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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無恪吃了吹茶上飄著的幾片茶葉:“隨你?!?/br> 見他這樣說,顧玉嫵覺得他定是待夠了,便和顧玉植兩個道別。 晏喬的目光中滿是不忍,但只能眼睜睜地將她送上馬車。 臨上車前,他終是鼓起勇氣喊住了她:“小嫵?!?/br> “嗯?”顧玉嫵站在蕭無恪身邊,回頭看向他。 “能借一步說話嗎?” 顧玉嫵怔了怔,下意識地看向蕭無恪,見他面上無甚表情,便往旁邊錯了幾步,問他:“怎么了,晏哥哥?” 這距離他二人說話別人已經聽不見,晏喬便說:“顧伯父的事情,我父親還在查著,如果有證據,我們鎮北府一定幫侯府翻案?!?/br> 顧玉嫵有些訝異,訝異之后又是感動,晏雄和他父親是生死之交,這份情誼在患難時越發顯得難能可貴。 她真誠地道:“謝謝?!?/br> “沒什么好謝的,我們不是外人?!标虇堂嫔戏浩鹂酀?,“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幫助的找我即可?!?/br> “嗯,謝謝晏哥哥?!?/br> 兩個人在旁邊低語,蕭無恪站在馬車邊上,瞇著眼睛瞧著。 “別看了,”顧玉植幸災樂禍地對他說,“自己連晏哥哥的一個手指頭都不如,是不是挺自卑?” 蕭無恪懶得搭理他。 顧玉植越說越興奮:“姓趙的,你就等著吧,早晚我們會把jiejie搶回來?!?/br> “玉植,說什么呢!不許對姐夫沒大沒小?!边@句話剛好被回來的顧玉嫵聽到,她和趙無恪現在的關系似敵似友,但總在好的方向上,斷不能讓顧玉植給她掐斷了。 顧玉植哼了一聲,看向別處。 晏喬還站在原地,他遠遠朝著顧玉嫵擺了擺手,蕭無恪卻朝著他勾唇一笑。 晏喬擰著眉頭盯著他,不知道這笑是什么意味,直到看到蕭無恪伸出手——打橫抱起了顧玉嫵。 顧玉嫵驚呼一聲,下意識勾住他的脖子,剛要問他在干什么,蕭無恪卻抵住她的額頭:“別動,抱你上馬車?!?/br> 侯府門前站著送行的眾人,被他這么抱著,顧玉嫵臉上一片緋紅,她小聲說道:“放下來,我自己可以?!?/br> 蕭無恪輕笑一聲,沒管她的小抗拒,抱著她便跨上馬車。 纖細有致的身體抱著又嬌又軟,他將她的臉捂在胸口,進馬車之前故意看了一眼晏喬,只見他正白著一張臉,面上像覆著一層寒冰,憤怒,卻又不得不壓抑著。 心中真是暢快極了。 暢快到馬車駛離了靖文侯府,他面上還掛著淺淺的笑意。 顧玉嫵憋不住,在他懷里扭了扭:“你還不放我下來?” 蕭無恪這才低下頭,看到窩在自己懷里好像極度不適的顧玉嫵,正瞪著那雙嬌媚的杏眼瞧著他。 他將她放下來,懷里柔軟的一團一下子空了,只剩下一絲絲溫熱,蕭無恪翹起腿,看著顧玉嫵:“你喜歡那個冰塊臉?” 顧玉嫵正在低頭整理衣服,頓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誰,她有些不開心地道:“你胡說什么,我和晏哥哥不算熟,可開不起這種玩笑?!?/br> 蕭無恪打量她幾眼,勉強相信她說的話,看來那個冰塊臉的小子是單相思了,想到這,他眼梢微挑,浮現出三分笑意。 兩人回到伯府,恰巧碰上下朝回來的趙世秉。 他皺著眉怒視著蕭無?。骸叭ツ暮[了!” 顧玉嫵急忙道:“回父親,夫君陪我回了一趟侯府?!?/br> 趙世秉冷笑,眼中閃過輕視:“既嫁進來了,那個地方便少去罷?!?/br> 那個地方……這輕輕巧巧的四個字來指代靖文侯府,可見趙世秉心中是怎樣的看不上。 顧玉嫵斂下眸子,覆住里面的冷意,蕭無恪卻道:“腿長了自己身上,想去哪便去哪?!?/br> 這句話是守著顧玉嫵在打他臉,趙世秉頓時聲音又拔高:“混賬!我看你是一點規矩也沒有了!上次讓你來書房念書,也是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你要混到什么時候!” 一聽到書房兩個字,顧玉嫵眼睫不可察覺地抖了抖。 蕭無恪乜著趙世秉,臉上也漸漸不悅起來。 顧玉嫵見狀,急忙說道:“無恪收拾好了馬上就過去,以后他也會好好念書,請父親息怒?!?/br> 聽到她這么說,趙世秉冷哼一聲,甩著袖子離開了。 蕭無恪卻陰森森地看著顧玉嫵:“誰說我要過去了?” 顧玉嫵拽了拽他的衣袖:“難不成你要跟他在門口吵起來,多丟人呀?!?/br> 蕭無恪目光劃在她扯他袖子的那雙手上,白白嫩嫩的,連手都帶著嬌氣,他沒再說什么,似乎默認了她的話。 果然,他一回到房間,就換了身衣服往趙世秉的書房走去。 顧玉嫵望著他的背影,暗嘆一口氣,總算走出了第一步,就是不知道日后趙無恪會不會繼續去。 …… 出乎意料,蕭無恪自去了一次后,竟變得勤奮起來,沒事就主動往書房跑。 連趙世秉看他的眼神都滿是異樣,以為他轉性真要開始讀書了。然而真實原因只有蕭無恪自己知道,他那次去書房后,發現趙世秉那里有個好玩的東西——一間密室,一間他暫時還不知道怎么打開的密室。 能讓趙老狗極力隱藏的東西,一定是好東西。 于是蕭無恪便日日往那書房跑,想趁趙世秉不注意找到開密室的機關。只不過接連幾日,一直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