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越前來過你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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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沉默的走了半圈,客廳里電視機開著,調到小聲,涼和手冢坐在沙發上,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少女腿上蓋了一條白色的毛絨毯子,抱著茶杯一口一口喝掉花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聽手冢講在德國遇見的奇葩對手,還有去德國的郊區有什么山,有什么湖,湖里有什么魚。 她從以前很喜歡聽手冢講話,他語調很平穩,不急不緩,讓人聽了很安心。但她以前聽得最多的總是手冢教育她,沒事就讓她不要大意,多鍛煉,要么就是謝謝麻煩了伯母做的便當很好吃之類。 手冢今天意外的話多,她心里想,看來他心情還不錯。 手冢確實心情很好,他心里很久沒有這種安心而滿足的感覺了。 他畢業就去了德國,堅持想實現自己的理想,訓練,汗水,輸贏,傷痛。但他總會想他,在慕尼黑下雨的時候他會想見她,在輸了比賽的時候想抱她,在一個人爬山的時候想牽她的手,在給家里打電話的時候想打聽她的近況。但是每一次想到在后夜祭的夜晚自己沒有控制住的瘋狂,暴戾和無法控制的占有欲,就硬生生的忍住了所有的想法。還不是時候,他總是想,自己的愛意過于熱烈和霸道,或許再等一下,他就能在不傷到她的情況下給她最大限度的溫柔和愛。 手冢結束了關于自己在德國時爬山被別人家的狗一路跟著的話題,他放下茶杯,轉頭看著少女的卷發垂在耳側,纖細的手腕從袖子里露出一小截,嘴角因為自己的話彎起愉悅的弧度。 就像夢里一樣,手冢移開眼神,但在夢里,他總是會握住涼露出的手腕,看著她可愛的綠色瞳孔里映出自己的臉龐,一瞬倚身上去用力的吻住她,吻到她無力的抬起手推拒自己的胸膛,當然這是徒勞無功,然后他會用右手摟住她的腰,把她禁錮在懷里,左手順著她的衣服摸上去,摸到飽滿的雙乳,在乳尖上刮蹭揉捏,引出少女的呻吟又悉數吞下。這時候她的手會纏上自己的脖子,這方便了自己右手拉過她的大腿,勾住自己的腰… “手?!众??” 手冢一下子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剛剛盯著茶幾的一角在發呆,“啊,抱歉,走神了,”涼撇頭看他,突然瞥見他沒來得及收回的欲望浮現在眼睛里。少女怔了一下,直覺感到一點危險。但手冢馬上推了推眼鏡,再看已經和平常沒有兩樣,“抱歉,你剛剛說了什么?”,他坦然轉過頭對上涼的目光,這下倒是越水涼有點不好意思的不去看他清冷的眉眼,“沒什么,就是問問你今天有沒有來得及定酒店?!?/br> 手冢前傾了一下,把茶杯放回茶幾,說出了兩天以來就一直在心里反復練習的話,“今天還沒來得及定,抱歉,可以麻煩你一晚嗎?” 越水涼有點意外,她以為經過了后夜祭的那晚上,手冢不會再想在自己家里留宿,尤其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芭?,”她在腦袋里想了一下,又猶豫的說,“你如果不想,那個,我也可以開車,可以幫你找找附近的酒店?!?/br> 手冢頓住,越水涼看到他臉上閃過一點不可置信的驚訝,隨后表情突然變得有點陰沉,手上的肌rou線條也好像突然繃緊。 手冢的左手在口袋緊緊握拳,他控制不住自己低沉的嗓音,轉頭盯住涼的綠色眸子,“你不方便?” 涼被他突然散發的氣場嚇到,小心肝顫了顫,她除了上次不知死活的勾引手冢,其他時候沒見過他這副表情。她結巴了一下,“呃,沒有啊,你想留下來可以睡客房的,”她莫名有點害怕這樣的手冢,總覺得他這時候像電視上盯住獵物的狼。 聽到她這樣說,手冢眼睛里又多了點翻滾的情緒。涼怕他了,這個認知讓少年心里泛起一絲暴躁,她怕他,這是手冢最不愿意看到的,過去了這么久涼還是抗拒他的接觸,不愿意靠近他,坐的也離他很遠??