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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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官府應當察明,卜縣丞去問費小郎要憑證,并讓其指明真兇……律法并無規定,事涉人命刑案,原告必須指明被告吧?” “就憑你這樣的紈绔子弟,也敢妄言律法?或許你根本不是紈绔子弟,難道說是婁家四管事的養的小倌?” 蘭庭:…… 周王:哈哈哈! 他把袍子一撩,抬腳便往卜觀時身上踹了過去,很精準的把卜縣丞踹了個仰面朝天,周王一腳踩到了他的臉上:“卜觀時,我敢踹你,就不怕你問罪,小爺我當然不怕你問罪,很簡單,踩死你這么個縣丞,對小爺而言無異于踩死只蟻蟲,放聰明些,好好說話?!?/br> “您是哪位爺?” “小爺姓萬,你說我是哪位爺?”周王看似隨口胡謅了個姓氏。 “成國公府萬府……” “憑你也敢說出萬字來?”周王重重一踩。 “小爺息怒,是下官錯了?!?/br> 周王冷哼一聲收回了腳。 卻沒想到卜觀時魚躍而起之后,往桌子后一躲:“來人,將這等大膽狂徒拿下!” 周王:? 蘭庭這時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極其無奈:耍流氓也不能耍進官衙,縱便卜觀時真是齊王的黨徒,也丟不起這樣的臉,周王真是,唉,算了還得慢慢教。 好在是婁家四管事及時出現,她倒是極其客氣。 “卜老爺,息怒啊,這位小爺脾氣暴躁,對卜老爺多有冒犯,在下代替小爺向卜老爺陪聲不是?!?/br> 卜觀時也立時就冷靜下來。 那個毛頭小伙,臭腳丫竟然都直接踩在了老爺我的臉上,四管事卻如此的云淡風清……費聰不懂事,婁家四管事也這樣不懂事嗎?看來這兩個紈绔子確然有些來頭,所以那仆婦才能有恃無恐! 卜觀時深吸一口氣:“老爺我寬宏大量,就再看一回四管事的臉了,不過你們說桃源村這起案件,既然已經有了證據,證實死者是因急病暴亡,再報官察證……這可是無事生非!四管事可不能再縱著你的這幾位好友胡鬧,否則導致了縣公怪罪……” 卜觀時冷笑道:“莫說四管事了,便連是臨安婁氏,也怕擔不起這罪責!” 第558章 連連“受挫” 蘭庭一行就這樣被撂在了臨安縣衙的偏廳,且立時還被一旁審度出縣丞老爺明顯不耐這番態度的皂役極其強硬的實施了逐客令,幾乎是被驅趕出了縣衙門外,蘭庭倒還不覺憤慨,但做為金枝玉葉的周王殿下何曾受過這等窩囊氣?抬腳就又要往衙門里頭闖:“小爺我還偏不信這個邪了,就看唐李杜、卜觀時這一個縣令一個縣丞要怎么治小爺我的罪!” 四管事當然不會勸阻,她而今已經基本確定這位“顧小爺”就是今上那位風頭正勁的六兒子,如假包換的金枝玉葉天潢貴胄,衙門口的六扇門哪里擋得住這位小爺?費聰跟著大鬧一場縣衙自然也吃不了虧,反而能夠出一口上回被打刑杖的惡氣。 蘭庭卻攔下了周王:“這樣鬧一場,無非只能教訓斥罵一場卜觀時這區區縣丞,也坐不實臨安縣衙上下官員尸位素餐懈怠本職罔顧人命的罪證,豈不是倒讓他們占了便宜?” 周王倒也聽勸。 他可是從來都清楚自己這位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好友,當真被惹火時收拾起對手來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且往往都會正中要害讓對手啞巴吃黃蓮有口難言,所以在于收拾人的這件事體上,只要蘭庭愿意動手,周王便絕對不會逞能。 “費小弟去擊鼓,提出要把訴狀直接呈遞唐縣公?!