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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煉究竟是沉穩一些,雖然范冥說得隱晦,但他隱隱有些明白。 堂主是對玄火前段時間的表面不滿意了。 他不愛見到玄火對所有人都那副溫柔笑臉。 所以,這是馴獸計劃的一環嗎? 要把一只犬變成一頭狼,何其困難,需要耐力和定力。只是見那小犬被欺負得抱頭逃竄,嗷嗷直叫,雙眼盈淚之時,心中難以寧靜,俱有暴虐之心大起。 綠熒原本對玄火存有偏見,見她強勢厭惡,昔日一戰更是難消心頭之恨。但見她被欺負得狠了,卻不知反擊,似想到當年被后母欺辱的自己,頓生憐意。 忽地人群中一男人一棒朝小犬腿上打去,小犬痛吼一聲,眼淚終于狂飆而出,聲音如撕裂一般。 綠熒眼中一狠,手上一動,長鞭正要出手,卻被赤煉一把扯住。 “赤煉,你干什么?這些人欺人太甚!” 就算她只是南堂的一條狗,但是打狗還要看主人! 赤煉目光落在旁邊的范冥身上。只見少年嘴角緊抿,眉心緊蹙,眼中陰鷙四溢,卻是不出手。 綠熒急得團團轉,“堂主,再不出手,她會被活活打死的?!?/br> 終于,在那大棒在小犬的頭上砸下的時候,一個石子倏地飛來,有男人發出慘叫。 “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只見先前還欺辱人的男人舉著血淋淋的手腕,下一秒,他口鼻眼均溢出鮮血來。 他似乎明白什么,只是不敢置信。 “好好痛救救我” 但很快的,他連呼痛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眼珠從眼眶掉了出來,接著是耳朵,還有鼻子。 “有鬼??!有鬼??!” 聚集的人發出一聲慘叫,先前還囂張跋扈的人這時候拎著褲子轉身就跑,只恨自己跑得不夠快。 等一切都結束后,范冥才緩慢走到陸音面前。 “那些人這么欺辱你,你也不會還手嗎?你是蠢的嗎?就算是狗,也知道逼急了跳墻,你連狗都比不上!” 陸音勉強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他只知道狗急跳墻,卻不知道墻后等著狗的是絕殺。 與其是狗急跳墻,不如說是狗仗人勢。 但她仗不了人勢,在這個無依無靠的世界,她無依無靠,無人憐愛。 小犬軟倒在地上,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血rou模糊,更加難看了。 綠熒氣得臉發紅,“就應該殺了這些賤民的!” 范冥一把抱起那臟污的小犬,披風蓋住了她嬌小的身體,看著不遠處的人影,冷漠開口道:“那就殺了吧?!?/br> 綠熒眼中一亮,微微一笑。 “遵命堂主,屬下一定處理得干干凈凈的!” 他們是殺人集團呀,在江湖上也有嗜血的稱號,既然這樣,為什么要對惡者心存善意。 綠熒舔了舔唇,眼中閃過漫天殺意,一個旋身消失在墻頭。 陸音這次被打得實在有點慘。 醒來之后,她被啞姑好一頓比劃。 隨后,啞姑把隨身調制的一些毒粉全部撞到了小瓶上,一咕嚕全部塞給了她。 下次誰再欺負你,你就殺了他們。 其實當時陸音被打得快要死的時候,是準備下毒的。這些人,以貌取人就算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玄火或許不無辜,但她是無辜的。 法不責眾,他們仰仗的不過就是這些不是嗎? 她想過殺了那些人的,但在手心的時候她看到了范冥。 她想,不管是哪個世界的男人都一樣。他們憐愛弱小,哪怕這個弱小長得十分抱歉。 但沒關系,她夠弱就行了。她知道范冥對她身份還有懷疑,沒關系她只要他明白。她孱弱得一逼,和玄火完全是兩個人,就夠了。 受傷后,鬼醫多次來查看她的傷口,對她被打成這樣也是恨鐵不成鋼。 “我說你呀你,好歹也是一個邪教教主,怎么連那些賤民都可以騎到你頭上?!?/br> 她不是沒有內力嗎? “不要說你沒武功!你本身就不是靠武功取勝的人!以前有的時候也只能說平平!你的毒粉呢!隨便甩給他們幾顆,就可以把他們屠村的!” “” 鬼醫一邊罵,一邊把額頭上的傷包好,最后定定看了她數眼之后又開口道:“這可如何是好,本身就不好看了,現在更加丑了。你這丫頭,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 這次受傷后,陸音明顯覺得有些東西改變了。 比如范冥對她多了一些嚴格,每日練功的時候還會把她拉上。 可她對武功一竅不通,她的大腦對一清二楚,對武功招式一點印象也沒有。 最多躲避的時候比普通人快一點。 綠熒也對她友善了不少,他有時候會從外面帶一些新奇的玩意給她。 上次,他不知道哪里帶回來一些海鮮。 螃蟹什么的被啞姑拿去蒸煮了,留下了幾個個頭極大的大龍蝦。 他們沒吃過,加上這龍蝦模樣丑陋,拿過來準備嚇她一跳。 殊不知陸音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 自從從試驗島出來之后,她就沒有見過這么個頭大的大龍蝦了。 等綠熒走后,她撿起大龍蝦就煮了。 正要偷偷啃的時候,忽然看見了門口的范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