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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宣看到這人,一下子喚道:“阿澤!你怎么在這里?” 寧鹿眨眼,吃了一驚,她才奇怪那個和她說過幾句話的疑似衛國將軍的人怎么在這里? 而送衛王出門的國師弟子,聽到衛王叫七皇子為“阿澤”,也同樣覺得奇怪。心想七皇子一定是弄了個假名來騙這位衛王,但是……他們國師,就叫秋士澤啊。 未免太巧了。 寧鹿也覺得太巧——這人認識國師? 趙明宣同樣覺得太巧——不是昨日還在一城城郊碰到阿澤賢弟么,怎么賢弟腳程比他這個有車有馬的人還快? 莫不是……賢弟專程來等他? 啊,不對。 衛王盯著寧鹿的面容,心想:這位不是賢弟,乃是賢妹。 這小姑娘……真是的,竟然還扮男兒裝。 這般一想,趙明宣看著寧鹿笑,笑得寧鹿莫名其妙。 寧鹿咳嗽一聲,只解釋:“我家先人與國師有舊,我正好遇到國師,就來拜訪他了。兄臺也是這樣么?” 趙明宣笑:“我都叫你‘阿澤’,你何必這么生疏叫我‘兄臺’呢?你直喚我‘宣哥’便是?!?/br> 寧鹿干笑一聲。 但是眼珠一轉,她打蛇隨棍上,笑盈盈、甜蜜蜜地喚了一聲:“宣哥!” 這人說不定是衛國將軍,都是仇人,可以打探消息。 少女眉目靈動,俏皮的樣子,哪怕一身男裝,也讓趙明宣看出她的有趣來。 趙明宣大笑。 向寧鹿伸手邀請:“我住宅便在附近,阿澤陪我去喝杯茶吧?” 寧鹿自然應了。 國師得到弟子匯報,說寧鹿跟趙明宣走了。 國師怔愣一下,心想命運無可逆改,如此神奇。 國師淡聲吩咐:“把她用過的東西都燒了吧?!?/br> 弟子:“???” 國師心中寥落,不想多說,只閉目:“她再不會回來了?!?/br> 弟子愣一下,然他們素來信服國師的話,自然去打掃寧鹿住過的住宅,將空屋子收拾出來。同時弟子們憤憤不平,認為這個七皇子不是好人。 玩弄了他們的先生! 哪有這樣的! 睡了后就把先生拋棄了的! 寧鹿在趙明宣府上喝了茶,雙方都在互相試探對方,但雙方都很警惕,沒讓對方試探出什么來。 寧鹿便有些覺得無趣了,心中想,若是我想知道這人是誰,直接問國師不就好了么? 這般一想,寧鹿便告辭而去了。 寧鹿回到國師住的院子,弟子們用古怪眼神看她。她還沒在乎,但等她看到自己住的地方空了以后,寧鹿一下子懵了。 她的床呢? 她的衣物呢? 她那么大的行李包袱呢? 怎么全都不見了? 寧鹿拉住旁邊一個盯著她、疑似看熱鬧的弟子,她定定神,問這個弟子:“我屋子都搬空了,是不是因為……國師大人太愛我,決定以后都讓我和他住一個屋子了?” 弟子為寧鹿的想象力呆住。 然后答:“不是啊,先生說你已經走了,讓我們把你用過的東西燒了?!?/br> 寧鹿:“……?” 國師下午睡了一覺,被門外的爭執聲吵醒。 他咳嗽一聲,提醒外面人自己已經醒了,下一刻,門被猛力踹開,一個人影關上門沖了進來。國師坐于床上,便被此人撞來。寧鹿漲紅著臉,一把扯住他的衣領。 寧鹿:“你怎么能這樣拋棄我???” 國師:“……?” 他茫然了片刻,心想你不是已經走了么? 寧鹿撲入他懷中,抱住他的細腰。她快要把他勒死了,偏偏她還在委屈萬分:“我知道你之前因為我睡了你的事,有些害羞,不想理我。我懂。我都懂。男人第一次,都會害羞嘛。我不是給你留下空間了么?” 她抬頭,深情望他:“可是太矯情也不好啊。你矯情得都要燒我的衣服,要把我徹底趕出你的世界。我要是不回來,你就徹底失去我了。那你多難受!我怎能看你痛苦呢?” 國師:“……其實若是你能痛苦,也許我就不痛苦了?!?/br> 寧鹿:“???” 她眨著眼—— 他懟她!他竟然懟她! 見他面無表情看她。 得。 冤家沒有跟趙明宣走。 又回來折磨他了。 國師深感無力。 但是為何這種無力下,他心中又不是太失望呢? 甚至還有一絲遮遮掩掩、別別扭扭的愉悅。 咳。 解釋清楚了誤會,國師無奈地吩咐人去重新給寧鹿收拾屋子,給她采購衣物。 國師與寧鹿好好坐下,兩人終于能好好說話了。 寧鹿問:“下午時拜訪你的那個衛國人,他到底是誰???” 國師垂眼皮,并不看她,眼睛只盯著自己修長干凈的手指:“衛王趙明宣?!?/br> 寧鹿微震,一下子站起。 目中揚起怒意! 國師無動于衷。 他心想與衛王相遇相愛,就是你的命運。命運一步步指引著你走向那個方向,你會對他又愛又恨,會與他互相折磨,成為怨侶。你會被他身邊的人陷害落水,會死去,死去后會復活,復活后繼續與他彼此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