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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眹滥曷晕⑾肓讼?,道,“那姑娘一看就沒成年的樣子,老秋你這也開始雇傭童工了?” “當然不是,”秋慕文擺了擺手,道,“那傭人叫李小梅,命不好,父母重病,都進醫院了,下面還有一對弟妹,自己不出來賺錢,就沒活路了?!?/br> “這不,老爺子看她可憐,這才留下了她,她家的醫藥費也是老爺子付的,老爺子的意思是讓她回去上學,她念著下面還有弟妹要養,父母需要照顧,以后她父母的營養費、生活費、她弟妹的學費,加起來也不是個小數目,那姑娘看起來柔弱,骨子里也很剛強呢,她輟學,養她弟妹?!?/br> “當然,我們是可以幫,但是這一幫要幫到什么時候?那姑娘心里八成也有數,不肯再接受老爺子的幫助,堅持留下來工作賺錢,老爺子也就由她了,不過是讓人多關注一二?!?/br> “蘭蘭她不知道怎么聽說了這回事,那孩子從小就心善,就提出了要這姑娘給她當家教的主意,我們家蘭蘭成績一直穩定在年級前二百,絕對不到需要家教的地步,那孩子性子又憊懶,平日里多做兩道題都不愿意的,練習冊大片的空白,怎么會愿意請家教?而且我們這種家庭,什么老師請不來?哪里需要請一個還沒畢業的高中生?” “不過是想要幫那姑娘罷了?!?/br> “一個小時二百,平時節假日能教十個小時,平日里也能教兩三個小時,再加上蘭蘭以各種名義給的獎金、交通路費等等,養活她一家肯定是夠了,而且做家教,那姑娘自己也可以繼續學,白天蘭蘭上學不需要家教,你看著吧,過段時間蘭蘭就能把人弄回學校去?!?/br> “小秦問蘭蘭,為什么不直接給那姑娘幫助,要這么迂回?蘭蘭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可是我們心里清楚,那孩子不過是怕李小梅不接受,或者怕傷到李小梅的面子或者尊嚴就不好了,現在這個年齡的孩子,最看重這些了?!?/br> “蘭蘭她性子別扭,面上是一副刺猬樣,心里軟的跟汪水一樣,也不知道李小梅能不能接收到蘭蘭的好意,要不然……” 秋慕文眼眸里閃過一絲凌厲。 “放心吧,”嚴年伸手拍了拍秋慕文的肩膀,勸慰道,“蘭蘭性子好,誰不知道?那小姑娘也不是個傻的,就算現在不懂蘭蘭的意思,很快也會懂的?!?/br> “蘭蘭那么招人喜歡,誰會不喜歡呢? “那是?!鼻锬轿牡靡獾靥袅颂裘?,“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br> 嚴年:“……” ……為什么這個橘子那么酸? 媽的,為什么他就沒有這么可愛的女兒? 嚴年心里發酸,抬頭看了自家兒子一眼,看兒子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渾身一股冷漠陰郁的勁頭,就感覺一陣胃疼。 ——同樣是孩子,怎么相差那么遠呢? 嚴年再看秋慕文那洋洋得意的勁,忍不住把手里的橘子砸了過去,秋慕文一把抓住那橘子,扒了一瓣送進自己嘴里,眉開眼笑道:“真甜?!?/br> 嚴年:“……” 嚴年想掐死他。 原來……是這樣嗎? 嚴萬清想到李小梅剛剛那個樣子,突然間就明白了。 對于李小梅來說,秋蘭珊還真是她的大恩人,還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大恩人。 所以,這么一個有些別扭的善良姑娘,到底是怎么被外面傳成這樣的? 有人故意的?故意想要害秋蘭珊? 嚴萬清眼眸里閃過一絲凌厲,他垂頭看著自己略顯蒼白的手,掌心處還有著細密的疤痕,很淺很淡,是很早之前留下的,但是卻一直留在他心里。 這一次是他錯了。 是他偏聽偏信,是他不分青紅皂白冤枉人,他欠她一句道歉。 男子漢大丈夫,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情負責,他不會逃避的。 當然,作為補償,他會幫她的。 這么一個好姑娘,不應該在背后被人詆毀被人指指點點。 而這個時候,嚴萬清聽到秋慕文笑道:“蘭蘭的生日快到了,你這個當叔叔的,總得給蘭蘭準備份厚禮吧?” “禮輕了不讓你進門?!?/br> “去你的,”嚴年笑罵道,“剛剛兄弟給你背黑鍋的英姿你忘了?現在都不打算讓兄弟進門了?我一會兒就去找蘭蘭,告訴她真相!” 鬼使神差的,嚴萬清突然開口,問道:“……她的生日,是多少號?” 秋慕文隨口道:“這個月七號,怎么?” 嚴萬清點了點頭,安安靜靜的樣子,卻讓嚴年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這個兒子,平日里陰沉的很,跟他都沒有兩句話說,怎么今天對蘭蘭的事那么上心? 難道……? 嚴年眼眸一轉,對秋慕文就更熱情了。 秋慕文:??? 這個月七號的話,現在準備禮物應該來得及。 嚴萬清盤算了一下自己手頭的錢,應該是能挪出一部分來給秋蘭珊準備禮物的,他在背后詆毀一個姑娘,確實挺羞愧的,總得準備歉禮。 嚴萬清一向不喜歡參加什么聚會宴會,尤其不愿意跟嚴年一起,但是如果是秋蘭珊的話,偶爾忍耐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忍受。 畢竟,是他欠她的。 接下來的時間,秋慕文和嚴年商量些事,嚴年有意培養嚴萬清,不時將問題扔給嚴萬清,很快,就到了晚飯時間,秋慕文去叫秋蘭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