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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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和蘭庭不慌不亂、穩扎穩打,春歸也不再杞人憂天、忐忑憂 愁,她很快就和殷氏商量計定,殷氏這日便帶著女兒去了一趟孟府。 林氏一改從前對待殷氏不過泛泛之交的態度,這回竟也沒讓她的女兒領著元姑娘去另處說閨房話,把元姑娘摟在懷中好一番安撫,只聽殷氏說到希望能在孟府借宿一段兒時,林氏才僵怔了神色,小心問道:“娘子不是安頓在吳王宮,難道有何不便之處?” “不瞞大奶奶,原本妾身也是對周王殿下和趙副使心懷感激,怎知公審時……妾身才恍悟外子一案竟然有如此復雜的隱情,妾身是婦道人家,又突然遇到這樣的劫禍,家里失了主心骨,哪有本事勘破人心險惡?妾身現今是真不知究竟錢柏坡是幕后指使,抑或周王殿下……但妾身唯只信得過孟公,尚書公乃外子師長,是萬萬不會加害外子的,故而妾身想來想去,只能是請貴府收容一陣兒,讓妾身留在南京等候皇上圣裁?!币笫侠斡洿簹w的叮囑,當說這番話時試探的態度更多,尤其“只信得過孟公”一個短句時,連眼神都有些飄忽。 林氏心中暗暗冷笑,再看元姑娘,見這女孩兒也不像過去一樣與自家女兒親密無間了,垂著頭紅著眼眶,悶不吭聲的模樣竟更像抗拒的情態。 她沒急著答復,仍是說安慰的話,卻借了個由頭“失陪”一陣兒,轉身把殷氏的來意稟報給了正等消息的孟治父子。 “殷氏根本就不信任咱們,連她都裝不像,更何況她家那丫頭了,元亥死前必定是把那話說給了殷氏,她這回登門是不懷好意?!绷质鲜謹蒯斀罔F,她有這樣的自信,絕不會被殷氏的裝模作樣所蒙蔽。 所以林氏認為:“她要借住,就容她借住也罷,就她一個婦道人家,再加上個小丫頭片子,難道還怕她真能無中生有造謠陷謗!” 這話把孟治都說得老臉一紅,著實有些奇異林氏的“冠冕堂皇”了,林氏明明知道元時靜的死和孟家有關,也明明知道孟家沒有那樣的清白無辜,怎么還說得出無中生有造謠陷謗的話? 但孟治儼然不會在這時糾正林氏的態度,他也只能摁捺住懊惱與尷尬。 “時靜的遺孀是何態度不要緊,而今關鍵是殿下和逕勿是何態度?!泵现慰蓻]有林氏的信心十足,他覺得自己心慌氣促就快受不住這壓力了。 第651章 緩緩投餌 孟治的長子孟慎是正經的科舉入仕,不過兩任官職后因為考績不佳,如今也是掛了個空銜實則賦閑在家,但再怎么賦閑也不可能把頭腦退化到了與林氏“俜美”的地步,很快就領會了父親的憂慮,便也把眉頭蹙了起來:“元亥若真把那事泄露給了殷氏,殷氏心中最懷疑的人必定就是咱們,不管她現在是何想法,聽令于周王入住吳王宮時必定對周王不曾生疑的,那些話,殷氏多半已經告諸了周王與趙逕勿。且就算殷氏現今對周王已生懷疑,她也不會打消對咱們的防心,她主動提出這事……我懷疑她是打算以她自己和女兒為餌,誘詐咱們對她下手,她要是在我們家里遭遇任何不測……” “誰還會有這么傻,當真識不穿殷氏的詭計?”林氏不以為然。 “我們自然不會多此一舉加害殷氏,可她要是自害呢?”孟慎長長的吸一口氣:“這樣一來周王和逕勿就會篤信殷氏的話,不管在殷氏看來,周王是不是害殺元亥的真兇,但她只在豁出她自己一條性命,就能把咱們置于百口莫辯的境地!” “又或者殷氏這番言行,根本就是逕勿的意思?!