碧m庭安排任務。 不出意料的是沒多久就有個主薄迎了出來,把訴狀往費聰臉上一摔:“老爺身為一縣父母,多少公務要cao忙勞心,你們這等刁民竟還為著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一再糾纏,前回挨的板子看來是一點沒有起到警誡的作用,勸你別再無理取鬧,否則老爺降罪下來,這回可不僅僅就是刑杖施懲了?!?/br> 聽這主薄的口吻,儼然是已經從卜觀時嘴里聽聞了來龍去脈,否則唐李杜堂堂的一縣父母,大約也記不得費聰挨過刑杖這么件“雞毛蒜皮”了。 蘭庭上前一步:“這話是主薄你的意思,還是唐縣公的原話?” 那主薄見蘭庭的穿著,顯然并非費聰這樣的平民百姓,態度雖說減了幾分強橫,不過他也只以為蘭庭無非世族子弟而已,他家老爺唐縣公也是高門大族出身,且還是袁閣老的得意門生,完全不用懼怕這么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年輕,所以主薄的態度仍然倨傲:“正是縣公的原話,爾等難道要質疑?” “真想不到唐公身為一縣父母官,竟然會如此跋扈狂妄,竟讓晚生不相信如此荒唐惡劣的言辭出自唐公之口?!碧m庭拔高了語氣。 這縣衙門前,原就有不少因為事務往來的吏員、百姓,聽幾人竟然和主薄起了爭執,便“呼啦”一下圍了過來,縣公雖乃普通人不敢招惹的一方長官,不過看熱鬧從來不嫌事大,更不說一直也還沒聽說過看場熱鬧就會被連累的道理,圍觀者一點也沒有畏懼心。 “你、你、你!”主薄指著蘭庭的鼻子,氣得好番吹胡子瞪眼:“竟然敢當眾辱罵縣公,來人,押下此人當眾刑杖以儆效尤!” “晚生身有功名,縣公怕沒這么大權力施杖?!碧m庭自然不會被區區主薄震懾,竟還微微一笑: “主薄既然說了那話是縣公所講,晚生可就得好生與縣公當面理論了?!?/br> “縣公如何的日理萬機,哪有空閑見你等這類……”主薄冷笑道:“仗著考中秀才,就自恃才高名大,在縣衙前指手畫腳口出狂言的放刁生員!” 他一口咬定蘭庭乃是秀才,自然也是依據蘭庭的年齡判斷,雖然世家子弟中也不乏年少中舉的才俊,不過世家子弟都懂得為人處世的道理,怎會如此不懂禮,為了區區農家女的死這樣誹責一縣之長?主薄眼里,蘭庭無非就是個家境還算富裕,剛剛考取秀才的普通儒生,是他開罪得起的一類人。 “既然縣公不肯見,那晚生也只好在此當眾理辯了,這位費小郎因疑胞妹是被人毒殺,向縣衙舉告請求察斷胞妹一樁命案,先被卜縣丞拒絕,所以才擊登聞鼓再請縣公主持公道,符合狀訴規程,縣公卻說什么?雞毛蒜皮之事?事涉一條性命怎可如此推搪?這話若真是縣公口訴,便為枉法贖職!” “胡說八道,朝廷自來強調息訟,對民眾爭訟應撫以教誡,縣公正是遵循朝廷法令,何來枉法贖職?” “何為爭訟?是因些小利益訴諸公堂者方為爭訟,然原告費小郎之胞妹卻疑似被人毒害,系涉人命,這怎能以爭訟二安概論?若樁樁命案,縣衙皆以息訟為名而不受理,豈不是放縱兇徒逍遙法外,殺傷人命之事縣公都敢懈怠,使受害者含冤難雪,使行兇者不受罪懲,越發的膽大妄為,試問如何保證治下一方民眾安居樂業,如何維護君國朝綱律法威嚴?縣公這還能不稱為枉法贖職?” “好!” ——現場只有周王殿下膽敢為蘭庭振臂助威。 “原告費聰先是告其尊親罪犯不孝,分明就是jian狡刁徒,他一口咬定其妹是被毒殺,卻拿不出任何憑證,足證是賊心不死仍想誣謗尊親,來人,還不將費聰押入獄中!”這主薄無法在言語上取勝,竟然惡向膽邊生,鐵了心的要釜底抽薪,先把費聰定罪:“你們兩個雖有功名在身,可若是鐵了心的要助紂為虐,便也是犯觸國法,縣公自然也能將你們兩個定罪刑處!” “費小郎胞妹的死因認定為急腹癥,乃是郎中胡某出具診書,然費小郎可以證明郎中胡某曾經就誤診過一例急腹癥,此番亦有可能誤診!