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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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出應了一聲就干脆果斷地飄走了。 途中才想來她并不知道梁府座落何處,重重一拍額頭:“有事相瞞就是心里發虛,多留片刻的膽氣都沒有了,論來大奶奶并不至于生疑才是,可要是這時回去豈不顯得我心不在焉?” 想想還是決定直接向玉陽真君討教更加穩妥。 怎知她剛一動靈識,腦子里就回響起玉陽真君的嗓音——蠢貨,就你尋常對我的敬畏,哪里膽敢為了這點芝麻綠豆大小的事體叨擾本君? 渠出只好硬著頭皮折回,當見大奶奶若有所思又似乎洞若觀火的一雙明眸,心里暗暗叫苦:“大奶奶交待的好幾樁事我都沒有進展,心中也著實浮躁,剛才醒悟過來我哪里知道梁府在什么地方?!?/br> 渠出不知,春歸自然也不知道,她倒沒有緊揪著這件事故追究,卻七八分判定渠出有事相瞞了,裝作不以為意的一笑:“我都不急,你倒這樣浮躁,姑娘還真是負責盡職,待我打聽清楚梁府的地址再告訴你怎么去吧?!?/br> 這話音剛落,就見蘭庭進了屋子,春歸便不再搭理渠出了。 “那我還是先回魏國公府去?!鼻鋈玑屩刎摰娘h走了。 第491章 跳梁小丑 “逕勿今日是趕上飯點了?!?/br> 春歸笑著迎上,一邊兒替蘭庭更衣一邊兒像個殷勤的店小二報著菜名兒——燉了天麻八珍湯,有春筍醬鴨,一道加了蕃椒的干鍋兔,茄汁小蘑菇,香椿筍丁酥卷,都是烹備妥當招呼一聲兒就能端上膳桌的。春歸知道蘭庭明日便即休沐,到后日就是舉行公議的朝會了,按蘭庭的脾性一場“大戰”之前他是不會趕著臨陣磨槍了,今晚適合小酌幾杯,明日理當養精蓄銳,該準備的不管常規策略還是非常手段都已經推進到位,總之接下來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蘭庭換上了家常穿著的一件蟹殼青底直身長衫,摘了冠戴網巾只消一支樸實無華的烏木簪固定發髻,雖說頗為享受嬌妻圍在身邊殷勤服侍,但仍伸手阻了一阻,他自己挽了衣袖揀了香豆,在婢女捧上的水盆里把雙手仔細清洗潔凈,這一會兒時間已經想好了擺膳的地方:“如今季候到底清冷,若去舊山館就太折騰了,尤其那道香椿筍丁酥卷放涼了大大影響口感,我那晚便看著院子里迎春開得正好,莫不就在涼亭里用膳,情致也是好的?!?/br> 春歸剛剛贊同,一聲令下,還沒待膳桌擺好就有一行不速之客“殺到”。 先是宋mama慌里慌張稟一聲兒“老太太來了”,話音剛落老太太坐著的肩輿就在斥鷃園門口放了下來,因著是坐的肩輿,原就有四個仆婦扛抬,躊躇園的仆婢也幾乎是“傾巢出動”,更兼著一路上被這聲勢驚動遠遠隨來圍觀的仆婦,這一行人也當真是蔚為壯觀了。 老太太還不往里走,就站在門檻處,蘭庭與春歸只好迎了出去。 春歸瞧了瞧蘭庭的臉色,平平靜靜不生半點波瀾,于是她也安之若素了。 “庭哥兒,我知道你舅公獲罪被奪了爵位,你也是為著軒翥堂闔族的利益考慮才交待著疏遠江家,我也不想再為難你,可你舅公畢竟是我的嫡親兄長,江家是我的娘家,娘家遭了禍,我總不能不聞不問連看望都不去看望一眼……” 沒待老太太把話說完,蘭庭就知道了此行不速之客的目的,他的神色就更平靜了。 “老太太打算何時歸寧?” 老太太反而怔了一怔,也確然沒想到準備好的哭訴哀求竟然不用盡情發揮了,把哽咽都堵在了喉嚨里:“沒你這家主發話,我而今也出不了太師府的大門,就算現時得了你的準話,都這時辰了怕會犯了宵禁,我想的是明日一早就回一趟江家看望兄長,安慰得你舅公及幾個伯叔都安心了,趕在宵禁前就能回來?!?/br> “狼心狗肺”的不孝孫這回太好說話,打的主意莫不是讓她“好去難回”吧?!也怪趙謙這死老頭子留下那樣一封遺囑,讓她這當祖母的竟然還怕被孫子驅離! “原本明日,我也想著讓老太太走一趟江家,今日下晝皇上已經下令將廢庶江氏賜死,雖江氏獲死江家不能治喪,但想必因著父女、兄妹之情亦 會心感哀痛,老太太的確應當好好安撫江家老太爺一番,倒也不用趕著在一日里往返,老太太在江家住上三兩日也是應當的?!?/br> 蘭庭突然宣告江氏的死訊,莫說老太太,連春歸都吃了一驚。 “你說什么?!”老太太的聲嗓頓時尖銳。 “廢庶江氏乃罪有應得,老太太雖為江氏親長,還請千萬抑制悲痛,畢竟江氏伏法,皇上已經寬敕了江家老太爺不受誅連,老太太哀痛則矣,萬萬不能心懷怨謗?!碧m庭平平靜靜地解釋。 江氏獲死一事他原本沒打算當面刺激老太太,不過老太太既然用此逼迫的方式要脅他應允歸寧,心里也豈有半點悔過之意,在老太太看來祖孫之情竟然如此淺薄難比江家人毫發之重,那他不妨滿足老太太的意愿。 您就親眼看著江琛如何自尋死路,看著貪得無厭的江家怎么一步步走向衰亡吧,軒翥堂與太師府絕對不會為江家陪葬,您著實是身后有余,奈何卻偏偏要與江家共走一條眼前無路的絕壁,是您舍棄了趙門給您的安寧幸好,選擇了悲凄孤苦的晚年,我不想視您為敵仇,但我更不愿為了您與江家和解。 我有軟肋,老太太您就沒有嗎? 蘭庭的心情仿佛并沒有受到這場滋鬧的影響。 小酌也沒有被影響。 倒是春歸問了一句:“老太太怎么單擇了今日逼鬧著要回江家?” “我還沒進院門,就聽湯回稟報今日蘇嬤嬤截住了簡娘子,把簡娘子請去躊躇園說了好一歇話?!?/br> 春歸:…… “不用擔心,江氏已獲賜死,江琛奪爵后雖未被誅連,不過皇上必然不會再允江家人日后與十皇子再有聯絡來往,可以說江家已然注定勢敗,但他們未被斬盡殺絕,老太太就還會心存顧忌,江家人反而成為老太太的軟肋,論是多少陰謀詭計都不頂用。江氏jian計已經曝露,日后也再無必要阻攔老太太與本家來往,且老太太這脾性……”蘭庭放下酒杯,輕挑眉梢:“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江琛日后的詭計,躊躇園里就能泄露了?!?/br> “老太太這趟歸寧,應當會掀生流言蜚語?!贝簹w笑道。 一點也不擔心被輿論譴責的模樣。 蘭庭也笑了:“鬧劇罷了,江琛這人,著實心胸狹隘且貪得無厭,這也大大局限了他的見識,且看這些年來他楚心積慮一場,到底還是把嫡親的女兒送上了死路,他根本不配被我當作對手?!?