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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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都是犬子……是七郎的侍婢?!表n夫人下意識道。 春歸便道:“既然如此,何不再請施公詢問一番程七郎身邊其余侍婢,如若這三個婢女都是死于非命,相信和她們日常相處的人不至于一點蹊蹺都沒察覺,據妾身以為,人證姜熊竟稱鬼神之說,證供的可信度十分有限?!?/br> 韓夫人勉強緩過神來。 好在這件事瞞得一絲不透,凈持等等均不知情,倒是不怕她們前來接受問詢,立即囑咐徐mama:“把凈持幾個帶來,任由施推官盤問?!?/br> 聽見“凈持”二字,春歸暗暗舒一口氣。 她可算是再次下對賭注了。 起初英國公府眾人都以為舒娘子是想借今日的機會相看程玞,特意交待程玞先一步來天陌別館安排今日的宴集,程玞既要來小住幾日,少不得跟來婢女、小廝服侍,凈持做為程玞身邊的一等丫鬟,又素來得韓夫人看重,應當是隨行之一。 韓夫人萬萬想不到凈持其實早就察覺了程玞的暴行,只不過礙于自保,不敢泄露而已。 可一來凈持與凈文交好,她既確信凈文已遭虐殺而心懷痛惜,又一心要保護親生meimei凈善能夠幸免于難,面臨今日這么好的機會,她會怎么選擇呢? 春歸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出錯,凈持不會再替程玞隱瞞。 這個丫鬟,十有八九會給予韓夫人意料之外的一記重擊。 第321章 程玞認罪 作為程玞的貼身婢女,凈持今日并不用在宴集上拋頭露面斟茶遞水,也就是說她其實并不知道好好的宴集突然生出這等了不得的變故,此時莫名其妙被帶來穿堂接受盤問,她下意識就把meimei凈善略擋在身后。 因著是要受刑官盤問,凈持等人都是跪在屏風外側,沒法子對韓夫人進行察顏觀色,這會兒子凈持腦子里回響的全是往這邊過來的途中,徐mama壓低聲音的叮囑。 “不用慌亂,施推官怎么問,你們就怎么答,不過是顧姨娘的父兄污告,施推官例行調察而已?!?/br> 有刑官終于懷疑顧姨娘主仆的死因了?! 那么凈文呢?凈文是不是也可以沉冤得血?如果七爺的罪行曝露,無論會不會判罪受刑,總之惡行再也不能隱瞞,英國公也不會再放縱七爺虐殺仆婢! 背主的下場是會被發賣,但總比提心吊膽要強,橫豎都是為奴為婢,到哪家哪戶都能混個飽暖,如果由我道出實情,說不定父母兄妹不會受到牽連,況且就算一家子都被發賣了,至少性命都能保全。 所以當凈持一聽見施推官提起“凈文”二字,她便實難再忍心里已經重壓了好些時日的塊壘,她是當真已經受不了這份壓力,愧疚和恐懼早已讓她瀕臨崩潰,午夜夢回時凈文的哀哀哭訴,還有七爺那陰郁狠毒的注視,渡日如年的悲苦甚至已經讓凈持心生死志,她想如果自己結束自己的性命,也免得受此許多折磨苦痛,可她每每徘徊井邊,都無法忍心把meimei獨自留在虎xue狼窩。 她是jiejie啊,是唯一能夠守護meimei的人,如果連她都放棄了,meimei該怎么辦? 該不該孤注一擲? 當時機到來,凈持其實仍然猶豫不決,不過當她還沒有考慮清楚利害的時候,內心有若洪水決堤的情緒已經無法再用理智控制了。 “凈文跟奴婢說過,她無意間,親眼目睹了凈守被七爺虐殺!