且據律條規程,縣衙不能僅以郎中書證斷定死因,必須再遣仵作驗證,這便是防范死者是被殺傷卻誤判死因,縱容行兇者逍遙法外,不知縣公、縣丞可敢出具仵作書證?”蘭庭據理力爭:“費小郎雖然狀告尊親有違禮律,但已經身受刑杖之懲,而今只不過因為種種蹊蹺訴求縣衙察明胞妹死因,何罪之有?婁家四管事,你乃人證,未知在你看來,是否這位主薄強辭奪理意圖枉法冤害無辜百姓?” 四管事看了一眼蘭庭,知道這位是暫且不想公開身份,她倒也愿意解圍:“主薄若真要將費小郎治罪,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我一介仆婢不夠份量阻止主薄的不法之行,相信我家老爺也會出面與主薄理論?!?/br> 主薄的臉色忽然就是一變。 他倒不怕一介商賈,但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 ,恐怕會誤了縣公的大計。 蘭庭又道:“費小郎,看來今日唐縣公是決意不受你這封訴狀了,臨安縣衙這六扇門既然難進,咱們只好從長計議,你放心,既然我答應了你為令妹討回公道,便不會知難而退,便是陪你前往京城去擊皇城之外的登聞鼓,也必得將兇犯繩之以法,讓其罪有應得?!?/br> 竟先把費聰一拉,揚長而去。 主薄冷笑一聲:這話看似強硬,無非是給自己找臺階下罷了,當御狀是這么好告的?書生就是書生,全然不懂得官場的規矩,也不想想而今是什么時候,幾個親王下地方監政,別說州官縣令不愿治下鬧出人命官司,一心要在江南四省干出政績來作為競儲資本的周王殿下也根本不愿搭理這樁人命案,廢盡心思就算告破,也不能掙得精明強干的稱譽,反而會鬧生治下不平的誹議來,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 這案子要是發生在別的地界,縣公說不定還會煽風點火一把,給周王扯扯后腿,但卻偏偏發生在臨安……縣公哪里會搭上自己的考評給周王使絆子? 這兩個秀才連這點顯而易見的時勢都看不透,哪里會是高門望族的子弟,要不是牽涉到婁家,今天非給他們厲害吃,跑得倒快,也罷了,而今還是息事寧人的好。 在主薄已經看不見的距離,周王扯住了蘭庭的衣袖:“就這樣算了?” “我可沒說作罷的話?!?/br> “難不成咱們真要去京城告御狀?”費聰也是呆呆怔怔的模樣。 “費小弟會否知難而退?”蘭庭笑問。 費聰一挺胸膛:“為了給小惠討回公道,別說去告御狀,就是去閻王殿里我也不怕?!?/br> “還需不著告御狀?!碧m庭沖四管事一拱手:“這幾日費小弟就拜托四管事照顧了,別讓他因今日這番爭執被兩個縣老爺報復受皮rou之苦,我得往杭州城走一遭,而桃源村這起命案,二弟與三弟盯著些吧?!?/br> 周王立時就知道了蘭庭在打什么算盤,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出不了什么岔子?!?/br> 費聰卻還云里霧里,一肚子憂愁:“上回告狀不成反受杖責,說是我告狀的方式不對我也認了,但這回,卜縣丞和唐縣公顯然就在包庇兇犯,莫不是彭氏連這兩個官老爺都買通了?”如果是這樣,他豈不是只剩去告御狀一條路?但多半是告不贏這些貪官污吏的,怎么想還是干脆把彭氏母女燒死更加干脆利落。 “彭氏還沒有這樣的本事?!碧m庭失笑:“唐李杜和卜觀時這行事并非針對費小弟,說到底這也和官績考核上的弊端息息相關,你不用擔心這些有的沒的,御狀是不需得告的,等我去一趟杭州城,這案子也就輪不上唐李杜、卜觀時插手了,你就安心下來,等著看我們怎么將令妹一案察個水落石出?!?