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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鹿太絕望了。 她覺得自己還需要國師呢,國師親眼見她對他欺騙性別不提……關鍵是自己的真實性別,還和他的性向相反。這簡直修羅模式。 寧鹿咬牙,拉著他的手哆哆嗦嗦:“我是九公主,我是欺騙了你,我不是我哥……你除了氣我騙你外,沒有一點覺得我現在很好看么?” 國師拂袖皺眉:“你都在想些什么?” 寧鹿心中更痛:……果然不為她美色所動。 難道就真的只喜歡男子么? 太讓人不服氣了! 小公主從來都膽大妄為,敢作敢當。她需要國師,不能讓他和自己反目。心里一橫,想到的主意居然是絕不能放他這樣離開! 國師手被她拽著,氣她衣衫不整,也氣自己擺脫不了她。 國師低聲忍怒:“你還在干什么?還不放開我?” 他這般一說,見小公主忽然抬頭,清澄似水的眼睛與他低下的眼睛對上。 她眼睛如黑色曜石一般,黑得透亮、干凈,讓人望之一眼,便沉醉其中。而這般一對視,國師忽然有些恍惚,覺得眼熟,覺得好似在哪里見過她……這種師出無名的熟悉感讓國師一陣怔愣。 而抓住這個機會,寧鹿心里一橫,一下子摟住國師脖頸,膽大妄為—— 親服他! 讓他為她所動! 國師愕然無比,眼瞳一下子瞠大! 他不曾在清醒狀態下和寧鹿這樣過,他只是和她虛情假意、然后把這尊大神送走而已。她現在是在做什么? 國師禁不住向后退,又抬臂去推拒。 寧鹿扣住他手腕,追著他的步子,直接將他推靠到了一樹身上。 仍是與他氣息交互。 國師面容漲紅,而寧鹿也是第一次在清醒時與他這樣??v是心里橫著一口氣,到底也是一個年紀青澀的女孩兒,細膩婉約間,柔軟輕觸間,她睫毛顫抖,若蛾翼欲飛。而她的眼角邊,也浮起了紅暈。 國師:“放開……寧鹿!” 而這一試圖張口,寧鹿打蛇隨棍上,輕輕一勾,變本加厲! 兩人別著勁,一人想走,一人不肯! 樹影婆娑,湖水上飄著青綠色的絮狀物,整片天地都被染上綠煙。青山碧水間,叢叢密密,尋不見人影,只耳尖地聽到淺微氣息。 忽的,聽不到太多動靜,忽聽到寧鹿驚慌喚聲:“國師?國師大人?” 寧鹿目瞪口呆。 因被她強迫的青年面容越來越紅、氣息越來越紊亂,她只以為是他心亂了,誰知悄無聲息的,本是熱情氛圍,他就那么突兀地倒下了。還換她眼疾手快,一把摟住他,才避免他因為之前掙扎得太厲害,這么一倒不小心把頭磕到樹上。 國師暈倒了。 寧鹿:“……” 她茫茫然地抱著他昏倒的身子,拍了拍他的臉頰,喚了他好幾聲。她手都在他人中下掐了半天,都不見他醒。 女孩兒孤零零地抱著他,感覺到了茫然無助。 寧鹿喃喃自語:“……我這算是把他親暈了么?” 這……到底是她太強,還是他太弱了??? 這……強悍在這種地方,寧鹿感覺不到絲毫開心。 唯一的好處,大約是他昏過去了,不用立刻和她算她是女孩子的賬了?但是這賬,早晚也是要算的嘛。 寧鹿茫然了半天,最后看青年可憐無比地窩在自己懷中,萬一在野外時間凍久了,他又給病了怎么辦? 寧鹿沒辦法,只好站起來,一把……把他背了起來。 她背他回山中佛寺! 寧鹿與國師能有這般折騰的時間,也是因為寧業離開,幫他們吸引走了衛國追兵的注意力。 衛王讓下屬追那個九公主寧鹿,而寧業走回路,為的就是遇到他們。 寧業連偽裝都懶得偽裝,直接就是以男兒身與他們周旋。 畢竟國師認識他這么多年,看到他第一眼,還以為是他那個傻meimei寧鹿,衛軍又不認識他和寧鹿,寧業就算以男子身份和他們見面,他們也以為他們終于捉到了逃跑的刺客九公主! 衛王趙明宣聽說終于追到了九公主寧鹿,立即縱馬前來,與這個刺客當面。 寧業與衛軍玩了整整兩日,才落到了敵人手中。趙明宣到來時,聽說自己的下屬們折損了不少。 趙明宣面無表情—— 小公主都敢刺殺他,武藝自然是可以的。折損一些下屬無妨,只要將這個小公主捉到便好! 趙明宣到了關押刺客的屋舍,推門而入,腰間佩劍。 入門后,與屋中盤腿坐于榻上的少年四目相對。 青衫落拓,卻如霜雪滿身,不食人間煙火。 一派君子端方氣質。 趙明宣怔愣了一下,才想到小公主現在還是以男兒身扮相見他們。 趙明宣步入屋內,冷聲:“九公主寧鹿,便是你吧?” 寧業微笑:“你猜啊?!?/br> 趙明宣見他如此不在乎,心中更氣。他道:“你莫不是以為我捉到你,便不會傷害你吧?你可是想要刺殺我!我差點死在你手中!” 寧業無所謂道:“可惜你沒死?!?/br> 見小公主到現在都這副態度,趙明宣太過失望,又太多憤怒。他不愿再和這人多說什么,只想讓他吃點苦頭,吃了苦頭,小公主才會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