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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入座后,看白呦糾結地立在旁邊看他臉色,他招手讓她過來。 皇帝語氣平和:“愛妃,以你我的關系,教鸚鵡說話,何必用‘朕’那么生疏的字呢?朕許你換個親昵點兒的詞?!?/br> 皇帝鼓勵地看著白呦。 白呦想了想。 她說:“小三兒?” 皇帝臉上的笑僵住了:“……” 白呦猶豫道:“這個‘小三兒’,聽著不太好聽,陛下不介意的話,我就不介意?!?/br> 皇帝深吸口氣,手臂艱難地撐著案木,手指微微發抖。他勸自己不要和白呦計較,畢竟她腦子有病。 皇帝語氣溫和:“你還是繼續教你的‘朕錯了’吧?!?/br> 白呦目中掠起調皮笑意。 覺得他忍氣的樣子,有點兒以前的小仙男模樣了。 但是狗皇帝果然已經不是當初的小仙男了。說了兩句話,他就本性暴露?;实酆攘艘粫翰?,白呦坐在他下方?;实凵裆途徍?,問她:“愛妃知錯了么?” 白呦懵:……什么玩意兒?他難道不是過來認錯的么? 白呦堅持道:“陛下,臣妾沒有錯。你把臣妾踹下床才是錯的,該你道歉才對?!?/br> 皇帝闃黑的眼睛瞬時向她刺來,盯著她。白呦努力讓自己不要被嚇到,但她臉色已經白了?;实塾挠目此胩?,放下茶盞,淡聲:“朕是君,你是臣。你若不承認你錯了,朕就殺了你?!?/br> 白呦:啊,又拿“殺她”來威脅了。 白呦自暴自棄地閉眼,梗起脖子:“那陛下你殺了臣妾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皇帝被她噎住。 白呦閉著眼說大話,心里卻在發抖,怕皇帝真的想不通要殺她。她只是爭取自己的權利,談戀愛的時候,哪有情郎永遠壓自己一頭呢?但她并不是真的想死啊。 很長時間,殿中靜悄悄,無人說話。 白呦要被自己的緊張嚇死時,終于聽到了皇帝似笑了一聲。他俯身貼著她的耳,含笑問:“你不怕死,你這么緊地抓著我的手干什么?難道不是怕我抬手讓人殺你么?” 白呦瑟瑟睜開眼,微微一怔。因他俯臉貼來,一寸之距,她眼中映出他的面孔。這一瞬間的靠近,讓她臉一下子紅了。 皇帝又問:“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呵,看不出愛妃還有當男的愛好?!?/br> 白呦眼中映著皇帝。 她大腦空白不能思考。 就鬼使神差地喃聲:“臣妾就是男的,也喜歡陛下?!?/br> 皇帝:“……” 他臉色擰一下,似難以接受她的重口味,忽厭惡地向后退。但是因為白呦方才緊張時怕他動手殺人、她一直抓著他的手,他往后退時,就扯得白呦被他拽著,跌入了他懷里。 白呦被撞得“啊”一聲,吃痛要放開皇帝的手,皇帝卻伸臂攬住她,抱住了她。他側臉與她輕輕擦過,唇挨上她的耳珠,極輕地說了幾個字:“朕錯了?!?/br> 白呦身子一顫,怔忡抬眼看他。 皇帝面無表情:“感動得要哭了?” 白呦神經兮兮:“不是,陛下你幫臣妾看看,臣妾有沒有流鼻血?臣妾覺得自己的鼻子撞得好痛啊?!?/br> 皇帝:“……撞壞了要朕賠你醫療費么?” 白呦為難道:“陛下想賠也不是不行?!?/br> 皇帝恨怒,抱著她,猛地抬手,在她臀上拍了一下,發出清脆的一聲。白呦瞬間漲紅了臉,在他懷里抬不起臉來。難得見她有害羞的時候,皇帝這才微微一笑—— 美人臀當然不是用來踹的。 拍一下還是可以的。 快樂的日子不是無止境的,過了幾天,白呦從貼身宮女那里得知,貼身宮女找到了以前服侍過二皇子的舊宮人。那太監現在在沒人住的冷宮看園子,耳朵已經背了。 貼身宮女看白呦:“娘娘,我覺得有些事,可能得您自己問,我是問不清的?!?/br> 白呦深以為然。 她隱約覺得自己和二皇子的牽扯很深,告訴外人總是不太好。白呦便帶了兩個宮女,偷偷摸摸地選了一個月黑風高夜,親自前往冷宮找那老太監問話。不過進去冷宮前,白呦又猶豫了下。 她是個不愛動腦子的人,怕自己因為太笨,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白呦掙扎后,讓一個宮女守在冷宮外。她賭氣一般,又帶點兒情趣地想逗皇帝:“半個時辰后,我要是還不出來,你就去找陛下,說有人想強我,讓他務必救我?!?/br> 皇帝今夜之所以沒和白呦在一起,是因為他和太皇太后在一起。 皇帝神色懶怠,陪太皇太后一起在宮中聽戲。一折子戲后,太皇太后看他倦怠淡漠的模樣,便問:“哀家聽說,陛下近日寵愛一位白貴人?” 皇帝一頓。 他抬眼看向自己的祖母,敷衍道:“她已經不是貴人,是芳儀了?!?/br> 太皇太后道:“第一次見陛下對女人上心。哀家想見一見陛下寵愛的白芳儀,可以吧?” 皇帝皺了皺眉。 他不喜歡別人關心他的事,也不想白呦被人關注。 皇帝更加敷衍地:“朕也不是很喜歡她?!?/br> 太皇太后看他半晌,不禁目中露出失望嘆息之色,看出皇帝的心結仍沒有被打開。太皇太后正要放下此事,外頭有宮女匆匆來求見,說是白芳儀找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