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飛喜歡冬季。

    這個季節的溫度會讓他抱姜煥、往他懷里窩的動作都很自然。

    到滑雪場時是中午，沒有挑在節假日過來，游客不算多。

    放下行李后，姜煥帶他去吃飯。

    跟之前去溫泉山莊一樣，既然決定出來散心，就沒必要在房間里待著。

    只是顧及到謝飛現在的職業，會選擇在包間里吃。

    謝飛等待飯菜上桌時，還在搗鼓攝像機。

    “它等下會記錄很多我摔跤的時刻，我現在要把它鏡頭擦亮一點兒?！?/br>
    姜煥覺得謝飛不會摔很多次的，謝飛吊威亞都那么穩，平衡感挺好的，他為人又活潑，雖說沒有系統性的鍛煉，但基礎的運動都有保持。

    加上他在邊上教，怎么都不會讓謝飛摔疼的。

    “今天先不滑雪？堆雪人？”

    決定行程之前，讓沈川挑了可以堆雪人的滑雪場，姜煥挺期待的。

    謝飛點頭，“行啊，反正要在這邊好幾天呢，也不著急?！?/br>
    才下飛機不久，都沒什么胃口，吃得清淡。

    飯后是散了會兒步，才去換了滑雪服，把手套之類的護具都戴好。

    謝飛現在懶了，能不動的時候就不動。

    但第一次跟姜煥一起堆雪人，也不能太小了，看著小氣。

    手下的雪球越滾越大，兩個大圓球一疊，雛形就出來了。

    由保鏢們提供了其他裝飾品，眼睛鼻子都點綴上，帶個帽子圍巾，小模樣可可愛愛。

    謝飛要快一些，姜煥那邊在他弄完的時候，還在弄雪球。

    “我發現你動手能力不是一般的差，豪門貴公子都是你這樣的嗎？”

    姜煥不知道別人，“應該就我吧？”

    他沒童年，有關于手工、娛樂性的東西都接觸很少，到了二十來歲的年紀，這些看著陌生，做起來就生疏。

    看懂了，手也不聽使喚。

    謝飛說：“其實不用那么圓的，差不多就行了?！?/br>
    姜煥這人喜歡把一些小細節都做到最好，雪人可以不必那么圓潤沒錯，但也不能一眼看過去這里凸出那里凹陷歪歪扭扭。

    來時，謝飛還以為不會花費一下午的時間堆雪人，他們還能到處走走看看，玩些其他項目。

    現在被姜煥的龜毛程度折服，硬是陪他捌飭了兩三個小時。

    手套保暖很好，謝飛倒是沒覺得冷。

    就是蹲久了，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黑。

    姜煥扶了他一把，被謝飛要求，“你背我回去?！?/br>
    養起了點兒rou的身體在姜煥看來也不過是多了幾分重量，抱起來輕輕松松，背上去也沒太大感覺。

    是地上積雪厚，所以他一步一步走得慢，盡量穩。

    謝飛挨著他就想蹭，這會兒又蹭他脖子，額頭被帽子的毛絨觸碰，又軟又癢，然后一使勁兒就撞到了姜煥的后腦勺。

    謝飛笑出了聲，“我不是故意的?！?/br>
    “嗯，你疼不疼？”

    謝飛沒什么好疼的，繼續笑他傻氣。

    半路就把手套摘了，摸到耳罩里捏姜煥耳朵。

    他喜歡捏姜煥耳垂，軟軟的。

    第一天過來，晚上就沒安排其他項目，飯后一起看了兩集電視劇就睡覺，商量好明天先去把其他項目給玩了，最后再滑雪。

    電視劇是《余燼》，已經大結局了一段時間。

    謝飛自己沒有追，姜煥前陣子也忙碌，就沒看。

    近些日子兩人每天都會一起看個一兩集，謝飛戲份比重大，幾乎每集都有出場，姜煥挺愛看的。

    或許是心結又解開了一層，姜煥現在能分清是演戲，看著電視劇里的謝飛難受痛苦絕望隱忍，他會手下一緊，但不會失態。

    謝飛抓他手，掰他手指，又揉捏他掌心。

    “那《重生》上映，我們就不去電影院了，在家里看吧？”

