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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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會如此堅持,想要把她留在這座宮殿,這 樣的念頭漸漸成了一種狂執,他想就算逼迫又如何呢?有太漫長的時間了,他終究是可以把她感化,他可以比趙逕勿更專一,只要她愿意,沒什么他不能滿足。 可是為什么現在見了面,突然不知應當從何說起。 一國之君沉默著,春歸也只能沉默著,她必須遵行禮規,該說的話多年前的那一次私見已經說盡了,顧春歸于秦詢而已,早已只是一介臣婦,除此之外再無瓜葛。 “顧夫人是來為趙逕勿求情的?”皇帝好容易才找到切入點,他當然明白今日春歸求見不是因為思念。 但他卻并不想聽回應,所以緊跟著說道:“陶嘯深鞠審安平王府眾人,有一內侍終于招供,他曾聽刺殺安平王的兇徒說過,是趙逕勿以兇徒家人用作要脅,令兇徒刺殺安平王,且立時自裁,否則其父母、兄弟,更甚至侄兒等等親人,性命難保。不過兇徒到底還擔心趙逕勿食言,非但不放過其親族反而殺人滅口,所以告訴了好友,且留下趙逕勿當初交予兇徒一封親筆信,信中承諾,只要兇徒依令行事,他必保兇徒一家血親榮華富貴?!?/br> 秦詢緊緊盯著春歸低垂的眼睫,口吻仍舊溫和:“顧夫人非普通女流,我知道你應當了解朝堂國政,最近因為后金一事,內閣之間,內閣與我之間已經發生多場爭執,顧夫人更清楚,我為何堅持討伐后金,逕勿原本也應理解我的焦慮,可他一直固執己見,導致討伐之事久久不得推行?!?/br> “臣婦一介內宅女流,不敢妄言朝堂國政,臣婦今日請求面圣,只望皇上看在昔日外子盡竭心力相佐的情誼,開恩允準臣婦亦入詔獄,臣婦只祈囚室之中,相伴外子共待皇上裁奪?!?/br> 不爭不辯,不求寬赦,求的只是形影不相離,甘苦長與共。 秦詢兩步向前,但春歸連眼睫都未上揚,反倒是九五之尊的胸膛一陣起伏,但他到底忍下了那些逼迫的話:“家眷相陪詔獄,這可不符法規,顧夫人還是先回太師府等候審決吧?!?/br> “皇上若然不允,臣婦便會向北鎮府司出首,承認一切罪惡皆是臣婦犯下,與外子及任何人無關,那么臣婦身為嫌犯,詔獄想來也是該進的?!?/br> “你!”秦詢深吸一口氣,再一次壓下胸腔里的暴躁:“你以為你說與他人無干,他人就不會被你誅連了?” “若注定臣婦將與外子共赴刑場,那亦是無可奈何之事?!?/br> 殿室里一片沉寂,一道雕窗透進的光影,隔閡在如君帝與臣眷之間,分明虛浮,卻如實質,這虛虛實實的隔閡,卻仍然沒讓秦詢清醒。 他所期待的心有靈犀兩相契合,其實并非春歸能夠給予。 隱隱約約有西洋鐘的報時,跨越了數間宮室發出悶響,秦詢方才又垂了眼瞼,他往前,和春歸并肩站著,卻又是東西異向:“春歸,你憑仗的,便是我視你從來與他人不同,那我們之間,又算什么只為君臣呢?” 他啟步,再邁檻而出的同時才有高聲囑令傳來:“梁孝賢,送顧夫人往詔獄?!?/br> 第799章 不能兩全 陶嘯深聽聞有圣旨,急匆匆地趕來詔獄門前,才知圣旨只是一道口詔,而這口詔的內容也著實讓他摸不著頭腦,居然是讓顧夫人進詔獄,也未說顧夫人身犯何罪,也未說應當如何鞠審,皇上這圣意君心也著實高深莫測,讓他這特權在握的錦衣衛指揮同知居然都茫然失措不知如何處理了。 “梁內臣,皇上之意究竟是……” “陶同知,皇上口詔,只有一句‘送顧夫人往詔獄’,至于更多的授意,應當是已然面授予顧夫人?!绷盒①t也算是個好人了,給予了陶嘯深足夠多的提醒。 陶嘯深:…… “有勞陶同知,將犯婦一同關押進外子所在的囚室吧,皇上之意,是讓犯婦與外子一同等候對裁?!