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變成了你喜歡的樣子+番外_分節閱讀_1
他坐在長椅上和兩老通話,聲音斷斷續續,背影削瘦,眼神倦怠。 “媽,爸,我想起來了?!?/br> 他低低嗯了幾聲:“我沒事,從醫院檢查出來了,你們不用擔心,不信的話我一會兒把檢查報告發給你們看?!?/br> …… 安撫好長輩,苗青羽主要的話留在了最后:“我想離開一段時間,會定期給家里保平安的,別擔心?!?/br> 長達兩個小時的通話,苗青羽沒能保證離開的時間限定是多少,總之最后他也沒見著。隨后他聯系了Tang,談及解約的事,付完違約金,苗青羽身上沒剩下半分多余的存款,身無一物,和蕭崢走了。 ****** 我走了。 不知道這樣的決定是否理智,我能做到的只有安撫家人,其余的,沒有力氣再去思考,因為我的心告訴我,我想走這一趟。 蕭崢帶我見到了蕭意的墓,照片里的男人面容清峻,他笑起來的樣子我想只有我看到過最多次了。事實也差不多,蕭崢告訴我,蕭意在他們面前少有表露過喜悅的形色,我真的非常幸運。 我在蕭家停留了半個月,每天都去墓地陪蕭意,從早到晚。半個月里我見到過幾次蕭家的人,以前蕭意信任的手下,如今都在蕭崢手里幫忙,我對蕭崢無話可說,他也恨我,我們彼此有交集的地方,就是回憶蕭意。 又過去半個月,我啟程前往蘇格諾蘭,在蘇格諾蘭住了大半年,心里的愧疚與痛苦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撫平。這段時間我在當地學會了一段經文,我能做的事真的不多,每天在廟里念經,當回憶一個人成為習慣,他就好像真的永遠在身邊了。 第68章 五年后 E國自九月起多雨水,潮濕連綿的,持續至一月份。 上午天氣挺陰,但是沒雨,苗青羽趁點去了大學城附近的廣場,廣場常年落著一群白鴿,他喂了半天,等針尖細密的雨開始飄在手臂上,他把外套的帽子往腦袋一兜,手揣在口袋里慢騰騰的沿綠蔭石道走。 他在E國希州待了兩年,這里是蕭意畢業的地方。蕭崢告訴他蕭意念書那會兒人還沒變得太嚴苛的,幽默風趣會開玩笑,性格非常有魅力。蕭崢甚至碰到過不少俗套的橋段,比如有人當面送手寫的情書給他,不過被蕭意婉拒了,拒絕了也沒讓對方丟面子,做什么都先替對方著想。 他每次聽到不覺的微笑,換來蕭崢冷哼,他認為這些都沒什么,就又溫和地勸蕭崢多講一些。 過去的幾年,苗青羽在受盡蕭崢的冷嘲熱諷后沒少聽到關于蕭意的過往,于是前兩年他轉來E國,本想停留一小段時間,不料轉眼兩年就過去了。 數數手指頭,他出來已經五年,時間可真是個漫長又轉瞬即逝的東西。 苗青羽在大學城周邊長期租了一套單身公寓,附近都是學生一類的青年人,交通便利,加之E國消費水平高,他雖然搞了點投資,可生活還是習慣節儉。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五年光陰,他可把消費觀念徹底改造了一番。 踩著濕漉漉的石道回到小區樓下,苗青羽衣服外層沾著細密的小雨珠,溫度挺涼,說不上冷,就是濕得難受。 出來的頭一年他住在蘇格諾蘭,沒怎么照顧好自己,搞得碰上寒濕的氣候變化,手臂和小腿都會疼,后來忍耐變成習慣,疼痛往往能轉移他的注意力,好像身上多疼一點,心里就會撫平一分。久而久之由著去了,對家里總體而言報平安不報憂。 苗青羽在樓下便利店添購幾盒泡面,想起冰箱里的牛奶將要見底,拎了一箱,頗有分量。 E國晝短夜長,還有下雨的緣故,下午三點天灰蒙蒙的慢慢暗了。他提著一堆儲備糧食到十七樓,走到門外,發現對門不像前幾周死氣沉沉,門口敞出小小的一條縫,他按密碼鎖的時間,留出的門縫讓人從里面拉開,蕭崢走了出來,看到他沒露出個好臉色。 苗青羽主動問:“忙完啦?” 他對蕭崢是抱有點討好的心理,不是很夸張,無非想從對方嘴里聽到更多關于蕭意的事。 蕭崢臉色一寒,眼神仿佛對他說了兩個字:廢話。 開了門,苗青羽說:“我冰箱里還剩一部分鮮菜,你吃了嗎?”招呼為前提,后邊的話才是重點,他不太好意思的繼續開口,“再給我多說點蕭意的事吧?!?/br> 蕭崢跟他進屋,反手把門重重砰地關緊。 苗青羽察言觀色,以為他心情不好,剩下的話沒說,自顧回廚房準備晚飯。 蕭崢盯鬼一樣盯著他,苗青羽想他近期沒有做任何觸動到對方脾氣的事情。蕭崢不出聲,他的臉色也就淡了,溫溫冷冷,專注對付手里的菜。 蕭崢這時開口:“說個屁,這幾年你沒聽夠,我都嫌沒話跟你說了?!?/br> 蕭崢面對其他人脾氣不會表露得這么火爆,唯獨在苗青羽面前跟吞了幾斤火/藥,不管苗青羽說或者不說,都能砰地一下把他點燃炸開。 其實蕭崢確實沒有更多關于蕭意的回憶‘分享’給苗青羽了,幾年下來,他就算一個月說一次,口也給說干了。