    姜煥嫌棄電腦屏幕小，看個什么都不夠清晰直觀，把家里一間房改建成了家庭影院。

    里面配置齊全，不過他們兩個很少用。

    姜煥點頭，“好?！?/br>
    《重生》里的那個角色，是姜煥無法接受的一個。

    即使最后迎來了新生，也讓他心里不舒坦。

    更別提謝飛的代入感還那么強。

    謝飛把他手抓到唇邊親了一下，“別不開心了，說了都是演的?！?/br>
    “嗯?！?/br>
    謝飛之前說過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姜煥，但他還藏著一個重生的事情沒有說。

    是謝建發的事兒讓姜煥誤會了，以為謝飛一直過不去的坎兒是那個。

    畢竟年少被長輩猥褻，然后被養父母強制輟學，離家多年從不回去，出來拼搏也事事不順，總能在心里留下印記的。

    謝飛想了想，新年之前，他要跟姜煥坦白。

    去年的春節是他的新生，是他們新的開始。

    今年，是可以走向未來了。

    這一覺睡得深，早上吃過早餐，謝飛還睡了個回籠覺。

    姜煥暫時只定了滑雪場這一個地方，不必要趕其他的行程，所以娛樂方面的節奏可以慢一點，不用著急。

    謝飛也就慢悠悠的，外面那么冷，窩房間才好呢。

    還有姜煥可以抱一抱。

    正式學滑雪，已經是三天后了。

    這邊游樂的項目也就那么點，是每天吃過飯就會散步聊天，玩的時候也都在拍照，時間才過得快。

    裝備好以后，姜煥帶謝飛熱身。

    謝飛扭啊扭的，給姜煥講，“其實我不走唱跳偶像路，還有一個原因?！?/br>
    姜煥看他動作，能猜出來一點。

    謝飛瞪他，“當做不知道聽見沒有？”

    然后又狐疑道：“難道你會跳舞？”

    “會一點?！?/br>
    謝飛心情可以說是很微妙了。

    姜煥給他解釋，“學過一點華爾茲?！?/br>
    他說學過一點，完全是謙虛。

    謝飛懂的。

    姜煥問他想不想學，謝飛對這些都沒有什么興趣，不過是姜煥教的話，他可以的。

    除卻動手能力差，姜煥會的東西不少，他一點點的學，讓兩人相處中一直都有趣味也挺好的。

    現在是要學滑雪，姜煥教得仔細，也一直在邊上跟著看著。

    如他所料，謝飛身體平衡感很好，摔跤是不至于的。

    但謝飛人很飄，才學會一點皮毛，就想?？?，因此摔了好幾次。

    被嚴格批評了幾句，才撇撇嘴不敢了。

    謝飛的運動量一直都是適中，主要是慢跑。

    所以今天回去后，身上也酸疼，姜煥帶他去泡溫泉緩緩。

    人一舒坦就又飄，謝飛把腿從水里伸出來，問他，“你看這腿直不直？”

    姜煥抬手給他扌恩了下去。

    謝飛躲開他又伸出來拍了一張腿照，他瞅著還不錯，拿給姜煥看。

    “我要是跟你網戀，發紿你這張照片，你心動嗎？”

    謝飛的身材外貌，在姜煥看來就是偏瘦，偶爾沒休息好氣色會差，其他都無可挑剔。

    腿型很直，他是有一層薄薄的肌rou，線條流暢。

    是很有少年氣的感覺，稚嫩里有爆發力。

    可姜煥沒必要對著一條腿心動，很干脆的搖頭。

    謝飛掐他腰，“哄我?！?/br>
    “心動?！?/br>
    溫泉里暖和，人挨著打鬧就又冒起了一層曖昧情緒。

    謝飛叫了他一聲，“煥哥，我們回去睡覺吧？”

    姜煥事事遷就他，回了房間少不了一頓黏糊。

    謝飛這才覺得他有了點小妖精的樣子，就是要他欲罷不能，無法拒絕。

    還在外面玩，夜里就不會鬧太過。

    默契的留有分寸，一個不過分撩撥，一個不急著進攻。

    人像是還沒有從溫泉里出來，渾身發暖，熱意一層層的往外擴散，并不難受。

    謝飛覺得奇怪，他以為是又快又兇猛的頂撞才會獲得強烈的快感。

    但原來溫柔的攻勢在哪個層面都不會落下風。

    姜煥問他，“你喜歡溫柔的？”

