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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丘澤覆水覆草,月光盈盈,從天際漫下。 鹿澤喉口滾動,眼睛一瞬不移。蒸氣熏得他目黑面紅,手臂上好似有細微倒刺在她傾身而來時立了起來。 緊張又激蕩。 美麗的少女,鹿呦大小姐,她湊過來,不負鹿澤所期望,在他唇上“?!绷艘幌?。 然后再慢吞吞的,鹿呦坐了回去。 鹿澤:“……” 他剛有感覺,她就走了? 有種被戲弄的感覺。 鹿澤不滿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他低頭,眼皮輕輕抽了下,因發現自己手臂竟然被繞身、用衣帶綁住了。 讓他一動不能動。 鹿澤看向鹿呦。 鹿呦純然無辜,清純懵懂。 然而鹿澤知道她,她哪里是什么清純無辜的白蓮花。 鹿澤示意她看自己身上被綁的衣帶子:“大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鹿呦仰一下下巴。 她眼睛帶笑,有點兒解氣般的:“懲罰!你現在懂我被你拉下水的感覺了吧?” 鹿澤目光閃爍一下。 他低頭笑。 原來鹿呦是懲罰他,讓他只能看不能吃啊。 鹿澤道:“給我解開?!?/br> 鹿呦鄭重其事地搖頭。 鹿澤俊目微瞇,當即長嘆一聲,說:“老夫老妻了,何必這么迂腐?” 鹿呦立刻反駁:“誰跟你老夫老妻了?!不要敗壞我名聲!我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她挽起自己袖子,讓鹿澤看自己手臂上鮮紅的“守宮砂”。 鹿澤:“……?” 他語調持平,波瀾不驚地說:“大jiejie,你真是壞透了?!?/br> 這般說時,與平平語調相對的,是他眼波流動,眼中若含著霧蒙蒙的水汽,向鹿呦的方向幽怨瞥來一眼。 又冷情,又勾魂。 鹿呦渾身一僵,被他這若有若無的一眼看得血液上臉。 只見一個“女裝大佬”坐在她對面,故意委委屈屈。鹿澤大概是年齡小,他的皮相真的具有欺騙性。 肌膚吹彈可破,眉翠唇紅,嬌艷若花。 而這么朵嬌弱的花,墨睫染霧,此時正垂著眼、悄悄望她。與她目光對上,鹿澤唇角笑弧更濃。 看到鹿呦被自己看得神色躲閃,鹿澤目中噙笑。他聲音刻意低柔,道:“大jiejie,還不快來幫我解開繩索?” 鹿呦臉皮竄熱,幾要滲血。就如同被他勾住魂一般,涉水走向他,依偎向他的手臂。 室內靜悄悄的,只有他二人。 鹿呦仰頭看他,見他目光沉靜,瞳心卻又帶著笑,似是而非,耐人尋味。 他用勾人眼波誘拐她,讓她幫他解開繩子。 鹿呦仰頭看他,眼見二人唇瓣要貼上,鹿呦開口道:“老公,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br> 鹿澤聲音低啞似醉,并不在乎她的提問:“嗯?” 鹿呦:“你這么誘惑我,穿著一身女裝對我勾勾搭搭,你就不怕我的性取向被你扭轉,以后再也不喜歡男孩子了,只喜歡漂亮的小姑娘?” 鹿澤:“……” 鹿呦盯著鹿澤秀色可餐的白皙面孔,陷入為難中:“那我們回到現實后,你是打算和我離婚呢,還是打算就此一直穿女裝?” 鹿澤:“……?” 鹿澤面無表情:“誘我留在這個世界的是你,擔心性取向的也是你?!?/br> 鹿呦對他露出笑容,夸獎他:“畢竟你的女裝太好看了,總讓我疑惑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br> 她對他露出討好笑容。 而鹿澤低頭看她:“呵呵?!?/br> 鹿呦:“……?” 這皮笑rou不笑是什么意思? 不等鹿呦想明白,鹿澤已收了自己臉上那勾她的神色,冷淡如冰霜女神。 他道:“你不用為難了?!?/br> 鹿呦:“嗯?” 她聽到一聲細微的“嘣”聲,一看之下,見鹿澤竟然掙脫了綁他的繩索。他甩了甩手腕,在鹿呦驚恐欲逃前,手攬住她的腰,從后把她拖到了懷里。 鹿澤俯身,在她后耳輕吮一下。 鹿呦面紅如血:“??!” 掙扎得水澤四濺。 鹿澤似笑非笑地把她抱到懷里,道:“我看你也不必有這種煩惱。我上了你,你就知道我是男的還是女的了!” — 他一路抱著她出了木桶,向內舍床上走去。 路過木門,鹿呦抱住柱子不肯松開。 鹿呦慘叫:“不行??!我在這個夢里是要做大家閨秀的!我不能失貞啊,失了就要嫁不出去了!” 鹿澤笑:“你想嫁誰?” 鹿呦一噎,然后抱著他脖頸大哭:“那我也會被人指點,浸豬籠啊?!?/br> 鹿澤被她哭的……笑了出聲。 她可真是他的開心果。 他本也沒想如何,但鹿呦越夸張,他就越愛逗她。 與鹿呦一路糾纏到了床上,二人臥倒,他俯首親她。鹿呦捧著他的臉,與他商量:“咱們能不能拿親親來做買賣???之前不是還說要戒rou么,你何時就要破戒了?” 鹿澤笑:“一夢一夜,一事一畢嘛?!?/br> 鹿呦:“嗚嗚嗚?!?/br> 鹿澤大笑,翻個身,將她抱在了自己身上坐著。 他難得這么輕松地逗她。 因之前的夢總是生生死死,時時刻刻壓著很多危機。而只有這個宅斗文,一點兒危險也沒有。鹿澤完全不擔心兩人會在這個夢中出現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