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Saber并不需要你拯救呢？”

    “什么？”聽到葉梓陽的話，少年愣了一下，頗有些驚訝地看著葉梓陽。

    這幾天與少年少女和平相處的葉梓陽咧開嘴笑了笑，終于露出了他的獠牙?！拔覀兿炔蛔肪渴坷赡銓τ谑ケ袥]有愿望一點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Saber是對圣杯有愿望的是吧……而她現在雖說被Castercao控了，不過卻也同樣是向著‘得到圣杯’這一個目標而努力的吧？”葉梓陽的話說完后伸手阻止了想要插話的遠坂凜，“不論Caster有什么目的，她是對著圣杯有欲望的吧……先不說士郎你長這么大從來沒接觸過那個世界，Caster作為一個英靈，雖然說cao縱Saber這個行為可能造成了違規，不過……比起你而言，對于圣杯有這欲望的她和Saber其實更加志同道合，不是嗎？”葉梓陽笑瞇瞇地托腮，看著紅發的少年額上滲出的汗水，“你從頭到尾只不過是個被無辜牽連進去的普通人，既沒有過人的能力也沒有逆天的運氣，不是我說什么，你從頭到尾，除了和遠坂家的小姑娘結了個盟，一點兒也沒有展示出想要去爭奪圣杯的欲望，卻還牢牢占據著一個Master的名額，恕我直言，”葉梓陽伸出手指指著遠坂凜，身上彌漫出的微弱殺意讓對方一下子就被封了口。

    “你這種行為，將你的Saber的心愿置于何地呢？”

    “還是說，”葉梓陽瞇起眼睛，看著衛宮士郎逐漸低下的頭，語氣中的諷刺誰都能聽得出來，“你只是為了能夠幫助遠坂家的小姑娘和Saber而感到自我滿足呢？”

    “夠了！你住口！衛宮他不是這樣的人！”聽到這里，遠坂凜終于忍不住了，她氣勢洶洶地走到衛宮士郎的身邊和葉梓陽對峙，聲音因為憤怒而帶了幾分顫抖?！澳阋詾槟闶钦l？僅僅是一個外人罷了就這樣胡亂對衛宮的事情做出這種不負責任的猜測？”

    “不負責任？”葉梓陽聽到遠坂凜的話笑了起來，不僅沒動怒反而還用一種相當寬容的眼神看著她，“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報不對等造成我的判斷有誤，可我從頭到尾聽下來的結論就是如此?！?/br>
    “衛宮士郎沒有能力卻被牽扯進了相當危險的世界，同樣相當不負責任地做出了承諾，并且相當不自量力地打算以卵擊石破壞別人的愿望?！比~梓陽說著收斂了臉上的笑，帶出了極致的冷漠，“明明沒有任何能力，卻偏偏要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這種人不是英雄，只是個崇尚自我滿足的蠢材?！?/br>
    “說起來，和你那個崇尚以殺止殺來滿足世界和平的老爹一個樣子?！比~梓陽看著因為自己提到衛宮切嗣而猛地抬頭看著他的衛宮士郎，扯出了一個惡意滿滿的笑。

    “對了，我似乎忘了說，你爹雖然是我搭檔，不過我們兩個的關系一點都不好……對了，我給你說說你爹做的蠢事吧，也好讓你有個借鑒?！比~梓陽看到少年額上越發洶涌滴下的汗水，笑得極其開心。

    “你老爹有妻子的，不過是為了得到艾因茲貝倫家的助力而娶的人造人，同時也是小圣杯的載體，還和她有了個女兒……同樣是下一屆，哦，對了，也就是這一屆小圣杯的載體。對了，他還有個情人，是他平時工作的搭檔……唔，我還沒說過吧，你老爹的職業?！?/br>
    “是個在魔術師的圈子里赫赫有名的邪道，不喜歡堂堂正正的魔術對決來解決敵人，反而喜歡用現代化的武器進行暗殺，下毒、人質、威脅，只要能夠完成他的目的，他什么都能夠做得出來。而這樣一個天真的男人，對圣杯的愿望卻有趣得可笑?！?/br>
    葉梓陽看著少年逐漸崩壞的眼神，非常愉悅地壓下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愿望，居然是世界和平呢?！?/br>
    作者有話要說：　　然砸：雖然說知道是為了劇情需要，不過真的很討厭土狼這種攪屎棍！