贝簹w坦坦蕩蕩沖陶嘯深行了一禮。 陶嘯深已經鞠審過蘭庭,卻并未用刑,蘭庭當然也沒有承認“罪行”,此時他正在幽暗不見天日的囚獄里盤膝閉目,似乎還真沉浸在了冥想幻境中,連開鎖閉鎖時“咣當”的一陣響都置若罔聞,直到一刻后才睜眼,驚異的發現春歸不知何時已然坐在了那張簡陋的板榻上,倒也不認為這是幻覺,微微一笑:“我就知道輝輝會犯傻,又果然如是?!?/br> “我且以為逕勿會感激涕零呢,罷,見面便先損我,看來我果真是犯傻?!贝簹w瞪了一眼蘭庭,她剛才把蘭庭已經打量個遍,確定沒有受傷,懸著的心是放下一半了?;实垭m卑鄙無恥,倒還不算狼心狗肺,至少沒讓蘭庭活受罪。 “我錯了,就不知現在感激涕零遲是不遲?”話雖如此,蘭庭的笑意卻更深了。 他起身,挨春歸坐著:“陶公還是講舊誼的,不曾動刑不說,還給我挑了間最干凈寬敞的囚室,據說是當年關押廢燕之處,這待遇也算非同尋常了,對了,陶公甚至還給我找來干凈的席褥,只不過……囚室陰潮,這氣味終究還是不好受?!?/br> “我隨身攜帶有香囊,大爺勉強靠這香囊忍著些吧?!贝簹w果然從腰上解下香囊,佩在了蘭庭的衿扣上。 “有玉蘭、薄荷、艾草、沉香末?” “另還有水安息,大爺這回可算是漏下了?!?/br> “到底在囚室里關了兩日,鼻子不大靈敏了?!?/br> “果然是不大靈敏了,我隨口一說,你也相信?!?/br> “我怎知輝輝竟然使詐?” “早前大爺在冥想什么呢?可曾參透了高深道理?” “本是飲食男女,怕是參不透高深術理了,我是在冥想美味佳肴呢,陶公雖不曾用殘羹餿飯刻薄我,詔獄里的干糧就白水也著實讓人難以下咽,還別說,早前我這一參詳,還真有了一種從未嘗試的烹飪方法,食材是用蕃椒兔rou?!?/br> “快說細致,讓我也參詳參詳?!?/br> 在囚室外窺聽的陶嘯森:…… 這到底是對什么夫妻???在詔獄里,面臨著生死險劫,便是不講那些悲痛欲絕的話,好歹也該商量商量如何脫困吧,閑話家常當真合理? 有些事情,于蘭庭和春歸而言,其實連交流的必要都沒有了。 就像蘭庭明白春歸為何會來詔獄,她證實不了他的清白,但有她在,皇帝多少會有顧忌,不至于下令重刑逼供,而且連將他久困詔獄都怕不忍心了;就像春歸也明白,蘭庭不會在意她用秦詢的軟肋要脅,這回的劫難雖比珍瓏殺局更甚,但他們仍然不絕求生的原望,但這生是共生,如果不遂,那么同死且罷。 陶嘯深步出詔獄,望著天上的烈日悠悠一聲長嘆,一轉眼,才看清梁孝賢竟然還在這里。 “梁同知,趙閣部與顧夫人情形如何?” 問的是情形,想要了解的是交談,陶嘯深還不至于聽不懂這言外之意,當下便也苦笑著把那夫妻二人的離奇對話說了。 而當梁孝賢回宮,果然便被皇帝盤問。 他暗忖:義父交待,今上比先帝更加的喜怒難測,提醒我服侍時定要更加警慎,這話果然不假,多得我絲毫不敢大意,將皇上說的一字一句都掰碎了揣摩,設想無數可能,否則目下就皇上這一問,我都怕得癡呆了。 又的確就在此日傍晚,蘭庭被帶出囚室,因為皇帝終于要親自盤問他。 皇帝便站在詔獄門前,仰望著這日西天燦爛的霞光,黃袍換了青衣,烏幞替了金冠,仿佛回到了登極權座之前,是那個可以仍和趙逕勿互相調侃的無涯客,但其實彼此都心知肚明,到這一步,他們誰也回不到起初。 “朕的錦衣衛同知,是真不比得先祖時期了,執掌詔獄,竟然對嫌犯如此款待,也難怪安平王的案子審了這些日卻還沒個結論?!被实蹧]有收回觀賞晚霞的目光,唇角稍稍帶著笑意。 蘭庭錯后站著一步,倒是盯著皇帝的小半邊側臉,也笑:“皇上明知臣并沒行為那些罪行,但皇上需要的無非是臣認罪而已?!?/br> “你錯了?!被实圯p挑眉梢:“我需要的不是你認罪,我需要的是讓你知道只要我下定決心沒什么辦不到的事,我可以罷了你的相職將你關禁詔獄,我同樣可以還你清白仍然讓你高官厚祿,君臣之間誰還不會有一時口齒了,便是現今,我們仍然可以譜寫明君諍臣的佳話?!?