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百鬼寵物店、執筆裁音GL、皇后難為(H)、王女攻略紀實GL、今晚月色真美、配角也要刷愛意值 完結+番外、少爺,快上我【簡】、他只是想睡我(H)、再世仙妻 完結+番外、[綜]黑魔王日常
“你并未正面回應本官 的質疑,看來是當真難以自圓其說了?!碧m庭一笑:“張洇渡,本官不怕告訴你,不僅本官極其擅長分辨書證筆跡,周王殿下對此門也頗有研究,你可以說周王殿下與本官都是收受了龔家的賄賂,聯合起來冤枉你,不過刑部還有不少官員都能分辨筆跡,你今日上交這張書證,本官會上呈刑部,是龔小郎所書還是你仿照他的筆跡偽造,相信瞞不過刑部官員的眼睛?!?/br> 這下莫說張洇渡,連張況岜的臉色都變得煞白。 “嫌犯張洇渡接著陳述,你與靜玄抵達無窮苑后發生了什么?!碧m庭自然還是要讓張洇渡把話說完的。 “我送靜玄到了無窮苑,因不放心,怕靜玄被龔望這寡情薄義的混賬拒絕后會因悲痛而做傻事,所以我沒有離開,他們兩個在亭子里站著說話,我就站在不遠處的游廊底,他們具體說些什么我沒有聽清,但我看見靜玄在哭訴,龔望卻滿臉不耐煩,我便想上前勸解幾句,怎知龔望就起身要走,靜玄上前拉他,龔望竟抓起桌上的刀匕刺向靜玄的脖子,靜玄是立時斃命……” “靜玄是被龔小郎一刀刺死的?” “是?!?/br> “靜玄死前與龔小郎并未發生打斗?” “是!” “靜玄斃命前沒有因別的事受傷?” “……是??!” “龔小郎是從死者正面突襲?” “是?。?!” “你在說謊?!碧m庭重重一拍驚堂木:“唐李杜雖然燒毀了初審詳錄,不過當日勘察現場的仵作足以證實,死者雖是被人一刀斷喉,但是割傷并非刺傷,且根據死者創口,只能是被人從身后突襲,兇徒應當是先捂住死者之口,再一刀斷喉。更關鍵的是死者足腕有扭傷,所以本官可以斷定死者被殺前先有奔逃的行為,因為驚慌還扭傷了足腕,靜玄陳尸之處,涼亭就那么點大,兩步便能跑出涼亭,如若靜玄奔逃,就不會陳尸在涼亭里!” “仵作也有可能是懾于趙副使……”張況岜終于忍不住叫囂。 “靜玄尸首還在,可以開棺驗尸,雖然這命案已經發生久逾半載,不過死者總不至于連骸骨都已腐爛,致命傷如何造成足腕有無扭傷完全可以驗證?!碧m庭冷然道。 他這時起身,步下堂外石階,牢牢盯著張洇渡卻伸手先指了一指張況岜:“張公若再擾亂庭審,衙役可立時將其拖下施以刑杖!” 第593章 案情驚天 蘭庭已經站定在張洇渡的跟前:“靜玄根本不是死在無窮苑,她是死在張家!是死在你張家的書房密室里!” 張況岜只覺腦袋里“轟”的一響。 “袁民安,就是關在張家密室里的人,他曾經親眼目睹張家把四十余名礦工殺害,尸骨填埋于一處原屬張家的廢礦坑,他逃亡兩年有余,去年才被張況岜你察獲行蹤,你把他關押在你家書房的密室,嚴刑逼問,你之所以沒急著把他滅口,是因擔心他向別人泄露了你張家的罪行?!?/br> 張況岜此時已經魂飛魄散,心說怕什么來什么,那該當千刀萬剮的袁民安到底還是把那件事說了出去!但不對,不對,自從找到了袁民安把他關在密室,袁民安到死都沒有再接觸外人,趙蘭庭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他家有密室? “趙副使在說什么?什么袁民安?”龔望也覺得自己腦子里似有一大片西湖水晃來蕩去。 “我怎么知道?”周王攤了攤手:“咱們這位副使大人真是越來越愛故弄玄虛了?!?/br> 蘭庭一直緊盯著張洇渡,雖然有的話其實是說給張況岜聽的:“你們的罪行暴露了,涉及盜運鐵礦私造兵器謀逆,我已將此案移交錦衣衛部,你們不會再有饒幸,沒有人能保得住你張家,尤典教都是自身難保!但本官仍會審明靜玄命案,還死者以公道、維律法以清明?!?/br> 張況岜起身,他這一刻只想奪門而出,因為而今兒子的性命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他想起礦上正在進行的那樁事……所有人手都在礦上,倘若都被錦衣衛逮獲……后果不堪設想! “張公往哪里走?”忽有一人從圍觀的人群里出來,擋在張況岜跟前,他拿出一面令牌,上鐫錦衣衛校尉等字:“趙副使讓你莫要心懷饒幸,你這還急著要去通風報訊、毀滅罪證呢?