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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呦也被他的反應嚇到了。 她眨眨眼,又突然噗嗤笑道:“你這個人好有意思,表面一套背里一套。情話說得那般好聽,我不過碰你一下,你慌什么呀?難道你就打算一直靠情詩么?” 三皇子:“……” 白呦:“每日給我的情詩,不就是你寫的么?” 三皇子說:“不是我寫的?!?/br> 白呦:“……” 三皇子:“那是我二哥寫的?!?/br> 白呦:“……” 三皇子:“你和他互通書信這么久,你都不知道是他?他沒在信里寫清楚?你竟然以為是我?” 白呦低下頭,漲紅著臉,有些尷尬拘束:“對不起,打擾了?!?/br> 都怪二皇子托大,以為三弟送信的時候會說清楚是誰送的,可惜三皇子都不想和白呦說話,當然沒解釋是誰送的信。 鬧出了眼下烏龍。 白呦轉身要走,身后怔愣的三皇子一下子伸手,拽住了她手腕,將她拉了回來。他拽著她的手腕,她抬頭看他,見他目中光華閃動,似憤怒,又似……欣喜。三皇子低聲:“一起讀書這么久,你都不認識我的字么?” 白呦被他看著,有些不自在,又有些高興:“對不起,我回去就去認真研究你的字?!?/br> 三皇子輕輕“嗯”了一聲。 少年少女沉默面對面,忽看對方一眼,又故作無事地各自移開目光。 但心里偷笑。 之后白呦有沒有繼續和二皇子通信,當年的三皇子就不清楚了。至少白呦沒通過他的面再和二皇子回應什么。 然后白呦還和三皇子一起練字了,真的認真研究了他的字。而他投桃報李,還模仿了她的字跡,在她生辰時送禮物給她…… 殿宇爐中香熄滅,有些冷。 皇帝手撐著額頭,回憶著當初白呦和二皇子的最初交集。他越想越生氣,越想越恨不得打白呦一頓。他覺得白呦一定是背著他偷情了,不然為何她離開長安后,二皇子就和她好了?她肯定在宮中讀書的時候,就背著他和二皇子勾搭上了! 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皇帝自己在殿中越想,越氣得要死。 他召來大內總管,冷冰冰地吩咐:“給朕把白芳儀,貶為貴人去。讓她給朕好好反??!” 當天夜里三更,白呦都睡了,大內總管過來,非把她從夢里拉扯起來,對著她念著一長篇的論述。據說是皇帝親自寫的,讓大內總管來呵斥她。不過白呦太困了,她一邊聽,一邊打哈欠。 旁邊宮女推一把,白呦才清醒。大內總管提醒:“陛下是將您貶為貴人了?!?/br> 白呦擔心地問:“那之前芳儀的那些東西,陛下要收回去么?” 她戀戀不舍地回頭看自己擺滿一宮的珍寶器具。 大內總管:“陛下沒說,大概是不收的?” 白呦問:“那陛下日后還來我這里吃飯么?” 大內總管:“陛下沒說,應該是還來的吧?” 白呦沉默許久,問:“那我這個位份降回去,區別在哪里?” 大內總管也不知道。 大內總管支支吾吾:“陛下要娘娘反省?!?/br> 白呦:“反省什么?” 大內總管會答這個題! 他道:“陛下讓娘娘反省你五年前對他不忠的事!陛下說你讀書時背著他勾三搭四,他要你好好反省。陛下還送了《烈女轉》給娘娘讀,讓娘娘好好跟人家書上女子學習?!?/br> 白呦不可置信:“……五年前的事,他現在要我反???不是,我五年前做什么了啊,我什么時候勾三搭四了???還是背著他?” 大內總管看過來。 白呦想起來自己的人設,立時微笑:“……自然,陛下是牌坊精轉世的,而我作為陛下心中的白月光,確實該好好反省一下?!?/br> 第二日。 白呦鋪開宣紙,開始寫反省——《論臣妾為何不是牌坊精轉世》。 第18章 皇帝做了個夢。 夢到五年前白呦離開長安那一天。 他燒得厲害,被困在宮中,舉步維艱時,卻還是掙扎著逃出那座困住他的皇宮。彼時他與自己的父王斗法,已經處在了下風。他懷疑自己連續高燒,都是自己的父皇在害自己。父皇想讓他死,整個宮里都沒有可信賴的人。 而白呦又要走了。 三皇子那時候已經滿心備受折磨,他無法幫白呦父親的貪污案重審,他甚至自顧不暇。只是在白呦走的那一日,他發著燒,瘋了般出了宮,想看她一眼。三皇子策馬出皇城,身后一眾騎士與宮人追在后。 三皇子去追白家那出長安的寥寥幾輛馬車。 他登上了城樓,頭昏眼花之下,難受得欲吐欲死。他撲靠在城墻頭,面色蒼白,忍著難受去向城樓下出城的那車馬看去。 他心中悲愴又煎熬,不知如何才能留下白呦時,他看到了城樓外的白家車馬停了下來。白家車馬停了下來,城門打開,新的一方人馬追出了城。站在城樓上的三皇子,便看到追出城的人是二皇子程蘋,從車中下來的用幕離遮擋全身的小娘子,正是白呦。 那二人在城樓下互訴離別之情。 二皇子依依不舍,白呦掀開幕離,看著二皇子的眼神,又迷茫,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