/br> 蘭庭也一挑眉:“高官厚祿?皇上是真忘了,為這個臣是一頓飯的代價可都不愿付出?!?/br> 皇帝終于不再西望,收回目光看向蘭庭。 其實已經有很多年了,他們甚至都再無如此近距離面對面的說過話,寶座是需要和臣子保持距離的,他看多了奏章,最近視力也大受影響,時常坐在龍椅上看底下的臣子都是眉目模糊,但現在他看得清清楚楚,原來時光在趙蘭庭身上同樣停駐 了。 哪怕是身陷囹圄,仍然君子如玉。 “逕勿事事以江山社稷為重,倘若這便是你的初衷和堅持,那么何不在此時讓一步呢?你愿意讓步,我便答應你不再執著即時討伐后金,我甚至可以答應你即刻立大郎為儲,我讓逕勿兼任太子太傅,那么日后大郎登位,推行的仍是逕勿之政見理念,如此天下可保長治久安,逕勿為了君國,為了萬千百姓,舍不舍得付出代價呢?” “皇上讓臣這一步,退去何處?” “逕勿雖與尊夫人恩愛和諧,奈何情深不壽,尊夫人因疾不治?!?/br> “皇上這是意圖效漢武金屋藏嬌?不,恕臣冒典了,漢武金屋藏嬌是予陳氏女皇后正位,只可恨位及權尊卻移情背信,不能與皇上此時意圖類比?;噬鲜窍氡破瘸枷刃斜沉x之事,以妻室換取榮華富貴,讓內子心如死灰,而皇上說服內子,更姓埋名從此困在深宮悄聲茍活……” “趙蘭庭,別以為我做不到給予春歸皇后之尊,便是這么多人曾經見過春歸又如何?我要說只是容貌肖似,誰敢質疑?” “敢問皇上,既要另立皇后,如何處置現今中宮?中宮無錯,無端廢位,先且不說內子愿不愿意連累皇后無辜受此劫禍,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是否認同皇上如此荒唐有違明德之舉?君主當以禮法治國,一國之君應身當表率奉行仁德,唯有如此才有基礎使天下清平,社稷安定,天下人也許誰都可以任性,誰都可以一時荒唐,唯寶座之上,九五之尊不能任性荒唐! 是的,皇上是一國之君,無人膽敢治皇上之罪,可何為jian妃誤國?有史以來清君側最終導致紅顏服誅的事例還少么?屆時皇上確定能保內子平安?皇上若為一己私欲大開殺戒,與尊統這無道暴君有何差別,那么皇上今日答應臣之條件豈不有如空話?” “在時月回流之前,春歸也無意與皇后爭權,所以我只需要趙逕勿你讓步,你為了社稷蒼生舍棄春歸……” “皇上以為逼迫臣退讓,內子便會移情?便甘愿委身于卑鄙無恥卻權勢滔天的小人?臣比皇上更加了解內子,內子絕不會茍活?!?/br> “趙蘭庭我不用你跟我說這些大道理,我只需要你給我一個答案,求死還是求活!” “皇上并不是逼迫臣作抉擇,實則是逼迫內子作抉擇,是為了保臣性命屈辱的生存,還是與臣同生共死雖憾無悔,臣不會讓內子面臨抉擇,所以臣只能逼迫皇上,請君裁決,江山私欲之間,當以何為重!” “你是說我處死了你趙蘭庭,社稷國祚便會崩潰?!”秦詢冷笑:“趙蘭庭你也太過高估自己了!” “臣候死,方為解天下蒼生之厄,茍活則如jian佞,于天下是為不公,于先君是為不忠,于妻室是為不義,這便是臣之抉擇?!?/br> 蘭庭施一禮,昂然再入詔獄。 第800章 殺意暴生 沒有其他的人聽聞了詔獄之前君臣之間的可謂攤牌,但梁孝賢察覺到皇帝的臉色比前來詔獄之前更加陰沉了,他想如果是先帝仍在,義父仍侍奉于乾清宮君帝左右,這個時候應當會進忠諫,阻止一國之君明顯會造成朝野動/亂的不智行為,但梁孝賢卻掌握不了今上的火候分寸,他只能夠大氣不敢吭,把自己龜縮成仿佛不存在般,耳朵卻高高豎起,時刻留意著內書房的動靜。 皇帝也的確恨怒交加,他明知要想說服春歸“假死”,從此伴他身側與他長相廝守,不能是他主動針對春歸加以逼迫,必須要脅蘭庭為社稷百姓和身家性命妥協,由蘭庭先和春歸“義絕”,他甚至寧肯放縱相權掣肘君權,為了春歸付出這樣的代價他不存半點遲疑,但結果還是沒能說服蘭庭,皇帝一時難以接受計劃的夭折。 