赡苁亲约航裉烨榫w反常嚇到她了。平時手冢從沒有這么急躁,他一向可以好好的平穩自己的情緒和欲望,但今天太特殊了,他已經太久沒見到越水涼了,那些欲望和情緒在今天一下子翻涌上來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但當他一看進她溫柔的綠色瞳孔里,手冢的躁意就消了大半。 他想給她全部的溫柔和愛意。他會很耐心。 涼看著手冢提著箱子進了客房,心里有些不解,她覺得今天的手冢有點反常,但又和很久之前的手冢是一樣的。她有點想不明白,于是抬腳往二樓臥室走。 糟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心里一驚,趕緊往樓下跑, 每次龍馬來的時候,早上都會起很早晨跑,之后好像怕吵醒自己總會用客房的浴室洗澡,她就收了他落下的一些東西在客房的衣柜里,別的倒沒什么, 涼跑到客房的門口又停下,猶豫著要不要敲門先把手冢支開。 龍馬上次走的時候,帽子落在客房的床上,她順手放在床頭。 她正猶豫心慌的時候,客房的門突然開了,手??吹經稣驹陂T口,眸子里的光變了變, “怎么了?”他平穩的開口,“有東西要拿?” 越水涼心虛的不敢抬頭看他,“嗯,我突然想起來有點東西落在客房?!?/br> 手冢站在原地沒動,扶著門把手,手掌慢慢纂緊。他需要一分鐘來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 一進門他就看到床頭顯眼的白色帽子,上面一個大寫的字母R。他當然知道這是誰的帽子,他也知道越前龍馬從以前就關注過越水涼。這頂帽子就靜靜地放在床頭,他渾身的血液都冷下去,剛剛客廳里聊天的愜意和有些壓抑不住的急躁瞬間消失殆盡。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計劃好像偏離了現實。 他知道涼是喜歡他的,尤其在后夜祭過去,他陪她回家。在少女的臥室,她借口生病發燒拽住他的衣角,羞澀卻直白的袒露對自己的喜歡。他本來一路都很沉悶,因為她生了病,也因為她被隔壁班的男生在篝火旁當中表白。而他就要去德國了,畢業將近,他選擇的路又和少女的的人生軌跡相異,他卻一點也不想和她漸行漸遠。 所以那天她主動握住他的手,輕輕吻上他的時候,他在黑暗里沒有壓制自己的嫉妒和占有欲,那天晚上初嘗欲望,手冢完全沒有任何克制的折騰了她很久,到她說痛也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抽泣嗚咽和些許的抗拒都被他無視,腰際被他的手禁錮的青紫一片,脖頸處也紅痕一片。第二天早上本來就有點生病的涼徹底病倒,發高燒。 自從那件事后,手冢一直反省自己的失控和占有欲,他知道那天晚上他可能給了涼充斥著痛楚的體驗,而后自己在夢里一次又一次的情事總讓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他在涼病好以后很鄭重的最她說過抱歉,即使在少女受傷的眼神里也自覺的隔離兩個人的接觸。他不想給她一點痛苦,卻不知道少女對他的深深愛慕,也不知道被他隔離和冷漠以待才是最痛苦的。 越前龍馬和涼在接觸的念頭一下子打亂了手冢的節奏。他突然意識到可能越水涼不會站在原地等他吧自己的情緒整理好,也不會等他慢慢收斂自己的欲望。 或許當他找到最溫柔的方式來呈現愛意的時候,她卻在別人的懷里。 這些認知給了手冢當頭一棒,他腦袋空白的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少女局促的站在門口,垂著眼眸。 手冢握著門把手,緩了好一陣子才鎮定下來。越水涼的態度更加證明了越前的事不只是“以前的學弟來家里做客”這么簡單而已。 手冢放開門把手,側身讓越水涼進來,“抱歉,你進來拿吧?!?/br> 越水涼從剛剛手冢的沉默中覺出了一點不對,但她想可能手冢還沒有看到,她就小心的進門,側身經過手冢,直奔床頭的那頂帽子。 可是床頭上什么都沒有。 越水涼腳步頓住,轉頭看見手冢的右手拿著那頂帽子。 “越前來過你這里?“他開口問道,同時左手向后搭上了客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