/br> 但蘭庭與春歸料中了結果沒有料中過程,夫妻倆怎么也沒想到的是江琛被奪爵后,眼看著已經勢頹自危,卻還有人趁此時機“雪中送炭”,且不是別個,正是蘭庭的外家! 閑言碎語甚至都傳到了易夫人的耳里。 “傳話人”是易夫人的長媳:“媳婦的弟婦與朱家大太太素有來往,起因是本家的父兄互為友朋,所以弟婦就聽聞了朱家大太太的感慨,說趙家大郎聽聞江家失 了爵位,且江廢妃獲死,與春meimei都不曾相陪趙家老太太回門安慰,雖則趨利避害乃人之常情,可趙家大郎如此涼薄未免太過……有損軒翥堂的氣節?!?/br> “有損氣節怕還只是委婉的話了,說得更露骨些,就是斥責蘭庭六親不認,或許春兒還擔著更多不是,她是不孝不賢,蘭庭是色令智昏吧?!币追蛉死湫Φ?。 長媳嘆著氣頷首:“朱公近些年來是越更貪求名利了,但再則如何,趙家大郎也是他的嫡親外孫,沒得四處敗壞自己晚輩名聲的道理。媳婦還聽說朱公似乎還聯絡了個御史,就怕趙家大郎受到彈劾?!?/br> “太師府里發生的事,皇上能一無所聞?究竟是為尊長的不慈還是為晚輩的不孝,別說天家,明眼人心里都有定見,這些跳梁小丑般的手段頂什么用?”易夫人全然不以為意。 而弘復帝也果然收到了那個楞頭青御史的彈劾,且還聽聞了背后是受到何人的攛掇,大覺荒唐:“朱濯泉安的是什么心?當年要非他把朱氏拒之門外,朱氏何至于走投無路自絕于朱家大門前?這事雖然皇后是元兇之一,朕也擔著過責,朱濯泉竟然還能和害死嫡女的幫兇聯上手了?他這是害死了嫡女,連外孫也不放過?!他為江琛打抱不平?。?!他的女兒才是死不瞑目呢?。?!” 就連高得宜也覺得這些誹議可笑:“廢庶江氏兩回欲害顧宜人性命,若非圣德太后與皇上庇全顧宜人還哪有命在?趙太師的遺孀聽信江琛父女教唆,又再苛難顧宜人,偏偏陰謀敗露為趙逕勿斷個明明白白,厭絕江家是軒翥堂這么多族老的定議,沒想到還有人想把悖逆不孝的罪名往趙逕勿頭上扣?!?/br> “這些人是看著朕仍然還想力保太孫儲位,然蘭庭領銜的軒翥堂這回卻力諫廢儲,他們以為朕為趙門政見相左所觸怒,借機斥罪蘭庭?!焙霃偷劭嘈Γ骸半捱@么些年來志懷中興盛世,可在朱濯泉一流臣公看來卻仍是昏庸無道?!?/br> “皇上……” “罷了,宜公也不需多勸,對于太孫一事,朕也確然是優柔寡斷以私己為重了,蘭庭這回利用何孝君一案逼朕在禮法與私情上決斷,朕雖也有怨氣,不過亦能體諒他軒翥堂一系確然從未改移輔興盛世的初衷,是非好歹朕又怎能昏聵不分?事涉國祚社稷,朕是再也不能只顧私情了?!?/br> 皇上這是終于下了決定了! 高得宜也是如釋重負,說起來他著實不贊同皇上那套監軍輔政的主張,但則否定就有逼迫廢儲之嫌,他只是一介內臣,本職便是侍奉好君主,江山社稷的大局不在他cao心的范圍他也根本沒那自信指手劃腳,他只知道袁箕之流乃居心不軌,內閣輔政還沒得諫準呢,就在圖謀染指軍權了,太孫哪是這幫人的對手?皇上若然固執己見,無異于把江山社稷拱手交給亂臣賊子。 廢儲擇良而立就好,國有長君,根基不會動/亂,至于社稷民生,今后就看趙蘭庭這幫后起之秀的能耐了。 