那么行覇道之術呢?敢不敢賭趙蘭庭其實是會屈服于強權,敢不敢賭春歸其實不愿連累趙蘭庭赴死,便是一生真情不移,但為保趙蘭庭平安卻愿意選擇伴他左右?他會在意春歸“身在曹營心在漢”么?不,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三宮六院無她身影,在意的是宮墻高聳永如屏障,寶座權位再高,但他看不見她的容顏倩影。 “朕要擬旨!”一聲斷喝。 梁孝賢立時入內,不敢多問,只聽皇帝接下來的囑令。 “別讓內閣相臣來代筆,叫龔望來!速去!” 梁孝賢趕忙一溜小跑,恨不得插翅飛去午門之外的中書科署。 龔望而今已任中書舍人,倒也時常執筆擬詔,甚至常侍奉于天子左右,乃名符其實的近臣一員,故而他奉了口詔,也不覺驚詫,只看梁孝賢恨不能掏出條鞭子來摧促他拔腳飛奔的架勢,也意識到皇帝這回召見非比尋常,但就算龔望已經心有準備,聽皇帝張口竟是要將蘭庭定罪處斬時,龔望的反應也像是被手里的朱筆咬了一口般,將朱筆都拋出三尺遠。 “皇上,這詔書臣可沒法擬?!饼復局碱^:“聽聞皇上下令將趙閣部押禁詔獄,臣還以為皇上是欲引蛇出洞呢,沒想到皇上竟然當真這般糊涂,居然相信了區區宦官的所謂證辭,還要真把趙閣部定罪!” “龔望,你這是要抗旨?!”皇帝雷霆大怒:“朕不讓內閣相臣擬詔,便是免得聽沈決明這首輔的聒躁……是,朕倒忘記了,此時你也和趙蘭庭是沾親帶故,可你難道忘了身為臣子的本職!” “皇上才是忘了微臣原本沒有登朝入仕的想法,為了什么才愿意受這烏紗帽的拘束!趙閣部一心為君盡忠為國效力,皇上居然要冤殺忠良賢臣?!那微臣也是趙閣部的同謀,皇上治微臣與趙閣部同罪罷!” 龔望竟然在御前翻了個白眼,上前兩步拾起朱筆,往皇帝跟前一遞:“這么荒唐的詔書,皇上自個兒寫?!?/br> 門外的梁孝賢聽得龔舍人竟然如此放誕,冷汗冒得更兇,果然又聽一聲重響,也不知書房里是鎮紙還是別的什么物件倒了霉,可奇異的是,仍然沒有聽到龔舍人請罪求饒的動靜。 “皇上怕有一段兒都沒開懷暢飲了吧?要不……今日暫且先偷上一日懶?皇上也是血rou之軀,忙得焦頭爛額的就難免心浮氣躁,一心浮氣躁又難免會生出蠢念頭……” 梁孝賢兩眼都幾乎沒被自己的冷 汗糊住,心里卻連連感慨:這龔舍人可真敢說啊。 但皇帝還竟然真吃這套。 龔望便出來,看一眼梁孝賢:“大晴天的梁內臣怎么像是淋了場雨?” “龔舍人可別在這時候取笑奴婢了?!绷盒①t哭笑不得。 “去吧,備桌好酒菜,別弄乾清宮來,擺御花園里鳳簫閣去,那里涼快,喝起酒來才能身心愉悅,但仔細著別讓后宮嬪妃叨擾,一應閑雜人等都莫讓靠近,便是皇后娘娘有什么諫言……梁內臣也攔著吧,提醒娘娘稍安勿躁,有我勸著皇上呢,出不了什么大事?!?/br> 梁孝賢二話不說就服從了龔舍人的安排。 暴躁的皇帝就這么被龔望拉去了御花園,幾杯酒下肚,才對龔望傾訴道:“討伐后金,才能真正斷絕后患,但趙逕勿為首的官員卻一直反對用兵,說到底還不是擔心武將之權高于文臣……” “皇上就別說這些話了,趙閣部是個什么品性皇上還不明白?臣心里清楚皇上為何氣怒,但那些話臣不敢提,但臣一定得告訴皇上,若然皇上當真執迷不悟,臣必定是不會助紂為虐的,人生得一知己而無憾,臣視趙閣部便是知己,為了這份知己之情,臣都寧愿以一死相酬,皇上明知趙閣部與顧夫人夫妻恩愛,是一雙神仙眷侶,難不成還會做出大難臨頭各自飛這等無情無義的事?皇上這是要把顧夫人也逼上絕路啊,內子和顧夫人處得像姐妹一般,必定也是會以死相酬知交的,所以皇上也休勸臣以妻小為念,皇上是真忍心害得趙閣部與臣兩家人……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