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勵如桑自然記得趙也白不懂粵語的事情:“猜不出來?” 猜是自然能猜到,應該是當時在泰國沒搞明白的事情,但——“你們提到我了?!弊约旱拿?,趙也白還是敏感地捕捉到了,和普通話的發音有點像。而“趙哥”這個稱呼從綠毛口中出來不奇怪,奇怪的是勵如桑引用了這個稱呼的那句回復。 電梯在自助餐廳的樓層???,勵如桑帶著淡笑跨出敞開的電梯門:“你也是當事人,難道不應該提到你?——既然這對兄妹也來了這里,看來納瓦先生如今確實藏身在清縣?!?/br> 趙也白隨她轉入正題:“嗯,吃完早餐辦退房?!?/br> 很明顯,勵如桑不想再被那對來歷不明的奇葩兄妹黏上。通過在泰國的經歷,已確認這對兄妹深不可測,那么比起好奇他們的背景,被他們黏上所會帶來的麻煩或許更多。 勵如桑開口確認趙也白的想法:“我這趟的唯一目標就是順利和納瓦先生達成交易盡快把佛頭拿到手,對其他人一點興趣也沒有?!?/br> 這會兒餐廳才剛開放,起早來吃早餐的酒店住客寥寥,所以一進餐廳,坐在正對著門口的靠窗那張餐桌上的沈惟舟和郝瀚二人又一下子闖入勵如桑的眼睛里。 郝瀚先瞧見的勵如桑,神情和昨晚在飛機上一樣難掩意外,很快舉起手搖搖打了個招呼。 勵如桑未加理會,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趙也白跟著勵如桑邁開腳步轉身前,看到沈惟舟因為郝瀚的手勢望了過來。 隔著空氣,趙也白和沈惟舟的目光各自平靜地碰撞在一起,半秒鐘不到的功夫,又各自平靜地移開。 郝瀚撓撓頭,問沈惟舟要不要再吃點什么。 “謝謝,不用了?!?/br> “那我去再盛杯咖啡?!焙洛鹕?,直奔正在自助餐桌前挑選餐品的勵如桑而去,“桑桑,巧啊,你們也住這里?” 勵如桑漫不經心似的瞥他:“你發財了?鐵公雞舍得給自己住五星酒店?” “害,我就一個小中介能發什么財?而且這里的五星又不是標準的五星?!?/br> “看來是這回的客戶出手闊綽,為你安排的?!眲钊缟L私夂洛诮疱X上的錙銖必較,即便不是標準五星的價格,他也絕不會花。 郝瀚覺得沒意思,不用他開口,就被勵如桑猜到他在飛機上說的“有事”是公事。 收著郝瀚的神情,勵如桑心中做了確認。還是基于對郝瀚的摳門的認識,如無必要,他絕不自己花錢出遠門,身為小有知名度的藝術品經紀人,他的差旅費從來必須由客戶支付。 “提前恭喜你,這回能拿到一筆不菲的提成?!?/br> 郝瀚跟被她夸了似的樂呵呵:“我是機場碰到沈惟舟的,發現我和他剛好同一班飛機,就一起了,他來清縣是因為——” 眼看勵如桑扭頭要遠離他,郝瀚不傻,及時轉口她想知道的內容:“聘請我的這位客戶,是不是這次鑒寶大會的相關人員我暫時不清楚,要出手的是什么物件,我也暫時不清楚,一切都得等我和對方見完面才能了解。這種神神秘秘的生意,如果不是支付給我的定金和答應給我的抽成非常高,我是絕不會動心的?!?/br> 定金和抽成給得高,勵如桑從郝瀚嘴里聽過不下數十次,隨著他的口碑和聲譽,確實一次比一次高。郝瀚也是從業多年的老行家了,無需勵如桑提醒他高收入高風險。只不過這一次勵如桑剛從泰國死里逃生,非常清楚納瓦先生等人的危險,不得不和郝瀚多句嘴:“如果和鑒寶大會有關,不要接手?!?/br> 雖然過去他經常拿他經手的物件去找勵如桑點評一二,但勵如桑都只針對藏品本身客觀地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不干涉其他,反而是他偶爾會暗戳戳賣慘希望她能給點主觀性的參考意見,她跟鋸嘴葫蘆一般惜字如金,煩了還會說如果想聽就要向他收費,他才不得不作罷。畢竟她的服務費非常昂貴。 今次勵如桑竟主動勸阻,郝瀚自然提起萬分精神:“為什么?” 勵如桑往自己餐盤里的水果澆上沙拉:“聽不聽你自己看著辦?!?/br> 丟下話她便徑自走向一張尚空著的餐桌。 郝瀚沒敢再追過去,一來怵于勵如桑的脾氣,二來,趙也白這時候站過來咖啡機前盛咖啡,似有意擋住他繼續跟著勵如桑的路。 郝瀚從上到下打量趙也白,愈發覺得趙也白宛若挺拔的樹干,像樹干攤開枝條一般,趙也白也攤開著骨骼生長的。 最后郝瀚的視線停留在趙也白那只正在接咖啡的手臂上。手臂的肌rou因為他端杯子的力道突出得恰大好處,頂上的燈落下的光線沿著他肌rou似有若無的線條發光。而他的皮膚不似電視屏幕里那些明星做了磨皮般的光滑無瑕疵,恰恰因為有了顆粒感所以更充滿男人味。 見趙也白伸手來,郝瀚幫忙拿起糖包,好奇:“你有沒有打算兼職做健身教練?” 趙也白并未接糖包,看了郝瀚一眼。 郝瀚輕輕拍了拍他微微緊繃的襯衣之下凸顯的小肚腩:“我太想瘦身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教練。我一個朋友告訴我他以前的教練就是部隊的兵哥出身,所以很有一套?!?/br> “抱歉,如果我以后有機會轉行當教練,也只會是一個人的教練?!壁w也白似笑非笑,越過郝瀚的手,取走四小盒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