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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人間,櫻九乍一看到月華的模樣,險些以為月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被什么人劫持了,而傳神儀也落到了敵人手中。 “主人,你怎么換了個樣子?”櫻九疑惑的問出口。 月華給櫻九解答道:“在人間用原來的面容和身份行事多有不便,不如換個模樣,你若是覺得這個模樣不好看,我再換一個便是?!?/br> “不不不,”櫻九不停地搖頭,“超級好看,雖然看著和主人真實的面容不一樣,但是神韻還是一樣的?!?/br> 月華停下的地方是一家客棧,此時是傍晚,天幕灰沉沉的,周圍都是匆忙小跑著回家的人,便也沒有人注意到突然出現的月華。 月華走進客棧,小二在他身后關上了門,客棧一樓大廳里早早點起了燈,這實在是不同尋常。 掌柜從柜臺后面出來,對月華拱了拱手,道:“這位俠士,是打尖啊還是住店啊,天黑了,小店現在要關門了,可只接受住店了?!?/br> 月華道了聲“住店”,便順著樓梯去了二樓。 掌柜在身后對小二道:“快給貴客安排天字三號房,拖拖拉拉的慢死了?!?/br> 月華輕車熟路的進了天字三號房,很顯然對客棧的房間安排很是熟悉,一看就是沒少來過。 櫻九想到在客棧外面看到的人們行色匆匆的模樣,問月華道:“太陽不過剛剛落山而已,為什么人們都急匆匆的回家呢?這個時間,不應該是很熱鬧的時候嘛?” 月華站在窗前,看著一樓大廳里幾個還在吃飯的人,道:“因為岐州這幾日新生的魔物的關系,魔物害死兩個人足以搞得人心惶惶了。更何況,這兩個人還不是一般人,是以除魔為己任的道士?!?/br> 櫻九驚訝不已,道:“你怎么知道死的兩個人是道士?” 月華道:“他們說的?!?/br> 櫻九也跟著側身看向一樓大廳,耳朵抖了抖,前傾著貓頭去聽那些人的談話。 一個刀疤臉的男人對同桌的同伴道:“我現在都懷疑,傳說中那個白眉道人真的這么厲害?不會是虛構的吧,畢竟現在死的這兩個道人如此不堪一擊?!?/br> 同伴飲了一口酒,“嘖”了一聲,不知是在感嘆杯中酒香醇,還是在感嘆這兩名道人道行太淺,只聽他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現在的修行之人哪里還有以前的修行者那么踏實努力,全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浮躁的很。我覺著吧,倒不是那魔物多么厲害,就是這道人太不中用了?!?/br> 刀疤臉猛點頭,道:“兄弟說的極是,你說若是我對上那魔物,勝算有幾分吶?” 同伴看刀疤臉一臉兇相,兩人結伴來此,也不敢得罪,便道:“那肯定是大哥贏啊,一個剛出世的小魔頭,別說打了,看到大哥渾身肌rou也得嚇的尿。褲子了哈哈哈……” 刀疤臉很是受用,大掌拍著同伴的肩膀,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聽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月華坐到桌邊的凳子上,櫻九環視了一下房間的擺設,家具還算齊全,房間還算整潔干凈。想到天帝說的一直是月華與魔族打交道,問月華道:“主人,你是不是見到妖魔就殺???” 月華搖頭,道:“我只除禍害。神、人、妖、魔,各自有自己的出身,只要彼此之間互不干涉,便沒有什么對錯之分。這次是魔物降生在人間,為禍人間,是魔物的錯,除掉它是順應天道?!?/br> 小二將水抬上二樓,站在天字三號房門口,聽到月華在與人說話,想來這里又來了別的客人。待月華聲音落下,小二敲了敲門,推門走了進去,將吃食放在桌上,左右環視了一下房間,沒有看到除月華之外的人。 小二心中升起幾分疑惑。 最近岐州人人自危,一絲風吹草動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般瘆人,小二想到魔物現世,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也沒有和月華說話,跑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櫻九看人出去了,盯著桌上的吃食,又眼巴巴的看著月華。 月華卻像是沒注意一般,問櫻九道:“岐州這么大,你為何不問問我為什么要在這里停下?” 櫻九滿腦子都是吃的,思緒也斷片了,跟著月華的話問了出來,“主人為什么要在這里停下?” “我還以為你也能察覺到才沒有問我呢?!痹氯A道:“這里魔氣最重,所以……” “?。?!” 一聲尖叫劃破黑夜,緊跟著是門板晃動聲和人們急速行走的聲音。 叫聲離天字三號房并不近,在天字最邊上的十號房門口。月華將傳神儀放入懷中奔過去,那里已經聚了十幾個人,都是住在附近客房里的客人。 月華從人群縫隙中擠進去,看到里面躺著一個穿著道袍的人,這道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整張臉已經變成了醬紅色,印堂上面凝聚著一團nongnong的黑氣,兩只眼睛被挖去,露出兩個血窟窿,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血,顯然剛剛被害死不久。 櫻九也被這人的死相嚇了一跳,緩了緩對月華道:“這魔物果然只害道士,怕不是和道士有什么仇恨吧?!?/br> 月華道:“也許是,他剛被害死,魔物一定還在這里?!?/br> 可是圍著的這十幾個人中,沒有一個人身上帶有魔氣,難道是他猜錯了嗎? 月華退出人群,走到天字十號房門口,將門推開,他剛剛一腳踏入,一團濃烈的黑氣從窗口竄出,飛快的逃離了客棧,月華緊跟著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