泵现伟咽虑橥愀獾牡夭较耄骸澳蔷驼f明他已經在懷疑咱們,利用殷氏試探!” “所以咱們必須安撫殷氏,讓他堅信周王是被謗害,錢柏坡才是真兇,這樣至少還有轉圜的機會,接下來就是進一步打消逕勿的疑慮,我們要讓逕勿相信,元亥縱然是被袁黨害殺,但元亥其實也是袁箕黨徒,這是袁箕一箭雙雕的計策?!泵仙鳙I計。 孟治顯然已經六神無主,他只能依賴長子出謀劃策化解危局。 于是乎林氏在短暫的失陪之后,只好拒絕了殷氏的請求,并溫言安撫:“娘子若真信得過我家老爺,就應當堅信殿下與趙副使,還是安心住在吳王宮為好,畢竟吳王宮不比普通宅邸,殿下有這么多親衛都在吳王宮護侍,還有哪處能比吳王宮更加安全?我而今也不再隱瞞娘子,老爺雖有尚書之職,卻早就被排除在中樞之外,更兼這回儲位之爭,我們孟氏一門做為軒翥堂的故舊,早就被錢柏坡、裴琢等人提防針對,萬一娘子在我家發生任何閃失……別的不說,便是對元同知,老爺也難以交待?!?/br> 但林氏卻并不能夠領會翁爹和丈夫的想法,她暗下里,甚至還沖自己的長媳抱怨:“老爺的意思,讓我們最近得竭盡全力交好顧宜人,爭取從顧宜人口中打聽出更多事態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通過顧宜人贏獲周王一方的信任,可我實在想不明白,公審之后,臨淄王一方明明已經掌控勝算,周王眼看就要受皇上懲處,咱們還需得著這樣的低聲下氣?趙逕勿信不信咱們有什么要緊,軒翥堂眼看就要自身難保了!” 林氏的長媳,實則是她的外甥女,所以婆媳之間非但沒有嫌隙處得一貫有如親母女沒兩樣,但長媳畢竟年輕,還沒有婆母兼姨媽這樣的底氣,不發表自己的見解,只勸導林氏:“翁祖和翁爹行事穩妥 ,也確實有益目前混亂的時局,那顧宜人雖年輕,說話行事都甚是張狂,不過是因為趙副使如今乃朝廷重臣,她才受到了那么多人的追捧,說得跟個巾幗英雄似的,可事實如何呢?咱們不是都心知肚明嗎?要不是顧宜人心血來潮和醉生館的妓子結交,周王一方何至于面臨如此的劣勢?所以翁祖也是篤定顧宜人見識不如婆母,才放心讓婆母去套話呢,是太過謹慎了些,不過謹慎也有謹慎的好處,媳婦知道婆母是怕媳婦委屈,今日才說這話。媳婦說這么多,也不過是討婆母歡心罷了?!?/br> 這番話說得的確符合林氏的心意,一把摟了長媳:“都說我疼你,也不是我偏心,你的確比老二媳婦可人疼?!?/br> 關于孟治家里這幾個人的言談,春歸自然是聽元亥如實轉告了。 她對于孟家的人事也早有了解。 孟慎有三個兒子,但老二卻是庶出,林氏的長子已經娶妻生子,小兒子卻還沒有婚配,但孟二郎雖然是庶出,卻已經趕超長兄一步考中舉人,這就很得孟治的看重了,所以給這位長房庶孫娶的媳婦,出身竟比嫡長孫媳還要高出一頭,于是林氏和她的二兒媳婦便天生不和,相互看不順眼,不過明面上也沒什么大矛盾就是了。 春歸得出的看法是——關于孟氏一門已經另投“明主”這項絕頂機密,孟治應當只和長子、長媳透露,孟慎是知道全局的副掌舵,但林氏顯然不過一知半解,至于孫子輩,孟治根本就沒有透露,是林氏自作主張把她所知道的機密告訴了兒媳兼外甥女。 且林氏的自作主張孟慎應當心中有數,而且還有異議,這才有林氏“都說我疼你”那幾句話的因果。 當然春歸也根本沒想過把殷氏母女送去孟家這個狼xue,她早就料到孟治會拒絕殷氏的請求。 