/br> 且說春歸,盼了大半日,好容易才盼得周王殿下“打道回府”,卻沒見蘭庭的蹤影,于是一臉疑問。 周王笑吟吟的解惑:“那個滿肚子壞水的家伙,是去杭州城搬克星了?!?/br> 說誰滿肚子壞水呢?春歸表示極大不滿。 第559章 果然“壞水” 待春歸聽完周王以及莫問你一言我一句像兩個說書的把今日闖縣衙的一番跌蕩起伏的遭遇繪聲繪色講述完畢,她也陷入了與費聰類似的困惑中:“唐李杜和卜觀時為何是這樣的作態?” 莫問就更加想不通了,支著下巴瞅著周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周王卻嫌棄莫問小道十分礙眼:“小道長還是先回客院去吧,道長因為桃源村的案子耗廢許多神識,今早上且還萎靡不振呢,又經一番奔波,著實也應當好好休整恢復,待過上兩日,還得勞動道長施術請出費姑娘的亡魂配合察案呢?!?/br> 周王必懷不良用心! 莫問在心里恨恨抱怨,幾乎忍不住沖動提醒春歸小心提防,但其實他也明白自己是在捕風捉影,且還不無埋怨周王吝嗇小器、一毛不拔的心態,周王畢竟是周王,說不定日后還是太子、一國之君,他這小人物可開罪不起,所以顧大奶奶還是自求多福吧。 所以小道非但沒有絲毫不滿,甚至比從前更加諂媚:“六爺可真會體貼人,小道受寵若驚、感懷肺腑,這便告辭?!?/br> 春歸:…… 小道這得懶成什么樣???就這樣迫不及待想睡覺嗎?天都可沒黑呢!還受寵若驚、感懷肺腑!柴生哥照濟了他這么多年,簡直可稱逍遙子之后小道的衣食父母了,怎沒聽他說過受寵若驚、感懷肺腑的話?挪用他一筆錢銀說好連本帶利到期奉還他可都還不是心甘情愿,小沒良心的馬屁精。 周王倒是滿意莫問小道知情識趣的態度,目送這個礙眼的家伙走得殘影兒都不見,越發笑吟吟的耐心解惑了:“其實那主薄已經說明了唐李杜和卜觀時枉法贖職的原因,就兩個字?!?/br> “息訟?”春歸半信半疑。 “正是?!敝芡醣硎究隙ǎ骸疤评疃藕筒酚^時都是文官,又為袁箕的親黨,雖說現在不過只是品階低微的縣令和縣丞,但在他們看來,日后可大有機會選為內閣重臣,而今只是在地方歷練。他們都屬于朝中有人的帶系派,比普通官員更加看重升遷,要想升遷得快,考評上就不能留下污點。治下一旦發生人命重案,雖未必會在考評上落于下等,多少也會有些影響,總之是不利于快速升遷奠定顯赫政績。就算是明察秋毫,可斷案如神有利的是刑事官員的考評,這根本就不符合唐李杜和卜觀時一類人的政治道路,所以刑事命案對他們而言就像一塊食知無味的雞肋。尤其是在此時節骨眼上,他們就更加不愿分心 察案了,再者費姑娘已經被官衙定為急腹癥夭折,若察實了是被人毒殺,更加不能掩飾臨安縣辦案馬虎的弊錯,大有可能被政黨揪住這一把柄發揮,在考評上留下污點?!?/br> “所以逕勿今日當眾挑剔,就是為了坐實唐李杜、卜觀時因私廢公枉法贖職,臨安縣拒不受理命案,逕勿就有了理由越級上請浙江提刑按察使干預此案之權?”春歸問。 “三弟真是一點即透?!敝芡踬澋溃骸斑@本不是件影響重大的案子,根本便不應驚動按察使干預,奈何臨安縣的官員不作為,逕勿身為監察副使,說上請都是客氣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完全可以直接下令按察使接手辦案。又這任浙江提刑按察使童政與應天府尹竇章一個乃是趙太師的門生,一個遵奉許閣老為師長,說起來都是自己人,童政便是知道了咱們微服私訪一事也不要緊,當然,只要察實費姑娘確乃被人毒害,童按察使就能彈劾唐、卜二人枉法贖職之罪,這兩人可不僅僅就是考評上留下污點了,逕勿既然出了手,必有把握讓他們丟官罷職,像這一類只重私利完全無視民生的官員,也確然沒有資格享朝廷奉祿,為一方父母?!?