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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哭得很大聲。 她的人生??! 她才剛施展開抱負,還沒賺夠錢??! 她還沒親親抱抱牧云??! 在被扔進火堆前,她打了個哭嗝,委屈巴巴地道:“我、我能不能當個飽死鬼……” 空氣安靜了一瞬。 沈白腹中的轟鳴聲格外清晰。 壓著沈白的男人們遲疑了一下,轉頭看向穿著長袍的男人。 穿著長袍的男人已經在火堆前的椅子上坐下,身體歪著,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指節輕叩扶手。 聽到沈白腹中的轟鳴聲,他淡淡地抬了抬眸,擺手道:“讓她吃?!?/br> 沈白緊接著道:“能不能讓我自己做?自己做的合口味?!?/br>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手指在空中劃了個圈,余光見沈白的視線跟著他的手指轉動,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讓她做?!?/br> 壓在沈白肩膀上的束縛突然間全沒了。 男人們忙活起來,從不遠處的房子里搬出做飯的家伙,一樣一樣地擺在沈白面前。 沈白側頭瞄了一眼身后的火焰,雙手合十,悄悄拜了拜。 長袍男人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道:“你們氏族,信奉火神?” 沈白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我讓它給力點,燒完菜就滅掉,別再燒我了?!?/br> 男人失笑,沒再多言。 等待的間隙,沈白抽空打量了一圈周圍。 這里像是個小山村,還是那種密閉的小山村,因為所有的房子都挨得很近。 這里的人似乎以打獵為生,因為rou干和獸皮隨處可見,但風干的糧食卻略等于無。 最值得注意的是,沈白看了這么久,都沒看到一個女人。 長袍男人似乎注意到了沈白在打量周圍,但他什么都沒說,只在工具和食材全部上齊了之后,淡淡地提醒道:“可以開始了?!?/br> 沈白收回視線,擼起袖子,干脆利落地宰了只野雞,過水拔毛。 以前拍視頻的時候,一到血腥的階段,攝像機都會自動移開。 所以沈白什么都練過,唯獨沒練過怎么把血腥的畫面展示得更為唯美。 站在她附近,防止她逃跑的男人們在看到她殘暴的動作時,下意識走遠了點。 百無聊賴的長袍男人也慢慢坐直了身體。 不過他注意的,是沈白那張專注到沒了多余表情的臉。 沈白處理好雞后,將整只雞剔骨去皮。 看著整張雞皮從雞rou上分離出來的畫面,男人們離沈白更遠了。 沈白沒時間注意他們,將雞rou切成丁,煮熟。 撈出雞rou丁后,她開始揉面。 見她將所有的面都倒進了盆里,長袍男人眉角一抽,沒忍住問道:“你吃得完那么多?” 沈白一臉無辜地抬起頭,眨了眨眼道:“才這么點?!?/br> 長袍男人:“……” 他忍了忍,還沒忍住了沒說出這是他們全族僅剩的面粉這一事實。 沈白說完那句話就沒再注意長袍男人了,因為她要開始洗面了。 見她拿著面團在盆里猛搓,長袍男人往前傾了傾,皺眉道:“你這樣洗,不是將面粉洗出去了嗎?” 沈白沒說話,但她看了長袍男人一眼。 看著沈白看傻子一樣的眼神,長袍男人閉嘴了。 沈白搓了很久,久到長袍男人懷疑起她是不是在拖時間了。 在長袍男人開口前,沈白換了盆水,確定面團再也搓不出淀粉后,將剩余的面團放進鍋里蒸熟。 看著臉盆大的面團被沈白禍禍到只剩碗大,長袍男人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他忘記告訴沈白了。 他平生第四討厭的人,就是浪費食物的人。 沈白還不知道自己又被長袍男人記了一筆。 她將洗過面的水慢慢倒掉,撈出沉底的淀粉,攪拌均勻。 兩勺淀粉一張涼皮。 她慢條斯理地將做好的涼皮堆成一旁。 涼皮漸漸堆成了小山。 長袍男人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原來面粉沒有被浪費掉。 不過他還是頭一回看到這么漂亮的面皮。 晶瑩剔透,仿佛冰片。 做好涼皮后,沈白的動作快了起來。 她拿了一根黃瓜和一根胡蘿卜,切成絲,再炸了一盤花生米。 長袍男人左看右看,都不覺得她做的這些東西會好吃。 就在他漸漸不耐煩的時候,沈白將雞rou丁、黃瓜絲、胡蘿卜絲、炸花生米和蒸熟后又切成丁的面團放進一個大盆里。 長袍男人頓了頓,仔細地看著沈白的動作。 沈白放完那些材料后,將涼皮切好,跟著放進大盆里。 緊接著,她往盆里倒入之前做好的大蒜水、辣椒油、香油,再放入糖、鹽水,最后再往里擠了個檸檬,攪拌均勻。 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進入盆里后,瞬間迸發出一股強烈的味道。 站在沈白附近的人已經被這股味道震驚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抬手擦了擦嘴邊掉落的口水。 長袍男人似乎明白了沈白的目的,手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做完涼皮后,沈白將剩下的雞rou丁和面筋塞進雞皮里,調好味后,用繩子將雞皮捆好,放到火上慢慢烤。 烤雞皮掉落的油讓火焰燒得更盛,也讓周圍的男人眼里的綠光冒得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