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說著,她抬手指向向鯨,冷笑道:“她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解釋!而是臉面!只要我給她丟臉了,不管我做得對不對,都是錯!” “至于她!”她將手移向神情復雜的白鳥,冷哼一聲道:“她不過是個偽君子!我還當她真的會公平公正地對待我和她女兒,結果說到底還是幫親不幫理罷了!” 白鳥被她氣笑了,做出了跟沈白一模一樣的動作,抱著雙臂,緘口不語。 白螢還沒停止。 她將手指移向圍觀群眾,句句皆指控:“你們呢?你們想看的不過是熱鬧!就算我解釋了,又有什么用?最后你們記住的,不過還是落在我身上的棍棒以及我現在的狼狽模樣!” 圍觀群眾面面相覷,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 沈白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無奈地攤手道:“可是,說賭的是你,用家產當彩頭的是你,輸了想耍賴的還是你,這有什么好解釋的呢?” 白螢語塞。 看著她這副死不認賬的模樣,向鯨頹然嘆息,搖頭道:“以往是我對你管教不嚴,放任你養成這樣的性子,這幾年你就不要出門了,什么時候把性子磨好,什么時候再出去?!?/br> 這句話像是戳中了白螢的痛點一樣,她猛地攥緊了拳頭,咬牙反抗:“不可能!我沒錯!憑什么要被關起來!” 向鯨垂著雙眸,一臉的不為所動。 白螢攥緊了拳頭,絕望地輕喃道:“從小到大,不管我做錯什么事,你對我的懲罰都是把我關起來,我有時候會懷疑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如果是的話,你是不是沒有心?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羨慕沈白,她從小就調皮搗蛋,長大甚至還沾染上賭癮,就算如此,她的父母對她還是那么好……” 頓了頓,白螢轉頭看向神色淡淡的沈白,繼續道:“你知道嗎?在聽說沈白又去賭博后,她家里人的第一反應是趕緊拿家產去給她還賭資,免得她被那幫賭徒傷害,可你呢?你第一反應就是打死我,把我關起來……” “這個家,我待不下去了?!彼笸肆藥撞?,接著轉過身,毫不留情地跑走了。 見向鯨沒有追上去的打算,圍觀群眾撓了撓頭,你推我搡地散開了。 白鳥猶豫了一會,轉頭問向鯨:“她性子倔,你不管的話她恐怕就……” “就再也不回來了是嗎?”向鯨淡淡地替白鳥將剩下的話說完。 不等白鳥承認,她繼續道:“她已經成年了,該給她的家產我也給過她了,我管不了她,她也不需要我管,任她自生自滅吧?!?/br> 白鳥還想說點什么,見向鯨一臉堅決,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再多言。 發生了這樣的事,向鯨也不好開口留白鳥和沈白做客,只道:“這事與沈白無關,只是賭場終究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還是少去吧?!?/br> 沈白敬重她是非分明,乖乖點頭應下。 白鳥看到她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就來氣,伸手道:“田契和房契,還給你向阿姨?!?/br> 沈白還想掙扎一下,向鯨已經笑著擺了擺手,拒絕道:“那是她憑本事得的,你別跟白螢一樣是非不分,回頭沈白心里別扭,不愿意來我這兒了,我就少了個樂子!” 沈白樂了,覺得向鯨似乎也沒有那么古板,主動道:“放心,向阿姨,回頭我天天來煩您!” 向鯨點了點頭。 沈白知道她現在看上去沒什么事,但心情恐怕還是受到一些影響的,便沒有再多言,拉著牧云道了別。 見她腳底打滑想溜,白鳥拎著木棒追了上去,揪著她的耳朵道:“三年沒見,你還變得挺厲害的,還知道挖坑設計人了?” 其實她根本沒用力,但沈白還是故意哎喲連天地叫喚:“疼!疼!沒聽別人說羨慕我有個好母親嗎?我變厲害了,您這個好母親不該高興嗎?” 白鳥一時竟不知該氣還是笑。 她松開手,無奈地嘆氣道:“跟我回去吧,你父親與你弟擔心得緊,本來要一起過來,被我攔住了?!?/br> 沈白瞬間乖巧,仿佛剛剛叫疼的不是她。 白鳥盯著她看了幾眼,沒說話。 回家的路很近,幾步就到了。 沈白剛冒出個腦袋,就被一只靈活的小手揪住了耳朵。 緊接著,一張兇巴巴的小圓臉出現在她面前。 這張臉跟她有五六分相像,說起話來卻還帶著奶氣:“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呢!” 沈白一臉無奈,伸手將牧云拉上前,介紹道:“這是我弟,沈愛白?!?/br> 在介紹牧云的時候,她卡殼了半秒,最終還是坦坦蕩蕩地道:“這是牧云,我男人?!?/br> 牧云本來藏得好好的,突然被她暴露在人前,一下有些沒適應。 還好他一心想著不能給沈白丟臉,表現還算鎮定。 跟他相比,沈愛白就有些不淡定了。 沈愛白今年十六,正是最活潑的時候,加上他在家一直受寵,性子更是被慣得有些無法無天。 他松開揪著沈白耳朵的手,拉著牧云的麻布罩子看了看,一臉好奇:“這是什么?外面最近在流行這種東西嗎?你多大啦?力氣大嗎?” 牧云被他一連串的問題砸得頭昏眼花,一雙手緊緊地拉著麻布罩子,深怕被他扯下。 還好沈愛白雖然嬌,但不“蠻”,在發現牧云十分緊張這個麻布罩子后,直接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