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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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洲城:…… 春歸今日雖一度成為了兩件陰謀針對的標耙,卻幾乎沒有開口說話,這時假意規勸彭夫人:“二叔母是心憂二叔、四叔才這樣說,但二叔母大可不必如此憂急,想來二叔父只要冷靜下來,就會明白致仕雖說辜負了寒窗苦讀,總歸還不至于聲名狼籍?!?/br> 這話像一盆冷水沖著趙洲城當頭潑下,怒火一收,徹底清醒。 軒翥堂可謂京城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他要是真被除族,莫說市井之間的閑言碎語,只怕立即便會驚動朝堂,連弘復帝怕都不會置之不問,那么今日種種事體就再也不會僅僅限于宗族內部,到時莫說官職,怕連性命都保不??! 趙洲城只能無可奈何地選擇屈服。 “庭哥兒既然固執己見,不愿順從先尊遺令鐵了心要助紂為虐,且說服得諸位族老為了保得眼前的安榮,全然不顧社稷蒼生,我以一己之力也無能和宗族抗衡,既是有違入仕的志向,也無顏再尸位素餐?!?/br> 春歸:到這地步,真虧得二老爺 竟還沒忘給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臺階兒。 更不說蘭臺和蘭閣聽見父親這幾句,更是羞得無地自容滿地找縫恨不能一頭扎進去躲個十年八年不露臉,不過趙洲城卻自以為已經下臺,挺著胸道:“只是彭氏害我這多骨rou,且今日當著族老們的面又對親長出言不遜,此等不孝不賢的毒婦我怎能容忍她再為發妻?彭氏已犯七出,我必休她大歸?!?/br> 春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彭夫人縱然可惡,但唯有二老爺沒有資格說出婦的話,可千萬別說他是為那些不曾出世的孩子痛心,蘭臺、蘭閣難道不是他的親生骨rou,這個當爹的若有一絲半點為孩子著想,此時此刻都說不出堅持出妻的話。 蘭庭看了一眼彭夫人,這一眼就把彭夫人正準備一嗓門喊出的怨言堵了回去。 莫名就覺得安心了,她竟讀懂了侄兒的眼神,且極其信任侄兒能夠震懾趙洲城這個混賬。 “二叔父倘若堅持出婦,那么二叔父犯下的種種罪行也再瞞隱不住?!?/br> 趙洲城有如怔在當場的一個怒目金剛,卻不得不承認蘭庭這話絕對不是故甚其詞。 彭氏被休,岳家必然會討個說法,彭氏難道還會替他隱瞞那些罪狀?也只能硬著頭皮和彭氏繼續做夫妻,兩人的利益緊緊捆綁在一起,至少誘陷太孫謀刺朝臣的事才能遮掩過去,安安生生做他的太師府二老爺,保住項上人頭。 趙洲城暗暗決定從此必須和彭氏相敬入冰,橫豎他還有孟娘、玉露兩個愛妾,就權當彭氏已經被休了,由得她獨守空房去。 這樣一想趙洲城就覺得不是那么憋屈了。 蘭庭又道:“不過二叔母犯下的罪責不能一筆帶過,尤其害命之事萬萬不能輕恕,庭以為,當罰二叔母往金陵族庵懺悔罪行?!?/br> 彭夫人當然知道族庵。 趙氏一族從來不會私/處女眷沉塘暴病,女眷犯大過,都是送往金陵族庵悔罪,她也知道她將來面臨的生活不僅僅是粗茶淡飯、青燈古佛,從此身邊再無仆婦服侍不說,甚至還要抄謄佛經、紡布針鑿,更或種蔬鋤草舂米拾柴等等勞苦活,和那些判了徒刑囚犯也沒多大區別。