正是在蕙芳院!七爺先離開,凈文覺得狐疑,便去了蕙芳院察看,她看見,她看見……看見屋子里血流遍地,一個丫鬟被綁縛涼床上,兩眼被剜,滿臉劃痕,地上有斷指斷掌……凈文當時甚至都認不出那是凈守,可是當晚就聽說了凈守暴病的消息!” 莫說韓夫人,就連易夫人和舒娘子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春歸不是第一次聽聞程玞的暴行,但此時仍然忍不住周身發寒。 她難以想象這么多女子,死前遭遇的比死亡更重的恐懼,她們被堵住嘴,手腳被束,不能掙扎不能呼救,看著嗜殺的惡魔舉著屠刀,一刀刀的折磨,一刀刀的切下她們的手指腳趾,斬下她們的手掌腳掌,一刀刀的劃破她們的肌膚,最后剜去她的雙目,當她們死的那一刻,是否反而如釋重負,忙不及的便奔赴溟滄,因為死亡對于她們而言,才是痛苦的結束,才是徹底的解脫,她們迫不及待的遠離人世,因為在她們看來,人世才如修羅。 或許也只有顧纖云,被灌鴆毒相較簡直不算痛苦,所以心里頭那點妄執才會不依不撓。 “也就是說你并沒有親眼目睹七弟虐殺凈守?也并沒 有目睹凈文是被七弟虐殺?” 屏風那邊傳來程珠的問話,他直到眼下,仍然不信他乖巧的弟弟竟然能作出這等畜生不如的惡行,也不信他自來慈愛的生母會包庇罪行,他仍然堅信這一切都是因為誤解,姜熊是瘋了,凈持是道聽途說。 “奴婢是未目睹,但因為凈文的透露,奴婢、奴婢心中雖然懼怕,可有時卻身不由己便往蕙芳院左近徘徊,顧姨娘死的那日上晝,她從蕙芳院出來,親口說了七爺正在里頭和婢女私會,奴婢雖不敢入內偷窺,但緊跟著,顧姨娘和蕓香都傳出接連暴斃!”凈持已經把所知之事如實供述,現如今她也只能竭力證實程玞的罪行了。 “施公,僅憑兩個奴婢的口供,恐怕不能證明家母與晚生有罪吧?!背讨檫@個兄長完全沒有把責任推托給程玞的意識,竟像沒察覺凈持的指證根本沒有針對他一般。 春歸暗暗著急,她沒想到竟然會是程珠出頭打沖鋒。 正在這時又聽屏風那頭的施推官似乎也有遲疑:“這……的確缺乏實據?!?/br> 看來施世叔的品行和風骨的確值得欽佩,但這位若真想實現青天判官的抱負,仿佛有點任重而道遠啊。 春歸立即“補漏”:“凈持不大可能與姜熊串供,但兩人的證辭都說到了虐殺,不同的是一個乃耳聞,一個乃目睹,然則被害人雙目被剜四肢受斬的供述確為一致,二者供辭既能相互應證,施推官雖不能立時判定,但仍當并秉公執法才算公允?!?/br> 有春歸這一提醒,蕭宮令也立時反應:“當堂對質,人證不改口供,且韓夫人和程七郎皆為啞口無語,唯有程大郎提出質疑,但余聽來卻覺蹊蹺,緣何程大郎膽敢一口咬定令弟無辜,難道大郎君知道兇犯另有其人?” 施推官到底是和蘭庭一起辦過案的人,此時終于開了竅,冷聲道:“韓夫人既然否定指控,未經上請,本官也不便繼續鞠問,確然應當依律行審,如此,只好先將一應涉案人證及兩位郎君帶去衙堂嚴加察詢了?!?/br> 韓夫人立即起身,人都已經走到了屏風前。 “施推官,這件事明顯和犬子程珠無干,凈心、凈守、凈文可都是七郎的侍婢,凈持的指證更是針對七郎!你要審問,只拘七郎一人即可,不能牽連我家大郎??!” 這話音剛落,屏風那頭便傳出一聲冷笑。 春歸的耳朵頓時直立。 她終于聽見了程玞的動靜! “人是我殺的?!?