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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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承昀終于沉沉得睡去,我被他側著抱在懷里卻怎么都睡不著。從他懷里掙脫出來,翻了個身,和他相對而臥,他睡得很沉,并沒有任何反應。 寢房內很安靜,耳朵里只有窸窸窣窣的幻音和溫承昀微微的呼吸聲,他光著上身,肩膀微微在外露著,借著從窗紙透進來的皎皎月光,和寢殿里還留著的一盞夜燈的微光,我又看到了他左肩上的那個疤痕,看著像是被劍刺入留下的,可是誰會刺他一劍呢?誰敢刺他一劍呢?不過我從來沒問過他,我干嘛關心他的死活,他最好死了,我就可以回宮見到父皇,繼續做我的六公主,住回母妃的承恩宮。 可是他如果真的死了,我就成了寡婦,雖然公主可以再嫁,可是克死夫君的公主講出去總歸是不好聽,而且我真的希望他死嗎?他對我雖然總是冷嘲熱諷,但我也沒少和他斗嘴吵架,多次氣的他臉紅脖子粗,甚至對他有踢又打,他也都忍了下來,從沒對我動過手。雖然他不肯替我向父皇求情解了我的足禁,但為了讓我在郢王府的日子不那么無聊,這王府被他建造得生動有趣極了,甚至這寢殿,就是完全參照了承恩宮建的,連里面的設施都是一比一復制的。 溫承昀說他喜歡我,難道是真的?可是如果他喜歡我,為何經常不回來王府卻和他的姬妾廝混,留我一晚又一晚得獨守空房,如果他喜歡我,為何總是對我冷言冷語得嘲諷,如果他喜歡我,明明知道我想念父皇母妃,為何不肯為我抗旨帶我進宮,以他父親梁王的權勢,他真抗旨帶我進宮,我父皇還能殺了他不成? 他不喜歡我,他一直都嫌棄我,我不過是父皇硬塞給他的王妃,不過是看在我是公主,即使是已經失寵的公主,他不能連表面功夫都不做,所以才施舍給了我這么一點點的溫柔。 溫承昀還在沉沉的睡著,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這不是我第一次這樣打量他,之前他留宿的時候,我總會睡不著,也像現在這樣看他。聽聞溫氏祖上有回鶻血統,所以溫承昀的長相和中原男子略略有些不同,星眉劍目,眼睛更深邃鼻梁更高挺,臉部線條更立體些,但是他又不像我在宮里見到的回鶻人那樣粗狂,皮膚雖不是溫潤如玉一般但也算白皙,尤其在這盈盈月光下,面部被月光映的細膩透亮,確實是個美男子啊,可惜,他不愛我。 我馬上十八歲了,溫承昀二十一歲,我和他成婚一年多,他回來陪我的日子屈指可數,我想知道他不在郢王府的時候住在哪里,現在是否還在宮里伴讀,還是父皇給了他什么差事,但是他不告訴我,郢王府的管家下人也不回答我,我完全不知道外界的消息,像與世隔絕一樣。 父皇時不時會賞賜我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但是一同送進郢王府的旨意仍然是要我在郢王府思過。我想我十五歲之后的一年半里,一定發生了什么,我一定做錯了什么,所以才被罰禁足,可是,我已經被禁足14個月了,這懲罰還不夠? 不自覺的嘆了口氣,聲音大了些,似乎驚到了溫承昀,他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伸出胳膊將我抱住,然后攬到了懷里,我輕輕伸出胳膊,摟住了他的腰,不管怎樣,他都是我的夫君我的依靠。 “瑾娘”溫承昀輕聲呢喃,似是在夢囈 這不是我的名字,他抱著我睡卻夢囈另一女子的名字!是可忍熟不可忍!我堂堂公主為何要受這般奇恥大辱! 我使出全力將溫承昀一把推開,溫承昀被我突然全力推在胸口,還被推出半米遠,一下子驚醒過來 “你瘋了嗎?”