    做人要坦誠，才會獲得爽感。

    謝飛紅著臉點頭，又欲蓋彌彰的補充，“我喜歡你?！?/br>
    回家時，是十一月底，謝飛報了全日制的班，學習甜品也修煉一下廚藝。

    日子在忙碌中過，一轉眼又到了年底。

    年底姜煥就忙。

    但今年要比去年的時候好，親戚們被他收拾得差不多了，鉆空子撈金的人就少了，賬目好做，不用填窟窿，人就輕松。

    謝飛問他，“那我今年要跟你一起去拜年嗎？”

    謝飛也是個親緣淡薄的人，他可以有愛心同理心，但他就是不喜歡跟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相處。

    對他來說，姜煥重視的爸爸mama弟弟，他可以一起重視。

    姜煥要收拾的親戚，他就不必在意。

    不過結婚了，有小家庭了，親屬之間的交流必不可少。

    姜煥說：“不用，今年過年爸媽會回來，我們一起吃年夜飯就行了?！?/br>
    那謝飛就更緊張了，“啊……這么快嗎……”

    “應該是初三爸媽就又走了，不會在家多待的?！?/br>
    謝飛問他，“國外好一些嗎？”

    “沒親戚嘰嘰喳喳，是好一些?！?/br>
    哦，這就是有錢人的煩惱吧。

    住進姜煥家里，跟他一起過年。

    跟和姜煥結婚，再跟他一起過年，對謝飛來說區別很大。

    今年爸媽也要回來，謝飛就事事親力親為。

    從家里打掃，到年貨準備。

    在原先裝點的基礎上，又試圖恢復一些原本的性冷淡風。

    姜mama心智不太成熟，或許熟悉一點的環境會讓她安心一些。

    這點姜煥注意到，沒有說什么。

    所以他才覺得他為謝飛做了什么，不必一一列舉出來告訴他，謝飛會給予他回報。

    你來我往，越纏越深。

    爸媽回國是在除夕這天，真就掐著點回來。

    謝飛把他們房間都收拾檢查了好幾次，衣帽間里的衣服也跟姜煥一起看了又看。

    姜mama愛漂亮，姜爸看起來倒是隨意，但謝飛覺得他們感情挺好，指不定也會喜歡情侶裝，所以一些衣服的款式上，即使沒有特地往情侶裝上靠攏，也被謝飛挑出了好幾身有同樣元素以及同色系的衣服單獨掛起來。

    晚飯是謝飛做的，提前問過了他們的口味。

    經過姜煥提醒，都是不喜歡浪費糧食的人，就做了六菜一湯，葷素參半。

    姜mama挺喜歡跟謝飛聊天的，她的生活圈子很小，基本上都是跟姜爸一起。

    姜煥呢，又是個話少的性子。

    現在跟謝飛處久了，也是謝飛話多先挑起話題，指望他是不行的。

    所以在感覺到謝飛對她沒有異樣情緒時，也愿意跟他多聊幾句。

    對于他會做飯，廚藝還不錯，姜mama是不吝夸獎的。

    她覺得孩子就是需要被夸，得到肯定，才會有動力。

    謝飛是挺喜歡被夸獎的，第一次見面視頻時，是他夸姜mama，第一次現實見面，是姜mama夸他。

    這個拉近距離的方式效果十分好。

    另一邊姜家父子兩個在旁邊喝著小酒，也低聲聊著。

    客廳里電視開著放春晚，在這個背景音里，一家子喜樂融融。

    爸媽都在，謝飛沒敢搞小動作，心說姜煥以前還食不言呢，這不是聊挺歡。

    飯后是沒一起守夜看春晚的，都瞌睡。

    姜爸姜媽是才下飛機不久，要倒時差。

    謝飛是早睡早起一年了，養成了習慣，熬不住了。

    四人一起上樓，在二樓道別時，謝飛跟姜煥各自收了兩個紅包。

    姜爸還囑咐：“明早不用拜年了，等起來碰面再說兩句吉祥話就行了?！?/br>
    這樣最好不過，謝飛多少年沒有拜過年了，還得上網查一下說什么好。

    —進房間，謝飛就有話說，是擔心姜煥。

    “你把公司都肅清整頓了，爸不會有意見吧？”

