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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老太看向溫暖,溫暖立馬舉手,一臉無辜:“你們可看見了,我沒有碰到它們,它們這是碰瓷!” 溫老太狐疑,貓真的是一種萌物,尤其是不會咬人撓人,叫聲軟綿綿,大臉胖腰肥屁股小短腿的貓。非農忙時間段,溫暖三人去上學的時候,在家里就只有饅頭和芝麻陪伴,早就培養出了非同一般的感情。 這個家里,除了溫暖之外,這倆貨最親近的,也就是溫老太了。 其它溫家人想要擼貓,要么不肯給,要么勉強忍著,一副大膽刁民,不要仗著朕的偶爾臨幸就放肆,忍無可忍,速度結束,否則朕就要發飆翻臉不認人的小拽樣。 都說有了貓或有了狗以后,自己就不再是家長心中最重要的了,那個家長,說的就是溫老太。別看她成天‘壞東西’、‘壞東西’嫌棄的要死,但溫暖要真欺負它們,第一個站出來說教的還是老太太。 今天周四,他們還得上學,吃完香噴噴的面條,溫暖三人就騎著自行車去鎮上上學。饅頭和芝麻今天大概是真的累狠了,風雨無阻的它們破天荒的沒出來送溫暖。 迎著早晨和煦的陽光,溫暖一只耳朵上戴著耳機,另一只耳機纏在主線上,隨身聽別在腰上,一邊聽著歌,聽過后世流行歌曲的她,竟也不覺得這個時代的流行歌曲土,迎著清晨帶著土木芬芳的微涼清風,跟著耳機里的歌詞輕哼: “我心里埋藏著小秘密 我想要告訴你 那不是一般的情和意 那是我內心衷曲 ……” 白臨夕就在溫暖的側后方,清風將溫暖輕躍的歌聲送到他耳邊。 不知為什么,心跳有一瞬的紊亂,忽然覺得迎面的風有些燙,燙紅了他的耳尖。耳機里原本放著熟悉如母語的英語,此時也如同嗡鳴亂飛的蜜蜂,竟是一句也聽不懂了。 溫暖三人雖同樣上初三,但并不在同一個班級,這里分班并不是按照成績劃分。校長很不負責任,把所有學生的名字放一個木箱子里一陣晃,然后倒出來隨便一劃拉,均勻的劃拉成五份,同一份里的就成為了同班同學。 溫暖沒跟自家小老弟混進一個班,也沒跟白小少年一個班,就連小學六年同學的劉天慶,也跟她隔開了。 班級里一個認識的都沒有,以前上小學的同班同學,那些家長供完小學就不愿意供初中了,因為初中一學期學費10塊,比小學多6塊,一年下來就多12塊,三年就是36塊! 像溫家這樣,三個小孩,無論是女娃,還是白臨夕這個不是溫家種的人,全都能在讀完小學后讀初中的,真不多。 滿倉大隊中,比溫暖小兩個年級的魏虎頭、林大丫、牛大妞等人。 貪玩的魏虎頭頭腦不錯,竟然憑借成績,學著小溫涼跳了一級。 林大丫沒有跳級,不受家里待見的她,能夠上初中,是因為她早兩年就知道家里人不會給她付學費,找到溫暖幫忙,弄了些滿倉蘿卜種子在山里偷偷種蘿卜。 每天起早貪黑的干家務,帶弟弟meimei。 還要趁著家里人睡著后偷偷上山去整理她的蘿卜地,期間屢次差點被發現;差點被當成偷東西的賊,為了躲避追趕,大冬天跳進河里。等人離開后想出來,卻已經凍麻了四肢。 要不是去山里找野物的溫暖發現,并將她救出來,那個冬天,或許這個世界上還有無數個林大丫,但卻再也沒有溫暖認識的這個林大丫了。 小姑娘受了多少委屈,都咬牙熬過來了。 正在長身體的年紀,每天睡覺時間還不到五個小時,人熬的又干又瘦還黑,個頭也長得緩慢。溫暖剛見到林大丫的時候,林大丫比她高半個頭?,F在,溫暖已經反超,二人的身高,和當年調換了角色。 別看溫暖每天笑瞇瞇的,其實冷血的很。 末世里的人性她見識過不少,有些人一開始心性純良,后續可能會因為發生的一些事情徹底改變。 她并不想去做改變林大丫心性的人,因此捏著那么多錢的她,沒有主動送林大丫錢,而是看在林大丫是自己少數幾個朋友之一的份上,將林大丫那塊蘿卜田周圍的樹木灌木等改變方位,并加速生長,在短短一兩個月內將林大丫那塊蘿卜田給遮擋的嚴嚴實實,除了林大丫,誰都發現不了。 順便,也讓蘿卜田里的產量,稍稍增加了一部分。 其余多的,她沒再插手。 林大丫是為了能夠繼續上學,才這么咬牙堅持,為了心中信念,努力奮斗。 溫暖插手,不僅不是幫林大丫,反而是害她,有可能讓未來某一行業中的成功女強人,變成只知道遇到困難就伸手期待別人幫助的弱者。 林大丫的蘿卜賣出去,賣了兩年的錢,早就湊夠初中三年的學費了。 這個學校的校長是好人,他自掏腰包設立了獎學金,每個班前三名可以豁免下學期的學費,初中三個年級,每個年級58個班,一共二十一個班級,也就是說,每學期,校長要自掏630元,一年1260元! 這在很多正式工中,三年不吃不喝,都未必能存的下這么多錢來。 這校長除了是個好人,還是個窮人,窮的衣服補丁打補丁,為了這群孩子們的未來,人到中年也沒結婚,每每溫暖和兩個小少年去食堂吃午飯,都看到臉色蠟黃的校長粗糧饅頭就咸菜搞定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