/br> 少年這時才說話,他一直靜立在兄長的座椅旁邊,大多數時候他的神思其實都在游離,他甚至未曾聽清姜熊和凈持的證供,可韓夫人說的每一個字,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那不受控制的恐懼和惡戾又再奔突,像焰漿一樣焦灼著他的肺腑,他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幾面屏風上精致的雕花,那些花朵在他的眼里突然染上了血色,嬌艷奪目的,致命吸引著。 “那些婢女都是我殺的,但我其實并不想殺她們,我只是,我只是……太痛了,我這里像長著兩排獠牙?!背太c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它們常??惺晌?/br> 的臟腑,啃噬我的臉,我的眼睛,啃噬我的四肢骨骼,讓我錐心刻骨的疼痛,但朱大夫卻說我的病情得到了控制,我不會再忽然失去知覺倒在地上手腳抽搐,朱大夫用銀針扎進我的皮骨里,扼制了我的病癥,他以為是這樣,但沒用,只有我知道沒用,我這樣的疼痛,朱大夫卻說這些是錯覺。 我只有看見別人掙扎,看見別人疼痛,看見別人流血,看見別人抽搐,我才能真正的好,我不痛了,他們代替了我受折磨?!?/br> “玞弟!”程珠難以置信,像從來不認識自己的弟弟。 “大哥,你說我才是父母的寄望,你說我才能代替你盡孝,我才能替你承擔你本應擔負的責任,但你一直不知道,我和你一樣,我也是個病人,你知道嗎,我什么都不能替你分擔,你在漸漸康復,我卻病入膏肓。 我從小是在外家長大,外祖父和舅舅們看著我都是愁眉苦臉唉聲嘆氣,他們說原本以為我是個健全人,沒想到我竟然也是身染惡疾,大哥,你雖體弱多病,但父親和母親從來沒有放棄,可我自從出生,卻讓他們真正絕望了。 你娶了妻子,外祖父和舅舅們擊掌相慶,他們看著我說,好在珠兒爭氣,玞兒啊,如今你的癇證好與不好,或許不是那么重要了?!?/br> 韓夫人已然癱坐在椅子里,淚水有如決堤,她現在是再無心力作任何狡辯了。 “你漸漸好了,我終于成為徹底被遺棄的人,大哥,你知道嗎,沒被接回京都前,我甚至惡毒的詛咒你,為什么沒有早夭呢,為什么還活著?你要是一直活著,我該怎么辦? 但你對我這樣的好,比所有人對我都好,你相信了謊言,以為是因我們兩個八字相沖,我才會被送去外家,你負愧,覺得對不住我,而直到今天,你還在維護我,也只有你維護我。哥哥,只有你沒有遺棄我,只有你,可你看錯了我,我沒有你以為的那樣好,我,我的確……是我虐殺了她們,因為我忍不住?!?/br> 程玞跪在地上,手掌掩了面孔:“我的病沒好,從來沒好,你活著我就不會好,因為我心知肚明,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被父母需要,我忍受著那么多痛苦,挨了十多年的針扎藥灌,但隨時都可能被遺棄,除非你死了。 可是當我第一次見你,第一次被你的手掌撫摸發頂,第一次聽你叫我玞弟,我就不想你死,不想你死,大哥,從來沒有人對我這樣親近過,外祖父和舅舅們,他們其實深深厭惡我,有回我不慎摔倒,他們以為我是犯病了,四散驚呼逃離,沒有人膽敢接近我,我被他們關在小院里,我那時以為自己就是個怪物。 作孽啊,外祖母見我一次就這樣嘆息一聲,她從來不讓我和她一起共用飲食,我在南昌生活這么許多年,一個表哥表弟都沒見過,他們都怕我,怕我把癇證染給韓家的子侄,他們無奈的接受我,卻都恨不得我早點死了最好。 