈哈……” 眼睛有些發酸,他伸手把小丫頭片子單薄的身子抱緊,突然覺得他是怎么出生的或許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往后的路怎么走,往后的人怎么護。 第二日一大早,富安侯府就找上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作者菌在努力碼字,爭取從下個月開始日六,也不曉得到時候會不會禿頂吐血,哈哈哈~~~ 謝謝小可愛們一直以來的支持,歡迎大家多多留言——雖然我不敢看——我就是這么膽小,哈哈哈~~~ 最后最后,好久沒求一個收藏了,最富有最可愛最漂亮的小可愛們點點我可憐的作收吧,還有預收也點一點吧~~~么么大~~~ 第38章 委屈 第二日長樂和鳴鳴來請安的時候, 姜叢鳳看了長樂好幾眼,等到兩人告辭去學堂了, 她和英親王說:“王爺,您發現了嗎,長樂今兒個好像有些不對?” “怎么不對?”接過她手上的腰帶自己系上,順嘴問道。 姜叢鳳想著:“就是……他看鳴鳴的眼神, 溫和了好多, 且還對妾身笑了……” 英親王笑:“他對你們母女親近不好嗎?” “倒不是不好,只是這孩子性子有些清冷,今兒個有些反常倒嚇了妾身一跳, 他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整了整袖子, 英親王一把抱住她,親親她的嘴角:“他已經大了, 你不用管他,只要他對你們好就行了, 有那多余的空閑就多想想本王,嗯?” 姜叢鳳訝然:“王爺這是吃醋了?” “啪”地一聲,英親王一巴掌拍在她圓潤的臀上, 好笑道:“瞎說八道什么, 哪有父親吃兒子醋的,你是本王的妻子,本就該把本王放在第一位?!苯獏缠P因他的突然之舉懵在那里,反應過來后看了眼低下頭的青虹等人瞬間臉色爆紅,一頭鉆進他懷里不出來了。 英親王笑得胸膛震動不休, 忍不住抬手抱緊了她,這時牛叔來報富安侯府的世子夫婦上門了。 “讓他們去客廳等著?!睂獏缠P道:“她的事你不用管了,今兒本王就會解決好?!?/br> 姜叢鳳笑了笑:“好?!蹦克退x去,神色卻并不輕松。 青虹見此問道:“主子,您這是怎么了?” 姜叢鳳喃喃道:“他把一切都處理好了,并不需要我cao心,可為什么我卻覺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英親王到了客廳,世子夫婦見過禮,笑道:“王爺,昨兒欣竹說帶長樂去普濟寺賞荷,人卻沒回去,還是府里跟車的下人說她回了王府,也沒往家里遞個信兒,母親有些擔心,因她尚在病中,便使我們來看看?!?/br> “你們來得正好,孟氏已不能留在王府,若你們愿意就接她回去,若不愿,本王自會把她送去庵堂?!?/br> 世子夫婦大驚失色:“王爺這是怎么說的?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英親王拿出一封信遞給兩人:“這是當年先王妃寫給本王的,你們先看看再說?!?/br> 兩人忙接過打開,正是先王妃孟欣蘭臨終前寫給英親王的信,她在信里交代了長樂的身世,同時也表明自己知道meimei對她所做的事,包括枕頭里的□□,包括挑唆府里側妃姨娘去她面前生事。英親王將長樂身世的那一段截留了下來,給世子夫婦看的是有關孟欣竹的內容。 世子夫婦臉色大變,不敢置信:“這……這……怎么,怎會這樣?她,她怎會做出這樣的事?” “本王對先王妃照護不周,心中有愧,因此她求本王放過孟氏,本王便答應了,但孟氏自身不正,心思惡毒,一入王府就對王妃不恭不敬,本王禁她的足以示懲戒,她卻耍起了小心思,憑著侯夫人與太后的情誼,將王妃召入宮中打壓逼迫,還送了什么教養嬤嬤來教本王晚上該去哪里睡……” 世子夫婦此時既驚惶又無措,聽見英親王的話臉也燒得厲害,實在想不到他們眼中溫柔嫻雅才情高絕的meimei背后竟然做出害死親姐又攪亂王府的事,當下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見兩人臉色難堪,英親王倒也沒多說,而是道:“或許就憑一封信,你們心中多少也有些不信,想必先王妃身邊的兩個大丫頭世子夫人還記得吧?除了瑞元昨日因故死了,還有個趙氏,她在王府的安排下嫁給了順天府的一位通判,不如兩位先去找她問一問,再做決定?!?/br>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起昨天發生的事,一來目前的確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孟欣竹是此事的幕后黑手,二來同樣是女兒,小女兒卻害死了大女兒已足夠叫他們看清孟欣竹犯下的罪孽,且他提了一句瑞元昨兒死了,到時富安侯府自會去打聽,這比從他嘴里說出來更能讓他們相信。 世子夫婦兩人急匆匆的走了,英親王吩咐牛叔:“若他們再來,不用告訴王妃,使人來通知本王便是?!迸J迕?。 世子夫婦找到趙氏問了當年真相,比起英親王所說更加詳細,兩人當時便臉色灰白,回了富安侯府,雖侯夫人身子有些不爽利,再三思量還是把這事與他們說了。 富安侯夫婦聽說后第一反應也是不信,等世子拿出先王妃那封絕筆信,又有趙氏的話從旁佐證,即使再不敢置信,可證人證據擺在眼前,富安侯夫人還是當場就痛哭出聲:“我的女兒??!我的兒?。?!” 富安侯同樣臉色鐵青,胸口急劇起伏,突然騰地站起來指著富安侯夫人大罵道:“你哭什么!你還有臉哭?當年我就說了養不得養不得,你偏要養!現在好了,我們自己的女兒反倒砸人家手里了,你滿意了是不是?是不是??!” 世子聽得莫名其妙:“爹,您在說什么?” 富安侯臉色一僵,轉瞬大袖一甩,怒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英親王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我們侯府再不會管了!”說罷拂袖而去。 富安侯夫人哭聲一哽,但想起早逝的大女兒又哀痛欲絕,幾乎哭暈過去:“我的兒啊……都是娘害了你,都是娘害了你??!” 世子夫人邊勸慰婆母,邊和世子對視一眼,都察覺剛剛富安侯脫口而出的話有些怪異,但此時富安侯夫人幾乎暈厥,兩人也顧不得多想,忙吩咐人去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