咱們可都盯著你的礦地十好幾日了,你還來得及毀滅罪證么?” 張況岜癱軟成了一堆爛泥。 那校尉沖蘭庭一拱手:“人犯我先帶走了,至于張洇渡,就暫時交給趙副使看管也罷?!?/br> 這忽然間的變故震驚得滿場觀眾目瞪口呆,幾乎有那么一群人甚至想去圍觀錦衣衛察抄張家了…… “龔望!是你要陷害我張家滿門!”張洇渡卻暴發了,有如一只困獸,紅著眼就往龔望的方向撲,似乎是想把龔望給活撕了,但這當然只是妄想,龔望可是坐在周王殿下身旁呢,周王的親衛哪里容張洇渡近前? 張洇渡被架住了。 龔望指著自己的鼻尖:“我要害你張家滿門?張洇渡,講道理你真相信我有這大能耐的話,還能被你和唐李杜這么個小縣令整得差點冤死刑場?你真看得起我?!?/br> 連錦衣衛都被驚動了呢!案子必須得捅到皇帝跟前,龔望認真覺得自己折騰不出這樣的滔天大浪來,他至多是懷疑張況岜串通權貴,私吞銀礦謀利罷了,怎么也沒想到張況岜竟然膽敢謀反。 “張洇渡,你明知靜玄是死在你張家密室里不是么?你們無意 間闖入密室,你并不知道密室的用途,你也根本沒有預料到危險,否則你不會帶著靜玄探秘,你們看見了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袁民安,你呆怔當場,靜玄尖叫出聲便往外跑,驚動了看守袁民安的兇徒,他害怕走漏消息,從靜玄的穿著他當然看得出并不是張家女眷,所以他沒有猶豫直接殺死靜玄,等你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你痛恨龔望,是因在你看來要不是龔望負心薄情靜玄就不會住進張家,自然也就不會發生那場意外,你認定龔望是害死靜玄的元兇,但你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你面對不了的是你的懦弱,你明知道靜玄是被誰殺害,但你不能告官,甚至不能為靜玄報仇,因為你的父親不允許,在你父親看來,靜玄不過區區女尼,價值遠遠不敵對張家忠心耿耿的死士,更不要說倘若報官,他的罪行便會暴露。 你悔恨,但無能為力,你才會遷怒龔望,以為害他擔負罪責,你也算替靜玄報仇血恨了,你甚至不敢先告訴你父親你要陷害龔望的計劃,你只能先斬后奏。我猜你是苦苦哀求張況岜,先讓他同意你在無窮苑為靜玄治喪,你說你只是不想讓靜玄死得這樣委屈,你需要清凈的地方哭祭她的芳魂再把她好好安葬,你一再堅持,或許還曾以死相逼,你父親只能答應。 無窮苑的東家丁無窮唯張況岜之令是從,借幾日無窮苑根本不在話下,但張況岜也當然不會告訴他真相,所以囑咐丁無窮先遣散了閑雜人員,張況岜安排心腹把靜玄的尸身送去無窮苑,你借口你不需要他們在旁,你要安安靜靜的哭祭,到下葬之日才用得著這些人幫手,但你是想嫁禍龔望,所以你才必須遣開張況岜的心腹,只留下黃文、黃武幫忙,他們是你的隨從,無法也根本不會阻止你接下來的行事。 但只靠你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嫁禍成功,所以你必須鬧得人盡皆知,事情已經沒有辦法收場,你以這樣的方式逼得張況岜必須說服唐李杜枉法,助你陷害龔望?!?/br> 丁無窮此時仍在場上,到這時他也終于回過神來,早前他原本就難以自圓其說了,更不提又親眼目睹張況岜竟然牽涉到謀逆這等驚天的罪行,這可是族誅滅門的大罪!相比起來承認偽供這樣的微末小罪自然不值一提,不待蘭庭盤問他,他立時老實認罪了。 “是,是,正如副使大人所說,小人是一時糊涂……張老爺對小人有恩,他開口相求小人只好聽令行事,但小人事先是真不知只不過借張老爺幾日無窮苑而已,竟還牽涉人命官司,就更不知什么袁民安什么盜運鐵礦了,還望副使大人明察?!?/br> 蘭庭這時不急著搭理丁無窮,只問張洇渡:“你還有何話說?” 張洇渡沉默。 “直到現在,你還不敢說明事實嗎?你還不敢承認靜玄雖非你所殺,卻是因你而死?你當真愛慕靜玄嗎?你究竟想不想讓靜玄瞑目?