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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來了?”她整個人都是鈍鈍的、矬矬的。 “你不是鬧著要我送你圣誕節禮物么?實在不曉得送什么,只好把自己送給你,開心么?” 她答不上話,只琢磨著眼前這人是真是假。是有些像在夢里,一顆心還在空中浮游著往上飄。 他見她不語,問道:“怎么?不開心?” “不,”她說,“好開心?!?/br> 開心得她想放聲哭泣。 “去哪里呢?”錦繡問。 “只要別在學校,被老師看見我就完了?!彼D了頓,說,“去開個房間,可以么?” 在去賓館的路上,錦繡滿腦子都是色情的畫面。蘇九久不就說過:“男人不黃,世界滅亡?!彼膊皇菦]在電話里提過。說得很有技巧:“如果我回來,你可以請假陪我幾天么?”意思是叫她晚上連學校也別回了。她當時想,答應他,好像她很隨便。她從來不是一個隨便的人,發展過幾個男朋友,都沒進她的身子,活動范圍僅限在上半身。有好幾次沖動的時候,想到她母親的話,也都按捺了下來——“你不確定他是你的最后一個男人,應當要輕易同他上床,不然分手后想起來,自己居然把貞cao給了他,要后悔死?!碧K九久說過:“你一旦同他發生了關系,就意味著同他的關系結束。你拖著他,遲早拖出感情,有一位美國的作家不就說過,‘世界是最持久的愛情,就是得不到的愛情’?!钡羰遣淮饝?,只怕他不會回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兒狼。她哄他說:“嗯,陪你?!彼浪皇钦娴脑诤?,她不過是在哄自己——“我是在哄他”。 那天他們在賓館的房間里坐了好久,說些不打緊的話,“澳洲熱么?”“熱。比成都熱?!薄芭?,熱啊,東西好吃么?”“還好,沒成都的好吃,我在那邊,天天想著吃火鍋?!敝型居袔状卫鋱?,兩人都只望著彼此心領神會地笑。好奇在電話里話那么多,怎么見了面卻熱情不起來。是一種類似于陌生的感覺。不應該陌生的呀,她不是夜夜都夢見他?夢見他吻她。醒來發現不是真的,還流了一臉的淚。天暗下來,梁景成這才伸過手來握住她的手,緊得出了汗,黏糊糊地疊在一起,有一種不潔凈的感覺。隨即了兩個人的身體,又有一種非常刺激的新鮮的感覺。這般年紀,是最瘋狂的的年紀。身體年輕得像是一只北非公牛,看見抖動的事物就會發起攻擊,直到撞得一身傷為止。梁景成問:“看電視么?”錦繡“嗯”了一聲。他找到遙控器,屏幕“嘩”地亮起來。沒有聲音,只是白晃晃的亮光,像清幽的水從他們身體上流淌而過。他徑自過來吻她。 她笨頭笨腦地問:“你愛不愛我?” “愛?!?/br> “真的?” “真的?!?/br>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不記得了,我有選擇性失憶癥?!?/br> “你總是單挑我的事情忘記?!?/br> 算了,在床上談論愛情,永遠不可信。 P.S.在感情上,錦繡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懷疑主義者”。她要是用這種“懷疑主義者”的態度去對待生活,說不定她還可以干出一番偉大的事業來。偉大的人,無不是先從“懷疑”開始的。只可惜她只用在感情上。一旦用在感情上,這個人便有一種潑婦相,男人往往最憎惡。 翌日兩人晏起。錦繡拉開厚重的窗簾,風灌進來,那感覺糟透了。是一種宿醉未醒的惡心感,罪惡感隨之而來。她問他:“今天怎么安排?”他表示不知道。她說:“去成都周邊玩么?”他雙手贊同,說:“對,走得越遠越好?!彼卤蝗丝匆?,他是瞞著他父母回來的,飛機票花掉了他幾個月的生活費,回去還得努力打工掙回來。這一點,倒是讓錦繡很感動,獻身給他也值得。 他們去到成都周邊的黃龍溪古鎮。到了那里錦繡才發現自己身上沒帶錢。他朝她壞壞地笑,嚇她說:“那你要很聽話,不然把你扔在這里,不管你了?!卞\繡知道他不會,也不抵觸他,只裝作怕怕的樣子,滿足他的虛榮心,說:“你別,我都聽你的?!?/br> 后來,錦繡每要買一樣東西,他就叫她求他?!扒笪野??!甭犉饋砜偰敲瓷?。錦繡孩子氣地撅著嘴,“不買拉倒?!闭f著賭氣要走,又被他拉回來,撞到他的身上,是間接的身體接觸,兩人忽地都熱起來,呼吸全亂了。他語氣有些狎昵,說:“咦?你還敢反招?那留你在這里,讓你自己走回去?!卞\繡狠狠地瞪他,一雙眼是兒時玩的溜溜球,拋出的一下閃出五顏六色的光,很快又彈回手里。直嫌玩得不過癮?!昂煤煤?,算我求你?!毙睦飬s比嘴上認輸得更早。她望著他的錢使進使出,只恨這里賣的東西不夠貴。 蘇九久曾說:“男人在你身上花的錢越多,就越舍不得離開你?!眲傞_始她還總是不好意思花男人的錢,怕對方看不起她,送她一親東西,跟打架似的要她收。聽蘇九久這么一說,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以前的男朋友同她分手,真是一絲絲的眷戀都沒有。并不是她不夠好,而是在她身上付出得不夠多,就無所謂蝕本的問題。本來嘛,女人花男人的錢,天經地義,她是現在才懂這個道理,錯過了好多段金玉良緣。如今在梁景成的身上去體現,但愿還不算太晚。 后來他走。去機場的路上她一直不看他,一看他就要哭。偏偏出租車里又在放陳升的《把悲傷留給自己》,真是應時應景。他摟著她的肩,說:“等我回來,嗯?”她瞅著他,是一只受傷的鳥看人的眼神,生怕你再傷害它。他心疼地把她裹得更緊,下巴在她的頭發上蹭,說:“說不定我很快就會回來。就為了回來看你?!彼碌卣f:“好,我等你?!钡搅藱C場,他換了登機牌,走過來俯下身,竊竊地對她說:“別給別人,知不知道?你是我的?!彼凉M臉紅霞飛,羞赧地說:“知道了?!彼f:“你看你,臉紅的跟關公似的?!彼谷蝗⌒λ?,好像她的臉紅與他無關。她故意說:“喲,要回澳洲了,看把你開心的?!绷壕俺烧f:“你這人怎么這樣開不起玩笑?”她說:“你本來就是很開心的樣子啊?!痹谒磥?,他們應該抱在一起哭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