    ☆、第章

    葉梓陽絲毫不在意自己給衛宮士郎造成了多大的打擊, 畢竟在他看來，衛宮少年雖然是個老好人, 不過卻并不和他的眼緣。

    ……也許, 他更加偏愛那些更自私一點的孩子也說不定。

    又或許, 他只是單純的遷怒而已。

    畢竟他老爹衛宮切嗣之前可是給自己找了不少的麻煩。

    “……衛宮, 衛宮？”看到衛宮少年的眼神崩壞, 遠坂凜相當緊張地在少年的耳邊叫了兩聲, 在看到對方明顯無神的雙眼后更加擔憂了?！澳敲?，在養傷的這段時間里，少年你就好好確認一下自己的想法吧?！比~梓陽偏過頭, 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尖銳的殺意。

    葉梓陽在這段時間里除了從衛宮士郎還有遠坂凜那邊探聽消息之外還額外跑出去干了回老本行, 雖然報酬不多，不過也足夠他在圣杯戰爭的期間找到一間不錯的公寓。

    然而當他回到自己的公寓時，卻不并不意外里面早坐了一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可真是稀客啊, 在衛宮宅你基本都不主動和我說話, 在我離開了之后，你卻主動上門了，Archer?！比~梓陽偏過頭看那個一身紅衣和遠坂凜像極了情侶裝的青年, 趁著這個時間認認真真將對方打量了一番。

    “我只是在事態發展到無法回避之前先來打個招呼?！弊谏嘲l上的Archer翹著二郎腿, 看起來比葉梓陽更像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葉梓陽沒接話，他在上下打量了一番Archer之后忽然勾起嘴角, 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啊瓉砣绱?，我大概知道你找我的目的了?！彼c了點頭，打開冰箱摸了兩瓶啤酒, 扔給對方一罐?！啊退闶敲婷哺淖兞?，外貌特征也改變了，人的骨骼總是有相似之處的……至于頭骨比例，更是無法用尋常手段就能改變的?！比~梓陽走到對方面前拖了把椅子坐下，手撐在椅背上?！澳汶m然并不知道我，不過在聽說我和你父親之前是搭檔之后就特別注意回避直面我了，我說的對么，英靈版的衛宮少年？”

    成熟的英靈版衛宮士郎比起衛宮少年的青澀有著更佳深沉的味道，黝黑的皮膚，疤痕錯落的身體，包括那一頭盡顯滄桑的白發以及雙眉，一切的一切都昭示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在從少年時期成長至今遭遇過了多少的挫折，才會顯得如此滄桑。

    “能夠和我家老頭子搭檔的果然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庇㈧`衛宮被拆穿了也不驚訝，他只是不帶任何喜悅之情地勾了勾嘴角，沖葉梓陽揚起手中的啤酒瓶與他碰了碰。

    “我想我也許點說錯了?！比~梓陽和善地與對方碰杯，看著對方瀟灑利落地灌下一大口啤酒后瞇起了眼睛，“雖然少年不識愁滋味，不過衛宮士郎最后成長為了相當不錯的男人呢……”他這么說著，眼睛像是鉤子一般一寸一寸從對方的身上劃過，直接勾起了對方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彪m然已經被葉梓陽弄得雞皮疙瘩四起，不過英靈衛宮仍是保持著那種淡淡的表情，警告了一句。

    “說吧，你來得目的?！比~梓陽聽到對方的話也不在意，只是含笑趴在椅背上，示意他說話。

    “我會殺了衛宮士郎?！?/br>
    “你要殺了你自己？”聽到Archer的話，葉梓陽來了興致，他相當有興趣地盯著說出這句話的Archer，似乎想從那種撲克臉上看出點端倪，“你打算殺了衛宮士郎，是為了……殺死你自己？”他撐著腦袋，笑瞇瞇的問?！斑€是說……是因為你家的小Master？”