張洇渡,莫再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沒有你認為那般愛慕靜玄,就像你其實心里明明白白,你不可能娶她為妻,因為你敬畏你的父親, 你不敢違抗父命,你更加不甘心讓張況岜失望,你沒有順利考取童生,你根本無望入仕,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仍在自責,所以你其實一直在隱忍你對靜玄的情意,你并不甘心把她拱手相讓給龔望,但你認為你根本沒有辦法給予靜玄幸福,她在你心目中,并不是首重,那天在密室里就算她沒有被殺害,但只要張況岜決心把靜玄滅口,你也不會阻止?!?/br> “不,我會阻止!”張洇渡怒吼出聲:“你懂什么,你們懂什么?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么愛惜靜玄,我已經想好了,已經想好了,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愿意嫁我為妻,就算阿爹不認同,我也會帶她走,就算我為此與家人反目,也必須和她長相廝守?!?/br> 龔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張洇渡,你現在還沒醒呢?靜玄她才不會和你私奔,與其跟你在外頭吃苦受罪的,還不如答應做你的側室,安安生生留在張家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橫豎你對她是死心踏地的,日后就算娶個正妻,你也必護得住她不受委屈,她才不在意做妻還是做妾呢,你道她和我吵翻后為何還一再糾纏,就是因為改變了策略,眼看我是鐵了心的不肯明媒正娶了,只要我說幾句軟話,她照樣愿意給我做妾?!?/br> “姓龔的你給我住口,我不許你詆毀靜玄!” 龔望舉起手來:“得,我住口,住口,您請說,我洗耳恭聽你對靜玄有多么癡情專一?!?/br> 張洇渡卻掩面痛哭起來。 但他的悲痛卻完全沒有感動圍觀眾人,議論聲甚至差點蓋住了張洇渡的悲哭。 “趙副使已經把案子審了個明明白白,我們大伙也都服氣,靜玄明明就是在張家遇害的,虧你還口口聲聲愛慕人家呢,到這會兒了,還替兇手瞞著罪行?” “分明就是舍不得榮華富貴,還有臉嚎喪呢?!?/br> “是替他的家門在嚎喪吧,謀逆啊,這可是滅門的大罪,嚎兩聲也是人之常情?!?/br> “所以啊,當姑娘家的也得有點自知之明,拈量著自己的輕重,別一心想著和富貴人家的子弟攀識,以為就過得上好日子了,瞅瞅,連性命都搭進去?!?/br> 張洇渡不哭了。 “不,不,你們不能詆毀靜玄,不能詆毀她,你們可以罵我,你們都來罵我!是我害死了她,是我懦弱,所有罪錯都在我身上,都在我身上!” 蘭庭把張洇渡看了一陣,才緩和了語氣:“那日你們為何要去書房?” 張洇渡此時已經癱坐在場中,他茫然的仰著臉,望著此季湛藍的天空上有如凝固的云絮,陽光把一大片樹葉都鍍上了金色,是冬去夏至,原來已經過了這么久。 是啊,那日他們究竟是為什么要去書房呢?如果不是那日去了書房,一切是不是就會截然不同? “那天,靜玄心情原本已經平復了,因為外頭雨雪交加,我們在暖閣里,閑來無事,我說我要替她畫像,她就坐著,拿一卷書看……” 回想起當日情景,張洇渡的嘴角竟浮現一絲笑容。 第594章 此案告破 他擱筆的時候,靜玄正好也放下了手里的書,他聽見暖閣外一墻之隔,北風刮地而過的一片森冷之音,但靜玄在微笑,使他有如突然就從當時當季脫身,到了桃李爭艷的時光里。 隨著靜玄一步步挨近,更覺春風拂面,身心遍布和暖。 她點評他的畫工,他用心銘記著她所說的字字句句,直到她提到李伯時,說他筆走頗有龍眠居士的風格,靜玄的神情就忽然有了那么一絲的黯然。 李伯時的畫作,她曾經收藏過,極其珍愛欣賞,但最終還是隨著那封絕交信,歸還了原主。 張洇渡的眼角又生淚濕,不過沒有因為憤怒激赤,他仍望著晴天浮云,笑容也像凝固著:“我知道她仍然難以走出那段傷情,再用力也掩飾不住痛心,可我能做什么呢?我沒法說服龔望回心轉意,我沒法成全靜玄,我聽她自嘲,說竟然會對身外之物心生貪圖,我突然就說出不值得扼腕嘆息的話,我說我家也珍藏有李伯時的畫作,除了李伯時外還有不少名家的佳作,我邀請靜玄一同去書房賞看。 阿爹雖也愛收藏名家書畫,不過他并不懂得鑒賞,他也不常去那處書房,但因為私藏價值不菲,所以書房是加了鎖的,尋常并不允許家人隨意出入,不過對我例外,我有鑰匙。