便安心等著林氏婆媳的主動籠絡了。 沒隔幾日,林氏便當真遞來了邀帖,春歸婉拒了。 林氏親自動門,春歸也找了借口回絕。 這下林氏就著了慌,居然通過一番盤根錯結的關系突然和周太太硬扯上了親好,拉著周太太一同來吳王宮請見。 春歸這日便對青萍道:“我再怎么仔細,看來吳王宮還是一面篩子,該透露的消息照樣往外透露?!?/br> 周家原本只是春歸外家的友朋,雖一度周、李兩家有聯姻的意愿,但因為發生變故,兩家都在有意澄清了,而蘭庭至今都還沒和周家正式走六禮的程序,趙、周兩門的姻緣只不過停留在口頭約定的層面,雙方都沒有對外宣揚,知情人只限制在核心少數,不過林氏卻撇開了竇家甚至趙氏族親等等與軒翥堂更加密切的親好,一門心思走周家的關系,儼然已經掌握了這一內情。 蛛絲馬跡都是在無意間和情急時透露的,才能稱為蛛絲馬跡。 春歸給予了周太太禮遇,終于也讓林氏如愿見著了她。 只是三方會面時都存在著私下談話。 “林娘子找到妾身的時候,妾身心里是直犯狐疑的,自己也 做不得主,所以先知會了外子,外子與趙副使說起這件事,趙副使道無妨,妾身才敢出這個頭,不瞞宜人,妾身著實也不懂得這些外務大體,心里的一點想法,也僅僅是不給趙副使添亂,讓犬了順順利利和心兒定了親事,小兩口日后能夠當真和和美美?!边@是周太太私下的說辭。 春歸卻覺周家雖然只是普通士紳門第,但和軒翥堂一門聯姻的誠意有十足不說,更難得的是尚且能夠看清時勢,知道如何處理不期然就找上門來的麻煩,便趁機給了周太太一句準話:“外子雖不舍得二meimei這么快就出閣,對令郎的品行還是真心認可的,世母放心,等處理完畢江南的事務,外子回京稟報了高堂尊親,便會正式商洽世父世母行文定等等儀禮規程?!?/br> 轉頭面對林氏婆媳時,春歸的態度就顯得幾分不冷不熱了。 林氏硬著頭皮向春歸打聽軒翥堂一族,可有和趙蘭心年歲相近的閨秀。 顯然有聯姻的想法。 春歸卻愛搭不理。 林氏只好自己捅破了窗戶紙:“軒翥堂一門的大宗嫡女,我們這樣的人家自然是不敢高攀了,不過小犬雖然還未取得功名,年后的院試也有把握取中秀才,我這當娘的,固然是盼著兒子日后仕途順遂,卻更希望婚姻能夠幸好,宜人是軒翥堂未來的宗婦,咱們又有緣能在南京相會,當真是天假其便了,我也不怕宜人笑話我了,我就盼著趙、孟兩家能夠結為姻親?!?/br> “這也是孟公的意思?”春歸笑問。 “翁爹當然也是樂見的,就怕趙副使嫌棄小犬還未取得功名?!?/br> 但林氏私心里卻并不覺得她的小兒子就配不上太師府的閨秀,只不過她反而覺得趙蘭心配不上自己的兒子而已。 當誰不知道呢,太師府這位二姑娘雖然是待字閨中,性情乖張跋扈卻早已不是秘密,這也倒還罷了,更讓人不恥的是竟然和外男私相授受,且還是橫刀奪愛,這樣的女子簡直就是個禍害,誰樂意娶回家里當兒媳? 倒是軒翥堂小宗的嫡女,聽說還有幾個確實是知書答禮的,要是周王這回沒有落敗,軒翥堂還不算沒落,這門姻緣倒還算尚可,不算辱沒了孟門大宗的嫡次子。 但目前林氏只是用這個由頭當作試探罷了,畢竟聯姻的事,她也知道顧宜人說了不算。 顧宜人卻直接拒絕了:“功名不功名的還是其次,但軒翥堂一門,多是不愿讓女孩嫁得太遠的,恕我不能答應娘子的提請了?!?/br> 林氏:? 就別說你們太師府已經決定了把長房嫡女嫁來南京,只論軒翥堂,雖說堂號是在北京奠定,但祖籍仍是在金陵不錯吧?遠嫁?