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我已經是條廢龍了_分節閱讀_69
一月五號當天,阿芙羅拉和湯姆通過飛路網回到了家里,從壁爐里出來的時候直接給了米拉一個驚喜,嚇得路過的她差點把手里的盒子扔進了恢復原樣的火堆里。 阿芙羅拉地攙了她一把,踩著小皮靴從矮矮的圍欄里夸出來,與女人極像的臉龐上滿是笑意:“不好意思,mama,是不是嚇到你了?我們提前把事情談妥了回來的!” 旁邊的湯姆手里還拎著好幾個禮品袋,看來他們在結束了事情之后也沒忘了回家之前抽出點時間挑禮物。 伊凡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一樓圣誕樹旁的窗戶下看書,看見他們倆回來,闔上書本看向那邊。 “原本我還以為這次假期沒法回來了,所以給你們準備的圣誕禮物都比較匆忙——沒想到趕上了,正好,伊凡,我還從美國黑巫師交易會上給你買了點書,你應該會喜歡?!卑④搅_拉半點不意外自家弟弟還沒去學校的事情,自從她在霍格沃茲上學的那一年開始,圣誕節假期結束日就從每年五號推遲到了八號,為的就是照顧他們這幾個少有的過東正教節日的學生。 可以說鄧布利多是非常有人情味兒了。 聽到她所說的美國黑巫師交易會,伊凡挑了下眉頭,將手邊假期前從圖放下,起身往她那邊走去。 不經意間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和吸血鬼家族合作了?沃爾圖里家族同意涉世?” 長相驚艷的亞麻色頭發女生有些訝異地看著他,像是感慨一樣地說道:“卡倫家族這個都向你透露了嗎?看來我低估了你們之前的交情啊?!?/br> 她還以為自己弟弟和愛德華的友誼比這個要淺一些。 “霍格沃茲圖區,一個永遠能找到寶藏的地方——所以你們去美國遇到什么事情了,竟然連不出世的血族都要選擇跟你們合作?”伊凡想起那個和塞德里克模樣相同的青年,眼底的情緒柔和了些許,但是很快又因為正題重新正了神色。 阿芙羅拉為難地‘呃’了一聲,表情里出現幾分糾結,看著他走到自己身邊:“伊凡,你可以不要這么敏銳嗎?” 男生了然地一點頭,輕聲應道:“我知道了,保密是吧?” 他就像是從未對這個事情產生過好奇心那樣,表情都未變化半分地,從湯姆手里接過自己的禮物,禮貌地道謝過后,走回了自己原先坐著的位置。 晚上,等他取了換洗衣物去盥洗室之后。 阿爾曼、米拉、阿芙羅拉和湯姆坐在大廳里收看電視劇,阿芙羅拉忍不住伸手去拿餐桌上餐盤里放著的司康餅,剛烤好的餅干還帶著暖烘烘的溫度,送到唇邊咬了一口之后,她雙眼發亮地夸著米拉: “哇——我還以為又要吃烤土豆,mama你的英式點心也做的好棒??!” 米拉寵溺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嘴角沾著的餅干粉末,從桌角的紙筒里抽了一張紙遞給她,溫和地說道:“家里只有你嘴挑,正好我也沒什么事,明天下午還能做伊頓麥斯給你試試?!?/br> 阿芙羅拉無辜地對她眨了眨眼睛,試圖用賣萌糊弄過自己挑嘴的事情,飛快地把嘴里的餅干咽下之后,她忙不迭地開口: “沒有!mama你做什么都特別好吃!真的!不用做伊頓麥斯,簡單的提拉米蘇就很棒了!” 米拉微笑著聽完她的吹捧,笑瞇瞇地點出事實:“是的,簡單點沒關系,重點是要把各國的口味都輪一遍,對吧?” 阿芙羅拉:“……”mama,你這樣講大實話,我就沒法聊下去了。 她忍不住去看另一邊沙發上坐著的湯姆,向來把自己收拾地井井有條的男人此刻正拿著《巫師周刊》翻閱,他總是對麻瓜們研究出來的東西興趣不大,在電視和老舊的報紙之間永遠都會習慣性地選擇報紙。 