哥哥,我如果一直和你在一處,我也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哥哥,為什么我們兩個,必須有一個要被遺棄呢?” 到這都還是哀哀的傾訴,可春歸又猛然聽見了一聲怒吼! 第322章 可憐之處 頓時間凈持和施推官夾雜在一起的驚呼聲,姜熊大喊著“七爺不能”的阻止聲,一片嘈雜從屏風那頭亂七八糟的炸響,當韓夫人聽見程珠忍無可忍的呼痛聲也從屏風那頭傳來,她終于再坐不住,心慌意亂的起身就往前撲,也不知哪里來的神力竟直接拉歪了一面雕花木屏,這一下春歸終于是可以毫無阻礙的圍觀了。 她看見程玞把一個瘦弱男子撲倒在地,一只手似乎掐著那男子的脖項,另一只手抓著男子的手腕,而程玞的兩排牙也“抓緊”在男子的手腕上。 “程玞,你干什么?!你快些放開你兄長!”韓夫人拖著哭腔撲上前沖著程玞又拉又拽,卻不能讓程玞松開牙齒,她一邊捶打著程玞的肩背,一邊沖著凈持等婢女喝令:“別愣著了,還不把七爺趕緊拉開!” 但凈持等等丫鬟儼然已經被突然發狂的程玞嚇破了膽,被韓夫人一喝反而驚骸得連連后退,倒是姜熊回過神來趕緊上前幫手,把程玞攔腰給抱開了。 春歸看程玞兩眼已經遍布血色,赫赫喘著氣甚至還眥著白森森的牙,滿臉猙獰真如野獸一般。 程珠的手腕已經往外滲血,韓夫人心疼得直喊“快請朱先生來”,她伸手去摸程珠直滲虛汗的額頭,顫抖著聲兒恐怕連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么了,倒是程珠看上去還算鎮定,他扶起韓夫人,輕聲慢語地說著“不礙事”。 舒娘子臉色如罩寒冰,她不敢想象要是一直被瞞在鼓里,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給這樣一個人今后會過什么日子,她滿懷氣怒想要當場斥責韓夫人,可一直以來的教養到底還是讓她忍住了心口的惡氣,沒有在此情境下火上澆油。 被姜熊牢牢禁錮的程玞發出凄厲的哭嚎,他看著背對著他連一眼都不肯恩舍的母親,血光隱進眼底,哀痛之色如若從泥淖浮出,勁突的手掌抱著自己的頭顱,讓人看不清他的眼淚有沒有掉落,可絕望和惶惑似乎并不需要再靠眼淚表達了。 這讓春歸不合時宜的產生了一種憐憫心,雖然其實她并未經歷過不被需要隨時將被遺棄的惶恐,也只能猜測獨自在遠離陽光的陰暗角落長大的孩子,父母雙全卻形同孤兒,從小飽受疾病的折磨,出生是因為功利,被棄也是因為功利,沒有人施予他一絲一毫的疼愛,但他仍然一直渴望著 ,神智已潰卻沒能斷絕祈想,如果當初他沒有被親生父母送去外家,他還會不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但世事往往就是這樣絕決,不存那么多的假設和如果。 程珠也看著自己的弟弟,似乎他能夠懂得弟弟這一時間的絕望和悲憤。 “母親,我這點皮rou之傷不礙事,七弟才更需要母親的撫慰?!背讨槔n夫人接近程玞,他自己半跪著去摸弟弟的發頂,他想笑又實在笑不出來,只有一聲幾乎低不可聞的嘆息:“是我們虧欠七弟太多,但七弟放心,我們至始至終都是骨rou至親,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放棄七弟?!?/br> 韓夫人也終于把程玞一把摟進懷里,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春歸這時才能聽見她一邊嗚咽一邊斷續的話,是一個母親對于兒子的愧疚:“玞兒,都是我這當娘的錯,不該因為隱瞞你身患癇證的事就把你送去外家,你那時還那么小……你有什么錯呢?