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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走到近前,突然開口:“沈白姐,我等你等得好辛苦?!?/br> 沈白:“……” 開場白這么經典的嗎? “鬼”往前一步,接著道:“沈白姐,你買了我吧,我力氣很大,能做很多事?!?/br> 說著,“鬼”伸出手,遞了個籃子到沈白面前。 沈白低頭,籃子里放了六個雞蛋、一袋面粉和一把青菜。 見沈白盯著籃子看了許久,“鬼”像是不好意思了,結結巴巴地解釋道:“rou、rou都被我母親搶走了,下、下回我弄到rou再給你送來……” 沈白伸手掐了一把喋喋不休的“鬼”。 嗯,熱乎的。 “鬼”突然頓住,聲音里透露出來的高興連傻子都聽得出:“沈白姐!你終于答應要買我了嗎?” 沈白推開院門,淡定擺手:“不,家里沒rou,也沒存糧?!?/br> 她剛剛從原主記憶里搜尋出跟眼前這人相關的記憶了。 王樹,原主的暗戀者,自原主三年前搬出來獨居后就一直糾纏原主,想讓原主買他。 原主是個沒有心的,每次都會收下王樹的東西,然后讓他滾蛋。 偏偏這王樹也像是個沒有心的,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毅力驚人。 原主都已經隨風而逝了,就讓這段孽緣也跟著消亡吧。 沈白悄悄往后退進院子,正打算關門,突然被身側的一道白影嚇得蹦了起來:“媽呀!你誰?” 白影頓了頓,有些委屈。 還好沈白下一秒就靠身形認出了面前這道從頭到尾蒙得嚴嚴實實的白影是家里那個小家伙,改口道:“原來是你啊,牧云?!?/br> 白影抬頭看了她一眼,突然害羞。 家里的兄弟們總是嘲笑他的名字,說聽上去像“烏云”,死氣沉沉的。 就連他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 但這個名字被沈白叫出來,怎么就這么好聽呢? 他抿了抿唇,剛要說話,王樹突然從門口擠了進來,打量著他道:“沈白姐你寧愿買一個見不得人的男人,也不愿意買我嗎?” 沈白有些無奈,攤手道:“你為什么非要讓我買你?你打獵厲害,養雞厲害,種田也厲害,完全可以讓一個家產更多的女人買你?!?/br> 王樹愣了愣,被沈白夸得有點不好意思,旋即又覺得委屈。 沈白明明知道他哪哪兒都好,為什么就是不愿意買他? 他正委屈著,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突然冒出來火上澆油:“夫人寧愿買一個見不得人的男人,也不愿意買你,這還不夠說明什么嗎?” 沈白側頭看了牧云一眼,心里有點怪怪的。 兩世加在一起,她被人叫“老婆”的次數不少,被人叫“夫人”,還是頭一回。 牧云注意到她的視線,不自在地動了動腳趾。 兄弟們說得對,他總是學不會規矩,夫人正在跟別人說話,他不該插嘴的…… 他低下頭,準備承受沈白的怒火。 出乎意料的,沈白贊同了他的話:“牧云說得沒錯,我這個表現已經很明顯了,我對你沒有感覺,所以你再優秀,我也不打算買你。以前不打算買,現在不打算買,以后也不打算買,你不用再給我送東西了,至于你以前送的……我會找機會還給你?!?/br> 她想了想,還是打算替原主還了這個人情債。 可惜,王樹還是那副百折不撓的模樣,聞言將籃子往地上一放,固執地道:“我下次再來問你?!?/br> 說完,他轉身出門。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什么,回頭道:“要是我來割雜草,半天不到就能割好了,絕對用不上一整天!” 沈白看著他的背影,琢磨半天都沒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等她將五花rou焯好,彎腰拿面粉的時候,余光瞥見工工整整的擺放在角落里的鐮刀,才終于反應過來。 她頓了頓,神色如常地將面粉用溫水和好,將五花rou炒香,放入香料燜上。 等rou煮熟的空隙,她煎了兩個雞蛋,再把青菜給炒了,放在一旁待用。 王樹帶來的這些東西,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不打算把王樹買回家,但她用了王樹的東西,所以她準備替王樹徹底地解決這個心結。 若王樹是真的喜歡原主,不可能連原主的芯子換人了都看不出來。 她從未掩飾過自己的性格,別說親近的人,連白魚這種只是聽說過原主傳聞的人,也能明顯地看出她與原主的差別。 若王樹不喜歡原主,那他那么執著地想要讓原主買他,必定有別的緣由。 不過這些,暫時不是她要思考的問題。 沈白將揉好的面分成半個拳頭大小的面團,在鍋內刷油,把面團壓扁,放進鍋里煎至兩面金黃。 等她將面全煎成餅,五花rou也煮得差不多了。 她將面餅割開,往里面鋪上煎雞蛋和青菜,再在上面鋪上五花rou片,做成簡易漢堡。 雞蛋和青菜不夠,于是剩下的面餅,都被她用來做rou夾饃了。 做好后,她想了想,沒有像早上一樣將吃的端過去,而是空著手過去敲響柴房的門:“飯做好了,出來吃吧?!?/br> 里面安靜了一會,然后又傳出那道悶悶的聲音:“我在里面吃就好了?!?/br> 沈白不為所動,淡淡地道:“出來吃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