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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的是他的娘子?” 這下,陸音遲疑了。 娘子談不上,勉強算個未婚妻吧。 那兩人大受打擊,很快攜手離去,想來還需要時間來消化一下所知所感。 兩人離開后,車斤白從暗處走了出來,目光陰沉。 難怪范冥這三年雖然在追殺他,但沒有拼命。見到他,而已沒有問玄火的下落,原來是他早就知道玄火已經被他殺了,現在還附身在一只貓身上。 難怪小白近日性情大變,原來分明不是小白,而是那玄火。 車斤白捏著手指,心中殺貓的念頭一閃而過。但究竟還是沒下手,這玄火是范冥的娘子,上次滅了她的rou身,他就滅了白馬樓,若是現在再弄傷了他的心頭寵,還不知道會出什么禍端來。 走了兩步,車斤白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或許他能利用這件事情,攪亂南疆這趟水,到時候他就可以明哲保身,說不定還能報仇雪恨。 車斤白轉身離開,就像沒有來這個院子里一般。 就在車斤白計劃怎么擾亂這趟水的時候,殊不知這南疆的水已經混渾了。 事情還要從香香郡主說起。自從那張家公子見到她之后,如同見到那神女一般,夢寐求之,多次書信表達自己愛意。 但香香郡主甚是厭惡,一直沒有回應。 直到這天,香香郡主忽然書信給他,說是長夜漫漫,想秉燭夜談。 張家公子畢竟是中原大家公子,本覺如此不好,但經不住心中的愛慕,于是準時赴約了。 但張家公子沒有得來佳人的歡心,反而送上了他一條小命。 幾日后,張家公子尸首被發現在河畔,全身赤/裸不說,還下/身殘缺。 張家就這獨子,知道愛子受辱而死后大怒,找上門來找南疆王要一個公道。 南疆王也是震怒,找來香香郡主,香香郡主做出一副受到侮/辱的模樣,哭著說那張家公子妄想輕薄于她,她奮起反抗才會失手殺了張家公子。 張家人哪里不知道這香香郡主名聲,她豈是那尋常女子,受到侮/辱就尋死覓活的。 而且張家公子從小性格純良,雖然長相不是萬里挑一,但飽讀詩書,不染情/事,就算是心中有了心悅的女子,也定是以禮相待,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沖動越禮的事情。 但偏偏那香香郡主一口咬定張家公子私德有虧,一盆臟水潑給了死去的張家公子。 死人是無法對峙的,張家家主一口氣沒上來,吐了一口血被送回了張府。 那香香郡主自認為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正和手下愛寵嬉戲玩鬧的時候,南疆王忽然破門而入:“逆女!怪我平日對你驕縱導致你如今闖下大禍!” “父王,若是張家的事情,你大可不用著急。不要說著南疆是我們的天下,就算是天下,我要殺了一個張家文臣,又怎么了!” “孽女!你可知道那張家是當今圣上近臣!你殺了他獨子,若是他參上一筆,該是如何?” “父王,你老了。大約已經忘了一句古話了。天高皇帝遠!”香香郡主站了起來,眉眼堅韌,“如果圣上年幼,北有鎮北王,南有父王。這些年,若不是父王鎮壓南疆,又牽制那鎮北王,他以為他一個少年真的能坐穩那個位置!既然坐不穩,那干脆換給人坐吧!” 056 燭光下,香香郡主一張臉明艷非凡,一雙水靈靈雙眸透漏出前所未有的野心。 南疆王嘆息了一聲,若是年輕二十年,他大約還想爭上一爭。不過他現在已經老了,只想安安穩穩過點日子。 在沒有找到姜央之前,他一生無子,所以對唯一的女兒香香郡主甚是寵愛。但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兒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野心勃勃了。 “你可知道你這話要是傳到京都,你我都人頭不保?!?/br> “父王,我說過了你太小心了。這邊都是我們的人,誰敢亂說!若真的有人亂說,我自有讓他閉嘴的方法!” “你”南疆王深吸了一口氣,咽下胸腔那口氣,說道:“張家我自然會賠禮道歉,把對他的傷害降低到最低。今后你最后安分一些,等事情過后,我會擇吉日給你找一良婿!” “父王!”香香郡主還要說什么,但南疆王已經擺手,他說什么不能讓這個女兒胡鬧下去了,“今日就暫且作罷,你好好去祠堂反省反省吧!來人,送郡主去祠堂!” 陸音輕手輕腳從屋檐上跳了下來。 當貓都是這點好,飛檐走壁堪比紅爍。 南疆王府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第一時間想到了罪魁禍首香香郡主。 她果然是殺了那張家公子,不過究竟還是親生女兒,南疆王雖然震怒,但也只給了關祠堂的懲罰。 范冥給她洗了澡,擦干了身上白絨絨的毛。 “放心,這邊事情很快就結束了。等我找到了天機鏡,就帶你回谷中?!?/br> 陸音趴在范冥的膝蓋上,懶懶打了一個哈欠。 天機鏡,說起來神神秘秘的,到現在還沒有露面,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茍簡進來的時候,范冥正在耐心細致地給腿上的白貓順毛,他這幅樣子倒是有些像對當初的小狼音音了。 自家主上果然是喜歡動物的,不過說小動物身上有玄火的靈魂,這就有些難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