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136被cao得渾身酸軟,眼睛發暈,仰頭壓抑地吐息。鎖骨處是施曳guntang的吐息,耳邊又是216斷斷續續的哭吟和黏糊糊接吻的聲音 。就算羞恥,他們是有情人,那他和施曳呢?通jian的繼母子嗎? 136低頭看施曳,他的臉是輪廓分明,青春鮮活的。他一直就有這樣的本事,笑一笑,一顆漂亮虎牙和發亮的眼睛,輕而易舉地 勾走了別人的心魂。 眼淚順著下頜飄落到施曳的臉上。 施曳一愣,抬起頭,看到136雪白秀麗的面頰上染了粉,眼角眉梢都是赤裸裸的媚,可是柔亮的瞳孔里烏洞洞,星光也喑啞了。 他在哭,悄無聲息地哭。 施曳伸手去揩他面頰上的淚,卻被136張嘴咬住。 一向溫柔順從的omega竟然也會張嘴咬人,雪白的牙齒咬進皮rou, 連著手指的心臟抽痛著,被一點點抽干了血。 施曳把尚且漲大的yinjing抽出來,水液堵不住全順著136的大腿流下來。他一手任136咬著一手抱牢他,只對賀云山說了一句“我們 先走?!?/br> 136伏在他懷里,一聲不吭??墒鞘┮犯惺艿搅?,黏稠痛苦、繁雜癲狂的的情緒化成了眼淚,濕漉漉地黏在施曳的鎖骨和胸口。 施曳抱他回了房間,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136一碰到床,翻過身去,只給施曳留了雪白起伏的背影,漂亮的蝴蝶骨支楞著聳動 。 施曳知道他在哭。 “我、我不做了?!笔┮放赖酱采?,心里有點慌,想要去碰他,可是136只是冷淡地說:“我困了?!?/br> 施曳沉默地在床邊坐了一會兒,進了浴室絞了條熱毛巾,有點賠罪討好的意思,“我給你擦擦?!?/br> 136一言不發,呼吸平穩,好像就這樣睡著了。 施曳自顧自地把毛巾蓋在他的肩膀上,擦拭起來。他手上沒有輕重,擦過136一身雪膩皮rou,留下團團的紅,像是冰面上的霞光 。 136悶哼一聲,縮了縮肩膀。 施曳把他的腿分開,毛巾仔細地揩過狼藉的糊著白精的腿根,又伸出手指捅進cao得熟軟的xue里,曲著手指把jingye掏出來。艷紅的 xue口可憐兮兮地翕動,像是脫水的柔軟貝類。 136一動不動了,像是躺在床上的艷尸。 他迷迷糊糊地想起了自己起夜時看到的老宅閣樓里雙目流血渾身青紫的男男女女,他們像腐爛的魚扔進了黑色編織袋里。136知 道,上層貴族一直有玩弄omega的傳統,就算是o人數急劇減少的特殊時期,他們照樣憑借特權搜刮到大量因為戰亂未被編入教養 所名錄的omega。 命如草芥啊。 136的喉嚨啞了,虛弱地說:“你走吧?!?/br> 施曳咬牙:“你在生氣?!”好像他會生氣是一件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136咳嗽兩聲,聲線極力溫柔:“沒有,我困了。你睡覺去吧,明天不是要去聚會嗎?” 施曳如同石像僵立,好半天,語氣飄忽地說:“你為什么……為什么……”他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想質問一些什么,只能摔門而去 。 門哐的一聲關上。 他團過被子,把自己裹起來,眼淚干涸,又想起明天要早起給孩子做早餐。 216還在剛剛的房間里,賀云山不用屏風了,親親他的臉,把他壓到了玻璃窗上。 216抱著賀云山的脖子撒嬌:“先生,好冷?!?/br> 賀云山寬厚溫暖的手掌覆在他光滑的脊背上,來來回回地摸,像是溫暖一尊水里撈出來的玉像。 216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被咬破的紅艷的唇角,是偷偷自我舔舐療傷的可愛小動物。 賀云山笑了笑,親親他的唇角,輕輕掰開他白軟的臀瓣,輕輕插進去,重重cao起來。 216其實有點累, 可是抱著賀云山,在骨和rou的摩挲中看到柔柔的火花,得到近乎浩瀚廣闊的溫暖。 就這么一點溫暖,就足以讓216心甘情愿把自己燒干凈了。 