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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得到他的應允,顧玉嫵快步走了出去。 望著她逃也似的身影,蕭無恪唇畔勾起一抹久違的笑意。 出了前院,顧玉嫵的臉上還火辣辣的。 她竟然會給陵王殿下蓋被子,太逾矩了,不行,她今天不能再見他了,她一定要和他保持距離! 正胡思亂想著,廖春抱著一件棉衣迎上來:“小姐,你有見過那個小乞丐嗎?” 小乞丐?顧玉嫵差點忘了那個小孩:“沒有,怎么了?” “他不見了,帶走了他的半只燒雞,只是您讓我送的棉衣還未送出去?!?/br> “那就先收起來吧,許是害怕,一個人先走了?!?/br> “好?!绷未褐缓脤⒁路帐昂?。 顧玉嫵也沒再對此事上心。 …… 洮州城的一處破廟里。 “是不是她?”一道粗噶的聲音問道。 “爺爺,就是她,跟你畫的人長得一模一樣,不,比你畫的要好看多了?!被卦挼恼浅霈F在顧玉嫵院子里的小乞丐。 鄧廉臉上熱淚滾滾:“終于等到了?!?/br> 他入了十里巷沒有半年,行蹤就被盯上,因此不得不到處藏匿。盯他的人勢力不小,又窮追不舍,即便在陵王的地盤里,依然快要將他逼進絕路。 為了躲避,更為了自己身上的重任,他自毀音容,扮成了乞丐,藏匿于破廟里,才撐到了現在。 起初聽聞顧玉嫵在找他,他激動驚喜,卻也不敢全信。好在機緣巧合,他無意救過一個小乞丐,便派他去探探虛實,沒想到真的是她。 太好了,只要太傅大人的冤案能被昭雪,他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小乞丐不懂他為何落淚,從懷里掏出來半只雞,遞到他的面前:“爺爺,那位jiejie給的,你嘗嘗?!?/br> 鄧廉輕輕一笑,摸著他亂蓬蓬的腦袋:“你吃吧,明日還要再幫我辦一件事?!?/br> …… 入夜。 廖春從前院回來。 顧玉嫵在妝鏡前拆發,見她進來便問道:“殿下吃藥了?” 廖春搖搖頭。 顧玉嫵拆發的手一頓:“發生何事了?” “奴婢連門都沒進去?!彼f著,將手里的藥碗舉給顧玉嫵看,“殿下吩咐只有您能進去?!?/br> 顧玉嫵頭疼起來,她知他的心意,不敢給他念想,才想著回避一下,怎殿下還不依不饒了。 要不是他對她有恩,她才不會對他這么上心。 陵王殿下就是挾恩圖報。 顧玉嫵咬唇,將手里的梳子擱在妝臺上,將散開的墨發又攏了上去,接過廖春手里的藥碗,抬腳往前院走去。 衛三守在門口,見她來了眼睛都亮起來,急忙給她打開門。 顧玉嫵端著藥邁進去,就看到蕭無恪翹著一雙長腿,歪在椅子上看一本雜書。 她輕咳一聲,將藥碗遞到蕭無恪面前:“殿下,喝藥?!?/br> 蕭無恪眸光從雜書上抬起來,望著她隱含怒意的小臉,眼尾輕挑:“你躲著我干什么?” “殿下心里明白?!?/br> 蕭無恪眼睛瞇了迷,他只不過是一個月沒見到她,想多看兩眼,這也不行? 顧玉嫵繼續道:“殿下身為大淵的戰神,自然心胸遼闊,知道何可為何不可為。殿下有恩于我,玉嫵愿誠心回報,但對殿下的心,玉嫵真的無以為報?!?/br> 蕭無恪懶懶地盯著她。 顧玉嫵咽了口唾沫:“上午殿下拉了我的手,我彼時未反應過來,甚至逾矩給殿下蓋了被子,這都是我的錯。我反思了一下午,覺得自己的行為甚是不妥當,既然不能回應殿下,日后還是應該疏遠,望殿下能夠體諒?!?/br> 蕭無恪仔細琢磨著她的話:“那本王問你,本王若是覺得冷,無意拉了你的手,算唐突嗎?” “如果無意的話……不算……” “本王再問你,你的恩人行動不便,只有你能幫忙,你卻連被子不給他蓋要凍死他,應該嗎?” “不應該……” “所以你和我舉止有什么不妥?” 顧玉嫵被他繞糊涂了:“可……可是,為了彼此的清白,我覺的我和殿下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我雖嫁過人,但骨子里也是本分的,不能毀了自己的清譽……” “這樣啊?!笔挓o恪輕松地一笑,“本王娶你不就是了?!?/br> 繞來繞去,又繞回他的心意上。 顧玉嫵繃著一張紅透了的臉:“這等事情殿下莫要亂說了,我嫁過人,擔不上陵王妃的名分,但做小也是不愿意的?!?/br> “誰讓你做小了?至于陵王妃,擔不擔的上本王說的算?!?/br> “殿下別胡鬧了?!北凰@一通直白的話語弄了個大紅臉,顧玉嫵瀲滟的眸子里都羞出了水光,“這事情講究兩情相悅,我……我先退下了?!?/br> 她說完就要往外跑,跑到門口又停下來,板著臉朝他說道:“別忘了喝藥?!辈艔氐讻]了蹤影。 蕭無恪端起面前苦澀的藥汁一飲而盡,一雙長眉輕擰著,小丫頭片子真較真,先嫁給他,感情慢慢培養不行嗎? 第48章 四周一片漆黑,腳底下是泥濘難行的沼澤地,只隱約瞧見零星的幾株沾著淤泥的蘆葦。 她緊緊抱著一個巨大的包裹,身上似乎籠罩著nongnong的殺意,恐懼失措下,她只能踩進沼澤地沒有頭緒的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