這樣的日子原本是她無法接受的累辱,但為了兩個兒子不受連累,彭氏也別無選擇。 她只是懇求:“能否等到新歲之后樨姐兒出閣……” 蘭庭頷首:“那是自然?!?/br> 據此軒翥堂除夕節的公案也算是塵埃落定。 瞞著眾多子弟的也僅僅只是趙洲城有涉串通魏國公陷誘太孫未遂的罪行而已。 渠出卻因為獵奇心,一直還跟著三夫人,直到這日晚宴散后三老爺回來居院。 除夕夜是不清靜的,深宅大院里也會聽聞爆竹聲聲,三夫人此時已然拆了發髻除了錦衣,滿室的燈影搖紅越發襯出一人孤寂,渠出看她卻不因這孤寂凄傷,只是神色里略有些怔忡,案上的一盞茶放冷了,她還不轉眼的盯著看。 三老爺進來的時候,三夫人仍在發呆。 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 三夫人卻聽見了,抬眸看過去,她本是垂足坐在炕沿,順勢便站起身來禮見,步伐未動。 禮節的寒喧,在渠出看來全然不像夫妻之間應有的言談,她聽著聽著竟都覺得尷尬,看著看著果然發現說話的兩人也都各自尷尬著,隔著炕幾正襟危坐,連眼神都沒碰見。 “老爺白晝時便飲酒過量,莫如早些安置吧?!比蛉嗽俅握玖似鹕?,卻不像要隨三老爺去內間的模樣。 “我照舊睡外頭吧,夫人明日要早起,且二嫂是再不管事了,接下來直到元宵多少事務都需要夫人廢心的?!比蠣斠舱玖似鹕?,又還禮,彬彬有禮得怎么看怎么都覺詭異。 三夫人果然是往內間走去。 但三老爺又忽然喚住了她,這讓渠出精神一振。 “有一件事,想想還是需得……夫人就當是我的歉意吧?!比蠣斢质且宦晭撞豢陕劦膰@息。 三夫人似乎覺得困惑,眼睛這才看向丈夫,猶猶豫豫地回來仍然垂足坐在炕邊兒,還是隔著一張炕幾。 滿屋子仍在的是燈火搖紅,不變的是兩個不遠不近的人影。 三老爺卻半天沒有吭聲兒,好像那話多么難以啟齒般,眉心處很見掙扎。 “可是老爺有什么為難事?”三夫人也像受不住這莫名的氣氛,猶猶豫豫問出一句。 “是今日這樁事故?!?/br> “無妨的,是妾身自愿配合庭哥兒的計劃,雖難免受了一場議論,不過既能證實是他人謗害,妾身并不覺得氣怨?!比蛉诉@話說得幾分著急,說完后又立時微微露出了笑意。 “夫人對淅城……” 三老爺剛把這半截話說出口,三夫人已是神色大變。 “我并無意責備夫人……”三老爺連忙說道:“不,我相信夫人絕不會和四弟行為逾禮之事,我知道我也沒有資格質問夫人……” 三老爺倒像更加的慌亂無措,不知該怎么解釋真實意愿才好,抬手把眉骨好一陣按捏,才像下定決心把話說完整:“是我冷落了夫人,待夫人不夠體貼,我知道夫人這些年有如形只影單的一個人,卻還得和我維持著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夫人心里的苦楚我不是不能理解……都是我的錯?!?/br> “老爺又有什么錯呢?錯的無非是這約定俗成罷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爺無法抗拒,妾身也只能聽從,當時誰又能知道人與人之間的情愛卻不能因為父母媒妁促生,老爺和妾身都已盡力了?!比蛉藚s在短暫的慌亂后冷靜下來,無可奈何的輕輕一笑:“我以為世間夫妻都是如此,本不相識,陌生隔閡都是正常的,我和老爺也從來不曾兩看相厭,舉案齊眉與相敬如賓并非是偽裝來糊弄旁人,我欣賞老爺,老爺也敬重著我,這就是夫妻了。