第492章 廢儲落幕 弘復十一年二月,經朝會公議,太孫秦裕被廢儲位。 圣旨宣布,一切其實已經塵埃落定。 沈皇后聞聽噩耗,空洞著淚目頹喪坐地,她原本只有幾根銀絲,可一夜之間竟然滿頭霜白,坤仁宮的一應宮人盡覺驚慟,但多少勸慰對于皇后而言都有若充耳不聞了。 “趙蘭庭一幫亂臣賊子,皇上竟然聽信了逆臣之言!” 坤仁宮傳出了沈皇后陣陣悲哭。 袁箕一黨輸了朝會公議至關重要的一仗,眼見著弄權攝政的大好希望落空,又驚覺經此一戰似乎更加輸了皇帝的君心圣寵,損失可謂慘重,不需要別的什么人游說,袁箕已經意識到他要保住朝堂地位不被動搖,至少不能再輸了立儲一戰。 “許晉與趙蘭庭必定主輔周王,且周王還有寧國公府、晉國公府助勢,而今可謂炙手可熱,咱們可不能再吊以輕心了,日后周王克承大統,朝堂之上可再無咱們立錐之地!”鄔至密經過一陣氣急敗壞的踱步徘徊,終于站定在袁箕面前,他和袁箕乃同科進士,又為鄉黨,經過這么多年的起落浮沉,利益早就形成捆綁,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他又與袁箕存在本質的區別,袁箕有世族的根基,他卻是出身寒門,他有今天比袁箕付出的努力更多百倍,倘若到頭來灰溜溜的讓交權位,一生拼搏都無異于付諸東流。 必須擇主而輔了,中立就有如退出權利場,且以他的根基再也沒有重登巔峰的一日。 “擇主而輔,關鍵是擇誰而輔?”袁箕微瞇眼角,目中精光徘轉。 “皇上決意廢儲,就是徹底打消了將軍政大權分化于宗親、重臣,是欲立長君一統大權,故太子之下,齊王為長,且齊王母族萬門又自來友交袁公?!编w至密提出己見。 “魏國公輔從于秦王,唯秦王方與周王具備一爭儲位的實力?!痹H有些遲疑。 “魏國公未必輔從秦王!”鄔至密壓低了聲嗓:“秦王雖名記貴妃所出,然貴妃苛難秦王乃眾所周知,魏國公雖說看似輔從秦王,然其慫恿秦王率先諫言廢儲怎不擔心秦王觸怒皇上?這又豈合輔從謀臣之智慎?魏國公分明乃聲東擊西,想法仍是外戚掌權,但我等朝臣與外戚的立場從來相異,皇上若已棄絕輔政的主張,我等也再不能堅持了?!?/br> 朝臣比外戚,更應明白“不可為”時就該當即立斷退步抽身。 袁箕到這時仍然忍不住跌足惋惜:“軒翥堂非外戚,理當趨從朝臣之大勢,這回趙蘭庭力主廢儲著實愚蠢!” 而在已經被摘了安陸侯府牌匾,奪回丹書鐵券的江家,家主江琛聽聞太孫被廢的消息卻是面沉如水:“我苦心籌劃多年,想不到卻被趙蘭庭這垂髫小兒 撿了便宜,他踩在我江家的肩膀上擊潰后族,倒是替周王排除了障礙!” 江家諸子無一不鐵青面孔,尤其長子江鳴厚,額角青筋都暴突出來,一拳頭擂在角案上:“也怪咱們沒有一早看穿趙蘭庭的圖謀,他根本早有廢儲之謀,咱們與后族蚌鶴相爭,倒讓他坐享漁翁之利?!?/br> “說他早有圖謀倒也未必?!苯∠破鹧鄄€來看了一眼兒子們:“我們低估的人是顧氏?!?/br> “不過一介女流……”江六囁嚅了半句,就被江琛一個白眼甩來把后半句給嚇回了嗓子里。 “不要小看了女流之輩,jiejie之所以能入宮,靠的就是姑母和的發妻龔氏,而我們江家位登巔峰的基礎,靠的也是jiejie入宮之后誕育有十皇子?!