拜托顧宜人拒絕的話能否走一走心? 長媳姚氏一看婆母像摁捺不住了,連忙岔開話題:“未知顧宜人可知,殷娘子前兩日來了敝家,竟是有意……因殷娘子顧慮長住吳王宮煩擾殿下及趙副使,提出想來敝家暫住一時?!?/br> 話沒有說得太坦露,但話音卻有如單刀直入了。 第652章 利用竇章 春歸沖姚氏漫不經心一笑:“殷娘子也太客氣了,不過她有這心思也是情理之中,畢竟無論是殿下抑或是外子,與元同知原本都乃非親非故,真不如孟公府上,這些年與元同知一家那樣親好交近?!?/br> 林氏婆媳兩個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明白春歸是否領會了她們的話外之意,就更無法從這話里剖析出春歸究竟有沒聽信殷氏的“讒言”了。 “說起來殷娘子乃元同知的家眷遺孀,也不是涉案嫌犯,我們也從無強行將殷娘子和元姑娘拘在吳王宮的意思,她們若覺得暫住在孟公府上更加自在些,理當成全?!贝簹w又道。 林氏一聽這話就徹底坐不住了,唯有干笑著說開:“大郎媳婦剛才那話說得太婉轉,實則殷娘是因公審時發生的變故,竟然對殿下和趙副使也起了疑心,這豈不是……”險險才把“不識好歹”的重話給咽了下去,顯然一陣嗑巴后繼續道:“正中了jian黨的離間之計,殿下為了徹察元同知一案,不惜和錢、裴等人打御前官司,殷娘子要在這時離了吳王宮另尋住處,不知又會被多少居心險惡的人利用中傷毀謗殿下及趙副使了,故而我家老爺便交待我,安撫打消殷娘子的疑慮,仍讓殷娘子安心住在吳王宮等候圣裁,但我度測著殷娘子的神情……怕是反而連對我家都起了疑心?!?/br> “這怕就是孟尚書和林娘子多心了,清者自清,多少中傷誹謗都掩蓋不了善惡真偽,這話可是殷娘子自己說的,又怎會無端端對孟尚書起疑呢?” 話說到這兒春歸也不愿再和林氏多廢唇舌,淡淡的端茶送客。 這態度著實讓林氏既覺不憤又覺憂愁,回去沖孟治孟慎父子兩一說,孟治也是覺得心慌:“咱們家和軒翥堂以及許閣老都是多年的故舊深交,說起來聯姻的事是合情合理,顧宜人卻直言拒絕了,竟連都不說先問一問逕勿的話……我只怕逕勿當真已經對我們起了疑心,這才交待顧宜人不能再和我們交近?!?/br> “這回顧氏的態度確然冷淡得很,不像上回她和趙逕勿來咱們家,還險些泄露了口風,可見那時她對咱們的提防還不像眼下這般……今日顧氏這態度,無異于要與咱們劃清界限了?!绷质弦驳?。 孟慎蹙眉思量一陣,還懷有一絲僥幸:“而今這情勢,我們可以肯定元亥 死前必然已經把父親去淮安私見一事告訴了殷氏,殷氏也把這事告訴了周王和趙逕勿,但趙逕勿應當還不至于認定殷氏的話便是實情,他只是對咱們有了猜疑提防,顧宜人畢竟是內宅婦人,因為趙逕勿的叮囑反應過激,故而今日才是那樣的態度。我覺得這事我們先不用自亂陣腳,尤其此時不能主動和錢尚書、裴尚書聯絡?!?/br> “那咱們總不能任由事態繼續惡化,一點不作努力,讓逕勿加深疑心?!泵现伍L嘆一聲氣,他著實懊悔一時心急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便和元亥攤牌,以為元亥一來與趙逕勿政見相左,再者對自己這師長又從來敬重有加,不難游說,結果反而惹來無窮的后患,他已經及時把后患上報,元亥也被及時滅口,但到底沒能控制住事態往糟糕的方向發展。 