直到四弟婦進門兒,看著她和四弟……我才知道我和老爺之間從來不是夫妻之情?!?/br> 她那時很迷惘,想不明白為什么她并不抵觸這樁姻緣,卻就是無法和丈夫親密無間,像四弟婦和四弟一樣。 他們仿佛從來沒有經歷過如膠似膝的恩愛時光,他們從洞房花燭夜的一晚,隔閡著隔閡著一直無法更加接近彼此,到后來漸漸的就只有家人親情,他們彼此遷就,晚上共一處室時卻越來越尷尬了。 是發自內心的覺得一個人呆著更加自在些。 (本章完) 第462章 姑嫂爭鋒 三夫人直到察覺三老爺和婢女潔舒似乎相談甚歡,自己竟覺如釋重負,她才篤斷他們夫妻兩個是徹底不能恩愛了,縱然不離不棄,然則卻與男女之情無關。 她主動提出納潔舒為妾,從此除非年節時必須夫妻同房的日子,她和丈夫再也沒有共處一室。 像今日,即便同房,也是分榻而眠。 要說冷落的話,也是彼此冷落彼此,各自情愿的,著實不能論是誰的錯責。 “妾身應當慚愧?!比蛉丝粗约旱挠白?,覺得指掌在微微發抖,她忍不住就握成了拳頭抵在膝前:“不知什么時候,因何而生的魔障,大抵是因為太過羨慕四弟婦了,確然對四弟……有那等無恥的心思?!?/br> “夫人不需自責?!比蠣斶B忙道:“終歸是我的錯,我自來就刻板無趣,不夠溫存體貼,夫人這些年……太過孤寂了。我今日之所以提起此事,是擔心夫人,我知道夫人必會隱瞞這樣的心情,且夫人也只能隱瞞,但夫人一個人擔負這些,太沉重了?!?/br> 但他似乎也無法替妻子分擔。 其實三老爺也一直在迷惘,他說不清潔姨娘哪里比妻子更好,大抵是因為潔姨娘服侍他的日子久了,他習慣了這么個人,總之和潔姨娘一處時更加自在舒心,不用挖空心思的尋找話題緩和兩人間的尷尬。他也能感覺出妻子對他并不厭恨,但在相處時,同樣也在挖空心思的迎合,這樣下去兩個人都覺得疲累。 但他有潔姨娘的陪伴,妻子卻只能孑然孤獨,這讓三老爺常生無能為力的愧疚之情。 “那老爺便幫著妾身隱藏這件秘事吧?!比蛉说娜^稍稍一松:“能夠把那見不得人的心思說出來,妾身仿佛是覺著輕松了些,但則過去也并沒覺著辛苦煎熬的,妾身還沒糊涂到了為妄想折磨自己的地步,只時常覺得愧疚自責,而今雖為老爺洞悉,卻反而得到老爺的安撫和勸慰,妾身心里輕松多了?!?/br> “夫人有沒想過……和離?”三老爺忽然問道。 “想過的?!比蛉酥毖圆恢M:“但妾身不敢,妾身顧慮的人 事著實太多,不敢如此任性?!?/br> “如果夫人是擔心舫兒……” “不僅僅是舫兒,也不僅僅是怕連累本家,這樣說吧,就算和離,又有哪家門戶肯娶再嫁之婦,又就算還有姻緣的可能,又哪能確保就能遇見情投意合的人呢?只怕到時處境,尚且不如眼下,至少和老爺之間雖無愛慕之情,老爺待妾身,一直都如妾身兄長一般?!?/br> “如今的約定俗成,對待女子著實太不公平了?!?/br> “人這一生,原本也不應盡困在情情愛愛之中,妾身如今膝下有了舫兒承歡已經知足,又何至于報怨禮俗不公?”她比起這世間太多的人,著實已經足夠幸運了,還不知足,為心魔所惑的話,指不定她就會步何氏的后輒,成為自己深惡痛絕的那一類人。 甚至相比起彭夫人來,三夫人也自覺要幸運得多。 渠出的獵奇心得到了滿足,急著要和春歸分享心得,雖說料到這個時間大奶奶極有可能正和趙大爺耳鬢廝磨,還是往斥鷃園飄去,不曾想院子里青萍幾個婢女倒是圍著熏爐開懷暢飲,她把幾間屋子“穿”了個遍都沒見著大奶奶的人影兒,還是瞅著趙大爺一腳跨進院子時,問起大奶奶的去向,方才聽青萍上前稟道:“大奶奶陪著二老太太幾位尊長用了晚宴,又去拜望了一番阮中士,才抽出空閑來,一陣兒前去抱幽館看望二姑娘了?!?