苯ψ约鹤钚〉囊粋€庶子儼然毫無器重,繼續總結著這場慘敗的教訓:“顧氏起初只能倚仗皇后,不過她并不甘心只為一枚被皇后玩弄股掌的棋子,她處心積慮取悅圣德太后,攀交晉國公府,成了晉國公府易氏的義女,周王妃的義姐,她有了別的倚仗,為了真真正正在太師府立足,她調轉矛頭反戈一擊?!?/br> “父親認為趙蘭庭是受了顧氏的唆使?”江鳴厚道。 “趙謙這只老狐貍,得他看中能夠承祧祖業的長孫,又怎能是色令智昏的貨色?我現在算是徹底品過味來趙蘭庭為何舍晉國公府由得小沈氏干預他的婚事了,那時皇上還沒有廢儲的想法,他疏遠我江家是在向皇上示誠,待娶了顧氏,眼看著顧氏一介孤女竟深富智計,反而把沈皇后玩弄于股掌之中,他便趁勢而為……不管皇上是否廢儲,有顧氏居中斡旋,軒翥堂都能立于不敗之地!” “可我們難道就由得一介豎子算計?”江鳴厚額角的青筋越發暴突。 “害死meimei的人,我怎能輕易放過?!苯±湫Γ骸拔冶刈屭w蘭庭、顧氏血債血償?!?/br> “可如今連十殿下都被記名為和嬪所出……” “論是玉牒如何記載,誰也不能抹煞十殿下的身體里流著江家人的血液!”多年欲望已經成為執念,江琛堅信的是一息尚存便還有轉機,幼年時他經歷過比此時艱難百倍的境遇,正是執念讓他從來不在絕境中沉淪,而今的挫折又怎能讓他畏步不前?他絕對不會認輸:“阿薇歿損,江家還在,而新的一場戰爭也即隨著儲位懸空開始,十殿下還在,我們就仍然沒有退出戰局?!?/br> “那我們應當如何與十殿下維持親近?”江家的兒子們完全看不清前路何方,事實上直至如今他們還在擔心弘復帝會秋后算賬斬草除根。 “而今我們需要的潛蟄,消失在皇上的視線里,誰也不要再和十殿下聯絡,我們只要和一個人暗中親近?!?/br> “誰?” “魏國公?!?/br> “便是江家如日中天時,魏國公都不曾搭理過咱們……” “但而今情勢已經不同了,爭儲開局,陣營有變,時今是長君與幼君的對決,是朝臣和外戚的激戰,國有長君,當賴朝臣,幼帝執政,必賴外戚!魏國公為外戚之首,且在他看來江家已經不成威脅,鄭家可以與江家攜手,江家也要聽從鄭家驅使?!?/br> “魏國公輔從的難道不是秦王?” “從來不是秦王?!苯∽孕胚@回是洞若觀火:“我們要先助八皇子、魏國公贏下這場戰役!” “那姑母提議去汾陽尋人的事,亦大無必要了吧?”江六關注的永遠是這些細枝末節。 但江琛這回回應了他:“為何沒有必要?姑母的確不能逼著趙蘭庭休妻,但卻能坐實趙蘭庭忤逆不孝的罪名,別看此時輿論仿佛不傷趙蘭庭與顧氏毫發,他們還是太嫩了,他們還沒有領教世人趨利避害的厲害,待得他們勢頹時,待得他們失信于帝君,從前的流言蜚語就能成為一箭封喉的銳器,他們終有一日會為篾視俗規付出代價?!?/br> 這一天的魏國公府,在傍晚時分,迎來喬裝登門的訪客,承恩伯洛崆。 “賢侄勿怪,老夫著實忍不住要與賢侄共慶太孫被廢如此大快人心的好事!賢侄放心,老夫擔保已經擺脫了耳目,無人能夠察知老夫暗渡陳倉來了國公府?!甭遽且鈿怙L發,喜形于色。 鄭秀微微一笑,沖洛崆舉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