    “沒意見，我跟他學的?！?/br>
    謝飛默了默，聲音都小了些，“那你舅舅……”

    姜煥舅舅還在牢里呢，姜mama這個天真樣，貌似還不知道……

    “她分得清是非，做錯事就要承擔責任，也不用擔心?！?/br>
    聊著天，一起進洗手間洗漱。

    謝飛洗過臉以后，看了一眼時間。

    距離轉點還有不到三個小時了，他要跟姜煥坦白。

    前世今生加起來經歷的事情并不少，一開始覺得因為死過一次才跟姜煥在一起，對這份感情是虧欠方，所以想要做到更好。

    現在謝飛依然沒有改變想法。

    他還是理虧的，他對不起姜煥。

    不過這不妨礙他把話說清楚，不對他有任何隱瞞。

    他相信姜煥會愿意給他時間，而姜煥需要的是坦誠。

    鉆進被窩以后，謝飛一挨著枕頭就困。

    他咬了下舌尖提神，又起身趴姜煥身上，故作輕松道：“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br>
    姜煥能從他語氣里感覺到他是假的輕松真的沉重，后知后覺發現謝飛先前那么容易掉眼淚的原因或許不是因為謝建發。

    “什么秘密？”

    謝飛抱緊他，“你信重生嗎？”

    離得太近了，姜煥心跳似乎漏了一拍，然后急促起來。

    謝飛又不敢抱他過緊，怕他喘不過氣。

    但姜煥反過來抱他，有力的胳膊緊緊環在腰上，讓謝飛沒法掙脫。

    說到重生，姜煥腦海中第一個畫面就是在舊城區的小餐館里，謝飛試鏡的場景。

    絕望與新生。

    他哪一個都心疼。

    謝飛摸他臉，“我給你講講？”

    姜煥嗓音艱澀，謝飛知道他難受，也跟著紅了眼。

    姜煥不笨，邏輯思維也強。

    面對謝飛時總是慢半拍，但關鍵性信息擺在眼前，他大腦也會自動分析。

    最初對他態度的轉變、他一直查不出來的，謝飛跟韓正楚決裂的原因、謝飛才出道，履歷不算好，但擁有的演技不差，以及《重生》那個角色的代入感，全部都有了解釋。

    姜煥信這是真的。

    謝飛只說：“我那時候誤會你了，所以晚宴我讓韓正楚來接我，但是你應該記得，這輩子的他在醫院停車場等了一晚上，他欠了賭債，上輩子他是選擇威脅我?！?/br>
    裸照兩個字，謝飛說得很輕。

    重要事件說出來，其中獨自承受的黑暗一句帶過。

    對于姜煥的陪伴，他講述時又哭了。

    最后總結：“我是因為你對我好，我才喜歡你，但是我沒有因為我不喜歡你，因為你好，我還霸著你?！?/br>
    話說得亂。

    謝飛皺眉，重說了一次，“我也喜歡你，不過我沒有說?！?/br>
    姜煥手在謝飛背脊撫著，給他順氣。

    他越是憤怒的時候，越是漫不經心。

    這點謝飛發現了，所以沒被姜煥此時像是聽故事一樣，嗯嗯哦哦給予回答的反應弄得惱怒。

    他紿姜煥講，“我說了，我會告訴你，我就會給你講的，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留到生命盡頭再說，但是不可以，我不想玩這種文字游戲，讓你蒙在鼓里?！?/br>
    “我以前的計劃里，這兩年我都不會跟你結婚的，這個圈子難混，即使有資源有能力，也要熬，一夜爆紅也要累積底蘊，我想變得厲害一些再跟你在一起，但是我忍不住了，也想通了很多?！?/br>
    “所以原本是說結婚前告訴你，結果硬是拖到了現在?！?/br>
    姜煥算是行動派吧。