孟慎卻儼然有了好計劃,不過瞄了一眼仍在屋子里的林氏,便沒有直說:“咱們雖然不能在這時聯絡錢、裴二公,但與竇公來往卻是理所當然,趙逕勿即便安插了耳目盯著我們,也不至于認為父親與竇公見談有何蹊蹺,父親莫不利用竇公……” 孟治會意,沖孟慎擺了擺手,示意無需在林氏面前泄露太多。 要說來孟治如今仍然作為周王麾下的一員佐臣,出入吳王宮其實并沒有受到限制,只是他只擔任禮部尚書之職并不像應天府尹竇章一樣受重,許多公務其實并沒必要非得請他一同協商,尤其蘭庭已經篤定他是內jian之后,就更減少了交派給孟治負責的事務,但因前期遺留問題,也因竇章而今在吳王宮時比在應天府衙門辦公還多,所以孟治來吳王宮與竇章見面的確符合常理,不至于引起周王和蘭庭的格外關注。 不過蘭庭還是問了一問竇章:“孟尚書今日因何事來見竇公?” 竇章有顯然的一怔。 “是上回殿下交辦之事,江南四省清察不法已經正式展開,多地官員因罪被暫免職務等候處治,讓這些官衙的屬官暫代長官職務而失監管終究不是長久之策,所以殿下主張臨時委任一批已經獲得舉人功名而未得授職者行監管之職,這事需要南京吏部配合,孟尚書卻拿不準而今這情勢,還有無必要讓南京吏部走此規程,我讓他還是按照規章行事?!备]章作出解釋。 蘭庭便沒有多問。 不過他心念一動,轉頭問 起周王現下的行蹤,得知周王果然又去了清暉園的明河榭。 周王此時的確在明河榭,春歸也在,在的還有元亥的亡魂。 “這樣說來,孟治說利用竇章,單純便是利用竇章開口,讓他能夠名正言順去和錢柏坡碰面?”周王問。 春歸頷首:“據元同知的盯蹤,孟治和竇章之間的確沒有公事之外的言談,兩人見面時,甚至公務廳里還有多名官員在場,孟治也無法避開這些人和竇章有更私密的交流?!?/br> 周王頷首道:“逕勿判斷得不錯,看來孟治雖然出了問題,竇章的確可信?!?/br> 春歸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元亥在旁問道:“需要我繼續盯著孟治,看他用這名正言順的借口去見錢柏坡有何詭計?” 春歸直接便對元亥道:“不用了,想也能想到孟治接下來會怎么做?!?/br> 周王便扭頭看向“虛空”,又實在不能對著“虛空”擺出一臉關切的情懷,到底還是對春歸道:“你再問問元同知,他還有什么未盡的心愿,比如他生前,對于元姑娘的姻緣有無考慮,若有,不妨提出,我會盡力成全?!?/br> 元亥自然不用春歸轉告這問話,他行了一禮:“元某雖說有兩個兒子,但因為想到小女及笄后終歸是要嫁人,而今這樣的禮規俗法,出閣的女子多少不比在這自家愜意,我身為人父,也許可以照庇兒子一生,卻著實難以當女兒出嫁后,擔保她不會受到委屈,所以元某生前,的確對小女更加憐惜,想的是能在小女出閣之前,讓小女多受一些父母的慈愛,如今撒手人寰,對小女的日后又的確焦心憂慮。 元某從不求小女嫁入大富大貴之家,只望她有幸能嫁入真正知禮懷仁的門第,公婆不加苛責,丈夫給予愛重,小女離及笄尚遠,又需為元某服喪三載再論婚嫁,元某唯有這一件身后事需要懇請顧宜人多多關照?!?/br> 他還是信不過周王,相比之下覺得春歸不知比周王可靠多少倍。 春歸會意:“元同知放心,我必不負所托?!?/br> 周王:“元同知有何托付?” 春歸起身便走:“不勞殿下煩心,這是我與元同知之間的約定?!?/br> 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