靜玄原本還不想去,但是我堅持,是我硬拉著她去。 有時我會去書房取出藏品和好友共賞,但那回是我第一次帶外人進去,書房里不僅有字畫,靠墻的架子上還陳設有不少賞瓶瓷器,有那么一樽梅瓶,看上去毫不起眼,靜玄卻偏偏注意了,我還是踩著椅子才能夠上,卻發覺梅瓶竟然拿不下來,我用力一扳,暗門就打開了。 墻壁上突然出現門洞,連我都吃了一驚,靜玄也是又驚又疑,她拉著我出去,她說暗室里一定收藏有珍貴之物,她畢竟是個外人,不便窺看。但我非要拉著她進去,我覺得外人二字格外刺耳,突然認定只要拉著靜玄進入那間暗室,我和她就不會有如始終隔著距離了?!?/br> 龔望聽到這里,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一時竟也弄不 清楚自己究竟是低估了靜玄還是高估了張洇渡,總之在他看來這個偶然觸發的機關,打開的是靜玄的欲望入口,女人再次使用欲拒還迎的方式,她實在無法擺脫機關之后那條“捷徑”的引誘。 但龔望不會再點醒張洇渡,因為對張洇渡而言,醒與不醒而今沒有任何差別。 張洇渡的笑容也終于一點點的消褪了。 “靜玄死在我的面前,殺死她的兇手喊我十三爺,我甚至還認得他,我知道他是阿爹信任的人,阿爹趕到后把一切都告訴了我,他說攸關張家的存亡,阿爹讓我不要胡鬧……靜玄連眼睛都沒閉上,她躺在我的懷里,像無聲的質問我,她說張洇渡,這就是你的真心和愛慕嗎?我對你來說究竟是什么人?你要怎么安排我的死?自盡還是暴斃?原來我來一趟人間,沒有誰真正待我不離不棄。 我認罪,不是因為這樣做自己就能好過些,我只是想讓你們都明白靜玄的無辜,不要對她心存偏見,不要在她死后還猜測她是個怎樣的人,她至死都是冰清玉潔,未蒙絲毫煙土塵垢,其實我早就應該追隨她而去了,我原本想的是,我先把龔望送去她的身邊,奈何橋畔,幽冥黃泉,我和龔望都在,她可以再做一次抉擇?!?/br> 龔望:…… 你問過我愿不愿意再被抉擇嗎?好朋友? “做人不能太輕浮,龔少爺這回牢獄之災說來也不冤枉,就全當吃個教訓吧,以后別看誰都敢調戲了?!敝芡跖呐凝復募绨?,語重心長的做了總結。 龔望:? 是我錯覺嗎?殿下這是在記恨?我難道一不小心調戲過周王妃?!呵呵,是我在胡思亂想吧?一定是這樣! 張洇渡也被帶了下場,到此,無窮苑命案實則已然告破,但蘭庭并沒有結案陳辭,他回到主審位,再次輕輕一拍驚堂木:“丁無窮,你為何偽供?” 丁無窮原本已經放下去的一顆心頓時像被穿在釣鉤上的魚餌,“呼悠”一下又被拉了起來。 “小人、小人……小人能在臨安縣立足多虧張老爺資助……” “你只是向張況岜告貸,連本帶利早已還清了借款,怎至于助張況岜陷害無辜獲死?丁無窮,你可以狡辯,不過本官便會將你一同移交給錦衣衛審訊了?!?/br> 丁無窮“撲通”的一下栽倒,久久都不敢抬起頭來,他就這樣面朝黃土腚朝天的判斷了一陣利害,終于決定實話實說——再怎么也不能被張家卷進謀逆這等大罪啊,那他一家老小恐怕都活不成了! “小人是被張況岜要脅!小人剛來臨安時,因為蝕了本錢心情煩躁,那段時間著實是……一蹶不振借酒澆愁,有一日飲醉了酒,就、就、就……失手殺了個妓院的仆婢,小人逼于無奈,才想到求助張況岜,是張況岜替小人擺平了這樁禍事,還借了小人本錢,資助小人開了無窮苑,小人在臨安漸漸站穩了腳跟,才能把妻兒老小都接了來……張家的小少爺狀告龔少爺,張況岜就用那樁舊案威脅小人,小人一來對張況岜的確心存感激,另外,也真是害怕殺人的事給捅漏了,好容易才安定下來的日子又再一塌糊涂……” 這世上也許不是太多窮兇惡極的人,但有的是為了保全自身禍害無辜的人,他們往往不會承認自己的陰惡,仿佛一句逼于無奈就能夠讓一切罪行趨于合理,且這一類人往往還會獲得大眾的“理解”,他們會說,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像張洇渡到底還是贏得了“癡情”的認同,多數民眾其實都忽視了就算只究無窮苑這起單純的命案,造成的其實還有另外數條人命。 丁無窮當然沒有因為坦白就獲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