接收到她的求救視線,湯姆的注意力從頭版上移開——上面是魔法部部長福吉發表的講話,旁邊站著美國、德國和法國魔法界派來的合作人士,內容大致是促進國際魔法界之間的交流和發展。 但是這次沒等他開口,反而是阿爾曼開口引去了大家的注意力。 “聽說暑假的時候,伊凡還要去美國參加個課程?”這是霍格沃茲今天給各位參加國際聯誼賽的選手家長們用貓頭鷹送來的信件通知。 阿芙羅拉點了點頭,淡藍色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問起這個事情是出于隨性,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阿爾曼皺了皺眉頭,視線雖然還在電視上,心思卻已經跑開了—— 盯著片尾曲看了好一會兒,他慢慢地轉過頭,輪廓堅毅的臉上出現幾分沉思,開口問著阿芙羅拉: “你覺得,以他現在的狀態,有多大的可能成功?” 阿芙羅拉怔了怔。 她當然知道爸爸問的是什么問題。 關于伊凡化龍成功性的問題。 她的視線看向遠處拐角的那條走廊,走廊盡頭是家里的浴室,正在里面洗澡的伊凡不知道能不能聽到外面的聊天聲。 湯姆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修長白皙的手指抽出紫衫木魔杖,手腕靈活轉動,在半空中揮了揮,爾后對她點了下頭,示意她可以繼續了。 米拉左右看了看他們倆,又有些為難地看了看伊凡此時所在的方向,最終嘆了一口氣,往廚房那邊走去:“你們聊吧,我去看看剛才烤的蘋果派做好了沒有?!?/br> 她知道兒子執著的是什么,也知道阿爾曼和阿芙羅拉會給出怎么樣的答案,為了避免自己的過分cao心干涉他們的生活,她決定不聽那些答案。 “怎么還有蘋果派……為什么圣誕節這種快樂的節日不能多來幾個呢?”阿芙羅拉目送mama的背影離去,眼睛里像是裝了小星星一樣冒出幸福的閃光,喃喃地搖著頭感慨道。 直到再次對上自己爸爸那難得嚴肅正經的臉,眼底的溫度才跟著退回正常值。 她看了看阿爾曼,又低頭看了看手里啃了一半的餅干,沉默了良久,直到焦距漸漸在焦黃色的餅干處模糊良久,才為難又緩慢地搖了搖頭。 在隔絕聲音的屏障里,這沉默像是能傳染一樣,好似將空氣里飄浮的塵埃都拽到了地上,世界安靜地不可思議。 腦海里閃過伊凡至今以來所做的種種努力,她甚至能想到和那個擁有自己血脈的龍戰斗時弟弟是怎么樣的九死一生,阿芙羅拉嚅動著嘴唇,想要為他辯解些什么:“爸爸,他比我們都要努力……” 伊凡比她、比阿爾曼都更想努力化龍。 阿爾曼也沉默,他知道阿芙羅拉——自己這個曾經也化龍成功過的女兒和他有一樣的感覺,但是: “看來你也知道那個感覺?!?/br> 只有化龍成功的人才能感覺到的,那并不是努力就能夠有所改變的極限,那是全然不同的境界,是世界瀕臨毀滅才能觸摸到的境界。 阿爾曼難得想起了自己還小時候的事情。 他以為記憶那么久遠,應當模糊了,然而龍族優越的種族天賦甚至能夠傳承萬年前的記憶,不會如此輕易讓他們將一件事按進大腦的深海里。 他想起來小時候他也那么努力地想要變成龍,那個時候他還不懂變成龍之后意味著什么,只是覺得自己該和爸爸一樣,扇動寬闊的羽翼,成為也能支配天空與海洋的霸主。 可是在變成龍之后他就后悔了。 他寧可這輩子都不化龍,也不想要失去自己的父親。 是痛苦造就了他的蛻變——因為眼睜睜看著父親被屠龍者殺掉,所以他才受到巨大的刺激,從來也沒有成功過的化龍,在那一刻感覺到身體幾乎被怒氣燃燒殆盡,連怎么化龍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