你難道就想患有這等惡疾?我以為你在外家會得到照顧,是娘想錯了,沒想到,沒想到……娘沒想到你這么小的孩子受了這么多苦,當接了你回來,只慶幸著你的癇證終于得到控制,但見你性情暴虐,娘只知道責怪你不聽管教劣行累累,是我從未意識自己才是罪魁,竟然一直對你那樣冷淡?!?/br> 程玞的嚎哭漸漸低啞了,但春歸看見他的牙齒其實一直咬著韓夫人的肩膀。 后來大夫趕到,替程玞扎了針,他陷入昏睡,韓夫人一直半摟著他,沒有絲毫神采的眼睛盯著施推官,開始陳述罪行:“七郎才回京城不久,我就察覺了他性情有異,但直到凈心被他虐殺,我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但我能怎么辦呢?我不能讓七郎的罪行暴露,我不能讓他聲名盡毀,我甚至不敢讓家里的尊長知道七郎的惡行。凈守、凈文和蕓香都是被七郎虐殺,這件事也的確被顧氏察知了,是我殺人滅口,交待我的陪房逼害顧氏又報顧氏主仆暴亡,但我做下的種種罪孽,都瞞著大郎,他身子骨弱,我自來不敢拿一點瑣事讓他憂心,更何況這種罪惡之事,當然會把他瞞得死死的?!?/br> 春歸沒想到韓夫人竟然真把所有罪過都獨力承擔,她不由微微蹙眉。 “施推官,凈心等四個婢女雖然的確為犬子虐殺,可你今日也親眼目睹了犬子的情形,他身染篤疾而 心智病潰,依律理應得到寬宥,所以任何罪責,都該由我這母親承擔,施推官要行判處,犯婦不敢推脫,可還望施公能夠據實上奏犬子的病情?!?/br> 施推官毫不猶豫頷首:“那是當然?!?/br> 話音剛落,英國公世子程敏終于趕到了。 春歸等女眷不及避讓,和程敏打了個照面,春歸覺得兩道雪亮的兇光仿佛牢牢將她鎖緊,但她只是挑眉無懼的回應,而后就在程敏的眼睛里看見了奚落嘲笑的意味。 但程敏顯然極有分寸,在這樣的情境下佯作無視春歸,立即轉身直問施推官:“施公如此的勞師動眾,不惜帶著吏役直闖我家內宅,未知是為何事?” 韓夫人搶答:“世子爺,妾身已經交待罪行,是妾身縱子行兇,也是妾身逼得顧姨娘服毒身亡,大郎與世子爺均與此案無關,妾身理該承當罪責?!?/br> 程敏顯然一怔,轉身直盯著韓夫人:“你說什么?顧氏真是你……害殺?”最后兩字似乎咬牙切齒。 春歸抬頭看了一眼尾隨程敏而至的顧纖云。 她虛浮在半空,頗有點俯瞰眾生居高臨下的意味,但她只是冷冷看著程敏的表演。 “是?!表n夫人深深吸一口氣:“她從前怎么挑釁我都無謂,不是忍不得她張揚跋扈,可她竟然膽敢用聲張玞兒罪行的把柄要脅我自請下堂,難道我還能忍讓?為了護著玞兒,我只能……” “你給我住口!”程敏怒喝一聲,轉身又沖施推官抱揖道:“妾室顧氏一貫囂張跋扈,不安本份,內子私自處死良妾雖觸律法,然顧氏有錯在先,內子并非罪無可原,程某自知施公執法公正,可內子畢竟有誥命在身,雖認罪行,然依律可免監禁扣押,程某也會上書朝廷道明始終,懇請寬赦內子之罪,還望施公能有所寬容?!?/br> 好像的確沒有不經判處就將誥命夫人收監的權力?施推官稍經猶豫,也只能退步:“此一案情,本官自會記錄上稟后,移交大理寺判處,可令郎虐殺奴婢,雖因篤疾,仍然需要過堂問審,本官可暫時不予扣押,但如姜熊、凈持等人,本官需要帶回衙門以備堂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