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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啞姑說你身上奇毒無比,旁人不敢近身,也無人識你真面目!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長什么丑八怪!” 啪—— 一鞭子襲向陸音正面。 陸音避無可避,只感覺面上火辣辣一疼,原本那牢牢覆在臉上的鬼面已經破碎幾片。 綠熒見鬼了一般,身形居然踉蹌后退了幾步。 陸音心中不妙,低頭一看,只消一眼,頓時幾乎快暈厥過去。 比穿越成炮灰反派更可怕的事情還有——那就是長相奇丑。 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張臉。 說是丑,氣死根本看不清臉的長相。 因為面上全是膿瘡惡瘤,部分還流出惡心膿水。 陸音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萬萬沒有想到某天她會被自己的長相惡心地哭起來。 綠熒見他滿臉潰爛流膿,短暫的震驚后也明白。 玄火教一向以毒物出名,這玄火教教主大概也是以身試毒吧。 赤煉曾經說有人的臉面比性命更加重要,這玄火整日以鬼面覆面大概就是不想讓人看到他丑陋的面容。 現在被看了這么丑陋的臉,傷心欲絕哭了起來。 綠熒退出門去,沖啞姑打了個手勢。 他搞不定,這玄火軟硬不吃,現在干脆哭得像個女人,實在讓人覺得勝之不武。 綠熒正要離開,迎面見到范冥一身青衣走了過來。 “堂主?!?/br> “他開口了么?”范冥眼中全是肅殺的冷意,想來對玄火已經是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找不到大還丹,恐怕當日就直接要送他歸西。 也是,堂主什么都不愛,唯愛小狼音音。 音音死狀凄慘,如果不是鬼醫攔住,恐怕茍簡總管現在還在煉獄。 “回堂主,那人十分倔強,怎也不肯開口。只不過”綠熒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先前見他很是奇怪。原來軟硬不吃,還桀桀怪笑。今日非但不笑,還痛哭不止?!?/br> “痛哭不止?”一邊的鬼醫奇道:“莫是毒發?” 先前為了逼玄火拿出大還丹,這群非好人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在玄火身上試了各種毒。 玄火最開始是破口大罵,隨后氣息奄奄,到最后了無生息。 這會兒哭了起來。 實在令人費解。 綠熒點頭稱是,“那玄火老女干巨猾,恐怕有詐!” “那殺了吧!” 范冥冷下臉,失去了耐心。 他本身已經身中奇毒,對大還丹并沒有那么向往。尤其是這玄火殺了音音,心中更是恨毒了他。 留著他,不過是不想他死得那么輕松罷了。 如今他裝瘋賣傻,他也失去了逗弄興致,如此浪費時間,何不一刀斃命。 陸音哭得痛了,痛得累了,喘息也漸漸平靜下來。 她能怎么辦?以前還想混吃等死,現在根本是混吃等死的機會都不給她。 陸音看著面前的啞姑,她站在她面前,手上匕首寒光閃閃。 也好,給她一個痛快吧。 下一次,寧愿做只貓做只狗不做人了。 啞姑動手了,但匕首只挑開了他身上裹著的黑袍。 層層衣服落地后,啞姑看著面前這幅傷痕累累的軀體愣住了。 陸音似乎也感覺到了什么,低下頭。 片刻之后,她真的再也承受不起,暈厥過去。 那該死的瑪麗蘇作者,為什么不寫清楚,這玄火教的教主居然他娘的是女人呀! 身體在冷熱交替中徘徊,陸音沒一會兒就醒了。 此時面前已經站了好幾個人。 范冥、鬼醫、啞姑,還有目瞪口呆的綠熒。 啞姑肯定把事情真相告訴了幾人,所以他們表情各異。 其中最驚訝的肯定是綠熒,他曾經在玄火手上吃過虧,一直把玄火當成假想敵,所以玄火被抓回來他也是最上心的,結果最后萬萬沒有想到這玄火教教主居然是個女人。 “是女人又如何,令人生惡。殺了吧?!?/br> 范冥輕描淡寫,看著陸音一雙懵懂雙眸。 這玄火不是面上被覆,就是面上被毀,一時之間看不清神色。但唯獨這雙眼睛,表達了主人的情緒。 先前是邪佞讓人深惡痛絕,現如今卻像嬰童一般稚嫩懵懂。 這樣的眼神 同樣令他厭惡。 還是殺了吧。 “等等,堂主!”鬼醫阻止了綠熒的出手。 “這玄火雖然軟硬不吃拿不出大還丹,但她天生奇毒,無疑為藥人一個。堂主身中奇毒,或許大還丹也未必能解毒。但古醫又說,以毒攻毒,也不失為一良方?!?/br> “鬼醫認為如何?” “以此毒攻彼毒?!惫磲t上前,抽刀在陸音手上割了一刀。頓時鮮血淋漓,滾滾黑血蔓延而出。 鬼醫撫須一笑,“果不其然。甚好甚好!” 在鬼醫帶笑的瞳孔中,陸音看到了驚慌失措的自己。 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今后,她大約想死也很難了。 那日后,她被從那囚室,也就是南堂的煉獄中放了出來,由啞姑單獨照看。 因怕她逃走,范冥本想廢掉她的武功。但后來發現她內力盡失,和普通人沒兩樣。 后來,范冥又想折斷她的雙腿雙手,被她哀嚎痛哭給嚇退。人不要臉,鬼神都害怕,還別說年紀不大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