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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認為,一個男人帶一個女人去開房,卻不跟她上床,那是對那女人極大的侮辱。那男人以為自己是紳士,那女人卻以為是那男人看不上自己的身子。連身子都看不上,更別談什么身子以外的事情。之所以說是“以外的事情”,說得那么復雜,其實是因為她不想提“愛”這個字。她現在把這個字看得很輕賤,她深深感到“愛”過后就只能“唉” 了。感嘆詞罷了。還是身子實在,與她的思想互補,又可以分開,完全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往些年她不這么想。她現在是破罐子破摔出了新思想。 她一頭栽到床上,倒還真睡了一會兒,迷迷糊糊中見—位穿著白色制服的服務生推門而入,問她:“要打掃么?”她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就渾身一顫清醒了過來。后來,也不知是多久,她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就在窗外,問:“少爺,要吃晚飯么?” “不吃了,還有別的事情?!?/br> 她坐起來,看窗外的天色,一時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走出去,院子里一人也沒有,好像方才在屋里聽到的是兩只鬼的耳語,甚是可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喚了—聲:“宋熙正?!?/br> “這里?!彼挝跽穆曇魪囊婚g屋里出來。她循聲而去,見他在書房里玩電腦,走近,問:“你在干什么?” “看股票,”他說,“我剛叫你睡覺是怕你無聊,我得看一會兒股票?!?/br> “哦,”她突然舒了—口氣,怪不得剛才—直在看表?!按龝何覀兙腿ス艔R么?”她問。他關上電腦,說:“現在就去?!?/br> 他開車帶她過河,去到千年古廟。千年古廟實為“光嚴禪院”,又名“古寺”。建于晉代。四周有古柏、古楠、古杉、古銀杏等珍稀樹木。與青城后山連接,可謂是依山傍水。它的名聲早已在外,香火甚旺,哪怕不是初一十五,依然香客不斷,遠來的人,都自己帶上了干糧,吃完后靠到樹下聽和尚誦經,也是對心靈的一種救贖與慰藉。他問束河:“你是真信佛?”束河點點頭,說:“信了好些年了?!?/br> “信它有什么好處呢?” “它很安心?!?/br> “就是這樣?” “嗯,”她說,“做什么壞事都不怕,反正想著還有它可以袒護我?!狈路鹪陂_玩笑,其實她說的是真的。她這樣有目的地去信佛,只怕會適得其反。但她沒想那么多,覺得佛不會生她的氣,佛也會生氣,就不會成佛了。興許佛在她的面前,也會被她說得個理屈詞窮。 宋熙正撇下嘴角,說:“若真是這么好,那我也信佛好了?!?/br> “對,你也來信,到時我們可以一起來拜拜?!彼標浦?,多多制造他們單獨相處的機會。 束河點了四盞油燈,每一盞下面壓著一個名字,他指著一盞問:“這是你mama?” “嗯?!?/br> 他指著另一盞問:“這是你爸爸?” “嗯。旁邊那盞是我奶奶?!?/br> 他指著最后一盞問:“這是誰?” 束河不語。上面寫的是:顏子樂。 他問:“這是你喜歡的人么?” 束河還是不語?!澳愎挥邢矚g的人啊?!彼挝跽袊@道。束河突然絕得對不起眼前這人,有種當著他的面偷情之感。太不放他在眼里。她說:“一個朋友,去世好多年了?!薄笆敲??”宋熙正懷疑地看她,說:“死去的人既然已經死了,活著的人就應該更好地活。我還以為你會寫我?!闭f得束河很愧疚。束河說:“對不起,我沒想那么多?!彼挝跽呐乃念^,說:“我哄你的,我又不信佛?!笔佑檬秩ノ嫠挝跽淖?,說:“別別,別在這里說這些,佛祖會生氣的?!彼挝跽阉氖帜孟?,說:“反正我不信佛,報應也只是報到你身上,怕不怕?”束河白他一眼,說:“冤有頭債有主,干嗎報到我身上?” “因為,信則有,不信則無?!笔油耆珱]有意識到自己的手一直在他的手里握著。 一棵參天古木上系滿了請愿的紅布條,上面寫著歪歪扭扭的字。束河踮著腳尖看,讀出一句來:“但愿減肥成功,紅紅?!彼Φ?,“減肥對于女人來說果然是人生頭等大事啊?!彼挝跽阉厣磉?,說:“如果是你,你會寫什么?”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偷瞄他一眼,想到剛才的事,有了經驗,說:“我寫你?!?nbsp;宋熙正說:“我?寫我什么?”“希望宋熙正早日從重慶回來”“那樣想見我?” “是啊,沒有你,我怎么去公司上班呢?我可不想擠公車?!彼言捳f得很俏皮,亦真亦假,宋熙正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當是懲罰她,她“哎喲” 一聲才意識到,手還在他那里。她的呼吸一下子失去了韻腳,是一朵突然大風吹散了的蒲公英,朝四面八方飛出去。這是除了顏子樂以外第一次有異性握她的手,她簡直有點情難自控。她羞澀地說:“我說著玩的?!薄斑恕恕?,古廟的大口鐘像只巨獸發出怪嗔的呻吟,如加西莫多萬般悲痛地呼喊愛人的名字;又像收魂鎖,突然把她的魂魄從游離的狀態里給收回來,重重地墜入身體,心不由得往下沉。她喃喃地說:“已經這么晚了?!?/br> 她還真舍不得回去了,想和他待在一起。同當年想和顏子樂待在一起,是一個心情。 第20章 宋熙正離開后,束河每天都在QQ上等他。因他是做銷售工作,所以上網的時間少,她只好在等得沒奈何時發短信給他。他總是隔很長一段時間才回復,不是說“在忙”,就是說“嗯”。她常在心里罵,你“嗯”個毛!她最討厭回短信只回“嗯” “呵呵”“哦” 的人,還不如不回。但果真不回,她可能就會把電話打過去了,找個借口,說打錯了,或是說工作上的事情。她以前就是這樣對顏子樂,顏子樂對她這些小伎倆是了如指掌,他就偏不回她短信,任她把電話打到爆,把他的電話都打得自動關了機,也無所謂她在這邊會不會聽著傷心的歌曲痛哭流涕。有時候她憶過往,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好笑,怎么那樣沉不住氣?男人都是有著強烈占有欲的公獅,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她是深諳這道理,卻又管不住自己的手,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一一發短信去給他,好像是要提醒他她這人的存在。好幾次吵了架,鬧到要分手的地步, 她都覺得自己是活不下來了,叫朋友來陪她,問朋友該不該主動給他打個電話,其實一打他們又會和好,每一次都是這樣。但朋友制止了她,覺得那樣太犯賤,應該讓他打給她才對。她聽了朋友的話,暫且不去想他,還信誓旦旦地說若是他不來求她,她絕不肯回頭。但朋友一走,她馬上就自然而然地撥出了他的電話號碼,心里還怪朋友拖了她這樣長的時間,他會不會不同意和她和好了。她真是犯賤犯到了極致,犯賤犯出了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