    這一年跟謝飛的相處中行為大膽了些，可話依然不多。

    安慰人、哄人，都是基于謝飛撒嬌的基礎上，他會去順著謝飛的話講。

    現在要怎么說？

    他只想抱緊他，也想親吻他，傳遞內心里很濃烈的愛意與他難以分辨的自責愧疚。

    在謝飛承受的黑暗里，他明白又有他家里親戚在背后推動的成分。

    他的喜歡在意，給謝飛帶去了災難。

    而他一無所知。

    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姜煥不用多想，就明白他那時候一定是在顧慮他插手過多，會讓謝飛更加厭惡他。只是這輩子有了信任基礎，兩人在一起了，才讓他們背后的行為早早扼殺在搖籃。

    沒誰對不起誰，是一方太過警惕，一方又太過小心翼翼。

    “是我沒有護好你……”

    謝飛一點都不想跟姜煥抱頭痛哭，像什么樣子。

    “所以你以后要保護好我?！?/br>
    謝飛擦擦眼睛，吸吸鼻子，收拾好情緒。

    說出來之前，會有各種顧慮，腦海里排演千百回。

    實際上沒有他想象中那么沉重，可以重來，是很幸運的。

    現在也都變好了。

    姜煥認真應下，張張嘴沒能重復謝飛這句話，鄭重再說一次會保護好他。

    他會用行動證明的。

    謝飛今晚上哄了他很久，姜煥的情緒內斂，不善于表達，也要比他強勢得多。

    前后兩輩子，謝飛鮮少見到姜煥脆弱的時候。

    也就是這一年的姜煥還不那么成熟穩重，才能讓他鉆進一點空子。

    明明說出這個秘密的時候，謝飛才是更加惶然的。

    他親親姜煥臉頰，“我懷疑你是在對我撒嬌?！?/br>
    不論是黏人還是撒嬌，謝飛給的評價，姜煥都一一接下了。

    鬧鐘在十一點五十八分的時候響起，謝飛摸手機關了。

    順便去了微博，嘴里還不忘給姜煥說，“你看我是不是很形式主義？”

    姜煥也拿手機，“我會轉發的?！?/br>
    “你就是一個轉發機器?！?/br>
    實際上姜煥還沒有從謝飛重生的事件里緩過神，他思緒很雜亂。

    謝飛編輯好信息以后，給姜煥說，“其實我也不是個圣父心，我一直都覺得我不是個好人，我記仇得很，我喜歡把人往死里整，不然你以為我壞脾氣的名聲怎么傳出來的？”

    “是越到生命盡頭，就越是覺得一生短暫，他們從我眼前消失，我就一點都不想費心去找，這很浪費，不如省著陪你?！?/br>
    “即使是韓正楚，我都是他在我眼前蹦炭，我才想起來要收拾他?！?/br>
    “說來也不怕你笑，我覺得我挺矯情的，你看看我發了什么?！?/br>
    【謝飛ijh：很感謝@姜煥ixf的支持陪伴包容理解，我堅持下來的理由，也是我愛你的原因。余生很長，希望未來的每一天都有你作伴?！?/br>
    姜煥心情轉晴，或者他依然無法釋懷，但他明白謝飛的意思，不必要因為往事蒙蔽住雙眼。

    他想到他曾經試著看小說和偶像劇，他總因為太過rou麻，也太沒有邏輯而看不下去，最終只能退一步讓沈川給他提取對話臺詞出來。

    即使這樣，還是酸情又rou麻。

    他那時嫌棄。

    現在落到自己身上，跟謝飛面對面，還抱一起，都能酸氣冒泡的交流，他卻很喜歡。

    內心真實的想法，會讓兩人之間少去很多誤會，也會更加了解對方。

    姜煥轉發。

    【我愛你?！?/br>
    作者有話說

    說會晚點更新，結果晚到了凌晨兩點……

    這一章的尾巴是原來定下的完結點，不會有任何秘密，也有對未來的期許

    本子里一段話，擴展起來刪除重寫了好多次，我目前水平就這樣了，再改不了更好，就發出來了…

    中午十一點又更新不了了，今天寫這章太久，來不及了，會晚點更

    嗯，寶貝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