216 滿足地喘息著,搖著腰配合著賀云山的節奏,把作亂的yinjing吞得更深,嵌在身體里有一種鎖被打開的命中注定的喜悅。 “先生,我喜歡你……”216仰頭喘息著,紅著臉去親賀云山的下巴和臉頰。 窗外又是一陣煙火炸裂的聲音,耳膜鼓噪,聽力暫時失去作用而視覺敏銳。兩人在綿長如浪的性中看到對方的臉,焰光斑駁,可 是眼睛是亮的,瞳孔里只剩下對方。 賀云山親親他的鬢角,“做到新年第一聲鐘響,好不好?” 216 雪白滑膩大腿勾著他,被撞得一顫一顫,好像月光下白色的水母,舒展漂亮。他把腿根打得更開,方便先生cao到更深處。 時間點滴而過,客廳里的座鐘漸漸接近十二點。 136睡得迷迷糊糊,房間門又被打開,一具溫暖堅實的alpha身軀從后面貼上來,嚇得136夢中驚醒, 條件反射地哀求:“我好累 ,不做了行不行?” alpha把臉埋在他的長發里,聞到一股清苦回甘的忍冬花香氣。是136信息素的味道。 “我沒有想做。我的房間空調壞了?!?/br> 136說話間已經醒了大半,只是問 :“白天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壞了?!笔┮穲猿?,“凍死了?!?/br> 136沒說話,哦了一聲,把被子挪過去一半。施曳順勢鉆進來,兩個人隔著一拳距離躺著。 他們兩個看著天花板,未拉緊的窗簾縫隙里照進淺紫色的月光,房間里好像是幽深的海底,呼吸也是壓抑的,只能一起看著天花 板上一線光。 好像兩個溺水的人看向世界的最后一眼。 136咬著嘴。 施曳把他當玩物,cao的時候當然親密無間,可是當生殖器分開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好像居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施曳從來不 在他房里過夜,不管鬧到多晚。 136其實沒有想到過他們兩個會走到今天這一地步。他為施曳生下了孩子, 施曳留下了他的戶口??墒?,四年前十八歲的自己做 過的夢,終于像是塊碎琉璃,一點點裂開風化了。 為什么呢?他為什么不能喜歡自己一點呢? 136簡直想哭泣著拽住施曳的手指發問,歇斯底里的,狼狽不堪的。 可是他不過是136,沒有名字的136。 136的喉嚨很疼,可是眼淚流不出來。沉默之間,某個時刻,施曳突然側過身來抱住了他。很奇怪,他在發抖,像一只雨夜里的 小狗一樣發抖。 “你……你……”施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他做的不對,他覺得自己很齷齪,跟自己可恥喪德的父親沒有區別,看到柔弱 的omega,就想著用暴力和囚禁來占有和摧毀。 父子血管里流動的暴戾是相同的嗎? 施曳在黑暗中低頭,咬住了136的耳垂。 他在性事上不會愛撫,粗暴直接,136卻能夠周到溫柔地全盤承受??墒?36受得了粗暴,卻受不住哪怕一點點溫柔。 耳垂被那顆漂亮的小虎牙來回咬弄,疼是一瞬間的,癢和溫暖確實綿長的。 136緊張得不敢呼吸,手指抓在床單上,雪白手指繃得發青,一陣一陣地發抖。 “你也冷嗎?”施曳咬著他耳垂模糊地低聲詢問。 136小小喉結滾動,從嘴唇里冒出一個自己之前絕沒有勇氣說出口的字——“冷?!?/br> 施曳愣了一下,把他抱得更緊。 那就抱在一起吧,體溫可以讓我們撐到第二個天亮。 136人生中第一次得寸進尺地想,施曳能不能親他一下呢? 他還一次都沒有親過我。 一個吻為什么也這么吝嗇呢? 窗外煙火轟鳴,遠處似乎有人群喧囂??蛷d里座鐘開始傳來清晰的十二下。 136的手被抓住,愣神之間,施曳翻身壓在他身上,磕磕絆絆地親了他。 一點也不溫柔,一點也不舒服,他的小虎牙還磕破了136的嘴唇。 可是136高興得低聲哭起來。 新的一年來了。 人事更迭,又是新的煙火蓊郁,又是新的情仇愛欲。撲棱棱的,封凍的土層里也有了新的植物種子悄然呼吸,等春天來了,刺破 重重防護網切割的灰色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