/br> 春歸于是徹底明白了蘭庭為何前往杭州城,也算辦完了正事,便不欲再和周王“私聊”——早番她和阿丹一齊商量今日晚餐的菜品時,剛想到一道點心燈盞糕,腦子里竟然閃現出周王殿下對白蘿卜絲極其抵觸排斥,這種對另一男子并且還是妹夫的口味好惡了如指掌的詭異感覺讓她心中大覺警慎,所以縱然還放心不下周王是否最在禍患的重大疑問,此時也不想再和這位過多接觸,尤其蘭庭這幾日還不在身邊,她必須牢記避嫌。 周王看春歸似乎想要走開,連忙又道:“三弟聽沒聽逕勿提起一件舊事?” “什么舊事?”春歸只好又坐回了椅子里。 “說起來謀定后動,我和五哥這伙人,可在極早的時候便對逕勿心悅誠服了,所以今日我原本被唐李杜和卜觀時兩個貨色給氣得七竅直冒青煙,非得闖進縣衙去打他們一頓才罷休,被逕勿一勸,我瞅他心平氣和的模樣,就知道他是忍不住又要算計人了,換作另一人我未必服氣,但換逕勿出手,嘿嘿,管保能讓唐、卜兩個吃不了兜著走,想當年在大本堂念書時,我們多少皇子都拿劉一霸沒奈何,非得逕勿出手才把他收拾住了?!?/br> “劉一霸是何人?”春歸難免被挑生了好奇心,她倒也聽說過大本堂是皇子們進學的地方,這劉一霸莫不是宮里 的太監?但沒聽說過弘復年間,還有哪個太監如此張狂霸道的,這么多皇子竟然都拿他沒奈何了?當然她更好奇的是蘭庭的“豐功偉績”,究竟是怎么收拾住了讓眾皇子都無可奈何的“大惡霸”。 周王呵呵笑道:“就是當年任職翰林院學士的劉離,兼任大本堂主講官,只這人雖名為滿腹經倫的大儒,人品著實不堪,他是經高瓊舉薦,高瓊那時還甚得皇上信重,所以劉離便對高瓊俯首貼耳。高瓊有一個侄孫兒,叫高賁,當年也被選為皇子侍讀,這本是個不學無術之徒,課業多靠抄襲,不過劉離竟回回都贊高賁才華出眾,惹得我們極其不憤。 高賁又是個跋扈貨色,雖不敢欺凌我與五哥,但連三哥、四哥竟也時常受他擠兌,不知鬧出多少爭端,但因劉離包庇,回回受罰的都成了別個。所以我們就更加不服劉離了,五哥是個直腸子,直接告去了皇上跟前兒,奈何劉離狡辯,結果五哥反被怪責乖張不敬師長,我一看五哥這套信不通,也打算來陰的,在劉離茶水里下了瀉藥,結果不知怎么敗露了,沒算計成劉一霸,我反而挨了一頓板子?!?/br> 春歸:…… “還是逕勿,明明文文弱弱的,不知為何高賁從來不敢招惹他,居然還有心巴結。逕勿于是便告訴高賁,他之所看不上高賁從來不和高賁交道,就是因為高賁一貫欺軟怕硬,比如眾人都厭惡劉一霸,高賁可敢招惹?”周王說到這里至今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那高賁也是真傻,竟吃了這套激將法,于是在課堂上便跳出來直指劉一霸浪得虛名,壓根就是個不學無術的騙子,只知道對他家叔公溜須拍馬?!?/br> 春歸再度:…… “要換別人這樣詆辱,劉一霸立時便會痛斥,非得去皇上跟前告狀把辱罵他的人趕出大本堂不可,但他可不敢用對別人那套對待高賁,竟然反而說什么……高賁年紀雖小卻才高八斗,他的確不配為高賁老師,竟還不忘教導我們,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縱使是擔著老師的名義,但學識不如學生,就該謙虛禮讓。高賁也拿劉一霸沒了脾氣,鬧事也沒鬧起來,那時我且還覺得逕勿也失算了呢,這法子不頂用,結果呢,逕勿倒好,轉眼便把那日課堂上的事撰文一篇,行文措辭竟然沒讓劉一霸看出不對勁的地方,反而沾沾自喜,自己拿去了皇上面前邀功,嘿嘿,然后他就被罷職了,這下也終于坐實了不學無術浪得虛名的名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