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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里仿佛有兩個小人在battle。 一個說霍川的耳朵不好,需要她照顧。 另外一個說他耳朵的問題和需要她照顧有什么必然關系嗎?她是耳科醫生還是什么的?真當自己廚藝升天一碗湯包治百病嗎?他說耳朵的問題不過就是個借口和由頭,傻子才信。孤男寡女共處一個屋檐下,不就是想發生點什么嗎?都一把年紀了難不成還想cosplay青澀懵懂不懂愛的少女嗎。 栗笙:“……” 于是很快第一個小人就被第二個小人揍死了。 她停下了自虐般虐待自己額頭的行為,翻了個面,仰躺著看天花板—— 現階段,家里還是不應該有男人在的。 她現在畢竟還是單身,他這樣貿然住進來,也是影響她的清譽的! 在心里想好所有的說辭后,她氣勢洶洶地拉開門,誓要與霍川好好說道說道,勸說高冷矜貴的霍總回他的大別墅去。 但房門一拉開,就看見霍川在做菜。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見他的半邊身形。 他穿白襯衫,袖口翻折,一手提鍋,一手拿著鍋鏟翻炒。 廚房的白熾燈發出冷白的光,可他周身的氣息再也沒了平日里的冷,反倒透出幾分帶著煙火氣的柔和。 栗笙驚了。 小乖不懂她的震驚,“汪”了一聲,叼著球跑過來要栗笙陪它玩。 她的目光久久不能從廚房里的身影挪開,總覺得是自己的幻覺。 霍川,竟然下廚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話已經問出去了,“霍川,你還會做飯???” 呃…… 總裁的設定不都是不食人間煙火什么的,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洗手作羹湯,哪個不是點著了廚房,就是燒得烏漆嘛黑一團,根本不能吃的。 她憂心忡忡地看他一眼。 霍川把紅燒rou裝盤,淡定道:“總歸吃不死人的?!?/br> 栗笙:“……” 小乖一直在拱她小腿,栗笙無語低下頭,陪著小乖玩了一會兒,霍川把所有菜都端上桌,“來吃飯?!?/br> 栗笙應一聲,跑去洗了手?;貋砜醋郎蠑[著的,竟都是她愛吃的菜。 她狐疑地看霍川一眼。 是湊巧,還是特意為她準備的? 話說回來,他怎么知道她喜歡吃什么? 霍川挑眉:“怎么?” 他這樣坦然,反倒顯得她局促了。 栗笙咬唇:“沒什么?!?/br> 平心而論,霍川的廚藝中規中矩,做的菜并不難吃,火候把握的很到位。 栗笙咬一口紅燒rou,真心稱贊:“霍川,你的手藝好好呀!” 她彎著眼,那一大塊紅燒rou讓她兩頰的腮幫子微微鼓起,看起來像是一只心滿意足吃東西的小動物。 霍川見她這模樣,也不由地彎了唇,語氣誠懇,“比不上你?!?/br> 許是他講話總是耿直中帶著幾分戳人,栗笙哽了半天,才真確地確定,他是真的在夸她。 因為他頓了頓又說,“你要是愿意,以后我每天都給你做?!?/br> 他和她說以后。 她的心臟突突一跳,頓覺口中尚未咽下去的紅燒rou如蠟,哽在喉頭,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開口:“霍川,你和我住在一起,不合適?!?/br> 他的動作微微停頓一下,“怎么不合適?!?/br>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影響不好?!?/br> 栗笙又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碗里的米飯,剛才想的說辭這會兒全忘了,她皺著眉,磕磕絆絆地往外擠理由—— “我家也沒有多余的空房。你總不能天天睡沙發吧?!?/br> 空氣忽然就陷入了凝固。 只有她單薄且干澀的聲音,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冒:“況且……我畢竟是單身女人,家里有男人在,會影響我的名聲。大家會覺得我輕佻、隨便?!?/br> 說到這里,她深吸一口氣,總算抬眸看他。 顯而易見的,他漆黑的瞳眸里的笑意已然散去,嘴角微揚的弧度伴隨著她說的不合適也重重地跨了下來,薄薄的唇又抿成了一條線。 栗笙的心猛地顫了兩下。 耳根莫名發燙,喉間像是塞著一團棉花,莫名的心虛。 可像今天下午這樣的事情,她再也不想發生了。 小姑娘不安地在桌下擰著手指,一副忐忑模樣。 雖然昨晚就已經做好了要被她趕出門的準備,但當這一刻終于來臨時,霍川還是在心中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他離她,似乎就只差一步。 只是那一步,好像任憑他怎么邁,也都踏不過去。 但要就此放棄么? 他聽見心里堅如磐石般的聲音—— 不可能。 既然,她說現在他們沒關系。 ——那就確定關系吧。 ——笙笙,回到我身邊。 霍川啟唇,剛說出一個字,房門便被人用力地“砰砰”敲響。 肖燃扯著大嗓門,在屋外喊道:“halo!你們有一個小可愛等待簽收,快來開門呀!” 霍川:“……” 栗笙趕緊放下碗筷,去給肖燃開了門。 “Surprise!” 肖燃手里拎著兩瓶酒,剛一進門,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美滋滋道:“嫂子,你們吃什么呢,這么香?!?/br> 他個子高,越過栗笙的肩頭,一眼就看見滿桌的菜,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