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的人是一朵花_分節閱讀_24
好歹這口氣是順了,少年這才紆尊降貴的出去給他打了盆水進來,又給他拿了塊方巾,小孩看到水,眼睛都亮了,三兩下脫了上衣,開始擦拭身上。 少年也是困極,打完水就軟成一攤泥,徹底趴在床上不動了,難得他沒有徹底睡著,眼睛閉一會,然后再勉強睜開看看小孩,像是有些不放心他。 過了一會,他像是看到什么東西一樣,突然就起身了,揉著眼,俯身盯著小孩的胸口說道:“你這傷是怎么來的,怎的傷到了這里?莫非是打架打的,那你蠻能耐的,可比我厲害多了……” “……”小荷花垂著眼沒說話,祁明心卻看到了他左邊胸口有一處粉色的傷疤,像是有些年歲了。頓時他想到了前次做夢那鉆心的疼,可不就是初次見面是這少年掐的么!他頓時就想跳起來打人…… 眼看小荷花不講話,少年也不追問,又打了呵欠,慢慢的挪到床上說道:“你別怕,以后要是有人揍你,我就給你打回去……” 小荷花心下微動,沒有答話。好容易把身上收拾干凈了,穿上少年給他準備的衣服,正準備去床上休息,走了兩步,卻發現他動不了,他用力一掙…… 下一瞬間,少年就聽到“咚”的一聲,當下就嚇得從床上彈了起來,左右看了看,卻發現是小孩不知道怎么就摔倒在地,還是臉著地的那種,少年這會瞌睡也沒了,連忙起身去扶他,祁明心感覺這鼻子該被磕掉了,鉆心的疼。 誰知眼前的少年看到他起身時的模樣,頓時就笑的東倒西歪,眼看著腰都直不起來了,嘴里都說不出整句了,只聽這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哎呦~哎呦,哈哈哈,我忘了,你比我矮上不少,這衣服你穿上并不合身……” 由于他身形比小孩高出不少,小孩穿上衣服后,活像是唱戲的武生套上了花旦的衣服,透露著強烈的違和感,配上小孩委屈的表情,少年實在是忍不住,憋的眼淚都出來了。 小荷花看他這樣,頓時眼淚就下來了,滿心都是委屈,他胳膊上,腿上可還都還是傷口呢,于是就開始嚎嚎大哭,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這下少年也慌了,在他身邊轉來轉去,口中說道:“你別哭呀,別哭,我……我不是有意的?!?/br> 到這里的時候少年還比較正常,誰知下一句他居然說道:“其實我不想笑你的,但是你剛才那副樣子真的是太好笑了,哈哈哈……要知道,這衣服穿在我身上時可不是這樣的?!闭f完他還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淚。 小荷花現在后悔的要死,他再也不要來找他了,他要回荷花池,再也不出來。 他拉開門,提起衣服就開始往外跑…… 他還在跟著小孩跑著,轉眼卻看到陌生的屋頂,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醒了,這一晚也算是過得豐富多彩了,又是市井找人,又是勇斗莽夫,完了還非得再摔一跤才能醒,他無奈的盯著頭頂的木頭發著呆,這到底是什么個情況…… ☆、第二十二章 新晉媒人 這天清晨,卞昱清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人帶他去書房,他尋思著,莫不是昨日沒有聽清楚,竟不是早晨去書房?他起身走了出去,門口有個正在掃落葉的小廝,他回屋在紙上寫了幾句話:書房何在?今日公子可需習字? 他把寫好字的紙遞給那小廝,小廝沖他擺了擺手道:“您來的不巧,公子出府都好多天了,等他回來,自會有人來請您過去?!北尻徘辶巳坏狞c了點頭。那小廝看他沒走,好心的又說了句,“我們家公子很好認,他左手背上有個暗紅色胎記?!?/br> 卞昱清腦中突然就出現先前兩人在馬車里救過的那人的身影,那血人手上可不就是有個暗紅色的胎記嗎?他感激的沖小廝笑了一下就回屋了。 得給祈明心講一聲才行,萬一真是那人,那可就有些奇怪了。堂堂瓊新派的少主,被黑薔薇單槍匹馬的給綁了,這可說不過去,結合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他覺得似乎有一根線把這一切都連在一起,雖然這些事情現在看起來還是一盤散沙。 他沒尋人問路,這里只有兩條路,一條通往前廳,一條估計就是祈明心所在的灶房了,他順著路走著,沒多久就看到籬笆院墻外的竹林了,這下他像是被定住一樣,不動了。 祈明心拎著一條魚,正要出來開膛破肚,不料卻看到這人的背影,當下就把他和記憶里那個跟翠竹迎面而立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他有些懵,為什么背影這么像,除了頭發,現在卞昱清的頭發被全部系起來繞在頭頂的。 還沒等他想明白,這人就轉過了頭,沖著他笑了笑,祈明心突然就明白了如沐春風的感覺。