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筆裁音GL_分節閱讀_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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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記憶在慢慢恢復, 很快你就會記起一切,你該離開了?!眲驼f,并且堅定又緩慢地再重復一遍,“你該離開了?!?/br> 探險家難以置信:“你在趕我走?” “不,不是我?!眲途执俚?。 “黃粱?!碧诫U家想到另一種可能,并且從劍客的表情來看這種可能性被極大程度地提升,“黃粱想讓我離開,是它的意思,它在趕我走?!?/br> “也不是它……它不想的……”劍客的聲音低下來,她猶豫了半分,“是你自己,記憶是你自己的東西,是你自己想要想起來,這是你的潛意識?!?/br> “我——”探險家本想否定,其余的話即將出口時下意識地在心里想了一圈自己是否真的想留在這里,答案不是肯定,但也不是否定,她的念頭是模糊不清的。 有一點劍客說對了,她的記憶的確在慢慢恢復,幾分鐘前她只模糊地記起了小區中的那棵樹,剛才她記起了小區在市區的位置,現在屬于小區的更多信息正源源不斷地涌進她大腦中。 這一次的信息更加真實立體,她聽見早上的晨練聲和遛狗聲,小區門口有一家包子店,早上有很多人排隊,香味隔著十幾米都能聞見。 黃粱內不會有記憶,她想起了一切,只能離開。 探險家疲憊無力問:“你早就知道了嗎?” “有猜測,但是從你來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遲早會離開?!?/br> 探險家勾起一個蒼白的笑:“我現在有點不想離開了?!?/br> 劍客沒說什么,定定地看著她。她的視線太過直白,探險家在接觸過后就立刻回避了,可是即使如此也依舊能感受到對方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探險家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試圖讓這一切看起來輕松自然,“你會送我離開嗎?” 劍客這才移開目光,點頭說:“會?!?/br> 探險家松了口氣,劍客側身象征性地讓了路,探險家問:“時間已經到了嗎?” 劍客短促地點下頭。探險家問:“你能再讓我看看你的劍嗎?” 劍客把劍遞給她,探險家接過,目光停留在劍上平白無奇的某一處遲遲不動。 劍客的唇張了張似要催促,目光觸及探險家后又將話咽回去。 探險家最終還是得將劍還給劍客。劍客接過,說:“我送你出去?!?/br> 從村口到石碑前不過一截路,探險家看著石碑卻恍如隔世,她視力很好,一眼就看得見石碑上的字,卻依舊看不懂。 她在離石碑還有幾步路時停下,她現在清楚地知道,只要邁過石碑,她就能回到現實世界。 劍客也隨著她停下,但是沒有問原因,探險家倒情愿她能問上自己一兩句話,哪怕是問問她為什么停下也好??蓜蜎]有。 探險家指著石碑問:“我一直都想知道那上面刻的是什么,可我看不懂?!?/br> 劍客沒隨著探險家指的方向看,她的視線在探險家身上,“其實你一直都可以看懂?!?/br> 探險家搖頭,這次她沒有故意拖延時間,石碑上的文字她確實看不懂,“那種文字我從來都沒見過?!?/br> “是漢字?!眲驼f。 “怎么可能——”探險家定住了,她死死盯著石碑,那上面確實是漢字,“可是我明明……” “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眲蛦枺骸澳憧吹降氖鞘裁??” 探險家搖頭,悄聲道:“我不知道?!?/br> 其實她看得很清楚,那是黃永玉的一句話,她在念大學時有過選修:“別人要跳出紅塵,我要往紅塵里鉆?!?/br> 劍客笑笑,也許她并不在意探險家看到了什么,又或許她已經猜到了探險家看到的東西,總之她露出一絲笑,帶著告別和勸勉,可卻沒有一點不舍:“回去吧,即使是在納尼亞也終將會面對這一天,你不屬于這里,不應該一頭扎進幻想中掩飾太平,你在現實中有你自己的生活,你應當去面對它?!?/br> 探險家的記憶已經徹底回來了,她記起了自己的名字,也記起了自己那并不重要的目的。探險家知道她的意志并不會改變任何事,她不知道她不舍的到底是劍客還是黃粱本身,便只能也露出笑:“如果有一天你也出來了,你隨時可以來找我?!?/br> 劍客點頭,“我會的?!?/br> 探險家深吸一口氣,“那我走了?!彼D身小步地往石碑外走,她知道劍客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她忍住眼淚沒有流出來。 即將踏出黃粱的那一刻,她深吸了一口氣,故作灑脫地朝后揮揮手,這時候突然聽見劍客在叫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邁出去的步子不能再收回來,身后的黃粱與現實有了石碑分隔重新變得死寂一片。 劍客最后喊道:“你記住,我的名字是——” 故事戛然而止。許適在最底下打上“The end”,接著保存備份,終于松了一口氣。 寒假轉瞬即逝,好像還沒怎么玩、作業沒動幾個字、連朋友都沒見幾面,假期就已經結束了。不過許適足夠幸運,她在一個假期里做完了她計劃之內的所有事。 開學報道照例是坐火車去,許適還是挺喜歡坐火車的,她后天自然養成喜歡一切慢速交通工具,就像公車,就像火車。 她覺得坐在車上看風景的這段時間內,她可以難得地靜下心來任思維發散去想一些她喜歡的話題。 但這也有不利之處,她的出發點是偏向尋找寫文靈感方面,她很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這一點“不務正業”對她的本科專業非常不利。 可她并沒有什么辦法去改變,這種職業習慣已經深深地與她的做事風格融在了一起,哪怕是在去年就發現了問題,但她完全找不到解決辦法。 火車在路上晚點,原定下午六點到站,晚點了一小時,七點才停車。 周亭筠在下午五點左右就發短信問她在哪里,許適開了地圖定位發現網絡不好,不得已只能找乘務員問地名,然后原樣發短信回復。 周亭筠說:太晚了,你到站后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許適看外邊的落日,心里也有些打鼓,剛到春天的燕市天黑地依舊早,火車站離學校遠,既使有地鐵,她也不太敢獨自從車站直接走。 到站后她試探性地從QQ上留言:那個,我下車了。 幾秒后周亭筠的電話直接打過來,許適拖著行李疾步往對方說的地方走——實際上應該說是唯一一個出口,她連車站都沒出,就看見等在出口處的周亭筠。 許適在這個假期中基本沒找過周亭筠,她們僅有的一次對話是過年祝福,再前一次是元旦面基,周亭筠答應要給她一點時間——但是直到現在她還沒想好答案。 再走近一點,過了閘口,接的人和出的人混在一起,周亭筠接過她的箱子,人太多害怕被擠散,就又拉著她的手腕。 許適跟在她后邊,人群大部分都壓力都被她擋掉。她低頭看著對方抓在自己手腕間的手,忽然釋然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