溫承昀明顯怒了,已經坐了起來,惡狠狠得盯著我 “我不要你睡在這里,你走”我也坐起來,橫眉冷對 “李婳婉,你鬧夠了沒有,這里不是皇宮,這里是郢王府!” “我知道這里是郢王府,雖然這青鸞殿和承恩宮一模一樣,但是我知道這里不是皇宮,不需要你提醒我!” “好,這是你讓我走的,你別后悔” 溫承昀起身,下床穿靴,披上外衣,大踏步出了殿門甩門而去,全部動作一氣呵成,他自始至終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初春的天氣,碳爐火盆已撤,但乍暖還寒,尤其是這深夜,更深露重,我呆呆的坐在這寬大的床上,薄薄的寢衣無法抵擋這寒冷,不多久我就冷到了麻木。 門再次被推開,進來的是阿粟,她為我披上一件銀狐大氅,然后將我冰冷的手握住,一邊揉搓一邊輕輕哈氣,可是阿粟,我冷的不只是手,還有心。 “阿粟,他走了嗎?” 阿粟輕輕點頭。 他去找那個瑾娘了吧,也許那個瑾娘生的極美性格極溫柔,又能寫一手的好字能作一手好的丹青,還能出口成詩口吐珠璣,所以才能讓溫承昀在夢中都喊她的名字。 本公主不在乎,我可是李婳婉,永寧公主,父親是當朝天子,母親是后宮最受寵的淑貴妃,一母同胞的哥哥是太子李元晟,他們都視我為掌上明珠,我雖有五個jiejie一個meimei,但我是最早有封號的公主,我一直是大明宮乃至唐朝最眾星捧月最驕傲最尊貴的女子。 可是,為什么會有心痛的感覺,我好像什么都失去了一樣,到底發生了什么? “阿粟,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阿粟點點頭,我站起來,讓她換上了新的被褥,我不想聞到溫承昀留下的氣息。 抱住阿粟,紊亂的心緒才得以平靜下來,沉沉睡去。 我以為昨夜我將溫承昀趕走會被他報復,可是等了二十來日,一切如常,他也再沒回來王府,我也如之前一樣聽戲賞花蹴鞠騎馬來打發時間。也是,我對溫承昀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要報復一個人也是需要花心思的,我哪里是值得他花心思的人? 郢王府其實很大很大,我不知道占地多少,但但覺得不比皇宮小多少,雖然殿宇不像皇宮那么多,但只住我和溫承昀是綽綽有余了。除了主殿,還有六座后殿,殿宇后面就是連綿數里的雕梁畫棟、錦繡亭臺以及映帆湖、假山梅林、戲臺,甚至還有一蹴鞠場,尤其是后花園,更是精雕細琢一步一景美輪美奐,我曾問過溫承昀這樣規格的王府不屬于僭越嗎,他說是經過皇上特許的,怕我受委屈所以希望我住的舒服點,我聽了感動良久,雖然父皇沒有賜給我公主府,但還是愛我的,只是他沒有想到溫承昀不愛我罷了。 進入四月中旬,桃花漸次綻放,如今開的正盛,丹云彤霞似的桃花夾著嫩黃垂柳,這樣好的景致加上這樣的暖陽,我心情大好,因為溫承昀的不快也煙消云散,我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不愛我的人,難道我要為他日日傷心垂淚嗎? 這片桃花樹下,打著一副秋千,阿粟推著我高高蕩起,仰面可以看到灼灼桃花在頭頂盛放,像是最燦爛的朝霞,秋千蕩起揚起的疾風吹落點點花瓣,像是一場絢爛的桃花雨,我閉上眼睛,感受著這桃花氤氳的芬芳,以及和風煦日撲面而來的氣息,我咯咯得笑著,阿粟將我越推越高,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我像飛起來了一樣,飛出了這郢王府,飛回了父皇母妃身邊。。。 秋千蕩久了有點眩暈,我讓阿粟停下,感覺到秋千放緩我回落人間,緩緩睜開了眼睛,發現前面站著一個人,我揉揉眼睛。 是溫承昀!難道都過了二十日了,他還是來找我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