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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住校,而是住在家里。 到家后,據說已經行將就木的白老將軍得到消息,甩著兩條老腿風似的沖到書房,背著手斜睨自家孫子:“我未來孫媳孝敬的茶葉呢?” 白臨夕淡然的面上頓時羞紅一片:“爺爺,您胡說什么!”說著趕緊把包裹里的桂花茶胡亂塞給白老將軍,“你的桂花茶,拿走拿走?!?/br> “哈哈哈哈” 逗弄完自家孫子,白老將軍抱著自己心愛的桂花茶,慢悠悠的走回自己書房。 回到白老將軍身邊后,白臨夕身上最后的桎梏,也在這世上唯一一個親人的相伴下徹底解開,看著有人氣里許多。 劉紫云一眾人在溫暖這邊吃了不少零食,還一人混走了一杯桂花蜜,更得了抽氣工具一套的承諾,跟溫暖更加親近起來。 只是沒想到,這幾杯桂花蜜,竟然引起了一個小小的紛爭。 溫家自制的桂花蜜,由于桂花的不同,不管是在嗅覺上,還是在味覺上,味道都跟別的桂花蜜不同,并且非常霸道,若是把溫家的桂花蜜和別家的桂花蜜放在一起,就會顯得別家的桂花蜜糖精味道很重,又劣質。 劉紫云端著自己的搪瓷杯慢悠悠的回了自己房間,抿了幾口香甜的桂花茶,拿出英語詞典悠閑的翻看著。 室友池萍一邊擦著頭發從洗手間出來,一看到劉紫云,臉色一僵,立馬背著手后退幾步,躲到洗手間門邊。 劉紫云奇怪:“干嘛,見鬼了?” 池萍笑容不自然:“沒……沒什么?!?/br> 劉紫云性格大大咧咧,也沒在意,繼續背單詞,偶爾美滋滋的抿兩口桂花蜜。 趁劉紫云沒注意,池萍快步走到洗漱柜,手指微抖的把手里的牙膏輕輕放回劉紫云的牙杯中,再看劉紫云,發現她沒看這邊,這才小心的舒了口氣。 只是這口氣剛松,心里就升起不平和怨恨。 她們寢室的人,除了劉紫云以外,都窮,窮的鞋子破洞了都只能縫補,沒有多余的錢去買新的。每個月只有學校的補貼,要拿來吃飯,還要花用,買資料,顯得有些窘迫。 牙膏用完了,還要從尾部開始卷,把剩余那零星一點牙膏給擠出來。 而劉紫云,前幾天剛用沒幾天的牙膏放洗手臺上的時候忘記蓋上,池萍從旁邊經過,不小心把那牙膏給蹭到地上。 地上都是污水和前一個人洗完澡的泡沫,沒有蓋蓋子的牙膏口沾上了臟污。池萍再三道歉,接過劉紫云表面上接受了,回頭卻把那沒用過兩次的牙膏給丟進了垃圾桶。 明明洗一洗就能用,或者講究一些,洗過以后,把臟的牙膏擠出來一些,剩下來的就都是新牙膏了,可劉紫云卻把牙膏給丟進了垃圾桶。 垃圾桶就在陽臺的洗漱柜下,正上方就是池萍牙杯里那支擠的扁平,已經無法再擠出來,并打算下一次使用,要用剪刀剪開,把沾在牙膏管里的牙膏用完。 而她那支窘迫到讓她羞愧的牙膏正下方,正是垃圾桶里那支只用過幾次,就因為被她這個窮鬼蹭掉,就被羞辱般的丟進垃圾桶的飽滿牙膏。 這是何等的羞辱? 當時看到那牙膏,池萍臉色又青又紅,平日里本來就有些嫉妒劉紫云,這一刻更是恨上了她。 但女孩子之間的仇恨,很可能就是心里扎扎小人,真做出‘復仇’舉動的,少之又少。 這幾天,為了買一支口紅,剛領的補貼就縮水了不少,剩余的錢,這個月除非每天三餐吃饅頭和榨菜,否則可能會被餓死。 這個月連吃飽飯都有可能做不到,哪里來的錢去買牙膏? 不能買牙膏,又不想臭烘烘的出現在同學朋友面前,只能偷偷用別人的。 其余兩個室友跟她一樣很窮,牙膏用多少估計都在估量。 她就只能偷偷用劉紫云的,反正她跟馬大哈似的,每天蹭一點,估計都沒感覺。 她們寢室,除了劉紫云家里給零花錢,還給了不少之外,包括池萍在內的三個人,家里一分錢都沒給。 池萍還算好一點,補貼的錢不用寄回去,自己一個人用就成。其余兩個每個月得寄回去一半定量補貼,想吃飯、賣學習用品、書和生活,就得在課余時間或周末去打工。 窮鬼中間夾著個劉紫云,就顯得格外扎眼,同寢室其余兩個室友,跟劉紫云關系都很淡——劉紫云大大咧咧,樂于助人,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說錯話,扎傷女孩子敏感脆弱的心靈。 池萍不知道她們會不會嫉妒劉紫云,總之自己是嫉妒她的,我們都過的那么慘,你卻過的這么好,顯得你有能耐是么! 而那管被劉紫云丟掉的牙膏,成了池萍心生惡意的□□。 放下牙膏,走進寢室,剛才在陽臺上,陽臺通風,自己又剛洗完澡洗完頭,鼻子里能聞到的都是自己的洗發水和香皂味,現在走進寢室,距離劉紫云近了,溫家的桂花蜜香味又十分霸道,池萍立刻就給嗅到了不同的香味。 且那香味,十分熟悉! 池萍狐疑的看向劉紫云:“你在喝什么?” 劉紫云頭也沒抬:“桂花蜜呀,朋友那里蹭來的?!?/br> “朋友?”池萍又驚又疑,“你說的是程琪?” 劉紫云莫名奇妙:“什么程琪,我是從溫暖同學那里蹭來的?!?/br> 池萍卻又靠近了幾步,嗅了嗅,看著劉紫云的眸色頓時有些詭異起來,發出一聲輕笑:“呵,是溫暖同學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