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頁
國師幽幽在后:“你手中的輿圖,是我幫你改的?!?/br> 寧鹿回頭,對他嫣然一笑:“對呀!所以我好吃好喝地供著你嘛?!?/br> 寧鹿想到什么,拉他一起坐在樹下,從包袱中取出干糧要他吃。 國師別目。 他天天吃這種干糧,早就惡心得不想吃了。虧她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公主,居然能把干巴巴的餅子吃得有滋有味。 看國師不肯吃,寧鹿心里罵他毛病多。 她拿著餅子,喂到他唇邊,他躲著不吃,她便誘哄他:“稍微吃一點兒嘛,一會兒要和我一起登山路。就你這體質,本來能不能爬上山就是個問題了;再一點都不肯吃,半途從山上跌下去、掉下懸崖,那就糟了?!?/br> 不管她怎么說,國師都神情懨懨,不肯吃。 寧鹿心里焦急。 寧鹿語重心長:“你要好好吃飯啊?!?/br> 國師:“你這話說的,和生病了要喝熱水一樣,有異曲同工之妙?!?/br> 他是懟她在說廢話。 寧鹿無語半天,說:“……你有沒有覺得你自己嘴越來越毒了?” 國師微微一笑,悠悠然不理她了。 寧鹿無法,只好用出殺手锏:“你再不吃,我就嘴貼嘴地喂給你吃!” 國師向她看來。 他說:“你知道你這種手段,是山大王用來欺負良家婦女的行為么?” 寧鹿太委屈了:“誰愿意當山大王,欺負你這個良家婦女??!要不是你不愿意配合,我嬌滴滴一個小姑娘,用得著這樣么?” 國師看她氣得跺腳,他坐在樹下,目中生了笑。 他諷刺她道:“嬌滴滴一個小姑娘?嬌滴滴一個小姑娘,可背不了你那么大的包袱,還綁著一個男的,逼著跟你走?!?/br> 寧鹿:“我不想小鳥依人么?可你看你的樣子,三步一喘五步一暈,我依得起來么?” 國師氣。 想她不識好歹! 如果不是他開天眼幫她算命,他會虛弱成這樣? 寧鹿再次逼問:“吃不吃?不吃我就喂你了!” 說著,她就蹲下來,向他傾身。 美麗面容貼向他。 國師目生驚恐,往后退,屈辱道:“我吃?!?/br> 寧鹿心情復雜,只好留一聲:“……哎?!?/br> 有朝一日,她居然要利用國師對自己的厭惡,去逼他就范,這種感覺,太糟心了。 國師始終是他們兩人中弱的那一方。 寧鹿本來賣了馬車,是想著反正馬也爬不上山。但是在之前的日子里,國師一直是坐馬車的,到底沒有遭什么罪。而現在,寧鹿就帶他爬了個山,到夜里休息時,國師就開始發燒了。 寧鹿:“……” 這也太弱了吧? 不就走了幾步路么? 作者有話要說: 囿點荏荇扔了3個地雷 WinifredMei扔了1個地雷,慕里亞蒂扔了1個地雷,魚魚醬好菜啊扔了1個地雷 第71章 國師高燒,是在晚上吃干糧時,他忽然就倒了下去,嚇了寧鹿一跳。 寧鹿焦急十分。 看他燒得神智昏昏,她便有些后悔——為何要讓他走路。 若是知道他連幾步路都走不了,她就算自己去拉馬車,都要把馬車拉上來啊。 而寧鹿抬頭,看星光照天,四野空茫,兩人正在半山腰上,不管向上還是向下,都困難十分。 但是無論如何,都要給他看病。 寧鹿一咬牙,為青年解綁后,將青年背在了身上。這一次不是上山,而是走回程路,背他下山。她自然不愿意被國師的弟子們追到,但是比起那個,她更不愿意病倒。 然上山容易,下山難。 山間本是沒有路徑的,全靠攀著藤啊、踩著石子、坑坑洼洼的泥土地攀登。下山的時候,背上多了一個百來斤的重物,膝蓋吃力不提,重力都要時而不穩。 哪怕國師常常擠兌寧鹿“力大無窮”,這對她也是一項挑戰。 不短的路程,背著一個人行在星光下,小公主很快額頭滲汗,長發也濕了。她咬著唇,唇被咬出了紅血痕,而那晶瑩汗水一徑流入頸間,沒入衣領。 喘氣重起來。 國師昏昏沉沉間,顛簸時,面容擦上少女的面頰。冰涼的汗水將他凍了一下,他略有些清醒過來。 勉強睜開眼,國師頭靠在寧鹿頸與臉相挨處,聽到她劇烈的喘氣聲。 他又被她背起來了。 國師判斷出了情況,聲音沙啞開口:“……這不是登山路,這是要去哪里?” 寧鹿聽到他說話貼著耳沙沙傳來,靜謐氛圍中突然多了一個人,她一下子驚喜:“你醒了?我是打算下山啊?!?/br> 國師有些糊涂:“我們有到山頂么?這么快就下山了?” 寧鹿答:“不接著走了。我走回頭路,我們下山給你找醫師?!?/br> 國師微有些愣住。 他垂下眼皮,看向身下這背著他的少女。她喘息劇烈,頸間汗水在星光下如爛爛溪流一般發著光。連她的發鬢都濕透了,還能感覺到……她在微微發抖。 這一刻,說不清什么原因,國師心中涌上自己難以辨認的情緒。 他感覺到微妙。 堂堂七尺男兒,被一個小姑娘接二連三地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