手里的魚都掉了,慌忙中,他把魚撿起來丟進水盆,又用水洗了洗手,隨意的把手在上衣的擺上擦了擦,還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像是確定沒有腥味了才跑過去問道:“你怎么來了,住的還習慣嗎?” 卞昱清點了點頭,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沖他擺了擺手,祈明心左右看了看,了然的點了點頭。 他在地上隨意找來一個樹枝,寫道:秦建之子左手背有暗紅色胎記。 祈明心看著地上俊秀的字體,眼中難掩震驚之色。 他抬起來看著卞昱清,兩人顯然是想到一處去了,世上當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他感覺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定了定心神朝卞昱清說道:“眼見為實,還是要親眼看到才知道是什么個情況,你被安置在哪里干活?” 卞昱清手中的筆不停的寫道:那人還沒有回府,我被派去教他習字,據說他的一手字寫的跟狗刨似的。 看到最后幾個字,祈明心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拍了拍卞昱清的肩膀,故作瀟灑地說道:“世家紈绔大多都是草包,畢竟像我這樣內外兼修、又有真本事的人已經不多了,你可得好好珍惜我這個好友?!?/br> 聽到他恬不知恥的話,卞昱清微微翹了翹嘴角。一旁祁明心看這人笑了,他也笑了起來,覺得似乎連周身的風都變溫柔了。 這時劉廚子走了出來,尋思祈明心殺個魚怎么要這么久,結果卻看到兩個蹲在竹子下面咬耳朵的人,這兩人看起來普普通通,面上的笑容卻暖融融的,莫名的,他有種再沒有人能分開他們的感覺,再多一朵花都多余…… 這老實漢子就自己動手殺魚去了。 兩人交換完消息,卻都不想回去,就這么呆著就很舒心。 卞昱清低著頭,不知是在想什么,祁明心拿著根樹枝在地上倒騰了半天,看樣子像是畫了枝荷葉,又在荷葉上畫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卞昱清看到了,便問道:“你這是畫的何物?” 祁明心于是興致勃勃的給他介紹起來:“這里看不出來嗎?這是荷葉啊,這個,青蛙……我第一見你不是在那個雪山底嘛,那時我就覺得自己就是那井底之蛙?!?/br> 卞昱清疑惑的問道:“這井底之蛙和荷葉莫非有什么關系?” 這一問還真把祁明心給問倒了,他抓了抓腦袋,歪著頭,想了想說道:“大概,大概是我比較喜歡荷葉吧……” 眼看廚房頂上都冒起了黑煙,卞昱清站了起來,沖祈明心指了指小徑的方向,就準備回去了。 祈明心也知道這不是個能說話的地方,送了他幾步,有風吹來,竹葉迎風擺動,吹起這人額前幾縷發絲,他抬手把頭發胡亂一抓,別在耳后,要多草率就多草率。 原本很尋常的一個動作,可祁明心的目光卻好似被那瑩白的指尖吸住了似的,鬼使神差的,他竟伸手緩緩的勾了勾那人的指尖,卻沒想到卞昱清居然直接回握了…… 祈明心眼瞪的像銅鈴,看著兩人的手,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的事,卞昱清也是一臉懵,直盯著兩人交握的手,匆忙間,竟是落荒而逃…… 眼看這人都走了好久,祈明心還看著自己的手,等他回過神,卻是連那人影子都瞧不見了。 他垂頭耷腦的回去了,老劉這會正在“哐哐”地切著菜,看他這樣子打趣道:“你剛才不是笑的挺開心的嘛,怎么這會又沒精神了,不知道的以為你去見媳婦了呢!” 祈明心心道:可不是嗎,他倒是想討那人當媳婦呢!他笑著摸了摸頭說道:“沒有的事,他和我是一起進的府,所以難免走的近了些?!?/br> 這時一個模樣嬌俏的丫鬟出現在這廚屋門口,探了探頭,沒進來,祈明心看到便出聲問道:“你找誰?”這下劉廚子反應快了,馬上就回頭看了一眼,祈明心感覺他眼睛都亮了,臉紅的就像那砧板上的番茄,只聽他結結巴巴的說道:“阿娟啊,你來啦,還有幾盤菜未燒好,你……你且等一會啊?!?/br> 那丫鬟也沒說話,盯著他看了一會,微微點了點頭,就往門口園子里走了。祈明心靈機一動,連忙把手里的菜一甩,拍了拍手就追了上去,劉廚子連著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回頭,眼看著鍋里的菜都要糊了,劉廚子連忙又回到了灶臺旁,可把劉廚子頭上的汗都折騰出來了。 祈明心三兩下就和阿娟并行了,他充分發揮了話癆的本性,開始和阿娟話起了家常,三言兩語就問出了阿娟家住何處,人口幾何,不多時,就把阿娟逗的捂著嘴笑了個不停。 兩人聊了一會,不知怎的扯到了嫁娶方面,這時他就換了一副面孔,扮作憂愁模樣,先說起了自己,這阿娟比他虛長幾歲,他便朝她說道:“娟姐,我這心里頭有個人,喜歡的緊,看著他就覺得開心,不自覺就想靠近他,我覺得他是這個世上最好看的人??墒俏也恢浪麑ξ沂欠裣裎覍λ菢酉矚g,你說我可怎么辦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