/br> 原來是去了抱幽館。 渠出輕哼一聲,到底還是往怫園里頭飄著去了。 她第一眼就瞅見趕來給大奶奶開院門的是藏丹,挑簾子站在門外頭候令的仍是她,這情境竟又像是再獲信重一般了,渠出又冷哼一聲:劍青才摔那么一下,她就立時東山復起了,真是足夠精乖的了。 渠出往藏丹腳面“啐”了一口,直接就穿過了暖閣的門扇。 趙蘭心還是合歡宴時的妝扮,穿著倒是喜慶華麗,不過灰敗的臉色紅腫的眼怎么看怎么晦氣,見到春歸照舊不起身行禮,瞪視著一雙核桃眼活像瞪視著不共戴天的死對頭。 春歸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明明瞧著還有個渠出圍觀也 只能裝作沒瞧見。 “二meimei應當已經聽說了軒翥堂公議的結果,我就不再重復了,我也知道我的話二meimei是聽不進耳的,不過我既然答應了大爺日后負責督教二meimei改過自新,就要盡到我的責任,我就先說對二meimei的處罰吧?!?/br> “大不了就是去金陵族庵?!壁w蘭心脖子梗得筆直,好副英勇無畏的氣派。 “二meimei是真想去金陵族庵?” “我想不想去的還能如何,你好容易得了這個機會,自然會把我斬盡殺絕?!?/br> 春歸輕輕一笑:“二meimei這話還真讓人哭笑不得呢,二叔母聽說是去金陵族庵,可謂如釋重負慶幸不已,怎么二meimei竟覺這樣的處罰就能稱斬盡殺絕了?看來二meimei還真是半點不知這世間的險難,全然不能體會何為萬劫不復?!?/br> “你不要得意……” “今日是除夕,明日便是新歲,年節上不益動罰,故而二meimei該挨的二十戒尺得元宵節后施責,不過二meimei從今日始,禁足抱幽館,每日跪謄十頁道德經方許飲食,二meimei一日不曾改過便不解禁罰?!贝簹w直接宣告了處罰。 “顧氏你竟敢如此苛虐于我?!” “苛虐!”春歸笑容一收,神情冷凝:“若有機會,二meimei還能見到安陸侯府寶meimei,你可以問一問她因為愚狂莽撞險些遭受的懲罰,再好生品咂何為苛虐?!?/br> “江珺寶是因沖撞了貴妃娘娘……” “二meimei認為劍青只是奴婢,就算被二meimei害死也無非雞毛蒜皮的事體,所以才把我對你的懲責看作心存惡意的苛虐?!”春歸冷冷看著蘭心:“要論愚蠢狠毒,二meimei相比寶meimei有過之而無不及,只好在你還有改過的機會,好在懲處你的是家人,你的兄長不會讓你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他還愿意對你加以教誡,二meimei著實應當感到慶幸而不是悲憤?!?/br> 春歸干脆從椅子里起來,上前幾步,居高臨下逼視著趙蘭心:“我知道你不服,知道你自認為并無錯責,二meimei不如聽完我接下來的話,你再好生思量一番你究竟愚蠢不愚蠢,狠毒不狠毒!” (本章完) 第463章 痛斥小姑 “二叔母教唆你,為了讓寄鳶臺的計劃顯得順理成章,事先你就要找個機會和我發生一場爭執,這鋪墊原也容易,今日怫園里要設合歡宴,族里這么多姐妹都會過來,你要是找個借口無理取鬧我必定不會偏袒,我訓誡你頂撞,后頭又憂愁我會添油加醋小題大作在大爺面前告你惡狀,再有劍青的勸說,你就有了借口請我去寄鳶臺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