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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是這樣的時候,兩人在郊外為夜里宿在哪里爭執的時候,有山賊從天而降,盯上了寧鹿那么大的包袱。 黎國沒了,衛國還沒管得過來,這時候自然是山賊放肆的時候。初見到山賊,寧鹿一下子將國師扯到自己身后,她以一種警惕的態度盯著這群拿著刀劍的人。 山賊們:“早就盯了你們一路了!留下這個包袱,你們就可以走了?!?/br> 國師:“那就留下包袱吧?!?/br> 寧鹿回頭狠狠瞪他一眼:“你能不能有點男人的骨氣?怎么能這么隨便,別人說什么就什么?” 國師不在意道:“男人的骨氣,這種東西我還真沒有?!?/br> 他推寧鹿:“你行你上!” 寧鹿恨道:“要你何用!” 山賊怒了:“你們兩個,不要打情罵俏——” 說話間,寧鹿刷地抽出腰間匕首,回頭一把割開了自己和國師手腕上相連的布條,她長身一躍,殺氣騰騰,就向山賊們沖了過去。山賊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因為她們雖然一路跟著這二人,但是怎么說,提防也應該提防那個個子高的清瘦青年,而根本沒有在意這個活蹦亂跳的小姑娘。小姑娘再厲害,能有多厲害? 誰知道打起來,那個衣袍寬松的青年就施施然站在后方,一動不動地觀戰;反是小姑娘沖了上來! 這群山賊卻只是發怔了一下,回過神來,就與寧鹿打了起來。 寧鹿本以為憑自己的武藝,三下兩除二就能收拾了這波山賊。但是打起來后,她發現這幫山賊之間,居然是有配合的。他們人多勢眾,刀法隱隱有些軍隊的架勢,規整又干練。寧鹿被這么多人包圍,一時間還真的勝不了。 寧鹿費力干擾他們的配合,以命換命地扛過去,一刀切倒兩個山賊后,她快速后退,卻仍被一把刀在臂上劃了一道。 鮮血瞬流! 身后的國師臉色猛變:“鹿兒,回來!” 寧鹿在半空中一個瀟灑的后空翻,落在了稻草堆上。風拂長發,她冷眼看這群山賊:“你們到底是何人?” 山賊們痞痞一笑:“以前當兵的,不過黎國沒了,兄弟們就上山討個活計唄?!?/br> 寧鹿點頭:難怪,她就覺得這群人不像山賊,反像軍人。 但她也不怕,再次迎上去。 身后國師臉色已經冷峻。 有一個山賊打斗中,看到國師孤零零地落在后方,想到拿他威脅寧鹿,就向國師沖去。寧鹿眼睛余光一直在盯著國師,看到他們要奔向國師,臉色一冷,瞬間從主戰場抽身,不顧一切地要回來保護國師。 為了抽身回他身邊,她身上又被刀砍了好幾道。奔到國師身邊時,寧鹿順手干掉了想威脅國師的那個山賊。 國師一下子扶住了幾乎撲撞到他懷里的寧鹿。 他被她的大力氣撞得后退了幾步,低頭看她身上的大小傷口,他眸子微縮。寧鹿見到他沒事,對他露出笑容。 她要再抽身去沖向那群山賊時,國師握住她手腕:“不要去?!?/br> 寧鹿:“我不去,你去???” 這么一說,她忽然一頓,回頭看向國師:“你是不是有法子?” 國師淡淡點了下頭。 寧鹿驚喜,想象力一下子飛了起來。她雖然沒怎么見過國師做事,但是大國師嘛,呼風喚雨不是理所當然的么?說不定他們周圍現在就擺了什么奇怪的陣法,那些山賊一旦踏入,就死無葬身之地? 再或者撒豆成兵? 天降神兵? 古書上都是這么說大國師的! 寧鹿用崇拜又期許的眼神看國師,她整個人那張揚的氣勢一收,都變得如小女兒家一般羞澀乖巧。 寧鹿收了匕首,站在他身畔,羞答答道:“那你、你上吧?!?/br> 國師一臉平靜。 向前走了一步。 寧鹿瞪大眼睛,期待地等著看國師怎么用非凡人之術法,對付這些普通人。她心臟砰砰跳,覺得自己終于可以見到傳說中的呼風喚雨了。然后她就看國師淡聲:“還不出來么?” 寧鹿眼睛瞪得更大。 而下一刻,她看到從四周叢林中涌出人來,衣著一看……就是國師的那些弟子們嘛。 弟子們向國師表達了一下擔心,就轉身迎上了山賊們。 寧鹿與那光風霽月、兩袖空空、什么也不干的國師對視:“……” 原來這就是他的手段啊。 既沒有呼風喚雨,也沒有撒豆成兵。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他的手段,不過是——召喚術。 還是召喚他的弟子們。 寧鹿頓覺無趣。 而弟子們終于追了過來,一個個對寧鹿虎視眈眈,恨不得用眼神殺死她。 寧鹿有些心虛,也知道自己現在處于弱勢了,就躲到了國師身后。 弟子們迎上國師,臨時到一村子里借住,堅持要讓他們的國師大人在那么多天的風餐露宿后,好好休息。 坐在屋中,寧鹿站在一邊,看弟子們包圍國師,時而還有這家房子的小女兒端茶遞水進來。 寧鹿想國師見到自己的弟子們終于追來,應該很滿意。 誰知道國師開口斥:“這么長時間,才能尋過來,可見平時教你們的全都荒廢了。我在路上留了那么多線索,你們竟晚了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