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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就點了頭:“行,那你走吧?!?/br> 寧鹿:“……?” 怎么這么容易就松口放她走?其中莫不是有詐? 國師抬目望她。 他含笑:“怎么,又舍不得走了?” 寧鹿打量他:“……你不愛我了么?怎么這么容易放我走?” 旁邊聽八卦的弟子們深吸一口氣,震驚的目光在國師和少年身上來回轉:國師愛七皇子?什么時候?他們怎么完全沒注意到? 國師一怔。 然后他失落垂目:“是呀,我這般舍不得你,要不你別……” 寧鹿立即拱手:“江山不改綠水長流,告辭!” 寧鹿遠離了令人窒息的男男感情,頓覺神清氣爽。 她借了一匹馬離開,中午時已不知距離國師那車隊多遠。午間口渴,她行路中,見有茶棚,便下馬討杯水喝。 寧鹿進茶棚后,見其他桌坐滿了人,只有一桌空著,她就過去坐下了。茶水端上來時,寧鹿正好聽茶棚里的人在聊天—— “你們聽說了吧?黎國已經亡了,衛王少年豪杰??!” “???可惜。黎國怎么就亡了呢。日后恐怕衛國更加勢大,也不知周天子管不管?!?/br> “周天子怎么管?咱們離中原那么遠,那邊知道消息都不知道得什么時候了。不過我聽說啊,這黎國亡,是因為衛王想要黎王的女兒九公主,黎王不給,衛王才發動戰爭的?!?/br> “???真的么?那九公主真是紅顏禍水啊?!?/br> “是啊,如果不是她,黎國哪里會亡?!?/br> 寧鹿:“……” 她目瞪口呆。 她父王不會治理國家,導致衛國覬覦,關她什么事? 寧鹿拍桌,周圍人看過來。 寧鹿冷聲:“那黎國亡了,和九公主有什么關系?這治理國家的又不是她,發動戰爭的也不是她?!?/br> 那些八卦之人一滯,卻說道:“那衛王是想要得到她,才發動戰爭的!” 寧鹿:“你們怎么知道衛王想得到她?衛王認識她么?小小一個窮國公主,真以為自己面子有多大啊?!?/br> 寧鹿自己罵自己。 這茶棚中沒想到居然還有黎國逃難的民眾,聽寧鹿這么不屑的口吻,當即拍桌而起:“你們兩方,誰也不許侮辱我們公主!” 寧鹿:“……” 再有人小聲嘀咕:“反正九公主就是紅顏禍水……” 寧鹿站起來就要挽袖子揍那人。 正這時,遠方塵土滾滾,馬蹄聲震得地面轟轟響。 寧鹿一聽便覺不好,起身就要離開這里。但是此時已經來不及。 數十匹馬由愿而近,停在了茶棚前。身后騎著馬的騎士們盡是衛**人的打扮,為首的青年卻是一身青袍,面容溫潤。然而他們一行人,隱隱以這個青袍青年為首。 青年馬停在茶棚外,與茶棚下的寧鹿目光對上。 寧鹿友好一笑,也不打算挽袖子揍人了。 她又坐下去繼續喝茶,歲月靜好。 這行人便進茶棚來了,他們紀律極嚴,從始至終,沒有一人說話。而進了茶棚后,見其他桌坐滿了,就過來坐到寧鹿這桌。寧鹿只打算喝完茶就走,低頭并不理這群明顯是衛**隊的人。 那青袍男子卻開了口:“賢弟方才的話,我在外便聽到了,說得極好?!?/br> 寧鹿一怔,抬頭。 男子對她笑。 拱手向四周,他說:“一國興亡,與一個公主有何關系?一群男人將一國興亡安在一個公主頭上,非說公主‘紅顏禍水’,這群男人實在孬種?!?/br> 茶棚中人面孔漲紅,但是對方全是軍人,自然這里沒人敢開口。 寧鹿趕緊喝完了她的茶水。 這個男人一副想和她聊天的架勢,但她并不想和對方聊。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寧鹿非常敷衍地站起來:“兄臺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還有要事,先走一步。改日再聊?!?/br> 男子一愣,露出悵然若失的神情。 見寧鹿已經向外走了,男子開口:“賢弟留步!” 寧鹿后背繃緊,唯恐這人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她眼看自己離馬已經很近,心中盤算著逃走的希望有多大。 背后男子說:“不知賢弟如何稱呼?改日再見的話,我總得知道賢弟叫什么吧?” 寧鹿回頭,看向這個人。 這個人友好地看著她。 寧鹿心中笑。 她向這個人拱手,非常真誠的:“我名喚秋士澤,與兄臺一見如故,分外投緣。改日若有緣重逢,兄臺喚我‘阿澤’便好?!?/br> 男子眼一亮:“阿澤?好名字?!?/br> 寧鹿:“哈哈?!?/br> 小公主非常調皮地牽馬,跳上馬背走了。 她并不知道,這個陌生男子,正是衛王趙明宣。在原本的軌跡中,她當與趙明宣一見鐘情,互生愛慕之情,卻因國破家亡之仇,一生痛苦糾纏。 現在小公主寧鹿更愁的是,她發現這逃出王都后,逃離整個黎國的路并不好走。 衛國鋪陳的眼線太多了,一個個城池,都要查身份才能出入。 寧鹿騎著馬在野外晃,連城門都進不去。而不進城的話……她總有不方便的時候。 當夜,國師在一驛站住下,寧鹿去而復返,來敲門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