    對方聽到他胡言亂語地扯到遠坂凜身上，頗為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拔掖蟾琶靼琢??！比~梓陽想了想Archer的想法，又想了想當初的衛宮切嗣，整個人忽然樂不可支。衛宮切嗣是這樣，結果被他一手撫養長大的衛宮士郎也是這樣，這對父子……還真是有趣到他都不忍心插手的地步了。

    “你想否定自己的存在？”葉梓陽看著白發的英靈，他甚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對方面前。

    “……啊，如果能夠有我親手終結掉衛宮士郎的存在，那么這條時間線就會扭曲，我也可能會真正意義上的消失吧……”英靈衛宮將手中飲盡的罐子捏緊，略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葉梓陽的笑意以及惡意隱藏在了未盡的話語里，他走到對方面前，俯下身直視了對方的雙眼。

    “痛苦、驕傲、悔恨……你的表情真的很有趣……而且，你和衛宮切嗣那個天真的家伙不同，你不相信圣杯?！比~梓陽捏著英靈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己，“沒錯，你一點兒也不相信圣杯那個東西……你會回應召喚出現在此的目的只有一個，”葉梓陽湊到他耳邊，吐出兩人都知道的答案，

    “衛宮士郎?！?/br>
    沒錯，白發英靈回到這個世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作為未來的自己，真真切切地殺死過去的自己，終結自己沒有意義的一生。

    “可是你在聽到我摧毀那個孩子心智的時候仍是對著我發出了殺意?！比~梓陽輕聲說著，隨著呼吸帶出的熱氣讓對方有些不習慣地擰了擰脖子?！澳且彩俏??！庇㈧`衛宮往邊上挪了挪，“任何人在聽到對方這樣恐嚇自己，詆毀自己都會產生憤怒的吧?！庇绕涫恰@個人相當惡劣地掀開了他披著所謂‘正義的伙伴’這樣光鮮虛假的殼子，□□裸地揭示了沒有任何意義的自己的一生。

    “可我并不覺得衛宮士郎是個壞孩子哦?！比~梓陽任由對方挪到自己旁邊，轉了個身坐在了對方原本占著的位子上?！澳菢犹摷俚哪繕?，再怎么天真單純的人也不可能將他作為自己的人生理想，而衛宮士郎，我很確定那不是個弱智，相反，還是個相當有自我思想的老好人……”葉梓陽說著嘖了嘖，“那樣就很有趣了……”他說著，轉過頭看著英靈衛宮，“那么，是怎樣的心理狀態，能夠讓一個心智健全的老好人去相信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并且終其一生也要為之奮斗？”隨著紅衣英靈逐漸僵硬起來的身體，葉梓陽更佳惡劣地湊到對方耳邊，“那是因為……”

    “這個孩子從一開始，就已經壞掉了啊……”

    或者更確切地說，從這個世界線的十年前的那場大火開始，衛宮士郎健全的心智就已經被那場天災給摧毀了，而被衛宮切嗣拯救出來的，不過是一個已經壞掉卻還在假裝自己正常的道具而已。

    “如果你能夠將過去的自己就這樣殺死，我想，或許過去的衛宮士郎也會打從心底感謝你吧?！比~梓陽輕聲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大到已經刺激得身邊這個白發的英靈直接從沙發上挑起，抓著他的領子怒吼。

    “你說什么？你怎么敢——”

    “我沒有說錯，你和你父親一樣是個天真至極的小傻瓜?！比~梓陽并沒有在乎抓著自己領子的手有多么用力，他伸出手，輕輕彈了彈對方手腕的某個位置就讓對方的雙手一麻，不由自主地松開了他。

    葉梓陽看著還在憤怒的英靈，自顧自地將外套脫下，卷起了袖口，然后抓著對方的手臂往沙發上一摁。

    “……你、你究竟什么東西？”回過神來后紅衣英靈掙了掙卻發覺自己并沒有辦法掙脫對方的束縛，他瞪大了眼睛，心中產生了個不可置信的想法。

    “你也很敏銳么?！遍_過光的衛宮士郎和沒開光的就是不一樣，年紀小的那個青澀得讓自己倒盡胃口，年紀大的這個……倒是正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